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兰闱庶妾-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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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晌午,趁宅中人午睡之时,应煊果然带着方媃出了府。谁也不带,只他们两人和一个车夫,驾着马车走到南门大街处便下了车。
南门大街上有座福庆寺,是百年老寺,香火繁盛。平日这里烧香拜佛者多,小商小贩们便在庙外摆起各式小摊赚钱,形成了集市。逢年过节时,更是有大型庙会,热闹之极。
击鼓祈福、万人写福、舞狮表演、戏法杂技、猜灯谜、投福钱,人群来来往往,口中呼出的热气、孩子们的嘻笑声,小贩叫卖声把庙会气氛烘托得热火朝天。
应煊拉着方媃,一会儿在卖杂货的小摊前看看,一会儿又去猜灯谜。应煊博学,这些灯谜不在话下,他连猜出十个,灯谜主人脸都变了。
按规矩,连猜出三个就能得件小奖品,连猜中六个,就能得个大奖品。应煊再猜下去,这灯谜摊子就要关张了。方媃拦着应煊,不让他继续再猜,也不许他提醒,要自己猜一个。
“送走观音使不得,打一个字。”方媃看着灯谜,思索着。
见她想得费劲,应煊忍不住清起了喉咙“咳、咳”。
方媃睇他一眼,道:“妾身只是寻常人,没有爷的急智,请宽限时间,容妾身再想想。”
方媃承认自己真的不擅于猜谜,可这个人在旁边一直笑,扰得她把思路都打乱了。
应煊见她低头时,那珠暗紫妆缎狐腋大氅领口上的狐毛衬得她肌肤如雪,如美玉晶莹。沉思时忽闪着浓密的眼睫,分外可爱动人,便忍不住牵了她手,想提醒她,又怕她恼,索性含笑默然。
“我想到了,是个‘还’字!”方媃兴奋道。
灯谜主人忙说:“正是,夫人猜对了。”他算了算,将该给的奖品拿出来。
无非是些小灯笼、毛笔等小物件,最好的也不过是个粗糙的银钗。
他们不过是过过瘾罢了,怎会真要这些东西,方媃见那小红灯笼只有碗大,上面一根小竹杆挑着,拿在手里正好,灯笼上写一个小小的福字,底部还有红丝线做的穗子,倒是小巧可爱,便只挑了这个拿着。
灯谜主人见他们只要了灯笼,十分开心,嘴像抹了蜜一般:“祝公子与夫人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方媃忍不住笑,并不认真,反而应煊倒是点点头,道了一句:“承你吉言。”
离了灯谜摊子,又去看热火朝天的舞狮表演,两个人站在人群中看了好一阵才离开。
路过一家店铺,方媃抬头看,黑匾金字——“玉屏斋”。
应煊拉着她向里面走:“进去看看,我也好几年不进这些店了。”
“玉屏斋”是家门面阔大的珠宝银楼,两人刚一进去,便有穿着干净整齐的店家迎上来。
店家一看这二人衣着光鲜,气质高雅,便分外殷勤,介绍的都是店中最好的手饰。一件件,一款款,金银珠玉,宝光灿烂,令人目不暇接。
“不知道你们女人的眼光,只是很多年前带常氏来过一回。”
“妾身的头面手饰已经足够,不必再买,看看就走吧。”
“这一对碧玉蝶很好,成双成对的东西总比单个的好看些。”应煊道。
方媃看了看那对亮莹莹的碧玉蝶,上等碧玉所造,色泽均匀,绿得鲜艳。蝶儿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确实好看。
店家见应煊贵气十足,知道买卖上了门,连忙又推荐了一枝金菊花钿上缀着赤红宝石的步摇,金光灿烂,宝石光芒四射,做工也精致,显得分外高贵。
都是贵重漂亮的好东西,女人天性,方媃也爱不释手。
应煊见她拿起这个,放下那个,明明心里喜欢却还忍着只说看看,便对店家道:“这两样都买下了,装起来。”
方媃连忙阻止,道:“不必了,妾身真的只是看看。这些东西主子爷平日也常赏的,成色只会比这个好,府里按季也给做的,实在不缺。今日也没带下人,手里拿着这些东西还怎么逛街?”
