殿下我只是你的护卫-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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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白逸羽的剑抢先一步刺穿了萧玖瑶。
“阿九!”马耳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想要唤醒萧玖璃,可她的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白逸羽浑身散发出无尽的哀伤,双眼血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回转身,看着白御麟,使出了冰魄神功。
杀气冲天而起,两人斗得天昏地暗……
☆、236。第236章 想你入骨
半月之后,白逸羽睁开了眼睛。
“陛下,你醒了?”守在床边的白骏泽抓过他的手,话里带着欣喜。
“皇兄。”白逸羽转了一下眼睛,“我睡了多久?”
“皇叔气绝之后,你就倒下了,这一昏迷就是半个月。”白骏泽放开白逸羽的手,回身示意唐伯去唤人,“可把泽吓坏了。”
“她……”
“阿九她已经下葬了。”提到萧玖璃,白骏泽的脸上也漫起了哀伤,“你要想开些。”
“她葬在何处?我要去看她!”白逸羽只觉得心口一疼,强行撑起身子,却又倒了下去。
“陛下,切莫伤神,你尚未大安。”白骏泽一把将他摁住,“等你大安了,泽陪你去。”
白逸羽不说话,微阖了眼,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白骏泽一声低叹,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天山派掌门,慌忙起身。
掌门在床前坐下,为白逸羽把脉,少顷,放开白逸羽的手,“陛下龙体尚未大安,切忌忧思过重。”
白逸羽不说话,只抬起手轻轻挥了挥,众人退了出去。
不多时,银鱼和大头端着药汁走了进来,伺候白逸羽服药。
“她葬在哪里了?”白逸羽靠在银鱼怀里,看着马耳。
“陛下,六王爷做主,将她葬在方山顶上,正对这皇宫的方向。”大头的声音有些沙哑,“陛下那日昏迷后,马耳以死谢罪。刘妃和十王爷得知三贤王死讯之后,也都服毒自尽了。六王爷下令,一把火将他们三人和萧玖瑶一起烧了,骨灰也都撒在了方山后山的腊梅林里。”
“朕对不起她。”白逸羽怔怔地看着大头喂到唇边的药汁,却不想喝,“父皇驾崩前告诉了朕皇叔的秘密,朕已经猜到他就是面具人,却忘了派人去保护她和阿蛮,以致她刚回到月国就落入皇叔手中,受了那样的苦。朕早就识破了萧玖瑶的身份,却担心皇叔不肯交出她,而与萧玖瑶虚以蛇委,以致她临死前误会了朕。”
“陛下,不会的,阿九,不,皇后娘娘她不是那样的人,她和陛下心意相通,如何不知道陛下的想法?”大头说到这里哽咽了起来,“要怪只能怪马耳隐藏得太好,属下等人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看出他竟是奸细。如果不是他,皇后娘娘如何可能落入三贤王之手?”
“是朕对不住她,总是不能护她安好。”白逸羽长叹一声,推开那药汁,“你们下去吧,朕不想喝。”
“陛下,你不该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否则,皇后娘娘不是白死了么?她的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心里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为了皇后娘娘,你也要养好伤啊!”银鱼哽咽着规劝。
“是啊,陛下,属下还等着去给皇后娘娘上香呢。你定要快快好起来啊!”大头红着眼睛再劝。
“下去吧,朕想先静静。”白逸羽闭上眼,不肯喝药。
随即,唐伯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香囊,“陛下,这是那日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老奴将它洗干净了。”
白逸羽睁开眼,将香囊握在手中,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陛下……”唐伯也红了眼眶。
“朕以前总说,爱她至深,也说,惜她如命,甚过这世上任何人。可是如今朕才知道,朕所谓的爱,所谓的珍惜,和她对朕的爱和付出相比,还是少了太多。”
“那日在宫中,她明知道酒里有毒,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下去,只因为皇叔早逼她服了毒药,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对朕下毒手,要不是掌门师父刚好在府中,她那日便已经没了命。阿蛮说带她去金流寻奇幻草,可以救她的命,朕即使万般不舍,也只能让阿蛮带她走。可是,朕怎么都想不到,再见她,就是天人永隔……”
白逸羽看着手中香囊,并不均匀的针脚,却是他的玖儿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以前她总是说只要在一起就好,只要相守就好,可朕一心想着要为母妃讨回清白,一次一次让她受委屈,一次一次让她受伤害。她明明不喜欢这京城,不喜欢这皇权,可为了朕还是毫无怨言地坚守,到最后,朕得偿所愿,可朕却永远地失去了她,朕终究还是输了!”
