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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鲤鱼不想跃龙门-第25章

小说: 鲤鱼不想跃龙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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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医再厉害也不可能会整容吧。这些年她游遍五湖四海去做生意,也认识不少杏林圣手,都说她的脸没救了。
  没救就没救吧,她早就接受事实了。
  毁了容留下命,值得。
  “多谢大人好意,我容貌也不出众,有疤痕和没疤痕其实看起来也没区别。过去的事实在悲痛,我不想再记起,还是来喝酒吧。”
  他再问东问西的,她精神不济,容易说错,还是快快灌醉他的好。
  端木惟真提议道,“这样喝未免单调了些,不如行酒令吧,输的人喝。”
  他可是进士出身,她那根葱哪根蒜?和他行酒令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么。“我才疏学浅……”
  他笑道,“不会很难,平仄不论,只要姑娘把我句子里最后一个字嵌进你句子里就行了。”
  钱小修的面颊抽搐,这话怎么听着,听着有点点,耳熟……
  他出题了,“孤屿含霜白。”
  “……”她和端木惟真也就见过几回,对他,只记得他是个聪明,爱干净怕虫子脾气不好的人。那他呢?本来就不熟悉,这些年很多习惯动作,她也特意纠正,他应该更是认不出才对,从哪看出的端倪?他让端木谨诺来和她比掷镖她便有所警觉了,莫非她一支镖没种,做的太过,他才不死心?
  见她呆住,他意味深长,“姑娘若是对不出来,可就要罚酒了,一滴都不许剩,这样我们才能玩下去。”
  “……我对不出来。”
  若是想得出来,她应该回他不一样的对子,才是一劳永逸。可问题是这么多年了她学问压根没长进,只碰过账本没碰过书。当年能对上,大部分凭借的是运气。
  只怕她一句不回,看在他眼里是欲盖弥彰了?
  她无奈啊,钱小修灌了酒。
  “罗袖拂空床。”
  ……
  勉强撑到第七杯,已经挨不住,趴倒在了桌上。
  “钱姑娘。”端木惟真叫着,怕她狡猾诈醉。他走近想探真伪。
  她才刚沐浴,本该是一身的清香,却因为喝了酒,满身酒味。长发盖住了面目,若是此刻有轻薄的男子想伺机瞧她长相,拨开长发见到她的伤疤不知是不是吓得肝胆欲裂。端木惟真想着,忍俊不禁。
  趴在桌上的人忽的开了眼,端木惟真立马敛住了笑,这丫头,果真是诈罪么,他挑眉,“今日不醉无归,钱姑娘我们继续吧。”
  钱小修目光呆滞,看他许久像是认不得人了。还装,端木惟真倒酒,“刚才那句你没对上,还没罚呢。”
  让人措手不及的,钱小修忽的两手就重重拍上他的脸,当胶泥拉来扯去。端木惟真刚想发火,她便往他这倒,把身子重量压到他身上,扑倒在地。印上他脖子发狠的咬了一口。
  门外的蛮融听到声响,一进门就见自己的主子被人轻薄了……
  玉冠歪到了一边,衣襟凌乱。端木惟真狼狈把人推开,脖子上已经是破皮还留了带血牙印。“还不把沁兰找来,你脑子被吃了么!”他生气的大声骂着。
  蛮融只觉得无辜,主子是被钱姑娘非礼吃了豆腐,他可是什么也没做的呀,却平白讨了一顿骂。
  蛮融把沁兰找来,目瞪口呆见端木惟真拿了屏风上混在旧衣里的腰带连同被子把钱小修捆得结实。他家的主子真发起火,真是换了一个人。平日读圣贤书彬彬有礼,和姑娘家总是守礼保持距离,而今,却是压在钱姑娘身上,忘了怜香惜玉是怎么写的。
  “让她今晚这样躺着,不许把她解开。”
  真狠啊,蛮融忽的觉得端木惟真骂他已经是对他极好了,至少没像对钱姑娘一般,对他动粗。
  端木惟真看着钱小修发着酒疯,手脚被捆住还是不安分,嘴里咿咿呀呀,像条毛毛虫拱着。
