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盖六宫-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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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杨云溪出来,李勿倒是惊讶了一下:“贵人怎么出来了?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杨云溪摇摇头,招手叫李勿进屋来回话:“你进来我问你几句话。”
李勿便是爬起来,低头跟着进了屋。心里倒是猜到了杨云溪要问什么。果不其然,刚站定他就听见杨云溪问:“殿下怎么今儿心情不好?还那样累?说话的功夫就在软榻上睡着了。”
李勿苦笑了一声:“今儿殿下已是发了一顿火气了。许久不练骑马了,今儿却是在马场上跑了十来圈。又练了一会儿剑。可不是得累么?若是殿下发了火,还望贵人您多劝着点儿。不然叫别处知道了,只怕又是一场祸事儿。”
正文 384。第384章 出事
李勿口中的“只怕又是一场祸事儿”,杨云溪自然是明白指的是什么。朱礼这般发了脾气,或是表现出了任何不满意的情绪,皇帝知道了,心里该如何想?自然是觉得朱礼这是在对他的决定不满意,心中有别的想法。
皇帝能不恼怒?能不发火?
而且这样的情况让皇帝知道,就算现在没怎么样,可终归是在心里埋下一个疙瘩,对朱礼来说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杨云溪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歇着罢。殿下有我守着。”
李勿便是退了出去。
杨云溪则是又进屋去了。朱礼睡得香,她也不愿意叫醒朱礼,便是自己半躺在了床榻上,也不熄灯闭眼,只是就那么守着朱礼。
想起李勿说的朱礼今儿以骑马舞剑来发泄心中情绪,杨云溪便是忍不住替朱礼觉得有些心酸。身为一国太子,朱礼却是连个发脾气的权力都没有。心中明明已是不痛快到了极点,却还是只能用如此隐晦的法子来发泄。
也只有这样的法子,才不会叫人生出疑惑来不是?毕竟骑马也好,舞剑也好,都是君子六艺之中的,那一项都不会叫人觉察出朱礼的情绪。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罢了。
杨云溪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横竖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朱礼已是离开了。算算时辰,应该是去早朝了。
杨云溪叫了岁梅来问:“岁梅,殿下走的事情心情如何?”
岁梅仔细回想了一遍,这才答话道:“与平日无异。”
杨云溪点点头,心头倒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就怕即便是过了一夜朱礼的情绪也没能够平复下来,万一在早朝上带出了点儿什么,那就不好了。
既然朱礼已经走了,杨云溪便是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起了身来。
这头她刚起了身,那头就传来消息,说是秦沁病了。
既然是秦沁病了,秦沁又是良娣,杨云溪自然还是得去探望的。所以当下便是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去,不过等到快要出门的时候,她照了照镜子却又有些懊恼:嘴唇上的伤口昨儿看着还好,可是今儿不知怎么的倒是越发明显了。用了胭脂也是盖不住。
岁梅犹豫一下:“不然主子就说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杨云溪闻言也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了:“那好,你和青釉去跑一趟罢。就说我头疼,起不来。如果有人说要来探望,就说我不想叫人打扰。”
顶着这么一个伤口出去,明眼人都是能看出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口舌,杨云溪着实也是不愿意惹出这么个事端来。眼下宫中已经够不平静了,朱礼的心情也是够糟糕了。没必要再弄出些这个事儿,让朱礼心情再被影响。
只是杨云溪没想过,她是想息事宁人,可是偏偏却是有更多的人想要挑起事端来。风平浪静,海阔天空这样的情形,从来都是不会在宫中出现的。
青釉和岁梅回来的时候,岁梅一直低着头,回了话便是要退下去。
杨云溪本也不觉得不对劲儿,若不是青釉在她不经意看过去的时候一下子挡住了岁梅,她也是不会觉察。
杨云溪反应过来事情只怕不对的时候,便是一下子沉了脸:“岁梅,你过来。”
岁梅迟疑了一下,磨磨蹭蹭的上前来,却是依旧不敢抬头。声音倒是还很平静:“主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杨云溪肃着脸伸手一下子捏住了岁梅的下巴,强迫着岁梅抬起头来。
岁梅一抬头,杨云溪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岁梅的两边脸颊都是红肿的,一边嘴角也是破的。也难为在这样的情况下,岁梅竟然还能强忍着疼若无其事的说话。
杨云溪的手指一下子扣紧了,语气也是染上了一丝她自己都不曾觉察的狠戾:“说,怎么回事儿!”
