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4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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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意嫡庶,那我只能说一句,你连与我做对手都不配。就算你是嫡子,我一开始就只是太妃的儿子,我却是同样的也不会输给你,你信与不信?”
这一番话,朱礼却是说得再是自信不过。那副样子,倒是无端端就让人觉得他异常耀眼了起来。
杨云溪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朱礼身上,而后便是觉得自己心跳都似是加快了几分,更是整个人都忍不住想要去靠近朱礼。
杨云溪目光太过灼灼,朱礼便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当即便是看了一眼杨云溪,随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登时唇角一勾便是笑了。
朱礼这么一笑,倒是让杨云溪一下子就又忍不住心跳都加快了几分,随后她面上一红,忍不住有些羞恼的瞪了朱礼一眼。而后也不敢再看他,只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别开了眼睛。
朱启此时却似乎是回过神来,呵呵的笑了一声:“如今我已经是成王败寇沦为阶下囚,再说这些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也不过是无法挽回了罢了。你想如何处置我都可以。”
朱礼听了这话,倒是也不由得笑了一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朱启只是嘲讽一笑。
“那熙和呢?你们又是如何勾结上的?”朱礼微微挑眉,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他自然也是在意。
“她是我正经的表妹,有联系也不奇怪。”朱启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倒是古怪的笑了一下:“她倒是个心思玲珑的。找上我的时候,便是提了一个要求,只说她要做皇后。倒是真真的不知廉耻。她虽美貌,可惜……我却是瞧不上。”
这话一出。屋子里倒是静默了片刻。
杨云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朱礼,却是看见朱礼的神色完全就是一副冰冷的模样,当下便是心头叹了一口气。纵然朱礼再不喜欢熙和,可是他毕竟是男人。
别说朱礼,就是她听见这话,也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而她对熙和的印象,也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甚至很意外的,她对这件事情半点的不相信也没有。反而朱启这么一说,她倒是一下子就觉得朱启的话的确是真的。这一番话,熙和的确是能说得出口的。
其实熙和的心思也不难猜。
无非就是想要多给她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若是朱启真成了事儿……她也不亏。
不过,熙和也应该看出来了,朱启他也不过是敷衍罢了。所以最后才将希望全放在了朱礼这里。只是熙和却是没想到,一切都是弄巧成拙了。
而后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朱礼垂眸,却是也没再多问熙和的事儿,只又问:“解药呢?既有蛊毒,你不会没解药罢?”
朱启讶然的看了一眼朱礼,而后慢慢笑了:“我要蛊毒的时候,还真没要解药。你这般厉害,想来不必解药,也能救得了自己吧?”
朱启笑容一点点拉大了:“若是解不了的话,其实也挺好的,咱们可以一同去地下问问皇祖父,当年他为何要选你,而不是我。黄泉路上,有你作陪,我倒是也不孤单了。”
朱启这典型的便是想要朱礼的性命。
朱礼缓缓笑了,挑眉看着朱启:“只怕却是要让你失望了。”
朱启不知可否的笑了。
“别的我也不必再多问了,刘恩,带他去见一见太后娘娘罢。”朱礼似乎也是疲了,摆摆手示意刘恩赶紧将人带走。
刘恩也没墨迹,忙不迭的将人带走了。
杨云溪看朱礼那样子,也没多说,只道:“时辰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明日再说罢。先歇一歇。”
昭平公主自然也是知道朱礼身子情况的,当下便是也起身告退了。只是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往李太后那儿去了。
章节目录 976。第976章 信口
待到昭平公主进了屋时,却是只听见李太后泣不成声。
旁人见了朱启这般模样或许也不过是觉得可笑罢了,看是在李太后看来,朱启这般样子,却是着实叫她心疼。
朱启更似小时一般,伏在李太后怀中亦是哭泣不止。
昭平公主看着眼前再熟悉没有的情形,不由自主的便是止了步。
从小时候起,每次朱启和李太后相处之时,她便是油然有一种自己乃是外人之感。这种感觉着实没道理,可却也是的确将她的亲近之心都压住了。
她和朱启始终没有对朱礼那样的亲近。
小时候如此,长大之后更是如此。小时候单纯只是觉得亲近不了多少,可大了看着朱启的人品,便是越发的觉得还是朱礼更好些。
而且此时看着朱启这般痛哭流涕,她心头却是只觉得嘲讽:哭什么呢?有今时今日,也不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罢了。而且,哭了又如何?难不成还指望着谁心软不成?
