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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陌宫墙作者:清霜洗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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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可愿来我宫中小坐?”晏云遥温柔笑道,两个随行宫女亦是笑吟吟做了个“请”的手势。
  却也没多想,柳心抬步走到晏云遥身旁,并肩而去。
  第二十五章  长信宫
  之前听婢女提起过长信宫,宫室建构还算恢宏奢华,今日进了,才发现一堵砖墙阻隔之后的庭院风轻云淡,前庭一汪小池清可见底,抄手回廊两旁环绕,翠竹摇曳声音簌簌。园中最多便是假山怪石,偶有吊兰枝叶繁茂搁置在拐角处对角花架之上,碧翠的叶子夹杂丝丝缕缕的白,长长地垂在红木花架支脚旁,随风轻摇。
  宫中静谧,便引得鸟儿清鸣,还未进主殿,就看见两只毛羽鲜丽的鸟儿振翅而上,迅速隐进繁茂枝头,庭院一角有个身着红衣的小婢女手挽食盆,正一下下地往地上撒米。
  前庭还有几个宫女在做些清扫之事,见晏云遥回来,连忙笑容满面上前行礼:“娘娘回来了……咦,这位主子是……”
  晏云遥笑着一指柳心:“她是清贵人。”
  几个宫女笑着屈膝:“奴婢给小主请安。”眉眼皆是和善笑意,看得出晏昭仪待下人极好,宫中俱是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
  那宫女又道:“娘娘,早膳已经备好了,莞主子正在前厅等您一同用膳呢。”
  莞主子?莫非这宫里还住了位娘娘?
  晏云遥上前挽了她的手,“妹妹可用过早膳了?不如一同进屋用膳吧?”见她眉间有疑惑,又解释道,“长信宫并不是我一人在住,莞妹妹,也就是贵嫔莞从归,和我一同住在这里……柳心妹妹不用担心,莞妹妹为人很是亲善的。”
  “嗯。”柳心向晏云遥报以一笑,刚进了殿,就看见一身穿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的女子正低着头品茶,刘海遮住眉眼,只看得一双玉手如柔荑,轻轻执着那杯子,闻见声音后抬头一笑。
  “给贵嫔娘娘请安。”柳心屈膝道。
  “咦?这位是……”莞从归皱了皱眉头。
  “清贵人,散步的路上遇着的。”晏云遥轻巧道,拉着柳心在檀木小几旁坐下。她们吃饭并不作甚讲究,一张精巧小几配一方柔软长毯,或跪或坐皆随喜好。虎皮花生、宫廷小黄瓜配甜合锦,外加慧仁米粥,一顿饭吃得清清爽爽很是舒服。
  从刚进前厅时,柳心就一直感觉那莞从归盯着她上下打量,颇不自在。“贵嫔娘娘……可否……”她咬唇道。“我说丛归,你怎么一直盯着柳妹妹看呢?”未等柳心说话,晏云遥已拾起帕子往莞从归手上打了一下,“莫不是没见过这么标致的人儿,一时呆了?”
  莞从归淡淡摇头,笑道:“我只是心生好奇,竟没注意。”
  ——贵嫔莞从归约莫双十年纪,眉眼精致,身姿稍稍丰满,却恰衬得女子百媚千娇。她话不多,一直维持着微笑的神情,眼眸甚是明亮,一看便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清贵人所烦恼的是什么呢?”莞从归的声音如隔云端,“是空守花容月貌不得见龙颜而心生寂寞,还是深居这宫墙之中难寄家中思念?”
  室中薰烟升腾,袅袅缠绕着三位女子姣好的面容,风过无声,只听见后院风铃叮咚作响,宫女静静立于两旁,无一走动,无一出声,世界好似一下子安静下来,只余这窗外阳光明媚,与殿中人影相叠。
  心忽然就变得安宁。
  “娘娘猜错了,都不是。柳心烦恼的,是心中那丝莫名其妙的恨意罢了。”少顷,柳心平静道。
  “恨意?”莞从归扬了扬嘴角,“这后宫中可以恨的人太多了……不过,妹妹刚入宫闱,怎会生出莫名其妙的恨意?”
  柳心别过头看侧旁香炉:“我恨的,是一个女子。恨她与我相差太多,却又相似太多。仿佛是瞧着一面巨大的镜子,对自身一览无余,好的坏的,均能看得无比清晰。我刻意与她相较,生怕输了;我耗费许多心思在她身上,就怕想得不够……只是说来可笑,我细细想过,这般恨她的源头也不过是因着一个男子……明明是不可为,我还是像个傻子一样执念地抓着不放,包括那丝恨意,仿佛只要松手,就会失去了生活的全部意义……”
  她抬起头:“娘娘,柳心是自寻烦忧么?”
