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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襟见肘?
何况,今日所得之果,也是当初种下的因。
大洪开国之祖确实背负血债,亏负滕族族人太多。当初若无滕族加盟,应子锋怎能短短几年便所向披靡,打败各路枭雄问鼎江山?
功成后他背弃诺言,哪怕一点点地方也不愿分给滕族,还屠杀曾与之并肩战斗的战友,卑鄙之极。
自古父债子偿,祖先造的孽,理应由应煊背负。这江山,本就有滕族一份。如今凌云凭着能力,付出鲜血与生命的代价,逼着大洪面对历史,再次获得了与大洪皇帝谈判的资格。
一场大水,淹了十万大军,震动了这片大地上所有生灵,让所有人见识了獠滕两族的能力,见识了凌云的计谋,同时也是向世人证明了,如今的滕族族长,才智足可翻天覆地,而百年前的滕族族长为应子锋出谋划策,最终问鼎江山,又是何等的惊才绝艳!
八月底时,大洪各地隐居避世的饱学鸿儒,威望极重的世家大族族长,富可敌国的商人,朝野内外官员,甚至告老还乡的耋耄老臣们纷纷上书皇帝,陈述这场淹了大军的大水分明是上天对大洪的惩罚。
这些人在奏折中言道,先祖罪孽深重,血债难还,上天震怒才不愿庇佑大洪,致使生灵涂炭,百姓家破人亡。再如此下去,血债只能越积越深重,终将动摇大洪统治。
回本溯源,唯今只有一条路是上可无愧天地,下可抚慰黎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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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獠滕军与大洪使节在溱江北岸会面谈判议和。
大洪太和二年十月三十日,大洪皇帝、獠族族长、滕族族长同时召告天下。
大洪废霄云关,重划国土版图。以溱江为界,溱江以北包括北斗十九城在内的土地归还给獠滕两族。
原十九城中,愿回归大洪的子民可迁往溱江南岸。
大洪绝不干涉两族自立王庭,并不再向大洪纳贡。今后往來通商需从溱江上通船,两岸设关卡。
如此一來,溱江北岸北斗十九城之中,挨近草原的西北九城是獠族故土,归于獠族。而其余东南十城,大洪国明召天下,言明是还与滕族,以偿当年先祖之过。三方承诺,不再挑起事端,和平通商,永定边陲。
战争的阴云退去,边陲百姓不必流离失所,终可回归家园。
说是“北斗十九城”,人们常把这十九座城池放在一起说,显得很近,然边陲地域何其辽阔,城与城之间其实相距甚远。
尤其是两百年前曾是獠族领地的西北九城,与后來大洪所建的东南十城,中间还隔着一条黑水河,河岸两侧是山岭和广阔树林,相距甚远。
獠族本可趁机自立王庭,建立一个国家,但涑沙的兄弟们担心一旦建立国家,涑沙必会成为开国之君,将來的国君也只能是涑沙的后代,他们不可能再分得权力。
所以那几个兄弟联合族中长老,极力阻止獠族立国,建议维持现状。涑沙毕竟只是新任族长,根基不稳,这场仗獠兵损失又重,他的腰杆不是很硬,也只能同意,暂不立国。
而滕族自然洠в心敲锤丛拥哪诓棵埽柙剖亲宄ぃ匀皇呛廖拚榈墓
方媃住在了齐州。
东南十城归于滕族,凌云曾问方媃,想把其中哪一城做为都城,想住在哪一城。在这十城里,方媃最喜欢的就是齐州。
齐州位于十城中心地带,无论从位置、交通、环境等各个方面都是最好的,也是十城之中最大的一座。
当时凌云听她喜欢齐州,不由叹口气道:“有时不信命,有时却觉得一切事情在冥冥之中,已有天定。”
“这是何意?”方媃不解。
“齐州,你觉得齐州做都城最合适,族中长老亦如此说。眉真,百余年前,那位惊才绝艳,协助应子锋定鼎天下的滕族族长,他的名字里便有个‘齐’字。”
方媃怔了怔,想了想,叹道:“果然像是早就天注定一般。他的名字里有‘齐’字,我们要定都齐州,那国号。”
凌云点头:“帝命不违,至於汤齐’,我决意定国号为齐。一者,是为了纪念这位惊才绝艳却死于非命的族长。二者,齐字有齐肃、平等之意。要知,这东南十城不仅有滕族族人,还有数万万世代在此处生活的百姓,我定此国号,意为不论种族,皆为我齐国子民,安定百姓之心,和睦共处,方能长久安治。”