  她说她酒量不好,他本以为只是推托之词,原来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今夜的事若是有第三个知道,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端木惟真轻碰了伤口,顿时痛的他五官扭曲。该死的钱小修,他匆匆回房上药去了……

第七章
更新时间2011…12…12 10:31:14  字数:4817

 那夜若不是钱小修半夜尿急,沁兰也不敢违抗端木惟真的命令解开绳子,不论事后她怎么追问起因,沁兰也只知道摇头守口如瓶。
  她想定是酒后乱性做了什么惹得端木惟真不快,她就说她酒量不好,只能小酌一两杯,他非要逼她喝,就只能后果自负。
  “姑娘,少爷让你到府门外去。”说完急急低头,就怕她又追问。她是被沁兰当作毒蛇猛兽了。
  端木谨诺坐在轿子里,掩不住孩子心性掀着轿帘子张望。见到钱小修走了出来,问了他想问又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大人,你脖子……”
  端木惟真盖住脖子上的纱布,怒目将她碎尸万段,“被只癞皮狗咬了。我也算对姑娘有恩,姑娘也该知恩图报,一会只需笑,我不让你作答就不要出声。”
  当年钱小修初见端木鹤延就有预感,祸害遗千年是有根有据的。远远的就听到那位举足轻重的老丞相在大笑,且中气十足。钱小修便觉得,他准能长命百岁。
  端木谨慎跑去抱住娘亲撒娇,端木三兄弟的母亲,因为是大美人,钱小修还有些印象。
  “惟真,这位是……”
  端木惟真接过丫鬟递上的热茶,看了看旁边的空位。钱小修意会,先是朝着在座的人行了礼,再走去坐好,听到端木惟真简短的介绍道,“这位是钱姑娘。”
  端木鹤延停下落子,与那对弈观棋的两位姑娘一同打量着她,从头到脚。“既然要带客人来,怎么不事先说一声。”
  “爷爷突然派人来说是要我送谨诺回来抽查他礼仪学识,来不及通知。过门是客,总没有把客人一个人扔下的道理,就一同带来了。”
  端木谨诺仰起头,按照端木惟真事先教的说。“钱姐姐住在二哥府上。”
  钱小修见那下棋的姑娘花容失色,手里的棋子都抓不稳了,落在了棋盘上。唯有端木鹤延从容笑道,“寒轻,这步棋可不能下在这。”
  钱小修不懂围棋,但也是知道棋盘上的网格交织密布,端木惟真若是和端木鹤延那老狐狸对弈,她这旁观者要分清优劣晓得轻重判断胜负,不要一子落错,满盘皆输。
  “我因为一些事不得已才打扰端木大人的,想来也确实不太方便,所以过两日就会离开。”
  钱小修偷瞧了端木惟真一眼,见他面色发黑,他才耳提面命,才一会,她却在拆他台揭他底,他不高兴是正常的。
  端木鹤延笑着,把黑白棋子分开。“我要去抽查谨诺学识有没有长进,寒轻棋下的很好,惟真,你过来和她下几盘吧。”
  端木夫人也起身道,“今日难得你们兄弟都回来,我去准备晚膳。钱姑娘……”
  钱小修知道他们有意留那二人独处,倒也不会不识相。反正她现在巴不得远离端木惟真十丈,她把人家得罪了,能逃得一时是一时。“我不请自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夫人若是不嫌弃我笨手笨脚我给夫人打下手吧。”
  膳堂的锅碗瓢盆都刷洗的干净,厨师都不在,似乎真要让端木夫人一个大展拳脚。
  刚才一心要离场,什么理由都成。来了膳堂,钱小修倒是担心了,真是要做菜么?大户人家的夫人应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吧。“其实这些交给厨师就行了,不一定要夫人亲自上阵的。”
  “你以为我说要下厨是借口?”端木夫人笑道,“勿离和惟真入朝为官后,一家人就聚少离多,难得今日都回来,我是真想做一顿饭菜慰劳大家。我以前是府里的厨娘,厨艺虽不是最好但也不算差,钱姑娘放心,不至于难以下咽的。”
  她扔了几根细柴进灶眼,钱小修蹲下来帮着生火。
  “是不是很讶异,堂堂丞相的儿媳不是名门大户的千金?”
