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一顾是相思-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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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会让她跟着我的。”
“你可知道…”
笙歌话未说完,就被君拂打断,“我知道,顾姑娘,我自小便断情断欲,若说我这一生所求,除了治病救人,恐怕再无其他。”
听了君拂的话,笙歌这才明白君拂素日里那副淡然的样子是为何,硬着头皮问,“那你何时离开?”
“明日。”
随后笙歌道了声告辞就离开了。
小路上,笙歌一人在思索着,她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不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计策,她还是忍不住叹了声,家里姐妹都要她帮她们,可她自己,要谁来帮。
夜风中,是谁的叹息声久久不散,是谁的心无奈又自哀。
第二日早晨,笙歌用过早膳,往墨香阁走去,她知道顾绝每日早都要在墨香阁画画,饮茶。
她刚走到墨香阁门口,听到里屋里传来顾绝和苏清婉的谈论声。
“阿绝,等那五殿下登位,你要请辞这宰相之位?”
“嗯,等五殿下归来,这皇上必将把这皇位给他,我打算回到江南,我们一家人一起回去。”
“为什么?”
“官场上的尔虞我诈我早已看透,而且,即使我助那楚离登上皇位,但我的势力过大,难保被处置,还不如自动请辞。况且你不是最爱江南吗,我们就把顾府迁回江南。”
笙歌听到这话不免心惊,回江南?那她是不是这一辈子都见不到楚离了。
她敲了敲门,唤道:“爹爹,阿娘。”
苏清婉开了门,“笙歌,怎么了?
”
“阿娘,我同爹爹有事要说。”
“那你们先说着,我去泡茶。”
“爹爹,我想要藏书阁的钥匙。”笙歌昨晚想到,以前好像看到藏书阁最里屋的钥匙似乎和她们房间钥匙是串在一起的。
“看守的不是有?”
“最里屋的没有。”笙歌说这话时,话里带着几分心虚。
顾绝拿了一个盒子过来,从中拿出一串钥匙,递给了笙歌。
笙歌没想到会这么顺利,“那爹爹我先走了。”
身后突然传来顾绝的声音,“你叫她一个人在外要小心。”
笙歌僵直了背,不敢说一句话,原来顾绝早已看穿她的把戏。
“你们三姐妹性格像我,很倔强。特别是笙音,不知天高地厚,总想往外飞的性格倒是最像我。君拂这个人不错,若他们能在一起,也算是成就一段好的姻缘。你告诉她,在外面累了,就去江南,顾府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嗯,我知道了。”
“这些话你不要告诉她是我说的,以你的名义,中午君拂离开,你记得让她收拾好行李,钱带好,果然女儿啊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爹爹…”笙歌的话语哽咽了。
“你去吧。”
笙歌点点头,泪眼婆娑,咬着唇走出了墨香阁的门。想到笙音那个吃货此时定是饿了,她去厨房包好几个包子,拿了茶水,走到琐音阁门前,打开了门。
笙音看见她一脸欣喜,又拿着吃食,笑意更深了,把笙歌怀里的吃食接了过去。
笙音狼吞虎咽地吃着,笙歌在旁边忍不住说道,“慢点,别噎着。不是刚用过早膳?”
“二…姐,泥…造窝容易饿。”笙音的话语含糊不清,笙歌也没再同她说话,怕她噎着。
等笙音吃饱喝足,笙歌才告诉她君拂中午离开的消息让她赶紧去收拾好行李。
笙音收拾了许久,笙歌就看着她,时不时提醒她该带的东西。
待笙音收拾好,整装待发,笙歌从怀里拿出银子,塞到了笙音怀里。
“这是?”笙音不解的问。
“出门在外,难免需要银子,你保管好。不要吃的太多,也不要不舍得买。”
“我知道。”
“照顾好自己,累了,就回家,去江南。”
“好好好。”笙音未细细琢磨为何要去江南,心里只想着快去找君拂。
等笙音走出琐音阁的门时,笙歌在后面大声唤着笙音的名字,笙音转过头,看见笙歌轻轻地说声:“加油。”她也笑着回道,“好,二姐你一定要幸福,照顾好爹和娘,再见。”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笙歌赶到了顾府的大门,君拂的马车已经走了。笙箫拉了拉她的衣裳,低声说:“她走了吗?”
