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天使的翅膀-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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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曾为我束起许多花枝
　　灿烂过又憔悴了的花枝
　　谁曾为我串起许多泪珠
　　又倾落到梦里去的泪珠
　　我认识你充满怨恨的眼
　　我知道你愿意缄在幽暗中的话
　　你引我到了另一个梦中
　　我却又在另一个梦中忘的你
　　我的梦如我的遗忘的人
　　哦，爱过我暗自祝福的人
　　终日有意地灌溉着蔷薇，
　　我却无心地让寂寞的兰花愁谢。
　　……………《九赠》徐志摩
　　与易梦泽相处久了，他越来越像叶枫一样照顾我。
　　平静的生活让我感到乏味。
　　高三的生活，就是这么无聊。
　　易梦泽打了声呵欠，趴在桌上睡觉。
　　“易梦泽！”老师喊着，“上来写这一题。。。。”
　　易梦泽走上讲台，写下了答案。
　　春天的阳光刺眼，易梦泽还真像个天使。
　　梅林靠在班级外，我站在门前看着她，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在等易梦泽？”我问。
　　“嗯，是啊！”她的姿态像是一个胜利者。
　　我不服，我不允许她夺走他，一个念头闪过。
　　“哦，那我先回去了。”我说着朝她摆摆手。
　　我坐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夕阳。
　　树林，梅林跟在易梦泽的身后。。。。。
　　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我看到的只是，梅林扑进易梦泽的怀里哭了，但我没有伤心，却有一种快感，易梦泽拒绝了梅林。我笑了笑，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大声笑起来，而且很阴森。
　　和易梦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才发现他很体贴。。。。
　　“古落，我们交往吧！”易梦泽说。
　　我愣住。早晨，学校里面的同学很多，他在人群里问我。
　　“我会好好替代叶枫。”
　　我摇头，走过他身边，他对我的呵护永远高过了叶枫对我的保护，但我还是拒绝了他。
　　梅林在路的一边，她已经看到了这一幕。我看着她流泪，却依然冷若冰霜。
　　“落落，下次，我们聊聊吧。”声音的轻柔，我无法抵抗，素白干净的脸。
　　“嗯。”我点点头。
　　她走了，与我擦肩而过，我的心感觉她的背影如此让人怜爱。
　　“落落。”易梦泽拉着我的手。
　　我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梅林的背影。我是在自责么？好事觉得真的对不起她？
　　“落落。”易梦泽摇着我的肩，“梅林，她。。。。。”
　　“易梦泽，又是你，”我憎恶看着易梦泽，“为什么啊！为什么总是你？”
　　他愣愣地看着我，眼神很冰冷，“你果然。。。。。不会喜欢我？”
　　“我在等叶枫回来。”我平静地说，“我会和他在一起。。。。”
　　易梦泽松开手，“古落，我只是想现在代替叶枫而已。。。。。你还需要守护天使。。。。。”
　　春天，怎么又有了悲伤？我的悲伤，会走的。。。。。
　　咖啡厅里都是一对对情侣，我一个人坐在窗边，扯着手中的画卷，也许是紧张，也许是不想伤害她。。。。
　　梅林坐在我的对面。
　　我低头喝着咖啡，苦涩的味道。
　　她纤细的手握住我的手，“落。。。。拜托，别恨我。。。。”
　　我看着她，文静的面额上，眼睛的水灵，睫毛微微下垂，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纯洁，脸部的轮廓宛如平静的湖面上一朵盛开的莲花。
　　“我知道你喜欢易梦泽，所以，我退出。。。。。”她的口气像是在让我。
　　我甩开她的手，“我不要你让我！从小到大，你一直让我！”
　　“落落，我放手，好好和他在一起。。。。”
　　“够了！”我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您对我的施舍！”我撕开画卷，“我受够你了，梅大小姐！”
　　她素白的脸开始扭曲，“对不起，落。”
　　“我不需要这三个字！”
　　一杯冰凉的咖啡破在我的脸上，很冰。