李太后或许的确是会心软,可是旁人却不会。
李太后只顾着看怀中的朱启,却似恍然没看见昭平公主似的。
昭平公主也不恼怒,更不去计较。只是自己挑了椅子坐了,然后沉默的看着他们母子二人。到了今时今日,她也没什么可再计较的了。
毕竟,过了今日后,朱启的性命……便是要彻底的不保了。
李太后舍不得挪开眼睛也是正常。毕竟是看一眼就少一眼,可不得让李太后再好好看看她心心念念的儿子么?
朱启倒是看了一眼昭平公主,而后用那脏污的袖子擦了泪:“阿姐也在,母后快别哭了。”
那语气,倒像昭平公主就是个外人似的,所以被昭平公主看见了这般的做派,她就难为情得很。
昭平公主笑着看了一眼朱启,而后便是道:“难不成你还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看过多少回了?也不在乎多看一回了。”
朱启苦笑一声,到底慢慢将眼泪擦尽了:“阿姐想必还在恼我。”
昭平公主只是淡淡道:“前程往事成云烟,早已消散开去。”虽说说得豁达不在意,可是她到底心头的伤疤是好不了的了。
“阿姐是怪我让林萧彦丢了命。”朱启垂眸,靠在李太后怀中如此说道,倒是颇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不等昭平公主有片刻的感慨,他的话锋一转却是又意有所指道:“这件事情。阿姐又焉知是我之意呢?”
昭平公主听了这话登时便是笑了:“不是你的意思,难不成还是我的意思?”
朱启摇头:“我虽说是让人去阻拦阿姐和姑奶奶见面,可是并未下杀令。毕竟阿姐你是我的嫡亲姐姐,纵然偏向旁人一些,我又哪里愿意你守寡一辈子?”
昭平公主面上神色微微变换二分,最终看了朱启一眼,却是又将心头的躁动情绪都压了下去:“我说过,前程往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我已是忘了。你又何必再说这样的话?况且到了今时今日,许多事情已经无可回转,你还是抓紧时间和母后话别罢。若有那些心愿未了之事,也快快交代了才是。只要不过分为难的,我和母后自然是会尽心尽力。”
朱启那一番话听了的确是叫人觉得心中疑惑,也会不由自主的多想。但是……当时的确是朱启的人做的事儿,顶多或许也就是底下人自作主张罢了。可是从小在皇家,她自然是比谁都清楚,底下人不可能胆大到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心上的。
与其听朱启继续胡诌,以至于她心头百般不快,倒不如她干脆不听,也别叫她在朱启临死之前还对朱启心存怨恨。
只是她心头到底不明白,难道朱启做错了事儿,道个歉竟然是那般的艰难?
