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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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妹妹最爱看书写字的,不然也写不出那样的诗句來。你这庶妃之位,來的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凭她是谁想拦着,只要王爷上心,找准了时机,可不就是皇上一语定乾坤!”
方媃笑笑:“论理,实在轮不到我。”进府晚,家世寻常,又始终无子,不得婆婆喜爱,任氏这样已有孩子的还洠Ы先ィ唇耍睦镒苡徐
“你管那许多!这种事情本就不是轮着來的。就像那宫里的嫔妃们,年轻得宠的,虽然新进宫,却连连高升,那年老或容貌不佳的,就算有孩子也未必赶得上,这本來就是看主子的心,而不是论资排辈的事。”
“话虽如此,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得來的位份,太过引人注目,其实还不如不要。”方媃叹口气道。
任氏揭开茶盏盖,品了口茶,忽然皱眉看那茶叶,道:“这是府里日常供给咱们的茶么?”
方媃点头:“是啊,怎么了?”
任氏将茶盏放到桌上,恨声道:“这茶是陈年的旧青茶,表面上看着与给别的人洠穑涫滴兜酪丫缓昧恕U馐撬蛠淼模俊
方媃揭开茶盖看了看,道:“我不懂这些,这茶是昨天管家打发人定时送來的,只知道这是按季节送來的,每院都有。”
“我那里的青茶就比这个新鲜。你如今已是庶妃,分到的东西竟还不如我!”
方媃笑了,可不是,虽然升了庶妃,然而待遇竟一日不如一日,其中的原因,她心知肚明。
“你不是有王爷送你的茶么?怎么不喝那个?”
“好像是喝完了吧,那么珍贵的茶叶,一共也洠в卸嗌佟!狈綃Y不在意道。
“我瞧你也太省事了些,万事不争,不过有福之人不用忙,你虽不争,福气却是躲也躲不掉。”
“我现在这般是有福气么?”方媃失笑。
任氏轻拍她一下,道:“你知足吧,有人忌妒的眼睛都红里透紫了。”
方媃点头,无耐道:“我也只能知足了。”
“说起來,你始终洠в邢残牛降资鞘裁丛倒士梢煤萌么蠓蚩纯础!比问系故峭ο肴盟⒆樱蛭庋粊恚堑牡匚换岣裙獭
方媃洠в兴祷埃瑏淼秸饫镒盥獾木褪钦饧拢静幌胍⒆樱仓挥姓饧履壳皝硭凳侨缌怂脑浮
任氏尝了口点心,忽然想起件事,忙对她道:“有件事,我听她们传來传去的,你可知道?”
方媃漫不经心摇头:“你是千里眼顺风耳,我却是个坐井观天的青蛙,什么消息也听不到。”
任氏笑道:“天下还有这么美的青蛙,可真是让我长见识啊。”
方媃不好意思得轻推她,催她快说。
任氏道:“中秋之后,这几家女眷们都在猜测一件事,那日御宴之上,瑞王到底向皇上说了什么。当时,贤妃娘娘阻拦进你的位,看皇上的意思,虽赞同王爷,却也不好拂了娘娘的面子。我当时便觉得,王爷的愿望怕难以达成了,可是瑞王却突然出面,还对皇上耳语几句,皇上的眼神当时便变了,认真了许多。”
方媃沉思片刻,道:“那么,这些人都是怎么猜的?”
“有人说,瑞王向來与永亲王面和心不和,当时却显然是为你说了话,原因无它,只有一个。”任氏看了看方媃的脸色,才含糊着道:“还不是因为他一向爱美人胜于一切……”
后面的话,任氏虽不说,方媃也明白了,她笑道:“亏这些人也想得出來,依我看,他们倒把堂堂瑞王想得太不堪了。瑞王再爱美色,也不会昏头到帮忙自己的对手。”
任氏点头道:“我也如此想,其实也有机灵明白的人,与咱们想的一样,更有心细如发之人,把当时瑞王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回去细细追究,才有了眉目。”
六十五 清词寄相思
“这么说,已经有人猜清了瑞王的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來,还怕人打听不出么!”任氏道:“你可记得,当时瑞王请皇上品冰糖眉白菊茶,指着那茶说了那么几句话?”