“你怎么了?我给你买东西不是天经地意的么?”应煊见她好像有点抗拒的样子。
方媃笑着摇摇头,谢过店家,拉着应煊出来了。
她觉得别扭,刚才的情形忽然让她想起了穿越前,看那些电视剧,剧情往往是已婚男人带着情人二奶去商店,喜欢什么买什么,那二奶娇滴滴,左手金右手银,贪婪的样子让人说不出的讨厌。
她每次看到这种情形,就很鄙视这种女人,同时更讨厌那个色迷心窍的男人。
所以此时此刻,她实在不想应煊为她重金购置手饰,有心理障碍。都怪自己电视看多了,虽然明知他们的情况与现代的二奶小三完全不同,时代文化也不同,不能相比较,但还是受不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人潮却更多了,虽还未到正月十五,庙会上早挂起形态各异的灯笼,人们出来观灯、猜谜,哪里的灯新奇好看,人流就往哪里涌动。
他们两人在往庙会外面走,时候不早,再不回去会惊动王府众人了。逆着人群往外走很不容易,应煊始终走在方媃前面,为她挡住人群的碰触。手向后紧紧牵着她的手,怕被人冲散了。
正走着,方媃身旁忽然有个女子“哎哟”一声,弯下了腰,像是被人踩疼了,她拽住方媃的胳膊,似乎是在求她帮助。
方媃不由停下,想扶她起来,顺势就放开了应煊的手。人潮涌动,瞬时便将应煊与她分隔开。这时那女子站起来,二话不说,像是受了惊般推着方媃往后走,只片刻便将他们二人分开了好几步。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方媃觉出不对,可那女子好大的力气,半拥半推,她竟挣脱不开,身不由己往后退。
人声喧嚷中,恍惚听到应煊在喊她,她刚要应声,那女子嫣然一笑,竖起食指按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在方媃耳边道:“凌非鸿就在左手边的这个小巷里,他要见你。”话毕,不由分说,拉着她就挤进那个巷子里。
天渐渐暗下来,巷里没有灯,比大街上暗许多。
方媃本来有些害怕,但听到那女子提到凌云,她便有放下几分心来,她是永亲王的女人,寻常匪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永亲王,料想这女子也不是会对她不利。
那女子好大的手劲,攥着她手腕,感觉像是被铁铐子箍住了一般。
“我跟你走就是,你放开手吧。凌云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去问他,不过你们没有多长的时间,你那王爷也许一会儿就会找过来。”那女子放开她,指了指巷子深处,道:“这是福庆寺后院的巷子,一直往里走可看到寺院的后门。你去吧,我去想法引开那王爷。”
“你——”方媃发现这女子长相虽秀丽,言谈却有些粗枝大叶,手劲又那么大,绝不是寻常女子。
那女子也不理她,转身跑出巷子。
这是条极深的小巷,方媃犹豫片刻,觉得还是去见见凌云。他费了这么大力气要见自己一面,若就这么走了,心里实在过不去。料想应煊一时找不到自己,只会以为是被冲散了,也不会太着急。
巷子深处果然有个小门,门扇半掩着,里面幽深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方媃刚推开门走进去,忽见前面有人挑着灯走近,眉目如画,身形秀逸,正是凌非鸿。
四十二灯火阑珊处
凌云把灯笼挑高些,端详片刻,笑道:“还好,没有吓着。”
这里是寺院后院,依墙处有一排房子,凌云带着方媃进了其中一间。
“委屈你了,在这里见面。我派人守在王府外多日,想碰碰运气,今日你果然就出门了。”凌云点着烛火,请方媃坐下。
“我不能久坐,表、非鸿你以后不必这样,太冒险了。”
“你放心,都安排好了,我的人都散在外面,他不会察觉。”凌云眼睛一直在方媃面宠上流连,目光温柔,浅褐色眼眸中有深深的眷恋。
方媃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凌云这样的男子,谁会不动心呢?若说初次见面时是惊艳,那这一次再见,只觉他无一处不是完美的,貌如琼枝,风流尔雅。
“你的礼物我看到了,你有心了,琼花那么美,我很喜欢。”在他注视下,方媃一说话就给红。
