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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虎之翼-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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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悲哀。

    但所幸还能死在路上,死在追寻更高境界的途中。

    就在这一刻,台下十长老悚然动容,更有人惊呼出声:“啊?这……”

    连周四方也张大了眼睛。

    因为他们看到,关千剑手中,由于两端分搁在两个点上,因而微微下凹的剑身,忽然挺直,发出极其微弱的嗡嗡疯鸣。

    微弱,但是绵绵不尽,仿佛从发出的一端是如此,直到行至天边还是如此。

    若是以内力震动,别说剑身挺直,就是从中折断,也有可能。但关千剑显然并未催发内力!

    从手背的关节可以看出,别说内力,就连平常的肢体之力也没有发动。

    他的手掌虽握着剑柄,却仿似漂浮其上。

    那么使剑身变直,并发出声音的,是什么力量?

    是持剑者意念的力量,也是兵器本身蕴含的杀伐之气;是这两种力量相遇相谐,所产生的共振。

    这就是剑意。

    刚才当张六奇剑指唐长老时,他的剑意曾使唐长老长发掀动。

    但两者相比,强弱却有天壤之别。

    难道这少年人的武功,真的还在张六奇之上?一众长老心中直犯嘀咕。

    周四方则直皱眉头:这小子的斤两,我再清楚不过,断没有短短月余时间,就进步到这等境界的道理,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连我的眼睛也骗过!不过弄这些玄虚又有什么用,一旦真的交手,还不是胜负立分?

    而余下的二代弟子,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见关千剑迟迟不动手,纷纷心急催促。

    “怎么不说话?再不吭声,我可要动手了!你就没有遗言交待吗?”张六奇一心想逗他开口,在取胜前更增加一些乐趣。

    关千剑蓦地抬头,手腕一转,竖剑当胸,一双饱含杀气的眼睛,自剑锋后面迫视着对方,一字千钧道:“就算有遗言,也不应交待给你。因为,你会死得比我更早。”

    张六奇大嘴一瘪,就要反唇相讥。可是他突然紧紧闭上了嘴巴,不敢开口,脸上尚未散开的笑容也消失无踪,换上一副剔眉瞪目的可怕表情,就好像迎面吹来一阵狂风,令他不得不屏住呼吸,扎稳马步,否则心肺就要窒息,身躯就要飘走。

    然而他的衣服发丝,却不见丝毫波动。

    就连台下功力最浅薄的门人,也看出些异样,心中突突狂跳,一双眼睛犹如钉子一般,钉在台上两人之间,再不能移动。整个六如之巅,一片沉寂,唯能听见濠堑中哗哗水响。

    关千剑以气势占据主动,剑上挟着千均之力,就要抢先出击。发招之时,自然而然左肩微侧,挪向后方,右肩前移,身子略向左转。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滑过台下,赫赫然从千余人中,遇上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

    这双眼睛说不上如何明亮,如何威严,但是一经与之对视,竟然大受振动,以至于他跨出去的右脚硬生生收回,而且再也跨不出第二步。

    而他的手掌更是变得麻木不仁,仿佛连紧紧握住的剑柄,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他一惊之下,眼皮微眨,再睁开来定睛去找时,却如泥牛入海,了无踪迹。

    张六奇不知道他这一番遭遇,见他率先发动进攻,急忙运起护体真气,贯注全身,挥剑迎击。就在同时,他感到对方凌厉之气尽失,转瞬间由一个举重若轻的高手,变成朽木一般的凡人。

    “嘿,到底没什么真才实学,我只略一发功,便破了他故弄玄虚的假象……”他如此想着,脸上再度布满阴恻恻的笑意。

    “受死吧!”张六奇牙缝里低喝一声,一剑指向对方右手手腕。他这一招明里抑制敌人前进,实则后蕴无穷变化,不论对方后退躲闪,或是变招抵御,都将有身体要害受到更近距离的攻击,防不胜防。

    出乎意料的是,关千剑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既没有抵御,也没有躲闪。

    他抛下了手中的剑,就像一个丝毫不通武功的人,就像一个樵夫,随手扔掉手中的砍刀。

    “不用比了,我认输……”他本来凝重的脸色,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意。

    张六奇剑到中途,刹住去势,不无扫兴道:“你干什么?兵器都没碰一下,你认什么输?”

