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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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亲自跟皇上请了旨,把您指给了王爷。”
方媃点头:“原来是贤妃去请的旨。”
“是,但小姐当时并不愿意。”晴儿道:“小姐不记得了吗?您一直都不愿参加选秀,只因若是被选中,不是留在宫中便是被各皇子们纳入府中做妾,从此便再不得自由。况且皇家的规矩最大,人事也最复杂,身在其中很难自处。小姐并非嫡出,可怜咱们姨娘也早逝,太太对您也只是面上功夫罢了,您曾对奴婢说过,宁肯嫁与普通官吏之子做正室,也不愿进朱门大户做妾。”
方媃点头,这方小姐未嫁前的处境不想也知道,亲娘早逝,又是庶出,虽没受慢待,却也不是那般被爹娘珍爱,或者三不五时太太还给穿穿小鞋。方媃认同方小姐不愿嫁入帝王家的想法。
这一点倒真是难得,不贪慕荣华富贵,不虚荣,宁做小家小户的妻子,不做贵族的小妾。能有这等想法在这个年代其实已经算有见识的了。
“我不是有一位姐姐么?她是正房所出,为何不去应选?”方媃问,她脑中有关于这些人的一些记忆,而且在她养病期间,娘家嫡出长兄的妻子代表全家来探望过她,谈话中也提起过。
“这便是小姐这么久来都无法释怀的事。”晴儿叹道:“小姐病了一场,连此事的因由也忘了,奴婢倒觉得忘了也是好事,强如整日伤心、生闷气。”
方媃叹口气,道:“你还是都告诉我吧,我总要知道进王府的来龙去脉,以后才好在府里自处,况且以后见了娘家人,心里也明白些。你放心,过去的事,我心里有底也就罢了,再不会为它烦恼。”
晴儿点点头道:“是,小姐。您去年进了王府,时常闷闷不乐。您耿耿于怀的就是关于咱府大小姐选秀的事,说起来,去年本应大小姐应选的,可太太不舍得。皇上已将近花甲,如花似玉的小姐哪个真心愿意进宫为妃的?皇子们年纪小的还不到娶妻的时候,成年建府的都有了正妻,便是没正妻也轮不到一位没背景没身家的五品武官之女去做。”
“看来看去,竟是若不给皇子做妾,便没更好的出路。是以太太开始打如意算盘,让小姐装病,只要不参加选秀,过了年纪,便可自行由父母主持婚配,她想向上巴结,把小姐嫁给京城里门弟高、前途好的官宦子弟做正妻。”
“所以我这姐姐装病,我便只能代她选秀。”方媃接口道。
“小姐苦求过老爷太太,他们好狠的心肠,全不动心。奴婢就是不懂,都一样是老爷亲生的骨肉,凭什么这样不公平!”晴儿忿忿道。
方媃静静凝望远方片刻,茶已温凉,不过天热倒是不妨,她抿了几口,又道:“选秀的事我想起的很少,当时你也不跟在身边,想必很多事也不太清楚吧?”
晴儿道:“是啊,奴婢知道的,也是后来听您说起的。您入宫应选,原本是想被撂牌子的,所以无论从装扮、言行上都十分谨慎、内敛,凡事绝不出风头。可还是被选中了。听说那贤妃娘娘素以严厉刻板著称,从不选特别美貌的女子给儿子,怕儿子被狐媚了去,永王府里的女眷相貌都不算特别出众,那孙庶妃就因稍漂亮了些,便不很得娘娘喜欢。这一回,若不是王爷先看中了,她怕是不会亲自向皇上请旨的。”
方媃叹息道:“无论如何,我还是没逃过去,进了王府,此事已成事实;先不必再去想。晴儿,说来也怪,我脑中只记得一些进府后的日常生活小事,却不记得进府后有无发生什么与我有关的大事。”方媃道。
“大事倒不曾有,小姐进府后十分安静,中规中矩的,任谁也挑不出错来。要说有什么事,恐怕就要算是——”晴儿忽然犹豫起来。
“快说吧,只我们两人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方媃催她。
“早前便听说,永王爷为人冷肃,并不像那些贵胄子弟般重女色,养外宅、逛青楼。奴婢听说王爷一心只在政务国事之上,府中女眷在皇子中是最少的,也从在外边乱来。可小姐您一进府,王爷竟对您颇为上心,竟然一连几个月,几乎每晚都在咱们灵犀院里过夜。除了王妃那里还偶尔去几次,其他院子竟极少踏入。当时王府中盛传您占了王爷的独宠,是王爷的心尖子呢!”晴儿红着脸道。
“所以,你是说,如果进府后有什么事算是大事,便是王爷宠我这件事。我被人忌妒了,是吗?”方媃冷静得说道。
“是啊,您就是把以前的事全忘了,今天听大小姐的话也该了解一二了。之前就因王爷宠爱您,那孙庶妃可没少说闲话,她还拉着别的女眷一起说,甚是讨厌,亏得王妃大气、贤惠,压着这些作怪的人,不然还不定会如何呢!”
