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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虎之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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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桥比你们走过的路还多哩!”

    云霓知道她不肯信,娇哼一声,调头转身,一路跺着脚走到外面,独自生闷气去了。

    稍待米糊冲上,做丈夫的送到面前,农妇接了,用勺子沾了一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孩子长得真好!”丈夫又是那句话,说完带着傻笑走回灶间。农妇望他背影白了一眼,小声道:“长得再好也不是你的。有本事自己弄一个出来呀!”

    关千剑看在眼里,忽有所悟,问道:“大婶,怎么不见你家的孩子?莫非也去走江湖了?”

    农妇见孩子张嘴,露出少有的笑容,充满慈爱,却没好气道:“走什么江湖?从来就没孩子!你没看见,这样的窝囊废,能生得出孩子吗?走步路都比别人慢……”

    关千剑听得过意不去,看向灶间时,那农夫无动于衷,好像完全与他无关。

    关千剑又道:“正好……”

    农妇扭动脖子,眼睛横向他,神色不善道:“好什么?”

    关千道:“不是,——我们走江湖的,居无定所,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带着孩子实在不方便,正想找个合适的人家,送养出去呢。大婶如果不嫌弃……”

    农妇一口回绝道:“那不成!”

    关千剑道:“这有什么不好?”

    农妇道:“万一我们把孩子养大了,你们又来要,找谁喊冤?再说,就是你这样说,外面那个能同意吗?我看你最怕老婆,做不得主。”

    关千剑一再保证,绝不出尔反尔,农妇哪里肯信:“你现在是这样说,转过头就不是这话了……”

    关千剑无法,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云霓哄进来,在他万般努力下也做了保证,说了誓言,夫妇两个才渐渐放下心,欢天喜地,不知道感谢哪个菩萨好,只有加倍殷勤地侍候这对慷慨的“小夫妻”,并一再留两人歇宿。

    到收拾床铺时,两人一致要求分房睡,倒是搅得农妇摸不着头脑,暗叹:“年轻人真是矫情!”把他们安排在靠东边紧挨着的两间房里,以方便他们半夜幽会。

    云霓白天既受惊吓又受累,沾枕头就着。

    睡到三四更天,听到脚步声,又有兵器破空的响动,迷迷糊糊中还当仍在白天的战场,一咕噜坐起来,眼前一片黑沉沉的,才晃悟自己太过紧张。再仔细听声音,不是出自别的地方,就在隔壁房里。

    “关千剑,你又捣什么鬼?”她的气还没消呢。

    关千剑按龙在天传授的调息方法,越练越精神,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令他终于忍不住跳下床,拔剑一遍遍使出那妙用无穷的天剑一十三式,并把白天所见云霓的剑法搀杂其中,这时他嘴里轻轻吐出一声:“格!”一剑推出,感觉比之昨天大有进步,听到云霓的叫声,停在空中回道:“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说人人来,说鬼鬼灵,你不知道吗?”

    云霓道:“你吓不到我,我要是怕黑,就不会一个人出来了。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觉,在屋子里跳什么?我看你才是鬼上身了。”虽然这么说,背上不免感到痒痒,把被子一提,头缩了进去。

    她希望关千剑快点开口,这样会感觉安全一些。可是他好像突躲到很远的地方,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怕的安静在两人之间沉淀。

    “你怎么不说话?”云霓的声音传到关千剑耳朵里有些闷声闷气,语气也显出几分惊慌。

    他没有嘲笑她,而是改以少有的深思口吻道:“自古以来,剑法中就有‘形’、‘声’、‘气’之分,三者之中有任何一样没有练成,都不能算作一个真正的剑客。大凡高手,更能将形气和形声合而为一,同时使出,听说临阵对敌,威力能增加数倍……”

    云霓插嘴道:“这些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不过是最简单的常识,你不用当什么新鲜事一样向我报告。我师父就是形气和形声合一的高手!”

    关千剑道:“你师父云九霄是武林中少有的杰出人才,这个你吃饭时跟我说过的。如果她老人家不是个中高手,天下就没有会使剑的人了。”云霓听见人家夸她师父,自然高兴,还想他就这个话题继续发挥,关千剑却一语带过,接着提了一个让她颇感泄气的问题:“但是这些高手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形、声、气三者合一呢?”