    “这人真脓包,根本不敢动手!”

    “还指望他替我们出口气呢……”

    “懦夫!”

    台下指指点点,一片骚乱,都在责备关千剑。

    “听到没有,人家都叫你懦夫,胆小鬼,”张六奇眼中流露出无尽的轻蔑:“你以为我只有在擂台上能杀你吗?就算你用认输换取性命,走下擂台,我照样取你人头!”

    “悉听尊便。”关千剑丢下这一句话,无视张六奇和他手中的利剑,径自转身,走向擂台旁边的台阶。

    “看他一开始表现出的气势,武功不弱,虽不一定胜过姓张的,但拼尽全力打上一场,还不至于如此狼狈,受人嘲笑唾骂,难道这人就如此胆小?”唐长老身边一人和他讨论。

    唐长老摇头道:“你是不知道,别看这人年纪不大,心思可深沉得不得了!就是你我一帮老家伙,恐怕都还有所不如。他也不是个胆小怕事之徒,当初我们随前掌门在路上遇见他时,那位张师侄曾出手试探,剑尖放在眼角边上,他眨都不眨一下。我看他中途收手,一定有他的用意。”

    一边的周四方却想,关小贼本来已经豁出去,要和六奇大战一场,然后就死,怎么他眼睛望下那么一瞟,就突然改变主意了?他究竟看出什么不对劲?

    台上的张六奇见关千剑说认输就认输,把自己晾在后面,视同无物,自觉身平所受的轻视和污辱莫此为甚,怒喝一声:“不许走!”从后追上,挺剑直刺对方后心。

 第一七八章 三三碎步

    此时一退一进,两人相隔仍是十尺左右,关千剑看他追来,凝神细听他的脚步,发现他走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步法,一步跨出,仅有一个脚掌的距离,但速度丝毫不因脚步细碎而变慢,且妙处在欲左则左,欲右则右,欲前则前,欲后则后,转变灵活。

    关千剑曾细细研读六如秘籍,知道这一招也载录在册,名为三三碎步,乃是修习六如剑法必学的步法之一。三三碎步,前三十二步都为小步,唯到第三十三步时,变而为常人步伐,如此循环。而在这第三十三步,速度加快数倍的同时,灵活度也同时大减。

    还有一个缺点是,施展此步法,全身力量集中于脚下,上半身及一双手臂如同虚脱,就连右手的剑也只能扛在肩上,直到三十二步走完,至三十三步时,力量从脚上撤去,才得以平均分布。

    勿宁说这三三碎步,正是以前面三十二步为弓,第三十三步为箭,把所有力量都畜积到最后一步,将之射出,孤注一掷。

    因此这一步法并不常用,若不是张六奇看关千剑弃剑而退,无力反击,也不会轻易行险。

    关千剑默数对方步声,到了第二十步时,忽地把迈出的脚落向后方,变前进为后退,——连退两步。

    如此一来,张六奇若仍按原来的方向,五七步之后便要和关千剑撞在一起。

    此时他手上全无力道,不能提前出剑,若是以血肉之躯硬碰硬,虽不吃亏,却也讨不了好,且势必极为狼狈,为人所笑。因此他唯有斜跨几步,然后折回,从侧面攻向敌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关千剑右侧剑风呼呼,张六奇的第三十三步已经使出!

    剑尖对准太阳穴,相隔不到一尺。

    在外行人看来,张六奇势如奔马,关千剑手中既无兵器,而行动速度又慢,万万难以幸免;就算他努力向前再挣出数寸,躲过致命要害,只要张六奇手腕略摆,凭剑刃向旁微颤的力道,也足以取人性命。

    最后一刻,关千剑果然如众人所料,猛向前冲出一步,使得张六奇的剑,正擦着他后脑勺滑过。

    而张六奇的应付之法,也不出众人所料:一抖手腕,长剑颤动,剑尖处左右拉开一尺有余。

    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脚下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在双方错过的一瞬间,贴在关千剑脑后的已是剑柄。

    所以他的补救之法根本无效,完全落在空处。

    在台下数千人的惊叫声中,关千剑从容走下擂台,就好像自始至终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张六奇的追杀根本不存在

