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宠爱-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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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估计听陈光说了小姑娘失恋的事儿，一见面就给了魏巍一个大大的拥抱，搞得人有点儿受宠若惊，直接红了脸，后面更是一手揽过人家肩膀大摇大摆晃了进去。这酒吧在圈子里颇有名气，不少熟人上来打招呼的时候看到他怀里一脸通红的小姑娘吓了一跳，更有的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新女友。
“我妹妹，刚失恋，带她出来玩玩儿，怎么样，有没有好介绍啊？”楚晗跟人打屁。
小张想陈哥那道行算啥啊，人家这才是真正的撩妹高手！
一行四人连带着酒吧里的几个熟人开了个包厢慢慢喝酒，楚晗对这种地方驾轻就熟，陈光看上去比较随意，小张和魏巍就有些紧张了。不过开场二十分钟，这两人被轮番灌了点儿酒就都玩儿开了。
包厢里有自带的K歌系统，魏巍喝高了就跑上去给大家唱歌，还都是失恋伤心的情歌，虐的不行不行的。不过这小丫头看上去不讨厌，歌唱的也好，在座的人都很捧场。小张被两个嫩博缠着要电话号码，平时看上去总缺点血色的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醉的还是羞的。
陈光看两人还挺玩儿的开，就一直坐在角落里喝酒，过了会儿楚晗摆脱掉一直缠着他的小明星，坐到他旁边大喘气。
“他大爷的，那女的不知道喷了多少香水，熏死我了。”楚晗解了两颗扣子坐下就开始骂。
“你可以送她瓶新的。”陈光手里攥着玻璃杯，轻轻抿了一口，“选你喜欢的。”
楚晗看着他的样子嘁了一声，把自己的衬衫袖子在他面前过了一圈，“迪奥的花漾甜心，我喜欢，可她不会用。”
来自西西里岛的柑橘是甜中带酸的新鲜愉快，纤美明润的牡丹花和芬芳的玫瑰纯香是不朽的经典，再之后，她们会在她的身上凝结、沉淀，温和又辽阔。
女人的香水混合楚晗身上本来就有的古龙水的味道在他鼻尖飘过，陈光皱了皱眉说道：“最起码人家做过功课了。”
“还是没用。”楚晗转头看他，然后他后知后觉的发现，陈光和他坐的这个位置就好像遗世独立一样，那些女人宁愿去折腾小张都不愿在他面前过一下，“不对啊，没道理啊，你好歹也是大明星一个，为什么会无人问津呢？”
“可能她们觉得我是gay吧。”陈光不在意的说。
楚晗是在去年正式认识陈光的，再次之前他虽然见过且听说过无数次这个名字，却从来没有跟人合作过。不过天随人愿，大约去年这个时候，某名导举办六十大寿盛宴，他如约前往，刚巧在宴会上撞见了一脸傻白甜样的陈光。
如果说陈光的人生一路顺风顺水，那楚大少活了三十多年就跟开了挂一样，从来没有他搞不定的人或事。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兴奋的掳了掳袖子，上前打招呼，结果这人特冷淡的瞅了他一眼，端着盘子四处流窜。他好像很讨厌这种地方，唯有吃才能提起一点儿兴趣。
生日会之后，他从朋友那打听到他的电话号码，约他出来玩儿，结果还让他给拒绝了，一次两次就算了，这人拒绝了他半年。也就去年过年的时候，跟他出去喝了两次酒，今年聊的多了才真正熟起来。
所以关于此人是gay的名号是从哪传去来的，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人整天一副禁欲样，身边除了个灭绝师太的经纪人，已经婚嫁的“新新”老板娘，就只有这个新来的小助理，难不成真是gay？
楚晗不自觉地坐远了点儿，过了会儿又挪了回来拿胳膊捅放空状态的陈光，“来，跟哥哥说说，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还是都喜欢？”
陈光楞了一下，转头用挑剔的眼光对他从头看到尾，看到楚晗觉得被鄙视了，才收回目光，慢悠悠的喝了口酒说道：“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你这个风格的。”
“你哥我很差么？！”楚晗用力拍自己胸肌。
“太像了。”陈光笑。
“啥？”
“你不觉得，你……”陈光指指他，再指指自己，“和我，我们两个的名字，经常被一起提起来么？”
楚晗认真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是，他们两人差不多同时走红，形象定位相似，平日里的穿衣风格相似，就连外貌都很相似。如果说不同，大概是多年来，两人一个专攻电视领域，一个专攻电影领域。