他淡淡一笑:“不值什么,你喜欢便好。”
琼花想必是他千辛万苦得来,在她面前却只是一句带过,这样的人举重若轻,非寻常人可比。
方媃低着头,正好能看见凌云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绳上穿着的不是饰物,而是一只很大的动物牙齿。牙齿有弯弯的弧度,尖而平滑,根部还带着淡淡的血色。
“这是什么动物的牙,为何要戴在手上?”方媃忍不住问。像凌云这般气质秀逸如仙的人,手上却戴着这样充满野性的东西,很矛盾。
凌云抬抬手腕,道:“此乃一位朋友相送。去年他在草原上打杀了一头狼王,拔下这最利的牙来送我,传说狼牙可驱邪避凶,狼王的牙更是难得了。”
他的朋友在草原上杀狼王?这个朋友莫非是獠族人吗?肯把这么难得的狼牙送他,交情匪浅啊。方媃想起方靖说过的话,猜想凌云定与獠族人交了朋友。
凌云见方媃定定地盯着自己手腕看,以为她喜欢这狼牙,便要解下来送她,她忙拦住,笑道:“快别解,我只是好奇而已。既是朋友诚心所赠,应该好生戴着才是。”
“不妨事,他们生性豁达,不会在意。”
“这东西只适合男人戴,我若戴上就不伦不类了。”方媃笑。
凌云听了,也笑道:“倒也是,我朋友说过,獠族女人就从不戴这些东西。”
“你认识獠族人么?”方媃很好奇。
凌云点头:“好几年前,我初入江湖时,机缘巧合认识了他们,如今已成莫逆之交,性命相托的兄弟。”
原来真是如此,没想到凌云交游这般广。
此处不能久留,方媃问道:“非鸿,你费心引我至此,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凌云点头,道:“只是想见见你,你也只有过年才有机会出来。”
方媃羞赧低头,这个人费尽心思也无非只是想见她一面。他对她始终没有越矩言行,十分尊重她。如果他是那种仗着青梅竹马,上来就动手动脚的男人,方媃早跑了,再不会见他。毕竟应煊待她不薄,至少目前没有做让她无法忍受的事,自己不能随便就给应煊戴绿帽子。
就算没有应煊,到目前为止,她对凌云也还只是欣赏、感动而已,所以凌云发乎情止乎礼的举动,让她觉得很舒服,并不过分。
只要一想起凌云春烟蒙蒙般的目光,还有那枝幽香的琼花,方媃就对凌云硬不下心肠。
回去时凌云没有提灯笼,夜色中,送方媃往巷口走,怕她看不清脚下,原要握着她手,却终究还是只拉着她手中的帕子。
方媃心中赞他是难得的君子,忽想起一事,问道:“听说过了年三月便是春试,你可会应考?”
凌云轻笑一声,道:“自然,怎能半途而废。”
“你真的要入仕?江湖广阔,你可舍得下自由自在的生活?”
“江湖虽广阔,却也并非自由自在。人在世上总要受各种拘束,人情,法典,礼教种种,怎能完全随心所欲。即使是在江湖也不例外。况且,人世之路要一步步走,入仕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却只是走出的一小步而已,以后路途遥遥,不值得大惊小怪。”
方媃似懂非懂,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想干什么,真是一头雾水。
临到巷口时,凌云停下,深深望了她片刻,才道:“他很快就会被引到此处,你只说是被挤散了,不辨方向,信步走到此处便可。也是老天相助,他难得没带侍卫,不然还真是棘手了。”
“那,你先走吧,以后别再这样,我们本不应私下见面。虽然你我并无越礼之举,终究是不好的。还有,以后无论年节、生辰,莫要为了给我送礼而冒险,那琼花虽美,我拿在手里却也忐忑。珍重自身才是最重要的。”方媃很想说,相比讨她欢心而言,命才是最重要的。
凌云听了,渐渐笑开,眸中焕彩熠熠,柔声道:“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方媃刚要说话,凌云忽然抬头望向巷口,似乎听到了什么,他示意方媃正面面对巷口,不要看他。方媃正不知所措,只听凌云在她身后极轻声的说了一声:“保重。”一阵微风拂过,便再无声息。
“走了?这就是轻功?”方媃也顾不上多想,打足精神走上前去,应对即将面对的人。
正月初十,方媃起得极早,用过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