    云霓一口咬定:“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根本就没有三者合一。”

    关千剑显然不信:“这是为什么?”

    云霓道:“这是常识,每个习武的人都知道,就像走路用脚而不是用手,连三岁大的小孩都不会弄错。”

    关千剑不以为然道:“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往往没有一个人真的知道。如果所有习武者一开始就被师尊长辈告知,三者不可能合一,等于说他们心中先有了这个固然之见,才不敢越雷池一步,寻求突破,而事实上,三者合一究竟有没有可能,从来没人真正用心钻研过,或者有人也曾和我一样好奇,但经过一番努力,终究一无所获,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便对后世门人宣称,三者不可能合一……”

    云霓在被窝中抬手一拍床铺道:“你的废话说完了没有?你的意思是我师父无能,欺骗她的徒弟?那你师父呢?你师父是不是已经知道怎么三者合一,并且传授给你了?”

    关千剑丧气道:“没有人肯作我师父。我也不是特指你的师父无能。”

    云霓道:“幸好你没有师父,要有也早被你气死了。”

    关千剑道:“我知道你还在为白天的事生气,不就是开个玩笑吗?真小气。”

    云霓道:“你不提白天的事情还好,你一说起,这觉都没法睡了……”她想到义愤处,早忘了有没有鬼,掀开被子坐起来,拍着床铺把关千剑一顿数落。关千剑一句嘴也没回,黑暗中偷偷地笑个不住。最后见她有滔滔不绝之势,提醒她道:“大半夜的,别吵到孩子。”就这一句话,仍隐含着占便宜的心思。云霓哪能听不出来,但醒悟到自己确实有些失礼,便忍住不说,钻回被子,并划下道来:“明天再教训你!”

    关千剑被她撇在一片寂静中,不敢再惹她,踮脚走回床上打坐,自己想道:“等有一天我使出一招形声气三者合一,看她怎么说!”

    第二天早饭后两人辞别主人,走到他们家山墙旁边的横路上,关千剑像遗漏了什么东西,一转身折回去,云霓在后面问:“你回去干什么?还舍不得吗?”他道:“等等,马上就来。”

    农妇见他去而复返,嘴唇都乌了,战战兢兢问:“是不是又反悔了?”

    关千剑假装迟疑道:“我,我……真有点不忍心……”

    农妇哽咽起来:“我就知道……”

    关千剑慌忙改口:“我没有反悔的意思,只是我有个要求。——这孩子毕竟是我们亲生的,我想让他随我姓。”

    夫妻两人都慷慨道:“这个没意见,跟谁姓都是一样,孩子是养亲的,不是跟谁姓就跟谁亲。只要你不反悔,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关千剑道:“那样就好,名字我都给他起好了,叫关云长,你们以后就这样叫他吧。‘关’是我的姓字,‘云’是孩子他娘的姓字,最后面那个长字可以丢,前面这两人字千万不要弄错了!”

    农妇道:“记住了,忘不了。跟关老爷一个姓,姓得好,名字也响亮!”

    关千剑走回来时,云霓见他满面春风,起疑道:“你又对他们说什么了?”

    关千剑随口支吾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让他们不要亏待孩子。”

    云霓一双眼睛就像照妖镜,逼视着他,良久才道:“我回去问问!”

 第十六章 心上人

    两人同乘一骑,云霓忽用手肘一顶身后关千剑胸口道:“你下去。”

    关千剑以为偷闻她发香的事败露,红着脸问:“为什么?”

    云霓扬鞭前指道:“看见山凹里那座庙了吗?我们就要到了。”

    关千剑道:“十几天来,我们都是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到了最后一段路程,还把我抛下?”