“说起来咱俩可以去演兄弟，一定很像。”楚晗嘿嘿嘿直笑。
陈光点头，“可以考虑。”
他没有看人的眼光，虽然入圈多年，却从不与人深交，菩提曾说他如果交朋友就一定是用一辈子的情义来赌，楚晗算是他在这圈子里的第一个朋友。
“干杯。”陈光说。
“干杯！”楚晗从桌子上拿了瓶啤酒回敬。
菩提的电话过来的时候，小张和魏巍都已经阵亡了，楚晗抱着他之前吐槽过的小明星在啃，陈光隐约听到手机铃声迷糊着去翻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一直都放在魏巍那里，所以又去拍魏巍。
后来清醒的时候，魏巍下意识看了下未接来电，发现他们三人的手机，加起来一共有三十七，手机都给打没电了好么！
“喂……”陈光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喂了好几声都没有声音，过了会儿电话再次打来，他才真的接到，“喂……”
偌大的别墅漆黑一片，厨房餐桌上放的夜宵已经凉透，晚上参加饭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浓重的烟酒味夹杂着食物冷掉的味道在餐厅里飘散。菩提听着电话那边含糊不清的声音，竟然升起一股气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电话那边有片刻的沉默，过了会儿竟然直接断掉，陈光对着已经黑掉的屏幕瞅了半天，侧过身靠坐在长沙发上。
他并没有真的喝醉，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大醉过了，没有合适的时间，没有合适的地点，过度的酒醉摄入只是平添麻烦。
他去看楚晗，那人和他的小明星闹的正欢，嘻嘻哈哈的好像从来不知人间滋味。他又去看魏巍，小姑娘眼角有浑浊的泪，面容愁苦睡得并不安稳。
古人云“酒不醉人人自醉”，又云“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得再多，也不过一时解郁，醒来照样是痛苦的。
时间，唯有时间才能改换模样，化平一切。
033 和好
陈光的工作暂时由魏巍全部接手，小姑娘没想到自己入行不到一年就要承担如此重任，每日里诚惶诚恐生怕出一点儿差错，也还好电影刚刚杀青，除了后期配音的跟进，和之前就谈好的几个广告，陈光这段时间并不算太忙。
小张被菩提再次召回，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他身为菩提的助理，除了跟魏巍对接陈光的行程，还有赵楠的合约跟进，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会议。菩提有多忙，他就有多忙。陈光休息的时候会带魏巍出去参加楚晗他们的聚会，有时候看到魏姑娘在朋友圈po出来的照片，他简直恨得牙痒痒。工作一年多，吃喝玩乐的时候没赶上，加班加点全落他身上了！
晚上十点，姜辙等人还在办公室开会，偌大的格子间，除了三人的几个贴身助理，其他员工都已经走光了。有人嘟囔了一声好饿，问小张要不要吃东西，他准备叫外卖，小张点点头，挑了份盖浇饭，打开菩提的邮箱查收邮件，上半年谈的几个合约正在跟进，新公司筹备半年，却越弄越乱，他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有休息了。
邮箱里的信息让人眼花缭乱，右下角的企鹅震动了两下跳出来个对话框，是魏巍的消息。
八千女鬼抗大山：还在公司么？
涨（￣︶￣）↗ ：在
涨（￣︶￣）↗ ：好饿QAQ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新的信息，小张哭丧着一张脸，关掉聊天框，继续看邮件。
过了会儿有人推门，隔壁坐的同事嘟囔了一声，这么快，就要上去拿外卖，结果看到进来的人直接一个大鞠躬：“陈哥好！”
他这句话把剩下的几人吓了一跳，小张条件反射的站起身，结果用力太猛，差点儿昏倒。
陈光点点头，后面跟着的魏巍就冲上来打招呼：“小赵、大钱、小孙、老李、小张，大家晚上好，陈哥在楼下买的夜宵，大家趁热吃。”
一群人听说有吃的，两眼放光就冲上去了，小张流着哈喇子，拿了一份馄饨，两份生煎，口齿不清的谢陈哥，结果人眼睛一直盯着姜辙办公室位置。从杀青前到现在，快两个月了，这两人果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对吧。
办公室里，今天晚上的会议已经进入尾声，姜辙揉了揉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缓解一直被咖啡压抑的神经。
落地玻璃窗外是二十三楼的夜景，可惜屋子里的三人都没有心情欣赏。
