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将军是重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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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长史王良,还有负责我们训练的曹司马。
不过,一群人里最扎眼的还是将军,他的外貌混在其他大老粗中极为突兀,宛若淤泥池里的一朵白莲。
将军觉察到我在看他,便从马上回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可谓拂散飞雪,撩尽春意。
我顿时觉得,将军竟不是个女人,真的十分可惜。
黄昏时分,我们尚未到达下一城镇,上将军下令在这里休息一晚,士兵们纷纷搭起帐篷,开始驻扎。
因为身份的变化,我和常青也不再继续和原本的队友住帐篷了,我们被安置在将军的大帐篷附近的小帐篷里。一个小帐篷住八人,全都是将军的护卫。
我与常青住惯了八人帐篷,没觉得哪里新奇,另外有两人却是十几人的帐篷里调遣上来的,满脸欣喜。还有四人据说是陪将军一块儿长大的随从,他们彼此之间很是熟悉,聊天话题天南海北,反正我是听不懂的。
他们四个亦不和我们说话,谈笑自若。不过也有例外,他们都乐意搭理常青,且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叫齐寻,愿意同我们这些刚选上来的人聊天,还说让我们安心当将军的下属,说了些将军小时候的事,让我们对他好感突增。
奇怪的是,我又觉得这整个帐篷里的八人都很眼熟。
可能因为有点认床,可能因为对上战场的忐忑不安,这一晚我睡得十分不踏实,噩梦一阵一阵袭来,简直要将我淹没。
我又梦见那个火场,这次场景似乎清晰了很多,火焰在我身边蔓延,我身上没有一块好皮,浓重的焦味从我的头发、眉毛、脸、胸口、手臂等等各处散发出来,痛得生不如死。
那个抓住我肩膀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对我喊:“我撑住!你敢死掉看看!”
另外一个男人浑身是血,不仅有箭伤,烧伤也很严重,奄奄一息。两个男人的轮廓都很模糊,我看不大清楚是谁。但我直觉我不能死。
那个还能动的男人想背我,然后被燃烧的房梁砸中了。但梦没有像以前那样终止。那个男人挣扎着爬起来了,他也受伤了,但并不致命。
我忍着刺痛和烧灼感,让自己半跪起来,我看到自己的手上焦黑一片,不用想也知道我浑身都是这样,这种伤治不好的。我现在还不能死,可也活不了了。
男人重新扑向我,他想扶我,可在我身上无处落手,碰到哪里都会沾下一片血皮。
我感觉他想哭了,他带着哭腔对我说:“我一定带你出去,出去以后,我们去乡下……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我把那个箭伤的男人扶起来,他也被烧得瞧不出本来面目了。我把他塞到男人怀里,用尽全力重复念道:“顾全大局,顾全大局,顾全大局……”
那人不想走,于是我用最后力气拔出靴子里的匕首,一把捅进心口,给自己来了个痛快。
我不死,他不会走的。
匕首扎下来的那一刻,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手脚发冷。
帐篷的缝隙里透进丝缕月光,夜色一片祥和。
作者有话要说: 啊……看最近的回复,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文名和文案似乎给了大家一种错觉TAT
在这里真诚地道歉,任枫将军同志其实是男二号!