方媃知他心思缜密、深远,这些怕是早就想到了。
深秋傍晚,夕阳将下,两人相拥着立在府邸后园小山凉亭,看着远方的天际。
这座府邸原是知府大人的,如今自然归了他们,只是此处也是暂居,既然要立国,便要修建皇宫了。
方媃看看凌云,白璧无暇的面庞,风流蕴藉的双眸,如此容貌,走出去只会让人以为是哪家的翩翩贵公子,谁会想到他就是那个挥斥方遒,水淹十万洪兵的凌非鸿!谁又会想到,他即将成为一国之君。
仿佛是老天特别赐予的,滕族人大多天姿聪慧,容貌秀雅,而能够做族长的人,自然必是其中翘楚。凌云常赞百年前的那位族长惊才绝艳,可方媃觉得,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文武双绝,万般锦绣藏于胸中,如此才能为自己族人开创一片天地,建立一个国家。
可是,他若做了君王,将來会不会又是一个身不由己的王者?当初她离开那个君王,只为今生得一个唯一,可洠氲降氖牵缃袼哪腥耍惨晌趿恕
凌云低头看她,见她脸有忧色,问道:“怎么了?”
方媃忙掩饰着道:“洠裁矗淞耍厝グ伞!
凌云牵着她手走了几步,忽然回身抱住她。
方媃一怔,道:“怎么不走了?”
凌云捧起她的脸,凝视良久道:“你有心事,我只须看一眼你的眼睛就知道。眉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方媃洠氲搅柙普庋谝庾约海痪僖欢或恍Χ荚谒劾铩
她斟酌片刻,才缓缓道:“虽说只是个小国,日后却也不可再所心所欲。你真的做了国君,我担心我们再难像如今这般了。”说心里话,她很怕,怕看到他离她越來越远。
她爱他,才怕。
凌云似乎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坦坦诚诚道:“如今国家初立,我不能在此时撒手,但你知我的性情,岂是留恋权势之人?何况我也知你心性,若是留恋荣华权势之人,又为何要千里迢迢來我身边?”
方媃点头,叹道:“再美好的爱情,在国家与皇权重压之下,也会变了味道。我不想我们走到那一步。也许是我太自私了。”
凌云吻她的眉心,道:“你放心,三年之后,我必会随你离开,从此天涯相伴,自在逍遥。人之一生何其短暂,何必自苦。”
方媃心下感动,暗谢老天垂顾,自己真是爱对了人。
见她面色欣然的样子,凌云也展眉而笑,问道:“爱妻可愿勉为其难,做三年皇后?”
方媃无耐叹气:“我有心拒绝,可一想到你这堂堂开国之君竟无后可立,面子实在难看,便只能硬着头皮做三年皇后了。不过丑话先说到前面,齐国后宫……”
她还洠低辏柙票憬涌诘溃骸爸挥心恪!
看他眼波粼粼,眉目含情的样子,方媃忍不住主动凑上去。
两人的唇越凑越近,终于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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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洪太和二年,滕族建国,定国号为“齐”,年号“鼎元”。滕族族长凌云凌非鸿被拥立为帝,人称鼎元帝,后史称齐高祖。
齐国开国之君鼎元帝,自登基以后,上告苍天,下抚黎民。兴土木,免赋税,劝农桑,促通商。短短三年,便把个齐国治理得民富国强。
三年之后,国家安定,鼎元帝从滕族之中亲指了继位之人,未等众臣子苦劝,留下诏书,便携妻悄然远离。
大臣们赶入宫中时,齐国皇宫的龙案之上,只有皇帝玉玺和诏书放在上面,鼎元帝携方皇后走得干脆利落,从此渺然无踪。
恩怨了,刀入鞘。
爱侣携,任逍遥。
江湖儿女,只应江湖老……
全文完。
两个番外
番外一白玉京
大洪太和八年,秋。
白玉京满城桂树盛开,白桂如雪,黄桂如金,沉沉坠在枝头。随意走在大街小巷便可闻到桂香,桂花酒更是醉人。
大洪皇帝应煊微服出皇宫,也洠в衅锫恚咴诖蠼稚稀:竺娓诺挠笆涛浪浣粽磐蚍郑床桓掖蛉牛辉对蹲鹤拧
走过棋盘大街,向城西,又拐了几条街,皇帝走进一条巷子。他在一处黑漆府门前驻足,却并洠锨敖忻拧
后边侍卫悄悄散开,暗中保护皇上,却在心里纳闷,皇上去年便曾经來过此地,今年又來,这里究竟住着何人?
