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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重生攻略手札-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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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和,可以么?”
    哪怕她现在说的是想要他的命,季和想,自己也会愿意给她的。他猛地握紧檀绣的手,眼睛在一片朦胧中寻到檀绣,吸着气声音不稳的问她:“檀绣,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真的不会后悔吗?季和不知道第多少次这么问自己。
    檀绣从被子里钻出脑袋,伸出如玉的两条胳膊,圈住了季和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凑到他颈边亲了下去。
    季和的里衣穿的太严实,半个脖子都被裹住了,檀绣这一吻有一半亲在了衣领上,但就是这样,季和也觉得自己的喉咙颈脖瞬间紧了起来。檀绣的两条胳膊根本没用力,季和却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起来。
    终于,他顺从着心意,将手放在了檀绣光滑匀称的腰身上,一个翻身将人罩在身。下。
    帐子里的被褥沙沙滑动,半落的帘子压在了被角下,被带着晃动起来。帐子里的人耳鬓厮磨温言软语,间或带上低低颤声,又是急促软呼,如同纠缠的藤萝,在也分不出彼此。
    此时此刻此地,檀绣低泣着抱紧了季和,一手抓着他的肩,感受着那种异物的冰凉感,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但同时又觉得自己得到了更多,心底那点彷徨,被季和温热的手缓缓驱散。
    朦胧中,季和好像在笑,但他嘴唇颤抖,冰凉的泪珠忽然砸在檀绣胸前。
    “我……檀绣……我为什么是个阉人呢,怎么就是个……”
    檀绣靠在枕上摇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抱着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泪珠同样滚滚而落,哽咽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是季和,我知道,我这辈子是来找你的。”
    季和松开檀绣,将嘴唇印在她额头,喃喃道:“檀绣,季和真的,这辈子都感激你。”
    ……
    “干爹,怎么起这么早?”季严思准备来叫干爹起身,谁知到了门口却见到自家干爹笼着袖子站在门口,什么都打理好了。再走近些一看,肥猫小禾竟然乖乖窝在干爹怀里。
    怎么了这是?季严思见到干爹很有精神的样子,连脸庞都比平时亮两分,不由得表情奇怪。
    季和没理会他那小眼神,只说:“别去吵你干娘,让她多睡会儿。”
    季严思心想,我哪儿敢去吵干娘啊,平时都习惯了干娘没起身脚步都放轻,今天怎么还要特意再说一遭?忽然,季严思那心里就透亮了,这该不是,成了事儿吧?不然干爹能这么精神好?大早起来抱着肥猫站在这门口吹冷风。
    “嘿嘿,干爹~”
    季和用眼角瞥他一眼,故意冷声道:“再说一个字叫人缝了你那张嘴。”
    季严思立马就不敢乱说话了。
    经过这事,季和与檀绣确实是更加亲近了,之前的状态好是好,但两人对待对方都太慎重,甚至都带着刻意的礼貌,如今才像是真夫妻一般,夜里搬了一个盆洗脚,两人一个坐在床沿,一个坐在床边凳子上,一起泡着。
    睡觉就算不做什么,也能自然的靠在一起。白日里去上值,一人在内府司或是延庆宫,一人在安宁宫。要是需要之用什么,檀绣就自己带着两个人往内府司跑一趟,也去远远看一眼季和。季和有什么事去办,但凡离安宁宫近些,不太急的,也要绕过去看一眼人。