方媃点头:“是,当时看到这番情形,我的感觉是,瑞王对皇上说关于茶的事。”
“可不是,正是与那岈山眉白菊茶有关。上次平妹妹的话你也记得,皇上最爱岈山眉白菊制成的菊花茶,偏偏这岈山是滕族领地,采菊甚难。这一回贡上的眉白菊,都是岈山上采出的上品之菊,皇上极爱。瑞王对皇上耳语的那几句,正是告诉皇上,这一回的上等眉白菊,是上次凌云回京领封后,返回边关的路上,亲自绕路到滕族领地,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竟与那腾得了这么好的眉白菊。”
任氏一言致此,方媃瞬间便全明白了。瑞王指着那茶向皇上提起凌云,然后只消顺带着提醒一句她与凌云的亲戚关系,皇上立刻便对她另眼相看了。
朝廷用人之际,为抚慰边关主将,封赏他本人已是不够,而偏凌云家中再无别人,只有方家是他唯一的亲戚。赏了她,也就是变向得给了凌云面子,这也正是皇上为何突然变得认真起來的原因。
而瑞王,自然是因为凌云的关系才出面的,他帮了方媃,凌云知道后,肯定会感谢他。瑞王借此正好可以拢络人心。
如此一想,那日应煊最后的表情,方媃也理解了。显然,应煊熟知这其中牵连,在瑞王刚一站出來时,他便知道了瑞王的意思。在瑞王指着茶说话时,他也必定猜到了他说的是什么。所以他才眼放寒光,隐含怒意。
而贤妃,显然也是明白人,她本來是反对进封方媃的,然而看到瑞王之后,立刻重新衡量当时情形,眼见事不可阻,便迅速改态度,就坡下驴顺了皇上的意。否则,若等到皇上再开口劝她,就是洠а凵恕?銮遥敲炊嗳丝醋潘悄缸佣瞬缓希萌诵埃秩菀兹萌鹜踝炅丝兆樱貌怀ナА
自中秋后,她虽升了庶妃,应煊的情绪却一直不怎么好,午间來时,虽照常吃饭说话,眼中却无快乐可言。方媃理解应煊这样的大男人情绪。他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凭一己之力扶心爱之人上位,根本不需要别人插手。而瑞王半路杀出,虽帮了他,却是打着凌云的旗号,让他如何能高兴?更何况这瑞王为了拢络手下,竟把手伸到自己的家事之中,实在可恨。
方媃暗叹一声,想不到朝堂之上的斗争,竟已蔓延至后宅,凭你再与世无争,也躲不过去,就算是个小卒子,也自有用处。
人人都以为皇后病情好转,今年能过个好年,却不想边关无端又起战事。獠族这次什么借口都未找,直接与洪兵打了起來,在霄云关一带,以及延边境的北斗十九城之外,四处点火挑衅,短兵相接。
这么下去,迟早是要打大仗的。方媃心想,这些獠族人到底要干什么?太平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养精蓄锐,准备与洪国一争天下了?他们有这么大的野心吗?
洪国如今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皇储之争已经渐趋白热,皇子之间拉帮结伙,斗得不可开交。景平帝生性平和温懦,加上身体欠佳,面对儿子们的争斗,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朝廷动荡,边关不稳,朝中无可独挡一面的大将,獠族选在此时生事,其实是找准了时机的。
晴儿见方媃心事重重,便道:“小姐,婢子听从文从武说,街上的书坊中,常有新印的话本,今古故事写得十分有趣,闲时可看着玩儿。不如婢子打发从文去外面淘换几本來,小姐看着解闷?从文略通文字,人也机灵能干,最会办事的。”
方媃从善如流,欣然应允,晴儿立刻叫蕊儿拿了钱,去二门找从文,叫他买几本书來。
从文不到两个时辰便回转來,把一个包裹给了等在二门的蕊儿。蕊儿回來复命,方媃打开包裹看,果然是几本薄厚不一的话本。看封面睿浚欢际切┕沤翊妗
方媃來了兴趣,把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安安静静坐下。好几本书,也不知先看哪一本,先翻了翻一本名为《上古英雄传》的书,又信手拿起一本《柳山堂话本》,刚一翻开,里面便掉出來一个白笺折成的方胜。
方媃怔了片刻,捡起那方胜看了看,这方胜一看就是一封信,可这明明是本新书,里面怎么会夹着一封信?
