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道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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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害怕。如果技不如人,可以掉头就跑,但心里勇气却不能跟着跑掉,要做到无所畏惧!”
在禅音的影响中,看着女孩渐渐变化的眼神,张原知道种子已经埋下。武艺不能护她一世,却能令她多少有些护身之力,至于种子能不能发芽开花,就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份机缘了。
修真大道,除了资质,就是心性为先。
他不能给予她资质,却能埋下一份心性的种子。如若有朝一日,她也能走上了这条道路,现在这种畏畏缩缩的心性将会成为最大的拦路虎。
心性,是不分武道或仙道的。
无所畏惧这四个字里面包含了很多东西,也是张原对记忆中无数代道人若干执念的总结。
这天不可畏!
强者或神佛亦不可畏!
失败不可畏!
逆境或绝路亦不可畏!
在如履薄冰中勇猛精进,在不断求索中乘风破浪!
张原把无相心经的心法口诀让对方死记了一遍,几个时辰后,看着对方已经记忆无误,又细细讲解了一遍修习的流程和需要注意的地方,让她打坐吐纳了一遍,这才吩咐道:“明日来习剑吧,我随时可能离开,能学得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许雪乖巧地点了点头,往外跑了两步,随即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低声道:“谢谢师父”。
张原摇头道:“我虽授艺于你,却不是你师父。”
许雪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往院子外飞快地跑去。此时,她对张原更多是敬畏,心里面还没什么仇恨,毕竟年纪太小,心胸还浅。
而且不曾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死在他手上,心理冲击没那么大,被母亲灌输下产生的些许仇恨也在这大半年的恐怖遭遇中化得一干二净。
张原往回走了几步,看了看那几扇紧闭的房门,见昨日那个女子没有出来生事,心中隐隐生出不安,却也没有多想,再度回到房中。
第111章 午夜怪状
第三天,午夜。
无星无月,无灯无火,浓重的黑暗覆盖了整个镇子,室外寒风呼啸,吹得窗纸啪啪作响,时不时传来一两声木头摩擦的吱呀声,仿佛鬼怪在呻吟。
忍受枯寂,是每个修士不可或缺的心态。即便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多数人在这三天中也是足不出户,默默修持着,仿佛能够一直修到天荒地老。
笃、笃、笃……
诡异的叩击声再次响起,只是由敲窗变成了敲门,不轻不重,仿佛一个彬彬有礼的访客。
黑暗中,张原端坐不动,既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
笃、笃、笃……
门外再次传来敲击声,张原仍旧恍若未闻。
笃、笃、笃……
来客仍不放弃,坚持不懈地敲着,仿佛没人打开这扇门便一直敲下去。
只是,在张原的阳神视界中,门外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来客。这诡异的敲门声,仿佛来自于一只无形的鬼魂,在觊觎着生人的血肉,只要大门一开,便会一涌而入!
这时,敲门声开始大了起来,越来越用力,节奏愈发急促,好像已经等得急不可耐,焦躁不安。
到了最后,房门被震得簌簌直颤,外面的“人”从敲门变成拍门,从拍门变成撞门,似乎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将张原撕得粉碎!
这么大的声音,却一直没有惊动分散在客栈中的另外七名修士,也许事不关己,充耳不闻;更或许是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令人发毛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换作一个心志稍弱的人,恐怕已经无法忍耐下去,豁出去开门一拼了!
张原始终不为所动,心中进入一种宁静淡泊的状态中。
不惧,亦无怒,任凭敲得个泼天般巨响,也不能干扰到他半分。
拍打声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便毫无预兆的中止了,仿佛来客已经放弃离开。
空气中重新恢复了幽静,连风都停了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至始至终,那扇薄弱的木门始终牢牢地矗立在那里,将室内室外隔绝开来。
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敲门?
这段时期应该只有邪灵妖兽出没才对,但这二者都逃不了他的法眼,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这样无踪无影地骚扰人?