“陛下,娘娘她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唐伯低下头,眼睛闪着泪花。
“看着朕,有意思么?”白逸羽苦笑一声,“人死了,万事皆空,从此后,漫漫长夜,朕要如何度过?”
三天之后,白逸羽下了床,白骏泽陪他去了方山。
看着那所孤坟,白逸羽浑身的气息更冷。
“陛下,当初若不是你洞悉了白明宣的阴谋,泽已经被那毒蘑菇害死了。也是泽太自私,想着单玉有了身孕,不想再失去自己的孩儿,所以明知道你势单力薄,明知道你需要帮手,还是带着单玉躲了起来。如果,泽早些回来,或许阿九她不会出事。”白骏泽半跪在坟前,给萧玖璃烧纸。
“皇兄,不怪你,是羽的错。”白逸羽的眸底没有半丝光泽,“她是女人,将一切都交付给了羽,可羽却没能护她安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皇叔之手,最终眼睁睁看着她在羽面前闭上眼睛,再也不能实现她那些小小的心愿,是羽的错。”
“陛下,你也不要太自责了,皇叔他布局多年,你得知真相还不到一月,如何与他抗衡?”想起白御麟,白骏泽也说不出的悔恨,当年他一直如此崇敬白御麟,没想到白御麟竟有这样的狼子野心,更没想到自己的母妃也脱不了干系。
“皇兄,朕想陪着玖儿浪迹天涯,这是朕当初许下的承诺。月国,就交给你吧!”白逸羽突然提出要将皇位让给白骏泽。
“陛下,万万不可!泽没有治国的才能。”白骏泽脸色大变,“这么多年来,父皇一直将你作为接班人在培养,磨砺你的心智就是为了将你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王,而你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泽只想将二皇兄的儿子和自己的孩儿抚养长大,尽力辅佐你就好。”
“皇兄……”
“陛下,泽宁死也绝不受命!”
白逸羽不再多说,只在那坟前坐下,一张古琴,一曲《长相思》,从早到晚,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直到十指流血,直到吐血昏厥,才被白骏泽打晕带回宫中。
醒来后的白逸羽分外消沉,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宫里,而是回到昔日的七皇子府,独自待在那揽月轩。
内室里挂满了他画的画,每一幅都是萧玖璃,从她儿时在皇家护卫营开始,到她离开京城去金流解毒,有女装的,有男装的,每一幅都惟妙惟肖。
他时常将自己关在屋里不停地喝酒,睁开眼喝到醉,闭了眼睡到醒,又接着喝,像是要放任自己这般腐烂下去,没有半点生气。
他想她,疯狂地想她。
玖儿,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除了爱,思念也可以深入骨髓。
我和思念朝夕相伴,只对你念念不忘。
南风又起,念你为疾,药石无医,思你如痴,昼夜难寝,想你入骨。
玖儿,你知道么,我从未碰过萧玖瑶,她到我身边第一天我就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我只是虚以蛇委,与她演戏,因为我怕这样拆穿她,将她抓起来,我会彻底失去你,可谁知道,我还是失去了你……
“陛下,振作些,这江山是阿九用性命为你换来的,若你不好好守护,她死不瞑目。”白骏泽时常来看他,可除了这一句,却再也找不到劝解他的话。眼看着白逸羽日渐消瘦,白骏泽也很心疼。
一国之君如此消沉,大臣们当然看不下去了,于是,这天早朝,不少大臣纷纷出列,恳请白逸羽再度立后和纳妃。
原本端坐在龙椅上,像块寒冰的白逸羽身子一僵,随即眼波扫向那些进谏的大臣。他的眸光深如海,静如潭,并没有带半点感情,眼波流转之间,只让人看到冷冷的波光闪动。
一时间,谁也猜不透他的情绪。
白骏泽自然也僵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看白逸羽,抿抿唇角,没有说话。
站在白逸羽身旁的唐伯身子轻轻颤了颤,头埋得更低了。
“陛下,皇后娘娘为大义牺牲了自己,可歌可泣,但月国不能一日无后,陛下不可一日无妻,为了月国皇族后继有人,还请陛下早早立后,选秀纳妃。”说这话的是平素非常敬重白逸羽的一个大臣,如今的兵部尚书。
白逸羽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金銮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颇为诡异。
半响,白逸羽开口了,“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众人一听皆是大喜,纷纷谏言,谁家的女子端庄贤淑,谁家的姑娘美丽温婉。
白逸羽淡淡一笑,“来人,将诸位爱卿提议的人选记下,赏赐每位爱卿三人。”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逸羽起身,走出了金銮殿。
看着他孤独的背影,白骏泽深深叹了口气。
这晚,白逸羽在揽月轩又喝得大醉。
抚摸着画上的人,他潸然泪下,“玖儿,没有了你,我要这江山何用?没有你,谁来分享这一世浮华?等我将一切打理好,我便传位给皇兄的儿子,再去寻你,你等着我!”