这篇文的主旨和灵感其实是珍惜眼前人啊……TAT
我修改了一下文案,强调了一下常青同志的存在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大家不要离开我TAT,也不要骂我!TAT谢谢大家这么宽宏大量温柔娴淑嘤嘤嘤TAT……
☆、第九章
昨晚那个可怕又真实的梦使我第二天精神很不好,头昏脑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并非骑兵也没有官职,没资格骑马,只能跟在队伍里步行。今天如果骑马的话,我不能保证不会从马上摔下去。
但即使是步行,也足够吃力。
今天一早,雪花便从高空纷纷而下,紧接着愈下愈大。下着暴雪,时节又临近春节,战友们大多身心俱疲。这本来是一年最重的日子,理应合家团圆。但我们却不得不踏着厚厚的积雪,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征路,步履维艰。
我因为头晕而视线模糊,两次栽倒在雪地上。
周围都是长官,我仿佛能感受到他们投在我身上冰冷的视线。将军的护卫是从最优秀的士兵中挑选的,我毫不怀疑只要再多栽倒一次,我就会被贬回去。
中午时分,我们幸运地找到一处能避风的地方,上将军宣布暂停行路,就地吃饭。
长官们得到了最好的一块休息之地,风少而且平坦。作为将军的护卫,在他们吃饭这个放松警惕的时候,我们就是他们的眼睛,替他们防备四周。
赶路的时候风大不方便说话,找到这么良好的休息口,长官们一边吃饭一边讨论公务。
随行的官员里大多数是武官,但也有少量文官掺杂其中,比如刚调上来的王长史,他连马都不会骑,一路是坐马车的。
连着几天奔波大家都很累了,何况风雪有加大的趋势。在数名官员的联合提议下,上将军决定在此处暂且驻扎休息,等雪停了再上路。
将军的这顿午餐,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吃完,连带着还处理了不少重要事项。终于轮到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休息到雪停,对我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侍卫们留了两个在将军身边候着,其余六人,包括我在内,都围在一起休息。不在的两个都是从小就在将军身边的人,剩下的人里还有愿意同我们讲话的齐寻。如此一来,气氛还算和谐。
互通年龄姓名后,齐寻竟是我们中最年长的,已经二十四了。而我就算虚报了两岁,仍然是一群人中最小的。
侍卫们的年纪基本都与将军相差不大,我们的顶头上司是一位姓李的司马,长相很有特色,面黑如碳,一嘴巴乱七八糟的大胡子,神情总是凶神恶煞的,有四十多岁。
吃过干粮以后,我精神好了不少,有空问问齐寻当护卫的情况了。在我们这些新人眼中,齐寻毫无疑问是位可靠的前辈。且我等初来乍到,对许多事物尚不熟悉。
我问他李司马为人如何,是否好相处。
谁知这一问勾起了其他人的八卦欲,连另一位名叫许文的护卫也加了进来。
“你别看李司马长成这样,实际上爱好是抚琴,和将军很谈得来呢!”许文兴致勃勃地说,“还经常给他夫人写情诗,听说一些风流才子都写不了他那么肉麻!”
齐寻给的评价官方多了:“李司马为人耿直,忠君爱国,文武双全,可谓一代儒将。”
我忍不住向不远处坐着烤火的人高马大的魁梧壮汉投去怀疑一眼,觉得心中儒将的形象崩塌了。
许文又道:“李司马有五六个儿子呢,但快四十了才有一个女儿。李大人宠女儿宠得不成样子,满月酒办得比长子的满月还铺张。李司马一直想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才女,从小就请了先生教授琴棋书画。那位小姐学得确实不错,听说小有天赋,可惜出生的时机不大好。”
许文故弄玄虚地停了停,一副很希望我们问为什么的样子。
我配合地问道:“怎么个时机不好?”
国家大事我们这些农村里的或许还能隐约听说一点,京城趣闻就真的全无头绪了,除非是名气大到任枫将军这样的才子才女,否则这些世家少爷小姐的名字都是不曾听说过的。
“她与上官家的上官云锦小姐同龄,虚长上官小姐三天。”许文摸了摸下巴,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万事通模样,“在上官小姐面前,其他人自然是剩不下什么风采的。从古往今,若是论才学,只怕唯有任枫将军能与之一比。”
与我和常青一样是后来才调派上来的两个小兵也围过来,他们两人的家境与我差不多,都是交不上粮食而抓来的壮丁。两个人都很有上进心,非常努力,这才成了新兵中能被挑选出来的佼佼者。他们怀有一腔热情打算建功立业,手刃敌军为国效力,将来好得个一官半职,衣锦还乡。
其中一个抢先问道:“上官大小姐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能文可不能武啊!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细论起来,还是将军略胜一筹!”
