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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孕临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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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帆远无语,哪儿都能瞅见喝醉躺尸的。看在你是同胞的份上,扶你一把。
  “起来,怎么能在栈桥上睡,掉进海里,哭都来不及!”
  舟遥遥借力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我没想睡的,就想歇一会儿”
  “所有喝醉的人都这么说!”,扬帆远加重语气,夜里看不清样貌,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小小年纪,心倒挺大。
  看她摇摇晃晃地样子,扬帆远不忍心,“你有同住的人吗,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舟遥遥摆摆手,“我一个人住”,酒精松弛神经的同时,也降低了她的防备心,“不用担心,只要不停地走,走到终点的日落别墅就行!”
  话音未落,腿一软,跪倒在地,“啊——好痛”,舟遥遥打着酒嗝,抱住腿呻*吟。
  “你没事吧?”,扬帆远快步走过去,蹲下检查女孩的腿,借着蒙蒙的星光,发现她的膝盖红肿一片,搞不好还刺进木屑。
  “你这样不行,我送你回去”,扬帆远扶起她。
  走了几步,舟遥遥停下。
  “怎么了,不舒服?”,扬帆远低头问。
  舟遥遥把胳膊从他肩膀抽开,“你太高了,这个姿势,我得踮着脚走路,有点累!”
  扬帆远这才意识到他用撑哥们的姿势不太合适。
  伸手绕过女孩的腰部,揽住她,轻声询问,“这样呢?”
  “可以了”
  两具高热状态的躯体贴在一起,走动时,难免摩擦。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
  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啻折磨。
  扬帆远额角滴下汗来,想一把推开女孩,但肌肤熨帖的触觉又让他忍不住靠近。
  他在心中唾弃自己。
  他皮肤好烫啊,舟遥遥难为情地想,男人都这样吗?哎呀,好像自己的脸也烫得能煮鸡蛋了。
  难道是我发烧,所以才觉得别人体温高?
  舟遥遥,你胡思乱想什么呢?
  为了掩饰,她仰头望天,“我出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比钻石漂亮!”
  扬帆远咳嗽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那是因为马尔代夫靠近赤道,我们能同时看见来自两个半球的群星交相辉映!”
  舟遥遥地理学得不好,崇拜地说:“你知道的真多!”
  扬帆远脸热,“常识罢了”
  壮丽的星空下,两人依偎的身影,投在悠长的木栈桥上。
  回到日落别墅,舟遥遥立刻弹开,再次说谢谢。
  灯光下,彼此的容貌一览无余,两人都面色潮红。
  女孩有一双小鹿般灵动的眼睛,睫毛弯弯,羞涩地垂下。
  扬帆远移开视线,本该掉头走掉的他鬼使神差地说:“我可以喝瓶冰水吗,有点渴”
  “可以”,舟遥遥忙不迭地点头,“我去给你拿”
  舟遥遥拿来两瓶水,“你一瓶,我一瓶,不知道怎么回事,喝完酒,嘴巴干的要命!”
  扬帆远接过来,笑笑,慢条斯理地喝水。
  舟遥遥不知中了什么邪,老盯着人家的脖子看,他仰头喝水时,喉结一动,性感得要命。
  她忙摇头,男色惑人,要把持住啊!
  “你先喝着,我去冲个澡,出了一身汗,好热!”,她慌乱转身。
  “小心你的膝盖,洗的时候最好避开,等下记得上药”
  “唔,好的”
  扬帆远起身想走,却发现无处可去。
  回去怎么面对王妍心。
  弄成如今尴尬的局面,真不知道怪谁!
  舟遥遥快速洗了个战斗澡,把自己擦干,走出浴室。
  左右看了看,好心人已经不在了。
  明天再正式道谢吧,都是中国人,料想不难找。
  她找出急救箱,坐到床上,察看伤处,破皮的面积挺大。
  呼呼吹了两口气,自我催眠,“不疼,不疼,抹药就好了!”
  用棉棒沾消毒液擦伤口,蛰得她直着嗓子叫出来。
  “怎么这么疼?”
  站在门外的扬帆远听到屋内传来的惨叫声,折返飞奔而来。
  “出什么事了?”
  舟遥遥看着来人,捏着棉棒,泪水涟涟,“我涂药了,痛感没减轻,反而更疼了!”