　　熙若站在我面前，愤怒地看着我，“古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侮辱梅林！”
　　“叶熙若！你够了没！”我说着，白她一眼。
　　“挺气势汹汹的？”又是一杯。咖啡从我发丝地在白色的衬衫上。
　　“你管的真多。。。。。”
　　“至少你们的事，我一定会管！”
　　梅林想劝架，她并不是柔弱的女孩，现在的她，只是个千金大小姐。
　　“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易梦泽？”梅林站起身，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我坐下，眼睛看着窗外，“我一点也不想你谦让我。。。。。”
　　他们俩也坐下，熙若看着菜单，梅林也一直在沉默。
　　“但是，你赢了。”熙若突然开口，“易梦泽拒绝了梅林，你赢了。”
　　我看着熙若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我知道。”
　　冷漠在我们之间泛滥。
　　“还有，古玲走了。”我一句话打破平静。
　　她们同时愣住，“她走了？”
　　“其他的事就不用多问。。。。”我说，“梅林，我不想让易梦泽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不想。。。。”
　　梅林惋惜地看着撕掉的画，“落，如果。。。。我不让你，你会恨我么？”
　　“我只喜欢叶枫，我要等他回来。。。。”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落，我们不要为易梦泽再伤害对方，好么？”
　　我点头。
　　隔阂依然在。
　　窗外风景如画。
　　谁知道命运的安排回事怎么样？我只知道从今以后，我不后悔。
　　午后的阳光。
　　天空蓝的发亮。
　　“寻找到天使的翅膀，你就会幸福。。。。。”我伸出手，看着阳光透过指尖流入眼睛。
　　“还是那个童话？”熙若问。
　　“嗯。不知道某些人会不会忘记。。。。。”我说，便瞟了一眼她们。
　　梅林伸伸懒腰，“我是希望，某些人会不会忘记。。。。”
　　我笑。
　　梅林的表情很轻松，“寻找，天使的翅膀么？”
　　“刚才那幅撕掉的画，就是梅林画得那幅《寻找，天使的翅膀》吧？”熙若看看天空，“梅林，那幅画，被落落撕咯。”
　　“画可以重画，朋友，失去就不容易回来了。。。。”
　　“梅林，对不起。。。。”
　　“朋友之间需要道歉么？”梅林搂住我。
　　“喂，二位，别总是在我面前酸。。。。。”熙若勾住我和梅林的脖子，“寻找，天使的翅膀。。。。还有我哟。”
　　梅林笑笑，“是啊，怎么会把你忘了？咱们可是死党哦。”
　　“是呀是呀。。。”
　　学会宽容。。。。。我们会很幸福。。。。。
　　守护天使，你会再次回来我的身边。。。。。
　　孤单一个人走在上学的路上，情绪很压抑。
　　黑色的轿车停在校门外，易梦泽侧脸的轮廓很俊秀。
　　他慢吞吞的。
　　“怎么？”我站在他身后，问他。
　　他指了指校门外张贴在板报上的通知，“美术比赛。。。。”
　　我扫了一眼，“我对那个东西没兴趣。”
　　“是嘛。”他不相信地看着我。
　　“嗯。”
　　“对了，上次我在画室后面的墙上看到一幅很美的画。。。。”
　　我耸耸肩，“我已经很久没去画室了。。。。”
　　“从叶枫走以后，你一直没去。。。”
　　我白他一眼，觉得他知道的太多了。
　　“你真应该去看看那幅画。”
　　“我对画不敢兴趣。”我一副冷漠的样子。
　　易梦泽往校园里走。
　　虽然说不是很喜欢画画，但是了解一下美术比赛也无所谓。我转身返回板报前。
　　“7月20日，美术比赛。。。。”我自言自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是呀，可以好好准备了。”熙若探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气怪地看着她，“你，走路没声音？”
　　“是你没有看到我就在你旁边！”接着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该不会？你要参加？”
　　“怎么可能。。。。”
　　“也是，你不会再画画了吧？”她叹了一口气，“唉，可惜陆阿姨。。。。”
　　“得。”我立即捂住她的嘴，“我服了你。”
　　“开玩笑。。。。喂，快迟到了，赶紧去教室！”
　　“了解，午休去画室！”
　　“OK。”
　　画室里的阳光缓缓的在流动。
　　窗外的树林沙沙的发出响声。
　　“哟，不是说不来的么？”易梦泽守在画室门外。
　　熙若走进去，“切，说不来就不来？”