张原睁开双眼,无声无息的走至窗前。黑暗自然阻挡不了他的视线,屋外的一草一木皆清晰可见,满是灰尘的地上,除了他自己的足迹外,就再没有另外的痕迹留下了。
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动了一动,他低头一看,一扇搁置在桌面上,有了些锈迹的铜镜中,一张恶形恶状的脸,正瞪着一双泛着幽光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
这一瞬,张原毛骨悚然,下意识地往背后一看,什么也没有,再回头看向铜镜,却听见对方戛戛尖叫:“你骗我!你敢骗我!!”
砰!
一指灵力射出,将铜镜击得四分五裂,散落得一地都是。
那张脸也随之消失,仿佛刚才的景象只是他的幻觉。
张原怔了片刻,忽而失笑一声,回到榻上继续修炼。
“似乎非常的……是蠢呢,还是单纯呢?”
昨日深夜,他早就发现那女修有些不对劲,便随口胡诌,让对方去落日峰顶等待,本意是敷衍一下,却没想到对方信以为真,看样子真的跑去山顶了。
……
翌日清晨,在一道神识的提示下,众人从修炼中脱离,纷纷走出房门。
除了张原外,高阳金、高阳兰、慕容柏、桑子通和另一个男修聚集到院子里,却不见包括陈灵玲在内的两个女修现身。
众人均觉古怪,筑基修士的召唤不可能听不到的,就算处于修炼的紧要关头,两个人也不可能恰好同步。
高阳兰皱了皱眉,发现其中一扇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用上禁制,并走上前去,推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是陈灵玲的房间,莫非她俩同住一屋?”
想到二人交情不错,倒不是没这可能。
高阳金只好探出神识,观察另外一间屋子,神色却更为古怪,当下一言不发地强行摧毁那扇房门,果然,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这下,众人都有些惊诧了,纷纷运起神念,往四周梭巡着,却无一结果。
看到二人失踪,张原心中微震。他想到这三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昨日夜里那女人,开始他还当作是某些异怪幻化而成,前来诱使他放荡,并非是真人。
现在看来,难道并非幻化而成,而是直接上身?又是什么东西,能上得了凝气期修士的身体?
高阳兰发现他脸色不对,出声问道:“张原,你可是知道什么?”
一旁的桑子通忽然拍了拍手掌,故作恍然的样子道:“对了,前日我看见他与陈灵玲在一起,两人勾勾搭搭的,你肯定知道她们的下落!”
听到这话,五人目光狐疑地望向张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原平静地道。
慕容柏目中有些阴沉,话里就带了些警告之意:“你若是做了什么,趁早说出来比较好。”
“不错,她们二人都是陈家的千金,随便玩玩没什么,却不是你可以妄想的。”高阳兰俏脸上一派冷然。
张原本待说出这几日的异状,这下却不想说了,淡淡地道:“一个凝气六层,一个凝气五层,屋外又有禁制,我一个凝气三层又怎么奈何得了她们?”
桑子通不阴不阳的道:“你那身古怪体质,谁说得清楚?法不近身啊,啧啧,真厉害。”
“就算如此,难不成她们连弄出点动静,以此来通知你们的能力都没有?”张原不疾不徐地道:“更何况,我什么法器都没有,根本不可能一击之下就让她俩失去意识。”
凝气期的修士,空手的情况下只能凭借体内灵力发出攻击,模式相当单一,除非有法器在手,对敌的手段才能多样化。
众人脸色稍霁,这么一寻思,二人的失踪,确实不太可能是这个刚晋入凝气期的土著能够办到的事。
桑子通还是不依不饶,阴声挑唆道:“那可不一定,赤身袒露,颠鸾倒凤之时突下杀手,是谁都不会料到的事。可怜陈家两位妹妹,还不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啊。”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又有些怀疑起来。
张原突而一笑,“嗯?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这么做?”
桑子通连连冷笑道:“这还用说?贪图法器丹药,谋财害命,这种事还少见?”