这个小兵说到任枫将军,一脸崇拜。
这两人,一个姓陆,一个姓袁,虽有拼劲却个头矮小,比我还矮小,经常被被称作小陆和小袁。
齐寻像是想说什么,许文一把打断他,把话语权抢回自己手里,“上官小姐不止有才情,长得还很漂亮!京城里人人都说,等上官小姐过了十五,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定要落到她头上。”
许文话一说完,齐寻无奈地笑了笑,两个小兵也露出神往之色,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却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刚问上官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七岁,过年关才八岁了。”齐寻皱着眉头苦笑,显然他亦觉得传言过于夸张。
那不是比我妹妹黑子还小?我十分愕然,脑海里浮现出黑子那怯懦的小模样,她过年才八岁半,刚比灶台高不了多少。这么年幼的姑娘,最多也就称个可爱,都说女大十八变,将来到底什么样还没定型的,怎么就能成第一美人的人选了……
齐寻颇有年长者的风范,道:“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日子并不好过,有时为给女儿谋个好出处,总要从小打算。一些谣言听过笑过便罢了吧。”
许文也觉得自己这么使劲夸一个七岁奶娃太过夸张,悻悻地道:“但上官云锦的父母都是出了名的相貌出众,想来女儿必是不差的。”
“美貌未必全是好事。”一直在旁边闷声拨弄火堆的常青突然插话,他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严肃得近乎陌生,“自古红颜多薄命。”
他说完这话,突然深深看了我一眼,让我一阵心悸。
我忽得想和常青谈谈我昨晚那个梦,原本我担心这种琐碎事劳烦他会引他不快,但“薄命”二字重重落在我心间,挥之不去。
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念头又转了个急转弯。红颜多说的是貌美漂亮的女子,常青虽然晓得我是女的,可我这张脸虽说入冬捂白了些,可被风刮得翘了许多皮,怎么都称不上好看。要是我自我代入红颜里去,未免太没自知之明了。
这么一想,我还是识趣地闭了嘴。
男人们大约还是喜欢女人的话题,其他人没注意到常青话里略含的萧索意味,自顾自地就着美女聊了下去。许文把京城几位知名美女报了个遍,这次都是十四岁以上的姑娘了,说得两个小兵对京城繁华的都市生活充满向往。
我听他们这样毫不顾忌地对尚在闺中的少女评头论足,心里大为肝火,提醒道:“你们这样谈论她们,恐怕有损小姐们的闺誉吧?”
“怕什么,我们人在京外,难道他们父母还能照过来不成?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事的!”许文不以为意,“再说她们虽出生名门,却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用干就能荣华一世。而我们这些当男人的,却要天天在外奋斗,出生入死的,说说女的还不行了?继续!刚刚说到哪儿了?”
这话听完我更怒了,正要再辩,那两个值班的人回来了,说要换班。
他们一贯不屑与我们交谈,此时竟发现我们与齐寻、许文打成一片,感到非常惊讶。
下一班是我与常青。
我和他从火堆边站起来,并肩一起往将军那里走。此时驻扎的帐篷已经搭好了,将军应当是在帐篷里。
我们喊了报告,进了将军的帐篷。
官职高的待遇到底不一样,帐篷里竟然还放有一张桌案用于办公,将军此时正在桌案后严肃地研究作战地图。
长官们的帐篷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有火,没风,很温暖。事实上有很多士兵根本挤不进这处避风所,只能在外面忍着寒风裹棉袄,互相挤在一起取暖。但确实不能因此责怪将军们,这已是今天能找到的最好的位置了,从雪下的状况来看,再往前走损失会更大。
我和常青各在帐篷边找了一处站好。
将军看地图似乎很投入,头也不曾抬过,死死锁着眉毛,时不时将手指在地图上点点划划。
常青好像也远远地在看地图。
许久,将军长出一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他这才发现守卫的是我与常青。
他对常青微笑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又看向我,问了几句与其他人是否相处得好。将军如此关心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兵,着实令我感激涕零,连忙说相处得很不错。至少和一半以上人是的。
常青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地图旁边,他扶着桌案仔细端详了将军做在上面的记号,道:“你打算怎么办?像以前一样……还是尝试突破?要我配合吗?”
作者有话要说: OTL双更两篇类型完全不一样的文,我觉得我要精分了……
= =最近得知杭州那辆被人为纵火的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