　　易梦泽郁闷地笑。
　　“水墨画还是素描？”我审视一下墙上张贴的画。
　　“那幅，素描。。。。。”他示意的指着。
　　素描。
　　文静的画笔。
　　我那时候的。。。。画。。。。。
　　“就那幅？”我问。
　　“是啊，你不觉得很美么？”
　　“不，很丑。”我憎恶地说，“烂！”
　　易梦泽轻轻撕下那幅画，“落落，你的画也很美吧？”
　　熙若冷哼一下，“是呀，落落的画不怎么样。。。。”
　　我瞪了一眼熙若。
　　“我说错了么？”熙若坏笑。
　　我摇头。
　　易梦泽小心翼翼地拿着画。
　　“不就是一幅破画，有必要这么小心么？”
　　“话这幅画的人应该很用心吧？”易梦泽自言自语，“应该是个孤独的人。。。。”
　　“瞎说。”我说，“哼。”伸手扯烂了易梦泽手中的画。
　　他冷冷地一句，“古落，别太过分！”
　　“只是一幅画，而已。。。。。”
　　熙若拉拉我的手，“落落。。。。。”
　　“叶枫一直这么包容你的吧难怪他总是为你受伤。”冷冷的口气。
　　“熙若，我们该走了。”
　　易梦泽叹了一口气，“你不懂叶枫，一点也不懂。。。。。”
　　我不再说话。。。。。
　　叶枫，你为我受的伤，会好的。。。。。
　　“昨天的事，熙若跟我说了。”梅林说。
　　“怎么？”
　　“一点也不想参加比赛？”
　　“为什么总是叫我参加比赛？”
　　走廊上，不时有男生盯着梅林。
　　“易梦泽怎么说？”
　　“他什么都没说。”我轻描淡写地一句。
　　“真不像他。。。。”梅林嘀咕一句，“我走了，快上课了。”
　　“哦。”
　　走进教室，易梦泽的坐姿还蛮帅，左耳上一排而定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很安静的在听歌。
　　“快高考了，你还真悠闲。”我说。
　　“你不也一样嘛。”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老师拿着书徘徊在门外许久，刚踏入教室，脸色突然暗淡了。
　　离高考还有四十几天，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
　　“离高考还有四十五天，希望大家能好好复习，”老师翻开书，“不过，我更希望同学们找到自己人生的目标。。。。。”
　　易梦泽踹了桌子一脚，“一堆废话！”
　　老师注意到易梦泽这狂妄的举动，“易梦泽同学，有什么问题”这老师一直看易梦泽不爽。
　　“很多问题。”易梦泽挑衅地说。
　　老师怒视易梦泽，“你，站起来！”
　　易梦泽没有理会，“干什么？”
　　此时班级的气氛很紧张。易梦泽和老师僵持着。
　　我黯淡地瞟了一眼易梦泽，他满脸的无所谓。老师的青筋暴起。
　　“老师，您别理他，”我平静地说，“您继续上课。。。。。”
　　老师看着我。
　　我的表情超平静。他看着我，“你这事对老师说话的口气吗？”
　　“什么口气？”我白了一眼眼前这位良师。
　　“你们，反了反了！”老师的表情开始扭曲，“易梦泽！滚出去！古落！你站起来！”
　　易梦泽纹丝不动。连表情都是那么从容。
　　我慢慢站起身，满脸无所谓。
　　易梦泽一字字从口中说出，“你刚才说了‘滚’？”
　　“我叫你，滚出去！”老师的怒火爆发，“你没听到吗？”
　　我不知道易梦泽怎么出了那一拳，眼镜掉在我脚边。
　　“你。。。你。。。敢打老师？”
　　同学们都在起哄。易梦泽出了第二拳。
　　“易梦泽！他是老师！”我朝易梦泽说。
　　易梦泽立即住手了，一脚踢在桌角。
　　老师大吼，“你退学！易梦泽！”
　　易梦泽冷冷地俯视着老师，拉住我的手，朝教室外跑去。。。。。
　　教学楼的楼顶。
　　易梦泽停住了脚步，松开我的手。
　　“为什么连我也要来？”我满脸不情愿。
　　他朝着远方大吼了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喂，说话！”
　　“只是想让你试一试逃课的感觉。”
　　我撇了一下嘴，“切。”
　　“干嘛？不信”他用他白皙的手指着我，令我怀疑他是不是男生。
　　“哼，姐姐我逃课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自豪。
　　“叶枫不管？”
　　我停顿了一下，“别总是提叶枫。”
　　“嗯，”易梦泽回答，只见他聚精会神的脸开始阴沉起来。
　　“打了老师怎么办？”我问。
　　“那有什么？”易梦泽耸耸肩，“快到1949年了。。。。。”
　　“1949什么”
　　“解放呗。”
　　有时候看易梦泽像个小孩子。
　　他伸了懒腰，靠在了栅栏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