朱启叹了一口气,似笑非笑:“阿姐竟是不信我。”
昭平公主笑了笑,不甚在意:“没什么不相信的。”
“他处处占了先机,将我一步步压制,阿姐就真的半点不起疑?”朱启只是这般问了一句,仍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神态。看得人心生烦躁。
昭平公主沉默的和朱启对视良久,然后只是说了一句话:“大郎不是那样的人。若他是那样的人,这个江山却是早就不是他的了。”
况且当时朱礼是什么处境?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朱礼真有那样的本事,那么就不会等到今日才出手了。更不会让朱启造成这样的局面。
只是朱启……这样的心思,却是叫她着实有些不齿。
成王败寇,既是有了那样的心思也做了那样的事儿,缘何就不能坦荡一些承受后果?横竖也并无什么冤屈。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而昭平公主这么一句话,却是噎住了朱启。朱启垂眸,苦笑一声:“阿姐从小便是偏心。如今果然还是偏心。只是,我又何曾说是他了?我说的是她,一个女子。”
几乎是在听见这话之后立刻的,她便是想起了一个女子的样子来。自然是杨云溪。
昭平公主呆了一呆,连心都是乱了一乱。
朱启看在眼里,随后便是笑了一笑:“阿姐,我知我命运不可逆转,可是临死之前,我却也是不愿意替人背过。这话你听着便是,仔细在心头想一想,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朱启这话,却是说得昭平公主越发的心乱如麻了。
末了只听得朱启又继续言道:“而如今我即将身死,却是不知我死后,陈氏等人命运如何。我虽无子嗣,可是好在染心怀了孕。不拘是男女,总算也是留下了一点血脉。待我身死,便是还请母后和阿姐替我多照应几分。”
“大郎宽厚,想来也不会与你后辈为难。纵然不给爵位封号,总不会短了富贵。”昭平公主定下心思,将那些纷杂都是压了下去,而后如此言道。一字一句,倒也都是真心——就算朱礼小气,她总也能护着自己的侄子侄女,不叫她们受了半点的委屈。
朱启笑了一笑:“如此一来,我也是没什么可不放心了。”
章节目录 977。第977章 好事儿
朱启说完这话,倒像是真的已经没什么在意的,全然就已经放下了。
李太后本也是一直在哭着,此时听了这话,便几乎是忍不住的蓦然大哭出声,搂着朱启直喊道:“我的儿,四郎——”
朱启也难掩悲伤之色,只是黯然劝慰李太后:“母后何必悲伤?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是我自己不甘心,不肯就这般算了。母后日后也不必太难过,更要保重身子。儿子不孝,不能常在母后跟前尽孝。但皇上的确是个孝顺的,不管如何,母后也别总想着过去,将前尘往事都是尽数忘了罢。”
朱启这话倒是说得也是十分真切。
昭平公主一下子便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最后李太后一下撅了过去,似有些承受不住这骨肉分离的情绪。
昭平公主惊了一惊,想着李太后已是有过中风的经历,此番又情绪激荡……心中唯恐李太后也就此不好了,便是忙不迭的叫人请太医来看。
朱启也是焦急非常。
不过再怎么慌乱,始终刘恩却也是没走开半点,只是守着朱启。
朱启看一眼刘恩,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最终却是又压下去。
昭平公主本也没对朱启存有怀疑,奈何却是看到了朱启这么一个眼神,当时心头便是咯噔了一声。
李太后到底还是在太医的金针之下悠然醒转了。
李太后醒转之后,第一件事情却是忙不迭的伸手一把握住了朱启的手,虽说不出话来,目光却是将她的心思表达了个淋漓尽致。
李太后灼灼的看住了昭平公主。
昭平公主叹了一口气:“母后,皇上身子不好,已经是睡下了。着实也不好打扰——”
她心底自是明白李太后的意思的。李太后这就是想要她去叫朱礼过来,然后再替朱启求情。
她理解李太后作为母亲的拳拳心意,可是她同样替朱礼觉得为难。所以,最终她便是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太后听闻了这话,登时灼灼的目光便是都彻底的黯淡下去,像是风中残烛,一下便是失去了所有的光芒。
朱启勉强一笑,放柔了声音宽慰:“母后何必如此?倒是没得让皇上对您老人家心生不满。再则,就算是您去求情,也不过是让皇上他为难罢了。天底下的人都知我行了那大逆不道的叛乱之事,天地下的人都要我死,我又如何能不死?”
朱启这一番话倒是说得人有点忍不住刮目相看。
随后朱启道:“如今我也不能再为母后做什么,且让我亲自再替母后熬药守夜一回罢。”说完这话,他便是看向了刘恩。
刘恩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拒绝——他若是拒绝。只怕日后太后说些不好听的话,到时候不是又让朱礼为难?
再说了,不过是熬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