  “你等着”,扬帆远转身走进盥洗室,找了条干净毛巾,用热水烫过,拧干水,走出来,坐到床边。
  “你膝盖上有木刺,不清创,就擦药,当然痛!”
  嘴上虽不假辞色,替舟遥遥擦药水的动作却很轻柔,唯恐弄疼了她。
  舟遥遥嗫嚅,“谢谢你”
  “你今晚说了无数遍,省省吧”
  “哦”
  用热毛巾捂了会儿膝盖,扬帆远低头为她挑刺。
  也许是舒服的缘故,舟遥遥眼皮越来越重,体内的邪火有增无减,找不到出口,“睡一觉就好了”,她安慰自己,合上双眼。
  “好了,注意不要沾水”,扬帆远抬头。
  她斜倚着松软的靠枕,黑漆漆的头发粘在白皙的脸上,对视觉形成强烈的冲击。嫣红的嘴巴无意识地半张着,露出洁白的贝齿。
  扬帆远喉结动了动,口渴的感觉又来了。
  他凝视着女孩的睡姿,心脏似要挣脱胸腔。
  舔舔嘴唇,他告诫自己,“赶紧走,立刻,马上!”
  可他的腿却背叛了他的意志,眼睛也违抗指令,看向女孩修长的脖子,目光停在她微微起伏的胸部。顿时感到头晕眼花,脉搏激烈跳动。
  他的手颤微微的探向女孩细腻的耳珠,脑子中的那条线嗡的挣断了。
  他俯下身,埋在女孩的肩窝,细嗅那充盈着无处不在的气息,不是香水味,是一种清淡的甜丝丝的味道。
  吻细密温柔地落下。
  舟遥遥像跌进一张网中,无力挣扎。
  她仿佛在热带雨林跋涉,枝叶肥厚,水滴沉重。
  热、闷,她急切地渴求。
  忽然身体深处被痛楚击中,舟遥遥蜷缩着,躲避着,动作迟滞,“不要,别……”,她啜泣着哀求。
  然后是漫长轻柔地抚慰,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会好的”,霸道地命令她,“抱紧我!”
  舟遥遥被卷入狂躁的大海,她如攀住援木似的,紧紧搂住身上汗湿的躯体,被这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带入深深的海中。
  她感觉自己变成海底的一束水草,柔韧摆动起舞。
  那只手激起她的未知的渴望,似安慰,又似索求,是雷电,是骤雨,是狂暴,纠缠着她,带她走向奔流的浪潮,又深深地跌落,化为深涧中的一滴水珠。
  海上的月光,静静地照进室内,两个交缠的影子投在纱帐上。
  扬帆远觉自己疯了,理智溃败,放出心中的野兽,他不知餍足地和陌生人缠绵,像末日般的激情和野火,快要把他烧干。
  汗水自他额角滴落,女孩晕红的容颜蛊惑着他低头,将亲吻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唇上,撬起齿关,唇舌相依。
  月色如水,长夜将尽。
  身体的不适把舟遥遥从旖旎的梦境中唤醒,她略微动了动,身体像被卡车碾压过,鸡尾酒喝醉的后遗症这么大?以后可不敢喝了。
  她蹬腿伸懒腰,等等,踢到啥了?用脚蹭了蹭,妈呀,她捂住嘴,猛地坐起身,不敢相信地看着躺在她身边的男人。
  什么状况?
  舟遥遥掀开被单,快哭了,她什么也没穿。
  抱着一丝侥幸,她往男人身下看。
  这次是真哭了,一脚踹过去。
  扬帆远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等他看到一脸惊恐的女孩,模糊回想起昨晚的情景,脸红的瞬间,也明白了此刻的状况。
  舟遥遥夺过被子,裹住身体,“喂,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扬帆远理亏,“我帮你清理伤口,你忘了吗?”
  “那又怎么样,清理完就该走啊,你怎么能睡在陌生女孩的床上?”,舟遥遥控诉,“你的行为构成了强*奸!”
  扬帆远暗暗较劲夺被子,一边夺,一边否认指控,“我觉得你用词严重了,你和我属于酒后事故,意识不清醒时做的事,怎么能随便定性!”
  舟遥遥目瞪口呆,怎么有如此无耻的人,“随便?随便的人是你吧?这是我的水屋,我的卧室,我的床,大言不惭地睁眼说瞎话,真让人无言以对!”
  同样的话他也说过,扬帆远头疼,眼前的状况超出了他的认知,说来荒唐,互相不认识,连一夜情的基础都不具备的两个陌生人上了床。
  这算什么?