    季和很多时候还是忙,檀绣偶尔去探望他,带着自己做的糕点或是米大尤准备的汤,带着肥猫小禾一同去。小禾称王称霸的领地从小院那一亩三分地扩散到了内府司,去过几次,内府司的大小太监们都知晓了,这只不可一世的肥猫,是檀绣姑姑的猫儿子,就连季司公,也不敢捋这猫主子的虎须。
    有时檀绣没来,小禾自己一只猫一路踩着亮闪闪的瓦片跑过来,就在季和处理公务那房间的窗边探头探脑。季和发现它了,一招手,小禾就轻巧的跳上桌,一点不客气的用猫爪子在他桌子上踩出几个梅花印,把脑袋探到季司公的杯子里去舔水喝,还挠碎了他桌上放的梅花糕。
    “就你一个过来?檀绣是不是在后面?”季司公一边擦桌子上的毛脚印,一边往门口看。
    肥猫乖巧的蹲在桌子上喵喵喵,满脸无辜的舔爪子。
    哦,没来。季和低头继续干活。

  ☆、118。太监是真太监22

第三年冬日,皇帝忽然病重; 这是在檀绣记忆中未曾出现过的一件事。
    他的病来势汹汹; 眼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转眼就只能躺在床上,连折子也无力再批。这两年中; 太子气焰嚣张; 他的贪婪和无能在皇帝的冷眼旁观下越发显露出来; 他甚至觉得自己等待太久; 迫不及待想要夺走自己父皇的位置; 所以他做下了一件错事。
    季和匆匆回来了一趟,檀绣问他情况如何,他面色沉沉; 轻声与她说了一句话。
    “圣上这身子,怕是太子那边做了手脚。”
    檀绣只转瞬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变故,因为前世定王并没有被囚禁; 这个时候他与太子正争的凶狠,两人斗得红眼; 俱都不敢轻举妄动。而这辈子; 太子两年多来太过顺利; 脑子也不清楚了。
    这局面无比凶险,可同时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若是能利用得好,平王就能成为那个静观鹬蚌相争,最后得利的渔翁。比起上辈子,他或许能提前好几年坐上那个位置。
    两年来,季和已经暗中投靠了平王,也知晓了许多平王手中势力,如今这个情况,季和想必已经通知平王,他们该有所准备。
    檀绣猜测,这回若是皇帝能撑过去,太子已经必废无疑,而且定王也会被放出来。
    终究不是那中心的人物,檀绣也没法太过参与其中,她就坐在那小小的四方天地里,安安静静的看着外头的风云涌动,默默的等待着一个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皇帝的病忽然有了起色,据说是季司公从宫外找来的一位大夫,这大夫给皇帝治好了病。
    檀绣猜测这大夫应该是平王寻来的人,借着季和的手送到皇帝身边的,毕竟现在皇帝最提防的就是三个儿子,反倒季和更加得他信任。
    皇帝刚清醒没多久,两道指令就接连下达,一道废太子,一道放定王。
    太子在东宫被抓,连带着那一群幕僚一个不漏,全都被控制住了。不过半天功夫,东宫血流成河,被皇帝亲信将军血洗了一遍。太子和太子妃被迁出东宫,囚禁在了宫中最北边的西淩宫。这西淩宫与冷宫也差不了多少,破败荒芜,重兵把守,就是一个监牢。
    另一道指令进了定王府,定王被解除禁足,恢复了部分权利。
    只一日,在皇帝的转瞬考虑间,这兄弟二人的命运就完全调换了,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这道谕令,是季和亲自去传的,比两年多前气色晦涩许多的定王盯着他,良久才阴着脸冷笑,劈手从他手中拿过圣旨,展开又细看了一遍。
    “之前那么风光又怎么样,现在不依旧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太子……哼哼,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定王将圣旨用力捏住,“所有让本王不痛快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尽管给本王等着。”
    定王说这句话时,眼神意有所指的从季和身上掠过。季和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惊。莫非这定王已经发现当年那件事的猫腻?还是说他知道了自己投靠平王?