“我要请病假，然后睡到后天早上再来上班。”菩提抽出纸巾擤鼻涕，她已经感冒一个星期，一直没时间去医院。
林旭没有说话，不过精神也有些萎靡，姜辙看看时间，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大家辛苦了，我请宵夜，带上外面那几只，出去吃东西。”
“他们肯定早叫外卖了。”菩提撇撇嘴，把自己从沙发上拽起来，起身开门，“楼下开到凌晨的生煎包，我已经闻到味道了。”
姜辙啧了一声，跟着出门，也不知道这人重感冒，怎么闻到的。
门从里面被拉开，门外的人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一时没有动作。
“你怎么了？”陈光看到门里人通红的鼻子，皱着眉问。
“感冒。”菩提拿手摁了摁鼻子，压着嗓子说，“换季引发的扁桃腺发炎。”
“开玩笑，八月份，换什么季。”陈光不满她的敷衍，转身把手里的馄饨放在桌上，挑了份白粥递给她，“吃点儿东西，待会儿去看医生。”
“没有我们的么？”姜辙在屋里开玩笑。
“本来有的。”陈光瞥了一眼杯盘狼藉的休闲桌，他买了十人份的东西，现在只剩塑料盒了。
助理们手里端着盒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老板，菩提看着众人，翻了个白眼，越过陈光，走到休息桌边坐下喝粥。
陈光站在原地，轻咳了一下叫了声魏巍，小姑娘就从角落里蹦出来，手里还提这一大兜食物。
“陈哥开玩笑哒。”魏巍笑着说。
宵夜一直吃到十一点才结束，陈光坚决要带菩提去看医生，最后就由小张开着他的车送魏巍回家。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医生对着菩提的嗓子看了半天，又号了脉，量了体温，陈光才知道这人一直在发低烧，一个星期的时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要挂水么？”陈光问。
医生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瞅了面无表情的陈光两眼，觉得这小孩子有点儿眼熟，就又把目光放到病人身上。
“吃药吧。”菩提下定义。
老先生啧了一声，还是挂水。
陈光压低了帽檐，跑前跑后的付款拿药，等扎上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输液厅内有急诊病人三三两两坐着，他在自动贩售机处买了一瓶咖啡，一瓶热水，在她旁边坐下。
此时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光了，他的无理取闹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她翘掉《鹧鸪天》的首映和《笑藏刀》的杀青会，之后他所有的工作突然由魏巍和小张接洽。
他想她可真不是一个好的经纪人，宠时爱他如珍馐，逃避的时候又跑的比谁都快。
“对不起。”过了好久她才低声说道。
陈光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他说：“九年前，我出车祸后，你第一次去看我，也是这么跟我说对不起。”
不同于现在白中泛蓝的灯光，那夜有温暖的色调和柔软的床铺，她还会试着大段大段的跟着他讲话，而不是只有一个对不起。
他们从来都是相亲相爱的，这是两人第一次，或者说第二次冷战。
时光向前倒数八年，或者更长一点九年。
陈妈和陈爸要回南方老家参加亲戚的葬礼，陈光腿伤尚未复原，一时无人照料，陈妈想到了好久想到了许久未曾露面的菩提。
那时她刚刚忙完期末考试，爸妈电话催了好几次让回家，她都以找实习工作的理由推托了。可实际上除了每日里在校园里游荡，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陈妈打到宿舍的电话是由盛海桐接的，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女人出卖了她还在学校的消息，当天晚上就跟朋友接了车，把她连人带行李送到陈家。
菩提后来想起盛海桐的动作，简直跟绑架差不多。
陈爸陈妈是凌晨的火车去南方，等她们到的时候，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陈家菩提以前常来，陈妈只交代了陈光要吃的药和去医院的复健时间就要去赶火车。海桐十分识相，说要去火车站附近找朋友玩儿，刚好可以带二老一程，也跟着走了。
那一刻，她站在陈家的大院里竟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