“这么说来,我第一个想弄死的就是你。”张原微笑着道。
桑子通不屑地道:“弄死我?来啊。”
自从他知道张原并非绝对的法不近身后,加上成功突破一截小关卡,晋入凝气七层,术法威力大了至少一倍,便信心满满,早想找机会出手教训他了。
桑子通话音刚落,便看到一只巨大的拳头飞快砸来,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左手立刻浮现出一个盾牌,右手挚着一把法剑狠狠刺去……
“死!!”他嘴角刚噙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便僵在脸上。
砰——轰!!!
一声脆响,一声爆裂!
剑折!盾碎!
一只携带着磅礴巨力的拳头,轰然击在桑子通的下巴上,在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将其打得侧身飞起,在地上一连翻滚了十几圈,把一路上的水缸、石槽、木架通通撞翻,噗地一下吐出一嘴断牙……
“唔科恁!!”桑子通晕晕沉沉,含糊不清地嚷道,心中几乎发疯崩溃!
这怎么可能??无视灵力的攻击和防御都算了,怎么可能连法器都给他一下打坏?
他却不知道,凝气期修士的法器,为了让使用者操纵更加便利,用来铸造的材料,主要偏向于亲和灵气、便于发挥的功用,至于物理上坚固性,那不在考虑之列……
有哪个修士拼斗,会不用灵力用拳头的?
第112章 新客
当张原的鞋子再度踩在桑子通脸上时,一行浊泪从他眼眶中缓缓滑落下来。
此刻,他是心丧若死的,旁边一干凝气期修士同样心有戚戚焉。
任谁苦修了那么多年的成果,却被一个土著新晋轻而易举的一脚踩烂,这样的心情着实无比操蛋。
就连一向清冷的高阳兰,脸色也有些发青。
她虽是凝气九层,与桑子通相比高出不止一筹,但面对这样摧枯拉朽的攻击,实在没有半点信心。
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同一个想法:这样的怪胎,还好没有灵根啊,不然以后还得了?
“好了,不要再纠缠此事,速速远离此地吧。”
高阳金面色有些难看,但更多的原因是为了两个莫名失踪的女修,虽说是来自别的家族,但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日后他也难以交代。
而且,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地掠走二人,修为要高到何种地步?
……想想都有些发寒。
修士最忌讳与对手无谓的死拼,更何况是远远胜过自己的强者!
在高阳金的带领下,一行人匆匆撤出这座废弃的小镇,只是刚刚走了几步,便撞上三个脚踏飞剑的修士从镇外飞来。
能御剑而行者,至少也是筑基以上的修士!
高阳金与慕容柏对望一眼,纷纷释放出自己的气息,浓烈的灵力将空气都蒸腾得扭曲起来。
在极有可能敌对的情况下,面对同境阶的修士释放自己的威慑,这是一种避免无谓争斗的有效方式。
“敌三我二。”慕容柏传音道,他神情有些紧张,毕竟是刚刚筑基不久,常年身为凝气修士的心态还未完全消褪。
“无须紧张。”
高阳金的神色则淡定的多,比起对方三个筑基而言,虽然自己这边的四个凝气修士完全算不上战力,处于劣势,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算打不过,他也跑得掉。
慕容柏低哼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则暗自懊恼对方像训晚辈一样的口气。
“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高阳家的小家伙!”
一个粗豪大汉从剑上跳了下来,足足十来丈高的距离,将地上的石路踩得碎裂了一大片。
高阳金抽了抽眉头,不悦地道:“原来是申屠兄。”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对方,我们是同一境阶,不要随便乱冠称呼。
一旁的慕容柏心中倒是有些暗爽,很是乐意见到高阳金吃瘪。
申屠烈此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江湖豪侠,完全没有半点修士的气质,向他打量了几眼,开口道:“啧啧,小高阳啊,你怎么还是筑基中期呢?这样的速度可赶不上俺,半年前就是筑基后期了,哈哈!”
慕容柏嘴角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