    云霓道:“我要找的人就住在那庙里,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让他看见,会不高兴。”

    那天两人从借宿的农家出来,因为怀疑关千剑调头回去没说好话,云霓一路生着闷气,直走到村口,才开口说话:“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虽然你这人老想占人家女孩子便宜,昨天的事还是该谢谢你。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不生你气了。”她说完一笑,惹得关千剑立刻两眼发直。

    “既然连再见面的把握都没有,我们这时候又为什么要分开?你到哪里,我送你!然后跟你回家,以后想再见到你不就方便了……”

    云霓失笑,嫌弃道:“谁要你跟我回家?而且我也没有家,我是师父捡来的,一直跟着师父。本来我这次出来是受师父差遣,要办一件重要事情,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暂时也没脸回去复命。我打算去一个离劫灭城不远的地方,找一个人,他本事大,叫他帮帮忙,兴许还有希望完成师父的任务。所以我们各走各的吧。”

    关千剑道:“我没有地方可去,若还留在这里,过不了几天就要死于非命——那老头要是知道我没听他的话,才不会放过我。而且你既然往劫灭城的方向去,我正好跟你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说不定六如门托我的洪福,能把岳嵩打败。”

    云霓道:“我不许你往六如门去!怎么说你也叫过我姐姐,做姐姐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送死。”

    关千剑道:“如果你不答应把我带在身边,为争这口气,我偏要去送死!”

    云霓黛眉紧蹙,在地上跺了两脚,以撒娇的语气道:“你怎么那傻?我不值得你这样。哎,算了,你跟我去吧。”

    关千剑暗笑:“这女孩子怎么那么好骗?如果你坚决甩开我,难道我真的去寻死?我不会在后面偷偷跟着你?”

    “来,上来吧,乖弟弟。希望你不要后悔。”云霓骑上关千剑的马,向他伸手。这可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关千剑匆匆瞄了一眼她透亮而圆润的手腕,生怕这只是她耍人的把戏,麻溜地一手在马臀上一按,轻飘飘落在她身后,另一手才把她的小手抓住。

    “一辈子不后悔!”他的叫声把马儿都吓得差点摔了一跤。

    云霓像故意逗他道:“不用我拉就不要抓人家的手。”

    关千剑头一次温香软玉在抱,被她少女的身子一蒸,一股热流自小腹扩散开,刹那间把一副铁打的身躯腐蚀得发烧发软,神智也有些迷糊了,他厚颜无耻道:“姐姐给我的东西哪敢不要?”

    云霓道:“再跟我这样说话就下去,给我滚下去,管你是死是活!”他虽坐在后面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这严厉的语调也可以想见,她那春水一般温柔的脸,一定在瞬间冻结了。他的满腔柔情消散得无影无踪,悄悄把屁股向后挪了一段,直到两人的衣服都截然分开。

    当云霓说要找一个本事大的人,关千剑就在心里嘀咕:“不会是个男的吧?不会还很年轻吧?她不会爱上他吧?”这时又听说怕他不高兴,而且早在好几个时辰之前,她整个人都在发生一种变化,这变化兴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比如在不该发笑的事情上发笑,对任何事都表现出兴致勃勃,无端端地向天空抛媚眼,以更清脆的声音指挥坐下的马,欣喜若狂地从树枝上摘下很普通的花……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千剑的情绪却越来越低落。

    他努力抑制着心中的一股酸气,尽量以正常语调问:“你要找的人住在庙里,是个和尚吗?你怎么会跟和尚打上交道?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六根清净吗?他有什么不高兴的?而且他高兴不高兴,跟我有关系吗?”

    云霓道:“跟你没关系,跟我有关系,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我要是不高兴,就叫你远远躲开我,一辈子不想看到你。”说着又用手肘对待他,催促道:“还不下去?”

    关千剑半推半就地下了马,又问:“庙里住的真是和尚?”

    云霓并不回答,带着笑一抖缰绳,纵马向山上跑去。关千剑默默跟在后面,预感到有一件不幸的事将要发生。

    山中往往十数天不见一个人,两人一骑才到庙前,庙中的人早听到声音,“呀”地一声,庙门打开,走出一个年轻和尚。

    关千剑一抬头,两只睁大的眼睛再也没能从他那颗光头上移开,剩下十几步的路程怎么走过去,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好像是一阵风吹来,他就随着飘走了。

    那和尚生得极白,好像十五的月亮把所有的光辉都注入他的体内,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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