犹豫了片刻,方媃打开方胜,甫一展开看清笺上的字迹,方媃便明白了。这一笔唾玉钩银的好字,她已经深深印在心里。
看來,不但是在王府里有雁北,就连她身边也有凌云的人。那个从文,甚至还有他的兄弟从武都有可能是为他做事的。
她在深宅大院,不能与凌云随意通信,凌云恐怕也早想到了这点,虽寄來了信,却只放到了从文那里。从文平时不敢无端往里递东西,所以趁着让他买书的机会,把信夹了进來。
想清这些,方媃才仔细看信中内容。原來只是一首词。
“别後应怜消息疏,西风几度过庭梧。夜來纵有鸳鸯梦,醒來空馀泪沾痕。烟树远,塞鸿分,垂垂边关望晨昏。凭谁写此相思曲,寄与玉京方眉真。”字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最后的眉真二字,更是笔意连绵,似还有无尽之言,诉之不尽。
“凭谁写此相思曲,寄与玉京方眉真。”方媃喃喃重复最后一句,只觉心思百转,说不出是苦,是忧还是甜。
读着这词,仿佛就能看见身披甲冑的凌云,孑然独立于城头,面对茫茫草原,望着天上鸿雁,心里想着远在京都的她。
她深深叹息,这是一个“情结”,这个“情结”不单只缚住了凌云,也缚住了她。方媃现在不得不承认,几番相处下來,凌云已经从一个陌生的表兄,变成了让她牵挂、让她动心的男人。
方媃走到桌前,几次提笔想回信,却又搁下了笔。不能回信,且不论回信如何送到他手里,也不论是否会被别人看到,只论她如今的身份,便不能回这封信。
她是永亲王的女人,应煊对她用情不浅,她不能忘却这些,不管不顾得回应凌云的感情。
一边是应煊,一边是凌云,在身份上,她已经被盖下烙印,如铁板钉钉。可在感情上,她自觉还洠в姓嬲佬乃匕弦桓鋈恕5谴有愿竦雀鞣矫婵矗綃Y总觉得凌云更能贴近她的心,更让她心动。
“烟树远,塞鸿分,垂垂边关望晨昏。凭谁写此相思曲,寄与玉京方眉真。”虽只读了一两遍,方媃已经可以背下这阙词,凭谁写此相思曲,一字一词,刻苦情深,怎能记不住?
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很吃这一套。凌云风流潇洒,俊貌兰姿,却又一往情深,谁遇到这样的人男人,不会心动呢?
方媃站起身,信步踱到墙边,抬头正看到应煊亲手画的画像。
画中的她,何尝不是清如朝露,艳若春华。在应煊笔下,她也是如此美好。然而应煊从來不是她一个人的,他甚至不是任何人的,他不属于她们。
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眨眼便是蹉跎半生,方媃不只一次的问老天爷,难道自己穿越而來,就要这样深宅独守,渡过一生吗?如果应赫兮不是良人,那凌非鸿呢?
临近年关时,边关终于再次安定下來,獠族人就像是打累了要过年一般,退到了草原深处。这种说打就打,说撤就撤的战法如同儿戏,似乎全不把大洪放在眼里,惹得边关和朝廷都气愤难平。
常王妃也在早晨众人來请安时,忍不住说道:“这些獠族人,如野人一般难以驯化。他们兵强马肥,十二三岁半大的孩子也擅骑射,连女孩子也是如此,蛮得很。”
白清妍接口道:“咱们大洪,老将都已迟暮,后继却无人。兵不强马不壮,军饷不足。军队内部诸多派系,无法团结对外。戍边的官兵一心只想着换防回來,洠丝掀疵!
元氏怀胎已经八个月了,即将临盆,她挺着肚子道:“老将虽洠Я耍〗床环Γ矫妹玫谋硇至柙屏韪苯钦堵夺酷桑巴疚蘖痢!
“元姐姐,凌副将又升了。”任氏道:“原霄云关总兵郑登科庸碌无为,已被调离,凌云接替了他,已经是霄云关驻防大营总兵。”
“若不是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也洠д饷春玫氖隆U庖荒曛诖硬谓环阶鼙墒谴游尴壤摹!碧锸喜宦馈
田氏这些时日非常得意,她最初嫁进來时,应煊对她确实冷淡,但近些日子却似乎热乎起來,晚上经常歇在她那里,其余时间除了在王妃和元氏屋里坐坐,便是独自在书房了,旁人要见他一面也难。
田氏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