    “不过是一场闹剧!”每个人都在心里咒骂,感到万分扫兴。

    闹了半天,掌门人还是没有选出来。

    但也有人高兴:今天没有选出掌门,总有一天要选出来的,那么不等于说,还有一场甚至几场热闹可以看?说不定机会还能轮到自己头上呢。

    关千剑手脚被枷,正被带往地下水牢。

    周四方走进一间秘室。

    室内极其高广空阔,窗户却又极小:仅在离地近三丈高的墙上,开有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浪涛声自洞中传来,格外清晰。想来这间秘室一定下临深堑,人所难测。

    日光至洞口透入,撒落地板,把停在当地的一副棺材笼罩其中,四下里则是一片晦暗。

    “他还是没有出手。”

    “是。——他还是没有出手!”

    同样的一句话,前一人语气平淡,略带询问;后一人心情激荡,似有满腔愤恨。

    后者正是周四方。他又语带惋惜道:“本来他就要应战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眼睛在台下一转,就弃剑认输了……”

    “这都是我的不是了,哎!——”

    “师父!”周四方大感惶恐,“您何出此言?”

    ——他竟然叫师父?除了死去的庄梦蝶,他还有一个师父吗?

    只见他略略躬身低头,双目迥迥,望着棺材一旁的暗处。那里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人,一头灰发,面相极薄,半边身子处在窗光的边缘,隐约可见,另一半身子却完全没在黑暗中,唯有一只眼睛精光闪闪,显出几分诡异。

    这人不正是庄梦蝶吗?

    “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庄梦蝶出言安抚,“你不知道,当时我就在现场,都怪我太过急切……”

    周四方睁大眼睛道:“您去看他们打擂了!没被人发现吗?”

    庄梦蝶满不在乎一笑道:“你不知道为师有隐身术吗?”

    “隐身术?!”周四方张口结舌,“从没听师父说起过啊!”

    “哈哈,”看来虽然计谋再度落空,庄梦蝶并不放在心上,他又笑了一声道:“你忘了初见关千剑那天,为师的一声吼叫了?”

    周四方恍然道:“啊,我知道了!您是以无声之声扰乱了他们心神,使他们对您视而不见?”

    庄梦蝶颔首道:“不错。本来这一手只对近处的人有用,但当时没有一个人不是专注于台上,谁有功夫来看为师呢?”

    周四方听了后一句,莫名一阵惭愧。他想到张六奇为了急于当上掌门,欺辱一众同门,这些也无一例外地全数落入师父眼中,更是替师弟脸红。

    庄梦蝶却似是无心之言,续道:“当时我已走到离擂台极近的位置,姓关的小子也在我功力笼罩范围内,所以就算他看到我这个人,也跟没看到一样。可是就在他举剑的一刹那,我一则心急一睹他武功的全部渊源,一则有些吃惊,竟使眼中神光外泄,令他一见之下,立刻生疑。嘿,这小子也真算是个人物!”

    周四方心中凛然,问道:“师父吃惊,是因为他的武功已达到一定境界吗?”

    庄梦蝶脸色变得极为严肃,严肃之中更透着恼怒。——“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发现他这起手的架式,根本不同于天下任何一家的剑法,而且看他手中剑的指向,隐隐约约中,似乎牵动着一种连为师也无法理解的力量……”

    “啊?”周四方低声惊呼,“您都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力量?这世间除了我们潜心修炼的内力,和与生俱来的肢体之力,还有别的力量吗?”

    庄梦蝶没有立即回答。他一沉默,周四方也不敢开口,只是眼巴巴地望着。

    数息功夫之后,庄梦蝶终于轻叹一声道:“但愿是我看错了,又或想多了!”

    周四方听师父声音中透出一股疲倦之意,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想说点什么时,却又觉得师父这话跟本无法接口:若附和说一定是看错,未免不敬;若往相反的方向说,不是更增师父忧虑吗?

    庄梦蝶没有让自己的弟子为难多久,忽然语气一变,爽然问道:“你如何处置他?”

    “地下水牢。”周四方为达到与事情本身匹配的惊人效果,回答得很简短。

    “呵呵,这下有他受的了。”庄梦蝶也不禁开怀。“不过,若他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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