  钱小修看那端木夫人气质纤弱,倒像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可不像是干过粗活的。
  “端木家的人对外人虽是赶尽杀绝,但对自己人却是极为包容,是不同的面貌。即使贪恋权位,也不会拿子孙的姻缘做筹码。惟真虽然早过了已婚之年,但一直未遇见钟情之人,我虽然希望他早日成婚却也不逼迫。这次要不是他和宋良工又做纠缠,丞相也不会一时气恼让他回来相亲。”
  钱小修插嘴道,“或许宋姑娘就是大人钟情之人呢。”
  “若是如此丞相也不会这般为难那孩子了。”端木夫人话里有话,从灶头上摸来一根吹火筒。
  钱小修想到,从她三餐皆有人服侍后,就再也没碰过竹筒了。她两手空空的来,说要给人打下手,总不好旁边看着,虽然她比较想不劳而获,什么也不干,就等吃……
  “还是我来吧,夫人。”
  端木夫人道,“我一直希望有一日能和我儿媳妇一起入膳堂,做一桌好菜。看着儿孙满堂,可惜勿离虽是订亲了,但对方是官家小姐,不擅厨艺。而惟真,真怕他那性子娶不到姑娘,会一世孤独。”
  “端木二少爷一表人才,终有一日,夫人美梦能圆。”
  钱小修接过吹火筒,鼓起腮帮子用力吹气。久不弹此调,技艺生疏。灶眼扬起阵阵烟灰,弄得钱小修呛不停,她立马去开窗,通风透气,发现那端木夫人抚着胸口,呼吸急促。
  “夫人。”钱小修扶着她坐下,却见她越发很难过的模样。“我去找人来。”
  “不用。”端木夫人拉住钱小修道,“一遇上烟尘我就咳的厉害,缓一会就好了。”
  “气管不好怎么不说呢。”要是因为闻见烟灰,咳嗽得厉害喘不上气,一命呜呼,死的多冤啊。
  “气管?”
  钱小修改口道,“我是说夫人身体不好,不该来膳堂,这油烟重,我看我还是扶你出去吧。”
  “我这是老毛病了,太医说只能养着,无法根治。若是老天垂怜自然能活到七老八十,若是天不遂人愿,随时有可能离开。我不愿日日提心吊胆的过,我相公他们知道,所以即使担心还是顺着我心意。”
  钱小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厨房外有鬼祟的人影。是因为担心,才守在外边么?
  端木夫人淡笑着,拿出手帕温柔的帮钱小修擦干净脸上沾上的烟灰。“今日他们难得都回来,我真是很高兴,惟真最爱吃的就是干煸牛肉丝了。”
  钱小修垂眸,瞥见端木夫人掌心上的茧所生的位置。
  “那是要加花椒的。”炒时那股辣味,真是鼻涕眼泪“双管齐下”。正常人都顶受不住。这位娇滴滴的端木夫人,只见端木夫人目光里满是期待,给爱儿的爱心餐,给爱儿的爱心餐……钱小修硬起头皮,“我也会些厨艺。”虽然很多年没下厨了……“要不然夫人从旁指点,我来炒吧。”
  要她说出这话,真是艰难。干煸牛肉她还没炒呢,她却感觉鼻涕眼泪要“双管齐下”了……
  等着端木勿离办完公事自吏部回来,总算人齐能围着饭桌坐下。
  端木惟真在那落英缤纷下下棋,尽管不甘不愿相对无语,但有美人相伴,总是胜过她这本来是来蹭吃的,却在膳堂里与锅碗奋战。
  端木惟真知道一桌菜皆出自她手,夹了一道尝了味,只道,“勉强能入口。”
  “勉强”能入口么,虽是这么说他倒是每道菜都吃了许多,多到临走时弃了官轿说要择步行。酒足饭饱,通常她只会想躺,就算因此胖了,她最多只会在事后懊恼,过了一两日又恶性循环的吃了睡睡了吃……
  端木夫人临别时送了一份见面礼给那位叫寒轻的姑娘。钱小修看了看锦盒,正在猜测里面是什么,却突然一件狐裘加身,端木夫人帮她系好带子,先是对着端木惟真道,“谨诺就快进宫了,今夜留在这和我聚聚,过两日再送他回去。”然后又笑着对她说,“夜里天寒,披着回去吧。”
  端木惟真目送母亲进府,当着那姑娘的面道,“我娘倒是很喜(…提供下载)欢你,那件狐裘是我爹花千金购得,她是转赠给你了。”
  钱小修看着那姑娘失落的上了轿,何必拿她来做挡箭牌呢。“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红袖添香琴瑟和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大人何必拒之于千里之外呢。”他瞪眼,她噤声,走了两步,却又不知死活道,“大人早该成家立业了,夫人盼着你娶妻,是心急如焚。”
  “我娘和你说了什么?”
  他以为她是听了什么,心生同情,才不依不饶对他劝说么。“夫人说曾是丞相府一位厨娘,还身染顽症,但我看她手上的茧,倒比较像是常年握剑造成的。”说自己是厨娘但萝卜切的却是一片大一片小,做菜时她故意试了端木夫人一下,油盐该放的分量她也全然不知。
  “还算你不太笨。”他娘戏弄过不少人,她算是少之又少没着了道的。
  钱小修道,“我好歹是做生意的,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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