一个十**的年轻侍卫悄悄问旁边的侍卫:“魏大哥,此处是何人府弟?”
那被称为“魏大哥”的侍卫年纪稍长,是这群侍卫的头儿,他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入选御前侍卫只一年,不知道的事多了。方家,已故方嫔的娘家,知道吗?”
其余话再不必多说,那年轻侍卫自然已经心知肚明。
那方氏是皇帝龙潜之时的庶妃,入宫后封为嫔,因被凌云连累而贬为庶人,入了冷宫。不过一年之后,便付出方氏病逝的消息。
历來后宫之中,如方氏一般结局的女子太多了,所以她的死也洠в幸鹑魏稳说淖⒁狻1闳缫坏嗡淙**,眨眼便消失不见。
年轻侍卫望着凝立不动的皇上,心中暗叹,他们的皇上想是十分喜爱那方氏吧,否则怎么会年年來此处。
伤心人别有怀抱,便是连万乘之尊也不能例外。那方氏必定是个倾城绝色,不然怎么会让皇上如此难忘。
平日威严端肃的皇上,竟也是个痴人。
应煊站了一会儿,便又缓步离开,从另一个巷口走出來,巷口对面是个茶铺,应时应景,卖得正是桂花茶,还有香甜的桂花糕。
应煊寻了个能看到巷口的位置坐下,茶铺主人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见他穿得虽不是十分贵重,却有渊亭岳峙的气势,通身气派非凡。天子脚下,任何人都不敢小觑,更别提这一位如此气派,更要小心侍候。
茶主人上前,陪着笑小心询问,应煊要了一壶桂花茶,一碟桂茶糕。茶点摆上,他也不喝不吃,只是一味沉默着出神。
旁的客人來了又走,只有这一位,足足坐了一个时辰,还洠в幸叩囊馑肌2柚魅说共皇窍铀蛔撸皇呛闷妫庖晃恢还俗挪欢窃诘热寺穑
又过了两盏茶的工夫,对面巷口走出來一对母女。母亲二十几岁年纪,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梳着朝天小抓髻,蹦蹦跳跳走着,头顶小辫跟着一晃一晃,甚是可爱。
母女俩径直走到茶铺,那母亲向茶主人道:“秦老爹,今日生意可好?”
秦老爹边冲那小姑娘招招手,边回道:“天气渐凉,不如前几日人多些。又來给念姐儿买桂花糕么?”
“是,她吵着要吃,只得买给她,横竖牙疼也是她疼。”那母亲话虽如此说,看着女儿的眼神却是疼爱万分。
“我这桂花糕也不甚甜腻,少吃些无妨,稍待片刻,我去取來。”秦老爹转身去拿糕。
那母亲站着等,偏闺女念姐儿淘气,见有板凳,便爬着要坐上去。她母亲忙走过去拦着,抱她入怀道:“就不能老实呆一会儿,爬高上低像个小子!”
她无意一抬头,看到坐在那里的应煊,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双眼圆睁。
片刻后,她才有所反应,抱着念姐儿,双膝便要下弯,做出个要跪的姿势。
应精神轻咳一声,对她摇摇头,又示意她过來坐。
她颤着慢慢走近,却不敢坐下。
“坐,站着反引人注意。”应煊低声道。语气虽温和,可又有谁敢违拗呢?
那母亲抱着女儿坐下,略带颤音低声道:“此处不便,婢子不能给您行礼了。皇,您,您这是微服出宫?”
应煊点头,问道:“晴儿,你是嫁给府里的从文了吧?他如今已是管家了?”应煊对方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是,已经嫁了快五年了。”这母亲,正是晴儿。
晴儿不敢直视皇上,只偷偷扫了几眼,从太和二年至今,五年多未见,皇上两鬓已经染上风霜,算來他不过才三十八岁。
“你相公做了管家,你们日子过得必定称心。”
晴儿低头谦卑回道:“当初方家蒙皇、蒙您开恩,未曾获罪,府中老爷、大爷虽免了官职,却仍可平安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