“嗯。”笙歌点了点头,笙箫本就知晓她的计划。
顾绝和苏清婉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还是不免担忧笙音的安危,在心里默默保佑笙音平安快乐。
笙音从后院偷偷溜出走出顾府时,看着顾府,还是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爹娘,孩儿不孝,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看你们。”说完,她就离开了,买了一匹马,赶到城门那。
君拂的马车刚赶到城门,就听见身后隐隐有人在喊,“阿拂,你等等我。”像是个少女的声音,君拂心里了然是谁,果然还是来了啊。
君拂的嘴脸竟然带着几丝笑意,但佯装淡然说:“宋青,停车吧。”
宋青自然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他以为自家公子是讨厌那姑娘的,但为何公子此时的声音好像带着愉悦?
笙音追上来后,抱怨道,“阿拂你走的太快了。”
“你跟着我做什么?”君拂走出马车,脸上已无了笑意。
“没干嘛,就是要一直跟着你。”笙音笑嘻嘻地回答。
“也罢,你就跟着吧,坐上马车吧。”
但他们好像都忽略了笙音的另一匹马,马车里传出君拂的声音,“宋青,两匹马你一同牵着。”
宋青欲哭无泪的牵着两匹马走出车门外,恨恨地发誓出城后一定要把笙音的马卖了。
☆、'番外:君拂篇'
我的父母生下我之后,便扔下我云游四方去了。
我出生后,都由师父君言所带。他是我的伯父,也是君门的掌门人。他武功极好,在医药方面又有所造诣,生的一副好皮囊,但一生未娶,无爱。
我自小对人对事,心里不会起任何波澜,我以为是因师父如此,我跟在他身边随了他些习惯。后来才知道,君门早有了个规定,凡是君门的继承人都要喝下断情断欲之药。
幼年时,我也曾问过师父为何,他只回答了一句:“规定罢了。”
那年,我十岁。
遇见了来青山学武的和我同岁的沈慕锦和楚离,他们两个的相貌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看起来关系很好,但个性有极大的差异,一个笑得张扬,一个冷若冰川。
在青山上,我常年待在药屋里,又或是跟着师父学武,上山采药。而身边也只有一个小厮宋青罢了,并无朋友。对于这两个人,本抱着淡然处之的态度,却不曾料到后来成了极好的朋友。
我虽无情无欲,但对这两个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感。沈慕锦倒是常来找我玩耍,而楚离,我们两个虽初时极少说话。但同跟师父习武,到后来已经能说上些许话了。
那晚,月色如水。
我见楚离一人在庭院里沉默地回想事情,我走了过去,同他说了几句话,本想回房,但他竟然说起了他的往事。
从他口中,我知道了他的母妃宁绾在他七岁那年因病而去,他说起他母妃的样子,没有初见时的冷漠,带着思念,眼里闪过难以察觉的痛楚。
我无法体会他的思念和痛楚,因为我从未亲眼见过我的父母,也无任何想念。见过画像,只知道父亲眉眼俊朗,母亲眼睛灿若星眸。
见楚离这副难过的模样,我竟然感到几丝庆幸,庆幸自己自幼断了情,无了欲,不用像他这般伤心。我以为这一生都是这般过去了,守着青山,继承君门,孤独一生罢了,但,我不曾想到,后来有个人成了我的解药。
十四岁那年,他们回去了。
临别时,沈慕锦拉着我说了许多,楚离也同我说了声再见。
即使这样,我们常用书信联系,情谊也没淡了下去。
十五岁那年,楚离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里提到了一个姑娘,他说那位姑娘的眼睛极像他的母妃,他说他从遇上她的日子起,便时常思念她。我知道,他是爱上那个女子了,只是未曾料到,后来的他因那个人成了另一副样子。
十七岁那年,师父让我下山历练,去看看尘世。我收拾了行李,带着宋青下山去了。
此次出门,一来是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二则是想要看看我的那两个老友过得如何。
在这之前,楚离的信不约而同都提起了一个名字“顾笙箫”,他对那位姑娘的评价极高,琴棋书画,尤其是箫吹得极好。
而沈慕锦的信中也提起了一位姑娘,说是极有趣。
后来,我到了长安城。
那个繁华的都城,街上都是络绎不绝的叫卖声。
尘世竟如此热闹,不似青山冷冷清清。
万家灯火,点缀了长安城的夜,竟如此温暖。
久违的温暖,竟在我心里惊起一汪春水。
但我知道不会太久,只是这一刻罢了。
我随沈慕锦,楚离来到长安城所游玩了几天。但未听起他们说过的那两位位姑娘,也不曾见过。