三年的寂寞时光一闪而过。
这日早上,白逸羽醒来,还未睁眼,手一伸,竟碰到一具温软的身子,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颤栗着唤了一声,“玖儿……”
☆、237。第237章 那年相遇
永和十八年春,西山村,萧潇埋葬了病逝的养父,带着一双孪生女儿远赴京城寻夫。
刚到京城,盘缠花光,萧潇也病倒了。萧玖璃带着妹妹跪在一家医馆门口,求人替娘亲看病。
一辆马车经过,一个小小的玉人轻轻撩起车窗处的卷帘,看着跪在那里的两个小女孩,正要塞进口里的糖葫芦也忘记了咬。
“她们为何跪在那里?”
“小殿下,你看旁边墙角坐的那个妇人,应该是她们的娘亲,那副模样分明是生病了。看她们的衣衫,家里一定很穷,想必是无钱给娘亲看病买药,才会在这医馆前来乞讨。”
“这么可怜!”
马车在前面停了下来,一只小手撩开卷帘,递出一锭银子,车夫恭敬地接了,跑上来送给萧玖璃。
萧玖璃来不及问恩人名字,车夫赶着马车走了,她感激地对着远去的马车磕了三个响头。
随后,萧潇看了病,抓了药,带着一双女儿投宿在一家小客栈。等身子好了些,她起了个大早,留下几个馒头给两个女儿,拖着病体独自出去寻夫。
萧潇一走就是一日,萧玖璃只啃了半个馒头,其他的全给了妹妹。
傍晚,天降大雨,饿得发晕的萧玖璃哄睡了妹妹,眼巴巴地等着娘亲归来。
门突然开了,萧潇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根碎了的玉簪,眼神空洞得吓人。
“娘亲!”萧玖璃看着一身湿透,脸色灰白,嘴角流血的萧潇,吓得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扑进她怀里,“娘亲,你怎么了?”
“玖璃,快,叫醒妹妹,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萧潇顾不得解释,手忙脚乱地抓起小包袱,将剩下的一点碎银塞进萧玖璃怀里。而那碎了的玉簪,终是被她扔在了地上。
萧玖璃皱了下眉,这玉簪她很熟悉,是阿爹当年送娘亲的信物,上面有阿爹亲手刻的“麟潇”二字,娘亲平素舍不得戴,总藏在箱底,怎么碎了?
来不及多想,萧玖璃给妹妹穿好衣服,拉着她的小手,跟在娘亲后面,从客栈后门溜进一僻静小巷。
雨很大,电闪雷鸣,萧潇带着一双女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里,萧玖璃没有抱怨,可萧玖瑶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玖瑶莫哭,不然会把坏人引来的。”萧潇心疼地看着小女儿,咬咬牙,忍着浑身疼痛将她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
突然,前方杀出几个黑衣男子,手拿明晃晃的大刀,向她们逼来。
“你们要做什么?”萧潇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我这就离开京城,再不来寻他!”
“主子说了,一个不留!”一个男子上前一步,一刀捅向萧潇,萧潇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倒在夜雨中。
“娘亲!”萧玖璃和萧玖瑶扑上前,跪在萧潇身边嚎啕大哭。
“玖璃,快带妹妹跑,离开京城,你爹他要杀我们!”萧潇挣扎着爬起来,猛地一推女儿,挡在她们身前,后背又挨了一刀。
“娘亲!”萧玖璃惨叫一声,拽着妹妹,却怎么也挪不动腿。她拼命去拉萧潇,想要带着娘亲一起走。
“玖璃,不要管娘亲了,快带着妹妹走!”萧潇绝望地趴在地上,对着萧玖璃摇头,“快走啊!”
“不,娘亲!”萧玖璃哭着扑到萧潇身上,那里还有什么力气逃跑。就算跑,五岁的她又能带着妹妹跑到哪里?
萧玖瑶哭着想跑,前面窜出来另一个黑衣人,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大刀,狞笑着向她逼近,她绝望地退到娘亲和姐姐身旁,眼泪和雨水混在了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