  晏云遥清丽的面容隐隐流过一丝同情,伸手,轻拂去柳心鬓角一缕碎发。
  “那个男子……不是当今圣上?”莞从归一语点破。
  柳心并不敢言明,随意掩了过去。
  “果然如此……能让女子生了这种莫名恨意的,也只有心中藏着的那个男人了……”莞从归似在自言自语,“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妹妹莫非没听过?该忘的,都让它随那云烟吧……”
  柳心艰难笑道:“娘娘是不是误会了,柳心并未说心中另有爱慕之人……”她绝不是傻子,怎能让一个陌生宫嫔轻易套了话去?纵使面前人并无恶意,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是与不是,贵人心中清楚。”莞从归也不深究,亦是简单一句带了过去。她起身,忽地拉开厚重窗帘,阳光瞬间刺入。“在我看来,妹妹似是走进了个死胡同呢……”她继续笑道,“恨了,却并不能因此觉得满足;不恨,又好似失去了生活的意义……归根到底,都是那个男子让你生了心结,若是有朝一日将他忘记,那么,对那个女子莫名的恨意也会烟消云散了。只是……”忘记谈何容易?
  晏云遥语调温柔:“丛归,你怎说得那般含糊?”上前挽了柳心冰凉的手,安慰道,“妹妹不必多想,我与丛归都是不问宫中争斗之人,绝不会将今日谈话内容说出去。我只劝妹妹不要多虑,与其费尽心思和那女子相较,还不如多思考该如何在这宫中生存。目前还是一派平静,但再过不久,波涛就会汹涌而来了……尤其是妹妹这种尚未有靠山的小主,随时有可能做了别人斗争的牺牲品。”
  双手被人暖暖握着,心中忽然说不出地安宁,柳心忍不住差异,明明是亲姐妹,怎地这晏云遥与晏流苏差了那么多?一个素淡如画,一个却是藏匿于天真烂漫下的无比狡黠……“昭仪娘娘,您……可曾与嫣良娣……”
  “你是说……流苏么?”晏云遥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很快掩了过去。“她么,一直都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啊……她不喜欢我管她的事,我也从不过问的。不怕妹妹笑话,自从她入宫以来,我们姐妹还从未私下见过,偶尔在内苑不经意遇见,也只是简单行礼就擦身而过罢了。”见柳心又要发问,她连忙笑道,“好了,不说这个。”
  说着一戳莞从归,“对了,你那里不是还有……何不拿些给柳心妹妹?”
  “嗯?”柳心诧异望去。
  第二十六章  乍惊变
  莞从归闻言点头笑道:“云遥,你还真是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说着便款款起身入了内室,不过一会儿,手中多了只小木盒子。晏云遥接过,将它塞进柳心手中,“妹妹可收好。”
  “这是……?”柳心掀开盒盖,里面装了七八块熏香模样的东西,色泽偏白,凑近嗅了,清香好闻,“姐姐给我这香料作甚?”她想不通。
  莞从归与晏云遥相视一笑,神情高深莫测。
  “盒中还有小纸卷一张,妹妹回去看了便知。”莞从归道,“听秋端说,贵人妹妹似乎并无承宠之心,若是哪一日时局所迫,这盒中物说不定还能派上些用场……”
  “秋端?”柳心忍不住呼出声,“秋端是贵嫔娘娘的人?”这么说来,连黄姑姑也是……
  莞从归颔首笑道:“不错,秋端是我的人。也只有我这种不问世事的宫嫔能够安插人手在新进宫嫔身边而不被怀疑,毕竟么,一个无宠之人,哪里值得多费心思?”
  “贵嫔娘娘是为了……”
  “我与丛归虽隐退已久,有时候闷了,还是想找些人儿跟我们说说宫中事,解闷罢了。”晏云遥亦颔首而笑。
  柳心对秋端的警觉终是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对面前两位笑得云淡风轻女子的佩服。直觉告诉她,她们也是有过一段波折坎坷经历的,或是站立在风起云涌的顶峰,或是深陷泥沼而不自觉。有楚天青那样一位高深莫测的帝王,这后宫嫔妃也不知不觉变得高深起来,今日一见,才知堂上气势逼人的韩昭媛还是相差甚远。
  一个是九嫔之首的昭仪,一个是位高权重的贵嫔,楚天青竟也放得她们二人在此过清静日子,得宠嫔妃更无人敢为难……却是为何?