  舟遥遥也暗自懊恼,这算什么?强*奸、诱*奸?、顺*奸?迷糊中发生的事告诉警察,警察会管吗?
  屋内私密性高,没装摄像头,而且是她邀请他进来的,就算找酒店说理,酒店恐怕也不会理赔,反正怎么都说不清楚了,自认倒霉吧!
  一夜之间从女孩变成了女人,舟遥遥相当郁闷。
  扬帆远也感到束手无策,想劝慰她,刚伸出手,发现两人都光着身体,又收回了手。
  两人各据一角,对峙着。
  “喂,你没病吧?”,舟遥遥瓮声瓮气地问。
  “什么?”,直觉不是什么好听话,扬帆远轻轻皱眉。
  舟遥遥装出强硬的模样,“我是问你没那种病吧,传染病!”
  扬帆远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咬牙,“我健康得很!”
  “那谁说得清,谁知道你有没有隐瞒”,舟遥遥望天翻白眼。
  “合着你就说得清?”,扬帆远反唇相讥。
  “我当然说得清”,舟遥遥冷笑,朝床单中央努努嘴,“咱俩之间谁清白那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上,一小片血迹,醒目而刺眼,提醒扬帆远自己对女孩做过的事。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静默良久,说:“对不起,我会尽力弥补你,我……我可以负责,只要你愿意”
  舟遥遥脱口而出,“我不愿意——”,之后呆了呆,小声解释,“我是成年人,不需要别人负责。再说咱们谁也不认识谁,就当,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回国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扬帆远掀开被子下床,舟遥遥赶紧捂住眼睛,嘴上喊,“你干嘛呀,能不能预告下,光天化日,你这样光着身子真的没问题吗?”
  舟遥遥竖起耳朵,除了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间内静得落针可闻。
  “你怎么不说话?”
  扬帆远穿好衣服,从床头柜拿出纸笔,写下自己在国内的住址和私人手机号。
  “这是我国内的联系方式,你收好,不管怎么说是我的错,你回国后,想通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补偿你!”
  舟遥遥抿嘴不语,她想,除非身体有恙,否则不会和你有瓜葛的,我还没谈过恋爱,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原因就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那种封建思想要不得。
  然而还是感觉对不起未来的他。
  忧伤呼啸而来,舟遥遥缩进被窝,装鸵鸟。
  昨夜的核级事故把她的大脑炸成一片焦土,狼烟四起,兵荒马乱。
  思维断线,忘记吧,她对自己说。

  ☆、第八幕·遗忘之前

  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实在太难了。
  舟遥遥躺在沙发床上望着海天相接处,大脑不停地倒带回放。
  其实,那一晚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男人为她清理伤口之后如何,她的记忆一片空白。
  但,和陌生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十遍二十遍地洗澡,也洗不去身上顽固的紫色瘀痕。
  这一切提醒她做过的事。
  不想单方面地去恨、去后悔,虽然这样做比较容易。
  却不是推卸责任的借口。
  她喝酒、邀请陌生人进房间、让他擦药,桩桩件件既轻率又轻浮。
  “你这猪头!”,舟遥遥懊恼地捶了脑袋一下。
  发生就是发生了,说假装没意思,那么就试着遗忘吧。
  舟遥遥翻开随身带的小说《时间的针脚》,然后一段话命运般地跃入眼帘。
  “因为要想面对一个新的开始,一个人必须有梦想、有希望、有对未来的憧憬。如果没有这些,就不叫新的开始,而叫逃亡”
  没错,她想当主播,想遇见相爱的人,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她有梦想、有希望、有对未来的憧憬,那为什么要自我厌弃?
  她还能重新开始!
  舟遥遥是想到就做的人,她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报了马累首都岛一日观光、跳岛游、沉船深潜之旅、海豚巡游、过夜帆船、双髻鲨观景。
  假期剩下的几天,尽量不在岛上待。地方小,万一跟那男人又走碰头,尴尬自不必说,牵涉不清就麻烦了!
  总之,为了大家好,走为上策!
  费林林不明白,为何王妍心与扬帆远的关系没更进一步,反而更疏远?
  一个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一看就哭过。
  一个态度漠然,心不在焉。
  这俩人到底怎么回事?刚要开口问,王妍心像头发怒的狮子,劈头盖脸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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