一天,楚离跑来找我,让我去医治一位姑娘。他的步履不急不躁,但我向来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人神色的变化,因此我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过几丝焦急。
我背上药箱,随他去了顾府。
我以为我要医治的那位姑娘叫做顾笙箫,但那个姑娘叫做顾笙歌,慕锦说她是笙箫的妹妹,为了楚离挡了一刀。慕锦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还有眼里流露出满满的担忧,我便明白这几个人怕是有什么牵扯。
那位姑娘体质极差,再加上这一刀,身体的状况大不如前了。我刚来那天,那位楚离心心念念的顾笙箫姑娘也回来了,见她面色不好,我为她诊治,才知她是患上了盈花毒。
她身旁似乎还跟着一个叫做萧裕的公子,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人也许也会些医术,心里还感觉这二人日后会发生什么,而且会让楚离并不好过。
那日,我在顾府为顾笙歌配药熬药,闯进了一个姑娘,那姑娘笑起来梨涡浅浅,眉眼弯弯。无江南美人的温婉,也无北方姑娘的泼辣,倒是有着少女的活泼,单纯。她的眼睛很干净,不受世事沾染,不受浑浊玷污。
她一看见我,便愣在了原地,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你是医治二姐的人吗?”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手上的事已经做好,准备往外走。她拦住我,抬头,一双眼睛里带着的是晶晶然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君拂。”我准备越过她,但她拦在了门口,死活不让我出去,“你救了我二姐,我以身相许怎么样?”
我皱起了眉头,在这之前我鲜少和女子接触,但眼前这位似乎脸皮过厚了些。看她一脸花痴的样子,我选择了漠视,自以为冷淡过后,她便不再理会我了。
但世事难料,那个丫头缠我缠的紧了,怎么甩也甩不掉,慕锦常因这事来打趣我。
我在熬药,她在旁边;我逛集市,她在旁边;我去寺庙,她又在旁边。
我冷然赶她无数次,她也不恼,仍笑眯眯地跟在我后头。久而久之,我便习惯她的存在了,也发现这丫头对吃的也有着执着的追求。
后来,我要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方。
她直说要跟着我去,我不肯,她父亲也不愿,把她关在了房间里。
我走的那一天,不知为什么,没有她在身边,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像是有一种难受的情绪在蔓延开来。
直到马车后面传来她甜甜地唤我的声音,我竟然笑了起来。
后来,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有一次,我们在酒楼里,我见她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竟然打趣道:“看来你心里吃的还是排第一阿。”她从食物堆中抬起头,笑眯眯地说:“才不是,阿拂第一,吃的第二。”
那一刻,心里那汪静谧的潭水竟乏起了阵阵涟漪,我这才明白这丫头竟成了我唯一的解药。
“阿拂阿拂,你竟然会开我玩笑?”她突然反应过来,手舞足蹈起来,“砰”一声就摔在了地上,憨憨地笑了,不好意思地想要起身。
幸好是在酒楼的包厢里,我一脸黑线,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心想果然还是跟沈慕锦待久了,就学会打趣人了。
她温软的手包在我微凉的掌心之中,那个以往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丫头,竟然微微红了脸。这些日子来,虽然我们常在一起,但却很少有亲密的接触。
“笙音。”
我唤了她一声,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不被世俗所纷扰,我的心绪萦乱,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了一句:“你最近胖了。”
她听了这话,脸上羞涩全无,像只炸毛的小猫,直嚷嚷:“哪有很胖?”
看着她这副活泼快乐的样子,我的嘴角带着宠溺的笑意。
其实那一刻我想说的是: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