“那么后来呢?”方媃问,后来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这王爷才冷落了方小姐。
“去年临近过年时,因老爷突然背上长疽,病势汹汹,大夫都说十分危险,小姐请得王妃许可,回娘家去尽孝心。王爷得知后立派王府大总管亲自出马,去请太医院公孙太医为老爷看病。亏那公孙太医真是神医,竟救下了老爷。背上长疽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小姐在娘家侍奉老爷十天才回来,这在王府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奴婢当时恰好得了伤风,没有跟随小姐回娘家,可是小姐从娘家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更加没有笑颜,奴婢问您也不说。奴婢不知道您在娘家时发生了何事,只是您刚一回来,王爷便寻了个错处,罚您在佛堂时跪了一夜,可把奴婢吓坏了。王爷也不知听了谁嚼的舌根,竟再不进灵犀院。”
“在这府里,王爷对女眷虽一向不热络,却也不会冷漠,即使不受宠的小妾,平日见了,王爷态度也还是很温和,吃穿用度上也绝不会亏待。可是小姐曾经那么受宠,怎么突然就理也不理了呢?这可把那几个不受宠的乐坏了。就这么,您一直郁郁寡欢,前些日子又淋了大雨,才病倒了。”
“原来如此,那么之前她还确实受宠过。”方媃可算是明白了,至于方小姐回娘家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王爷一下子冷落了她,方媃在脑中也找不到任何回忆。
“小姐,您——”晴儿欲言又止。
“什么?有话便说。”方媃道。
“您可曾想过,如何才能再得到王爷的宠爱?”
方媃摇摇头,道:“你怎么操心起这个了?”
“奴婢听府里的人说,贤妃娘娘有心想把自己娘家的外甥女白小姐许给王爷,只因这位小姐秀外慧中,十分讨娘娘喜爱,况且又是她的娘家人,自然希望亲上加亲才好。”晴儿道。
“你倒是消息灵通,”方媃佩服得笑道:“是贤妃的亲外甥女吗?”
“这白小姐的母亲是娘娘的表妹,所以这白小姐应该是娘娘隔了一层的表外甥女。奴婢担心的是,若是那位小姐进了门,有娘娘的面子在,又是王爷的表妹,王爷怎么能不宠她呢!到时,小姐您可怎么办?”
方媃笑了一声:“怎么办?凉拌。”
“啊?什么?”晴儿没听懂。
“没什么,我的意思就是什么也不必多想,安安稳稳渡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罢了。”
“那怎么能行。”晴儿有些着急。
“晴儿,世上的烦心事,大多是庸人自扰罢了。你想想,即使没有那位白小姐,也会有黑小姐,黄小姐,蓝小姐,以后王府的女眷只会不断增加,下属敬献的,宫里赏下的,选秀而来的,或是王爷自己外边找的,等等等等,没有个尽头,我要是为这个烦忧,不如现在立刻便死了倒省事。”方媃缓缓道。
“哎哟,小姐快别说那不吉利的话。”晴儿已经红了眼圈,道:“是奴婢糊涂了,小姐刚才说的很是,咱们为这种事烦恼怕是无边无尽了,还不如放宽心,到底是身子要紧。”
方媃笑道:“晴儿你是个很聪明的丫头。”
五 莺莺娇软语
晴儿听到主子夸奖,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忽见亭外小路上,有一行人分花拂柳而来,为首的是庶妃元氏,后面跟着侍妾平氏和任氏。
任氏看见她们,遥遥向她们招手,晴儿忙低声在方媃耳边道:“不知小姐还记不记得,这府里任姨娘算是跟咱们走得近的,也谈得来。她的父亲是从五品的官,在大洪西北部重镇漠西府下辖的云州做知州。”
方媃点头,表示知道了。
“方妹妹在这里一站,满园鲜花都要失色了。”元氏走近,笑盈盈道。
“元姐姐说笑了,咱们这园子里鲜花争奇斗艳,名贵品种随处可见,若真因我而失了色,那我可赔不起。”方媃走上去,把三人迎进亭子。
一句话,说得三人都笑了,连亭子外侍立的众丫头也均用手帕掩着嘴笑。
“方妹妹病了一场,人倒开朗些了,脸上也常带笑意,这也算因祸得福了。要我说,人活一世就该想得开些,莫要钻那牛角尖。”任氏亲热得拉着方媃的手坐下。
平氏抬手扶了一下鬓发上的顶花珠钗,才淡淡道:“任姐姐说的是不错,只是若也同方妹妹一样,遇到今早的事,怕一时半刻也难想得开了。”
任氏闻言,看了平氏一眼,道:“若真遇到今早的事,我不但不会想不开,反而要大笑三声,说我是狐狸精,真是大大的抬举我了。岂不知那古今杂记、野史传说中但凡提到狐狸精,哪个不是倾国倾城,把男人迷得甘拜石榴裙下。我若真有那般容貌,咱们王爷从此便是我一人的,平妹妹可别哭哟!”