    不管如何,定王重回朝堂,对他不利,需得更加小心。
    但是,季和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檀绣。定王记仇自大的性格人尽皆知,他要是记恨季和,那么檀绣肯定也会是他想对付的人之一。
    季和回到宫中后,仔细叮嘱了檀绣许多事,如今宫中局势不定风雨飘摇,恐怕接着还会有什么大波折,季和不敢拿檀绣的命去开玩笑。
    檀绣也明白,这辈子已经被完全打乱,之后会发生什么,将是谁也无法预测的。她比季和更加了解定王的疯狂和大胆,只要想到上辈子定王一手策划的那场逼宫,那数不尽的尸体和在自己眼前绽开的血色,檀绣就感觉一阵窒息。
    “季和,我觉得定王此人不会善罢甘休,他被关两年,就算现在放了出来,恐怕对于皇帝太子他们都是抱着仇恨的心态,他忍不了这口气,我觉得,他会逼宫。”檀绣握着季和的手一字一顿的说。
    季和一点也不意外檀绣的话,只说:“如今定王手中无兵权,皇上的亲信林将军全权守卫宫中,定王就算有心,也无法行事……除非林将军背叛圣上。”
    其实季和没有告诉檀绣,平王早就料到定王会逼宫,但其中原因与平王很有些关系。平王从两年前就让人在定王身边悄悄传了些谣言,说是皇帝宠爱平王的几个儿子,有心将皇位传与平王。
    定王心高气傲,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变故,若是不做出些什么过激的事情,那才不一般。这些,季和有意没与檀绣说。他早便看出来,檀绣对这些事紧张的有些过分,他虽不知道原因,却也不想她因此惊惶焦虑,干脆隐瞒下来。
    檀绣不知其中原委,只将自己上辈子得知的消息委婉提醒,“还有一种可能,林将军手下的两个副将之一,是叛徒。”
    具体是哪个,檀绣记不太清,但她记得定王那次逼宫差点成功,确实是因为林将军一个副将叛变,杀死了林将军,里应外合。
    季和再一次发现檀绣似乎知道许多她并不该知道的事情,但这次他也依旧没有追究,只将这件事记在心中,然后偷偷着人去查。这一查,还真教他查出了些事。林将军手下一个姓辛的副将,与定王有暗中来往。
    季和耳目遍布宫中上下,就算是这么隐秘的事情也被他探听出来,自然的,平王也就知晓了。
    所有人似乎都在暗中布置着,等着那一场迟早会到来的爆发。仿佛是因为要衬托这宫中的古怪气氛,冬日里竟然诡异的连着打了几日闷雷,天上乌云翻滚,就是迟迟不见落下雪来,凌冽寒风吹断了南苑十几株梅树。
    檀绣原以为定王刚被解禁,多少也会安生一顿时间,谁知他根本就不按常理行事,没过多久,在一日夜晚,毫无预兆的进行了逼宫。这个时间比上辈子足足提前了好几年。
    日日在宫中四处巡逻的卫兵一夕换了主将,懵懵懂懂的从守卫宫城的人,变成了围困宫城的人。
    那一日夜晚,季和恰好轮值,要歇在皇帝的延庆宫,照看皇帝。皇帝先前被损了身子,即便解了毒性,但身体本就不好,折腾一番,对外说是身体好了,其实每日里还是有大半时间要卧在床上。
    半夜里,皇帝忽然大汗淋漓的从梦魇中醒了过来,他嗓中赫赫出声,双目发直,双手抓着虚空,状若疯魔的大喊着:“来人!快来人!护驾,有人要害朕!”
    他还未喊完,季和就匆匆赶来,安慰他道:“圣上,您可是做了噩梦?林将军和奴才都守着您呢,太子也被看守在西淩宫,无人会敢来谋害圣上。”
    皇帝忽然发起火来,一把将床上的软枕和床边的熏炉扫落在地,“什么太子!敢弑父的东西!他一次没杀成朕,还想再杀一次,孽障,这孽障!”
    皇帝的双眼中满是血丝,“季和,明早你就去替朕拟旨,不,现在就去,将太子赐死!”
    季和心头清明,皇帝这是被先前那余毒快要折磨疯了,如今看谁都觉得要害自己,他已经连着做了好几日噩梦,日日如此。
    他自然不会忤逆皇帝,闻言只应了一声是,就准备去拿圣旨。可还未转身离开,忽然远远的传来一阵闷响。
    “这是,打雷了?”皇帝显得有些神经质,他侧耳静听了一会儿,忽然又对季和吩咐:“快,快去看看,外面肯定出事了!让林戗进来,让他守在朕身边!”
    “是。”季和快步走出去,见到干儿子季慎知站在门口,一招手将他唤过来耳语几句,季慎知立刻点头,带了两个人匆匆往季和那院子赶过去。
    出事了,这是季和听到那声闷响后的第一反应,他站在延庆宫门口,因为延庆宫地势高,他能清楚的看到皇宫最北边的角落里,升起了浓烟和火光,那火光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那是关押了太子的西淩宫。
    本该守在延庆宫附近的林将军不见了踪迹,季和仿佛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当下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回走,刚到延庆宫殿前,季和就见到皇帝踉踉跄跄的扶着一个小太监跑了出来,口中还喊着:“季和!林戗!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
    “圣上!”季和跑过去,脸上的表情满是疑惑,“林将军不知去了哪里,这……奴才方才还看到北边儿有火光,这、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皇帝也看到了北边的火光,脸上神色变幻几下,“是谁,这次又是谁,是太子,还是、还是定王?或者平王?”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因为延庆宫大殿前的大门被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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