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黑道新语-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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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律师面露愁容,鹰农笑嘻地说:
“杨兄,我跟你说过,雨过会天晴,黎明之后必定是曙光,不如意的事在人生旅途中只是一个过程,这世上的一切都会过去。”
“教授,我不能不担心啊!你对黑道兄弟的个性最了解,今日利益相同是兄弟,明日利益冲突就翻脸变仇人,他们都凶狠无比啊!”
杨律师眨着眼睛示意鹰农隔壁桌有四个陌生的中年男子,鹰农则微笑说:
“好啦!我知道,有我在,你不要担心。先点饮料或咖啡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律师喝着咖啡,虽有加糖仍觉苦味无限,鹰农喝着咖啡,虽未加糖仍觉得苦中带甘。
三点钟终于到了,大头晖、大头南到了,四处张望之后,看到杨律师的背影,两人走了过去。
“来,请坐,我跟你们两位介绍一下。”杨律师表情淡淡地说:
“好。”
隔壁桌的四个中年男子很谨慎地注意隔壁桌的动静。
“这位是李教授,我的好朋友”
“两位好。”鹰农笑脸伸出手与大头晖、大头南握手。
“李教授,你好。”大头晖与鹰农握手,大头南向鹰农点头示意。
鹰农把菜单拿着,对大头晖说:
“两位先点饮料吧!”
五分钟后,鹰农笑脸开口说:
“你们两位我第一次见面,给我的印像蛮好的。”
大头晖愣了一下,稍有恍神,片刻才笑笑地说:
“哈!哈!怎么说?”
鹰农看着面前这两位黑道大哥,心里有数,大头晖的辈份在大头南之上。于是,鹰农又笑嘻嘻地说:
“哈!哈!这功夫是十几年前跟中部的老大哥李瑞荣学的。由相貌可以判定一个人内心深处。”
大头晖愣在座位上,许久才说:
“教授,你认识阮阿荣大仔?哪有可能?”
鹰农叹了一口气说:
“唉!谈到你们阿荣大仔,给我感想很多,我有很多故事可以跟你们两个讲,只怕你们时间不够。”
大头晖也叹一口气说:
“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阿荣大仔如果不要哪么早走,我们今天也不会被人家欺负。”
鹰农看着坐在对面的大头晖、大头南,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已全盘掌握说话的议题方向,于是,喝了一口咖啡又开口感性地说:
“你们阿荣大仔是个很有义气的人,他内外分得很清楚,自己内部的人被欺侮,他一定跳出来义无反顾挺到底。如果是他的亲兄弟有难,他绝对是动员所有人力倾巢而出。我很了解他,他是那种人间罕见有义气的人。”
未等鹰农说完,大头晖迫不及待插嘴道:
“对啊!我们阿荣大仔怎么可能让自己人被欺负。”
“哈!哈!所以,你们两位以前一定跟过李瑞荣,一直都待在台中吧!怎么有人敢欺负你们呢?”
大头晖点头刻意轻声说:
“是啊!我当完兵回来就跟着树仔大仔,树仔大仔是阿荣大仔底下其中一个堂口的堂主,阿荣大仔过世之后,树仔大仔自立门户,就是后来出事的神虎帮,树仔大仔进去笼子里面之后,终于换成我出头,本来好好的,谁知道现在又变成这样?唉!真想不到。”
坐在鹰农旁边的杨律师面露尴尬的表情,神虎帮瓦解的案子当初就是由杨检察官办的。鹰农先面露微笑,然后刻意以严肃的表情说:
“听起来你们一定有受委屈。我是李瑞荣的亲弟弟李鹰农。等一下来听你们心中的委屈吧!”
“喔!”大头晖、大头南面露惊讶的表情。
鹰农拿出名片递给大头晖、大头南。然后又是感性地说:
“人生最快乐的事之一就是无意中遇到自己人,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居然就是自家人的聚会,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啊!哈!哈!”
大头晖、大头南看完名片,受到气氛的感染,大头晖、大头南似乎也是心情特别愉快,脸上均带着笑容。此时,鹰农又开口说:
“能遇到我哥哥以前的人真是太棒了,今天我们先在咖啡厅畅所欲言,天黑之后,我请两位吃饭喝酒。把你们心里得委屈全部说出来。好不好?”