  心中疑惑层层,只不敢冒然问出口。
  “好了,不知不觉耽搁妹妹这么多时间,妹妹也该回去了……”晏云遥笑道,“紫萱,你送清贵人出门。”身后一沉静宫女点头应道,彬彬有礼走到柳心面前示意道:“小主请随奴婢来。”
  “……嗯。”既然晏云遥已无话要说,她也不便在打扰下去。真心诚意地向两位宫嫔屈膝行礼,“二位姐姐,柳心下次再来拜访。”
  “好,”晏云遥笑语温柔,“若是妹妹心中再有郁结难解,我二人随时聆听。”
  柳心点头谢过,跟着那名叫紫萱的宫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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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经过瑶仙园,就看见锦云与凝香急急忙忙冲了过来,凝香一把抓住柳心袖口,泣不成声:“小主,小主你快些回去啊……碧文姐姐出大事了!”
  “怎么回事?”柳心急道。
  凝香急急忙忙引着柳心往一处走,锦云则在旁边快速将事情说了个大概。“小主,刚才景秀宫来了好些人,说是要带碧文到那边问话,奴婢隐隐听了几句,好像是说碧文帮助某个宫女与侍卫私通……这可是大罪啊!昭媛娘娘一向严厉惯了,又是自己宫中出了这等丑事,面子上拉不下来,怕是要拿碧文出气呢!”
  仿若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柳心走得愈发急速。“这是从何说起?碧文在我身边一向不和别人多往来,又怎会认识什么景秀宫的宫女?更别提帮着人家和侍卫私通了!韩昭媛莫不是想出气想得糊涂了,竟会牵扯到我的人来!?”
  凝香吓得直挥手:“小主快别说了,要是让别人听去可完了!”
  “嗯。”她也懒得计较这些,赶紧去寻碧文才是正经。
  就这么急急忙忙到了景秀宫,果然金碧辉煌构建不同一般。似乎是早有预见柳心会来,门口两个白面皮内监斜着眼看了柳心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可是清贵人?昭媛娘娘正等在殿中呢,一切进去再说吧。”
  柳心没好气地瞪过那两个阉人一眼,吩咐锦云凝香在外面等候,独身步入殿中。远远地看见殿中全是人,地上七零八落跪了好些个宫女内监,几个宫嫔模样的女子拧着帕子坐于一旁,而主座上凤眼凌厉的女子正是韩昭媛。
  “柳心向娘娘请安。”她恭敬地屈膝行了个礼,“刚才听说我宫里的碧文被娘娘叫了来,说是她帮着别人去侍卫私通……娘娘莫不是弄错了?碧文一向稳重老实,是绝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
  余光瞥见碧文翠绿色的身影跪在侧旁,低着头,面部隐隐肿胀,定是被人掌掴而致,心中登时怒火上涌。
  见柳心这么急急忙忙地赶来,韩昭媛倒也不觉诧异,悠然望着她道:“弄错了?本宫像这么马虎大意之人么?贱婢,你自己说,是不是委托碧文帮你传的信?”
  殿上还有个粉衣女子匍匐在地,身上早已满是鞭痕,她吃力地支起身子,泪水涟涟。“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的确是委托碧文帮着传信儿……”好不容易挤出几字,那粉衣宫女泪水愈加汹涌,满怀愧疚地望了眼碧文苍白的面孔,不敢再看。
  “碧文?!”柳心也顾不得失礼,扑在碧文面前瞪着她,声音颤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你是不是真的……”
  望见柳心熟悉而急切的面容,碧文苍白的面容终是有了一丝血色。她凄然咬唇,顿了顿,忽然潸然泪下。“小主……她说得不错,的确……是我一时好心答应帮她带信儿……”
  “糊涂!你怎么这么糊涂!”柳心猛然打断,急得几乎跺脚——这丫头怎么这般老实?对方片面之言,她完全可以来个打死不认帐啊!
  韩昭媛冷笑:“好了,清贵人你也听清楚了,还要本宫再问么?”见柳心不语,韩昭媛眉梢一挑,凌厉道,“来啊,把睦云这个贱婢给我拉出去杖毙!还有那个朱什么的侍卫,统统给我处置了!至于这个婢女……”眼神落在碧文身上,“助纣为虐,也一并杖毙了吧。”
  碧文浑身瘫软,颤抖着瞪圆了双目。“娘娘不可!”柳心急道,“碧文不过一时头脑炙热,不愿看着有情人受相思煎熬,这才冲动地去为他们传信……请娘娘看在她入宫不久,很多事情还不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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