元氏笑叹:“真是个疯颠颠,满嘴胡言,也不害臊。咱们这王府规矩最严,王爷的性情你们都知道,就算真有个狐狸精,也是迷不住他的。更何况方妹妹虽容貌出众,性情却极平和的,今晨的事,不过是稚子之语,无心无忌,当不得真的。”
方媃含笑点头,平氏轻咳一声,也不说话。
平氏名玉容,十七岁,比方媃早进门一年多,是正六品钦天监监判平文焕庶出之女。方媃听晴儿说过,这个平氏既不是选秀进府,也不是宫中长辈所赐,更不是官媒说合,竟是永亲王自己看上的。
原来平氏秀外慧中,生来一双巧手,自小擅绣,她是闺中小姐时,所绣之物有一二件流到外面去的,竟是绣中极品,千金难求。永亲王偶然看到,也赞赏有加,虽未见过平氏,却很欣赏她,慕名向平家提了亲,这对平家自然是天降之喜,没有不应的,好事便成了。
可能有点才气的人,都带几分傲气,这平氏便是如此,她是锥形脸,薄粉敷面,五官清丽灵秀,只是眉目之间那几分孤傲之气,令她显得有几分尖刻,失了亲和温柔之意。
此时元氏正与任氏谈笑,方媃觉得,元氏容貌虽不出众,却胜在温柔敦厚,男人虽更在意女子容貌,但有时累了倦了,也会希望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女子。
而任氏却胜在爽直,言语犀利却不粗陋,听她说话,有时会感觉像喝了冰镇的酸梅汤,清心痛快。加之她容貌艳而不俗,也很讨人喜欢。
“咱们王妃平日里脾气是最和善的,也就是她能容得下有些人无风起浪,若是我,定要把那些负责教养大姑娘的妈妈丫头们好好教训一番,看谁还敢胡嚼舌头。”平氏看着方媃道。
方媃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并不计较。”
平氏似乎是很看不惯孙氏,今日这番话,怕也并非只是替方媃鸣不平。方媃觉得自己人生地不熟,背后议论却要妨听者有意,还是少说为妙。
平氏见方媃不以为然的样子,也不好再提,转变话题,说起了旁的。
元氏和任氏把这些看在眼里,也只是笑笑。
方媃看到任氏手腕上戴着一双极亮眼的白色雕花玛瑙手镯,晶莹剔透,衬着手腕也显得分外光洁,便道:“任姐姐这对手镯真美,做工也好,那花雕得可真巧。”
元氏抬起任氏手腕细看一番道:“我刚才也注意到了,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是王爷新赏的么?”
任氏明艳的脸庞现出些羞赧之色,摆弄着手镯,道:“正是王爷新赏的。论起来,这还是沾了我家二姑娘的光。”
“从何说起?”
“前几日我领着二姑娘在这园子里玩耍,她淘气,非要爬那湖边带着小瀑布的假山,我只顾在下面伸手护着,手腕上那对方条翠玉手镯在假山上一碰,当时便断了一只,可把我心疼的。二姑娘见了,也知道是因她而起,便奶声奶气的哄我开心,把她手上戴着的长命百岁镯子摘下来,非要给我戴上。正巧王爷和平郡王也逛园子,见了这番情景,王爷夸芷芸小小年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