岁梅疼得闷哼一声,眉心都是拧成了一团。
杨云溪这才觉察到自己有些失了分寸,忙又松开了手。只是一时半会的怒气还平复不下来,所以倒是神色没什么变化。
岁梅刚想开口,杨云溪便是瞪了岁梅一眼,又看向青釉:“青釉,你来说!”
青釉一下子跪下了,闷声不响的磕了一个头:“是奴婢的错。请主子责罚。”
杨云溪冷笑一声:“你是有错。你身为我蔷薇院的大宫女,竟然让岁梅在外头挨了打,失了我们蔷薇院的脸面。你不说,我也是要责罚你的。”
青釉又磕了一个头,这才回了杨云溪方才的问题:“方才我们去给秦良娣送东西。刚进屋子岁梅就被人撞了,那人端着一碗药,药就洒了。秦良娣的大宫女叫素心的。不由分说便是给了岁梅两个耳光,东西散落了一地不说,岁梅的唇角都被打破了。可秦良娣却是没责备那素心半句,只说我们不小心。”
杨云溪听完了这番话,便是直接冷笑了一声:“青釉,如果我是你,我直接上去也给素心两个耳光。”
青釉涨红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岁梅倒是开了口:“我怕闹出事情来让主子难做,所以便是拉着青釉姐姐的。毕竟——”
“没有什么毕竟。”杨云溪摆摆手,目光阴沉凌厉:“她们这么做,分明就是冲着我们蔷薇院来的。换了你们是徐熏的宫女,素心敢动手?换成是小胡氏的宫女,她敢动手?就是熙和的宫女,她也不敢动手!至于秦沁,那更是分明要护着她自己的人,不给咱们脸面的。”
不然,也不会成了这幅局面。
深吸一口气,杨云溪又问:“素心打你的时候,是不是许多人都看见了。”
岁梅低头轻应了一声。
杨云溪便是又冷笑了一声:这还有什么可说的?秦沁这样做,就是为了下蔷薇院的脸面罢了。说起来,这段时间朱礼总过来,怕是又让秦沁觉得心里不痛快了罢?
不过,秦沁还真当她是软柿子来捏了。真真是可笑!
看了一眼岁梅面上的伤痕,杨云溪叹了一口气:“青釉,你去取了药来给岁梅上药。别的事儿,咱们稍后再说。”
(又是上午更新了有木有~啦啦啦啦~求表扬~阿音又感冒了。春天果然是多发期啊。不过还是吐槽一下天气,一周前我穿短袖,现在我又翻出了棉袄~)
正文 385。第385章 态度
待到岁梅脸上涂了药之后。杨云溪便是看向了青釉:“青釉,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你觉得这事儿该怎么办?”
青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敢意气用事,轻声劝道:“主子,这口气咱们要不就这么算了罢。您不是还想要管理太子宫宫务的权力?这时候闹起来只怕也不妥当。多少会有影响的。如此得不偿失——”
杨云溪笑了一笑,眼底却是有些失望:“青釉,怎么的你如今倒是失去了当初的泼辣劲儿?如今别人可都是欺负到了我们的头上了。”
青釉被问得微微一怔,当即就愣住了。
杨云溪站起身来,来看了一眼岁梅:“这事儿,谁也不许退缩了。现在,咱们就去将这个面子找回来。”
青釉被杨云溪这般架势吓得有些发蒙:“主子可别冲动——”
杨云溪低头看着青釉,微微一笑:“我这可不是冲动。以往是我相差了。觉得咱们没有后台,没有依靠,总归是不敢挺直了腰板,对谁都是个忍让。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了,在这宫里,别人不给你脸不要紧,别人欺负你也不要紧。可你必须自己给自己争口气。”
顿了一顿,杨云溪叹了一口气,笑容却是依旧:“我今日若是连你们都护不住,那他日我又如何能护得住我自己,护得住小虫儿?今日我若是连这点脸面都被人踩着,那我他日如何服众?”