“好,好。我以前有听说我们阿荣大仔有一个博士弟弟,在逢甲大学当教授,没想到今天就遇到,真是神奇。”大头晖说。
“能请教你们两位尊姓大名吗?”鹰农客气地问。
“我姓周,名进晖,大家都叫我大头晖。这一位是我拜把兄弟,姓郭,名河南,大家都叫他大头南。”
“我叫你们大头晖、大头南不好意思吧!”
“哈!哈!名字太多会乱掉,就叫我大头晖,没问题的,何况是自己人,大头南你同意吧!”
“当然同意。”大头南微笑地说。
鹰农看了一下杨律师,然后笑笑地说:
“不错,不错。我先跟两位说明,杨律师的事等一下在详谈,有我在,两位放心。这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鹰农以温和委婉关心的语气说:
“再来,能不能也让我分担你们的忧愁,让你们所受的委屈让我知道?”
大头晖轻轻叹一口气,喝了一口茶,似欲言又止。鹰农看的出大头晖的心思,开口轻声说:
“放心啦,你轻声说就可以,别桌的人听不出什么名堂的,放心好了。有我在,你们把杨律师暂时当自己人,放心吧!”
大头晖轻轻点头似同意鹰农的建议。
第102章 谋略暗箭伤见骨;委屈尽吐增哀叹
鹰农静静地观察大头晖的眼神,心里却是非常清楚,与黑道兄弟谈论任何议题最好能够掌握议题的方向,于是,在大头晖未开口前,鹰农即抢先以严肃的表情说:
“依我判断,你们所谓的委屈一定是来自白道中的恶势力,讲更白一些,是警界中的坏份子。”
杨律师很好奇的听着,大头南嘴巴微张、目不转睛看着鹰农,大头晖则面显讶异之色,愣了片刻才说:
“教授,你怎么知道的?”
鹰农直视大头晖,威严的表情说:
“道理很简单,你们阿荣大仔训练出来的兄弟,如果被黑吃黑,一定是加倍讨回公道,受委屈的唯一可能就是被白吃黑,不是吗?而且是被吃得死死的,你们只能闷在心里。”
鹰农这些话在大头晖听来觉得非常中肯,点头说:
“教授说得一点也没错。”
“大头晖,江湖凶险你应该清楚。黑帮相争自古有之,硬碰硬,一切都是摆明的争斗,刀刀见骨,输赢立判。但是当有人在暗处放箭,这时你会变得防不胜防。”
“暗处放箭?”大头晖疑惑的表情说。
“你们都中了谋略的暗箭,而且中得不轻啊!”
大头晖沉思了片刻才说:
“喔!有意思,教授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我原来以为中箭的只有杨律师而已,没想到你们两个也是同时中箭,大头晖,这意谓着如何呢?”
大头晖又陷入沉思,静默良久,频频摇头。鹰农见缝插针,又开口说:
“大头晖,我话已经说得这么白,你应该听得懂,你应该很清楚可以判定谁是放暗箭的人。”
“不愧是教授,分析事理很在行。”
“没把握的话多说无益,何况我把你们看成是自己人。”
大头晖眼光向四周围扫射了一下,然后轻声说:
“教授,这里讲太多话可能不方便,看您晚上准备在哪里吃饭,我会带大头南准时到,好不好?”
“好,好。”
鹰农从桌角拿出一张纸,拿出笔,上头写着:
“患难见真心。六点半见,全国饭店三楼全福厅。”
大头晖收下纸条,与大头南先行离开。
三分钟后,鹰农对隔壁桌的四个男子说:
“谢谢各位啦!你们可以先走,这儿没事了。”
晚上六点半,全国饭店三楼的全福厅包厢中。鹰农、杨律师、大头晖与大头南四个人又见面了。鹰农笑笑地说:
“来,第一杯大家先干了,等一下大家就随意吧!来,来,我今天带三瓶顶级红酒来,敬各位。”
“好,来,来,干杯吧!”杨律师表情似乎甚为轻松。
“哈!哈!来,大家边吃边聊吧!”鹰农很客气地招呼大家。
大头晖喝了一大杯红酒,自己又倒了一大杯一饮而尽,高脚杯轻放之后才说:
“教授,你觉得这世界上什么最复杂?”
鹰农笑笑地说:
“天下最复杂的就是坏人假装好人心啊!表面看得出是坏人的人不具杀伤力,表面是好人,内心是坏人的人最难防,口是心非,变幻莫测。”
大头晖静默片刻才说:
“教授,我准备跟你剖心讲白话,如果你有什么话、有什么建议,也希望你能够直说明讲,我们的智慧比不上你,能够有你的指点对我们必有正面的帮助。”
“没问题,没问题。”鹰农微笑点头回应说。
“林万生这个人,教授你认识吧!”