涂太后也出身微末,可是涂太后却是并未曾对谁低过头。可也正因为如此,许多委曲求全的人如今早已不知道白骨葬在何处,可是涂太后却是成为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委屈求全不见得有用。更是要看对谁委曲求全。对朱礼对涂太后这些人也就罢了,对秦沁……杨云溪冷笑一声。
若是对着秦沁这样的人,她都要如此委屈求全,处处忍让。她这辈子要忍气吞声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而且,她这样,难道小虫儿将来也这样?
自然不行。她必须现在就强势起来,如此一来,小虫儿也才能够享受绝对的地位。而不是因为母亲的地位不够高,就要受委屈。
青釉看着杨云溪坚决的样子,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低头沉思片刻,青釉便是站起身来:“那我陪着主子去。”
岁梅也是出声:“我跟着主子去。”
杨云溪看着青釉,微微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青釉。”
顿了顿,杨云溪又嘱咐:“一会儿见机行事,岁梅,到时候你动手就是了。谁打的你,你就狠狠的还回去。别叫我费了功夫还不能出气。”
岁梅用力的点头,一贯平和的眼神里,倒是有了那么几分狠戾的味道。
杨云溪看着岁梅如此,满意的点点头:“对,就是要保持住这个势头。”
杨云溪直接带着青釉和岁梅先去了徐熏那儿。
徐熏见了杨云溪,倒是有点儿诧异:“你不是说头疼?”
杨云溪笑了一笑摆摆手:“遇到这种事情,头再疼也是不敢再躺着了。”
徐熏尴尬的看着杨云溪:“我却是没——”
杨云溪摇摇头,阻拦徐熏将剩下的话说完,直接道:“我请你看一场好戏,你看是不看?”
徐熏自然也不会非要追着这个尴尬的话题去说,笑道:“好戏?既然都说了是好戏了,自然是要看的。”
说着徐熏便是是上前来挽住杨云溪。
杨云溪也没避开。她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徐熏对秦沁欺负她蔷薇院的人置之不理的事儿,可是她也清楚,徐熏有徐熏的难处。而徐熏都这般态度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说得多了,那就伤感情了。
杨云溪看着徐熏弯了弯唇角。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到底如同古青羽那样的朋友,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了,她又怎么能够将徐熏和古青羽拿来比?
一路往秦沁的院子走去。徐熏自然也是猜到了几分,当下脚步都有些僵硬了:“你这是——”
杨云溪笑盈盈的看徐熏:“请你看好戏呀。”
徐熏便是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倏地顿住了脚步,蹙眉言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这事儿可不是儿戏。她这般,殿下自然会为你做主,可是你这般找上门去,却是没什么好果子吃。”
杨云溪弯了弯唇角,无声的绽出一个灿烂笑容,仿佛是反问徐熏:“你又如何知道呢?”
徐熏被这么一看,倒是噎了半晌。
最后还是杨云溪慢慢悠悠的开了口:“其实,你说秦沁敢不敢动我呢?”
说完这句话,杨云溪便是拉着徐熏继续往前走了。
而徐熏下意识的跟着走了半晌,却是根本没回过神来。等到她晃晃悠悠的回过神来,却是已经到了秦沁的院子门口。
不过,到了这里之后,对于刚才杨云溪的那句问话,她却是陡然就有了答案:杨云溪是朱礼的心头肉,自从生了小虫儿之后,朱礼便是越发肆无忌惮的宠爱起了杨云溪。秦沁纵然心有不满,只怕也不敢真将杨云溪怎么样。不为别的,只是怕朱礼事后追究而已。
说杨云溪狐假虎威也罢,说杨云溪故意去刺激秦沁也罢,可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秦沁敢对杨云溪的人动手,敢拿着杨云溪的宫女撒气,却是不敢将杨云溪怎么样。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承受不起后果。
秦沁好不容易才让朱礼又去她那儿了,若是因为杨云溪朱礼又不肯去了。秦沁只怕是要后悔死。
所以,秦沁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儿。
徐熏侧头去看杨云溪,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拿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