“杨律师介绍我认识的。”
“一直到现在,我心里还是很不平衡,教授,你知道吗?林万生那小子从我们这边拿了好多好处,唉!”
“大头晖,你继续说,我听着。”
“黑道兄弟硬碰硬坑我,我还可以忍受,就当作我心不够狠,技不如人。但是,林万生把我们耍得团团转,他得到很多好处,一大堆人却身陷漩涡,哼!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教授,你说得没错,我们是中了警界恶势力的暗箭。”
“你慢慢说,说具体一些,我才可以全然了解。”
“几年前,我们在南投山区采砂石,林万生暗中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由于他的帮忙,我们的确是赚了不少钱,也分给他数千万的答谢金。后来,我们又陆续在南投搞了几处大型赌场,由于他的照应,我们也赚了不少钱,他也分得不少钱。可是,当初拜托他打点其他同仁的钱,他却没有照实发放,你想想看,钱全部由他独吞,他的下属怎么会甘心?所以,在他由南投升官调到台中的第三天,我们在南投的三处赌场全部被台中的检警人员扫荡一空,一批兄弟被抓,我们损失惨重。事情发生后,林万生主动跟我们联系,他解释说,是一个月前有黑道人士向台中检警单位密报,跟他无关。他的解释合情合理,我们鼻子摸摸,认了。在此同时,林万生鼓励我们可在台中架设现在最热门的运动签赌网站,利润非常可观。我们照他的话作,结果,出乎我们意料之外,都市人的赌博能量实在惊人,不到一年时间,我们在南投赔的钱全部回本且翻了好几倍。林万生又分得好几千万元,而且,他在外面的吃饭喝酒应酬的开销也全部由我们支付。这次他变聪明了,他的确是有拿一部份的钱来分给他的手下,也常常请他的手下吃饭喝酒。”
“喔!大头晖,你应该还没有说完吧!”鹰农好奇地说。
“林万生很狡猾,只说南投的赌场被破是有黑道兄弟去密报,并没有明说是哪一挂人马。世界上的事也真巧,哼!我先再喝一杯,真是愈说愈气。教授,等我一下。”
包厢中的气氛变得严峻,鹰农一付轻松状,斜靠椅背,端起高脚杯细饮顶级法国红酒。
“我有一个跟着我已经很久的小弟阿隆,几年前因为家里父母亲年老有病,为了就近照顾他父母亲,他回到云林跟着纵贯线蛮有名的清哥,当他的贴身小弟。上个月,阿隆回来找我闲聊,我们在客厅看电视,居然看到林万生在电视上开记者会,说明他们在台北破了一个大型淫窟的细节,说得口沫横飞。阿隆看了之后跟我说,林万生跟清哥长期以来都有暗盘,主要目的在于想掌握中部地区的砂石来源。我们很久以前就被视为收拾的对象,因为南投的砂石在秋皇被杀之后是由我们把持着。因此,林万生将搜集的资料交给清哥的手下汇整,然后举报给检警单位,目的在斩断我们的金脉。意思是说,林万生利用白道力量结合黑道组织打击吞蚀其他的黑道帮派。所以,我们在南投的砂石场赌场事业一夕之间被抄垮台,取而代之的人正是清哥在南投的人马。”
鹰农缓缓地说:
“喔!林万生高手啊!周游于不同的黑道组织,两头赚。唉!他使的是致命的高招啊!”
大头晖双手紧握,气愤地说:
“哼!我要看他能不能吞得下去。林万生打如意算盘,他可能自认为很聪明。”
“大头晖,处理这事要小心。”
“教授,你有什么建议?”
“你有没有跟清哥求证过呢?”
“黑社会很现实,一切比实力,求证又能如何?以我们目前的实力不足以跟他们抗衡,跟清哥对干必死无疑,这是我目前最感郁卒的地方。他们人多,财务也比我们好。”
“长久以来,砂石一直都是黑道兄弟的兵家必争之地,清水枪战倒了大老大、二老大,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清哥,政府一直都对砂石束手无策,我相信这里面有很大玄机。不过,我必须强调,我无意介入黑道纷争,我今天主要是想帮杨律师解围。他跟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啦!”
大头晖沉思片刻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