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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侯夫人重生日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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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简扔下双珏,一路小跑进了屋子,看都没看屋里其他人就冲到谢凉萤的床前。
    谢凉萤原本正闭目休息,痛的久了也就有些麻木了。她感觉到床有些微微下陷,睁开眼看到了薛简。她想朝薛简笑,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焦急的薛简,谢凉萤想起前世死了之后,她变成鬼所看到的薛简也是这个样子。
    别担心,我这次没死,可以好好和你继续走下去。
    谢凉萤想这么对薛简说,可张了张嘴,眼泪就从眼角滑落。
    薛简看着谢凉萤脖子和胸口上的水泡和红得极不正常的皮肤,根本不敢碰她,生怕会碰到其他的伤处,又弄痛了她。见她对自己哭,以为她疼地很厉害,“别怕,太医马上就到了。还有哪里痛吗?手上有没有被溅着?”
    谢凉萤忍着痛摇头,刚想说话就被薛简给拦住,“别说话,闭上眼好好休息。”
    看着闭上眼的谢凉萤,薛简急地团团转,问了几次都不见太医的踪影,心里越来越担心。
    屋里的和安先前没出声,怕扰着薛简和谢凉萤,见薛简实在急的不行,才把他拉到一边去低声说:“钱太医被周贵妃家的给叫走了,我的人上门去见却不肯放人。太医署里要说治疗烫伤,就数钱太医最行,若是伤的轻了,也就罢了,另外换个人就是。可阿萤这伤,我怕旁的来了反而给治坏了。”
    薛简听了,什么话都没说,撩了袍子就出去了。
    李总管见他走了,便道:“奴才先去前边儿和陛下说一声,陛下听说谢五小姐伤着了,心里也担心得很。”
    和安点头,“你去吧,告诉皇兄这儿有我呢。今日也真是横遭小人,竟出了这等扫兴的事。难得皇兄出来一趟,却要叫他败兴而归。”
    李总管拱拱手,并不言语,就此离开。
    薛简一路策马狂奔,几乎要把爱马给跑死了。他不顾京中不得奔马的律法,一路冲到蔡荥的家里,二话不说把正摇着躺椅哼小曲的蔡荥给带走。
    蔡荥横在马背上大叫:“你这要带我上哪儿去呀?好歹也给我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薛简面无表情地给蔡荥调整好位置,一点都不耽搁时间地狂奔回别庄。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宴席散了,皇帝的仪仗正准备出发。李总管听见马蹄声回头,见是薛简和蔡荥,心道原来是去找大夫了。
    皇帝自然也听到了声响,他问道:“李谦?”
    李总管道:“是云阳侯带着蔡御医过来了,应是给谢五小姐治伤的。”
    皇帝一直蹦着的心总算有些放松了。蔡荥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有他在,那就不必太过担心了。“走吧,别叫薛简过来了,救人要紧。”
    “是。”李总管道,“起驾。”
    皇帝与薛简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停下。
    薛简策马跑到内院才停下来。蔡荥手脚并用地从马背上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边上扶着树大吐特吐。
    薛简不耐烦地等他吐完,还不等蔡荥把嘴抹干净就往里带。
    “我说,你一句话不说把我拖到这里来做什么?”蔡荥被他带着跑,速度快地让他觉得自己是在逃命。
    “阿萤伤了,太医赶不过来,你替她瞧瞧。”薛简迟疑了一会儿,“若是可以……别叫留下疤。她到底是女儿家,爱美得很。我怕她以后见了疤痕心里难受。”
    蔡荥一愣,“你怎么不早说,我行医箱都没带上,叫我怎么看病。”
    薛简愣在原地,他只急着把人带过来,却忘了这茬。可现在回去怕是得宵禁了,进不进得去另说,没有手谕和通行令,轻易不能在宵禁时的京城走动。即便他是侯爷,也不能免俗。
    蔡荥脚下加快速度地往里走,“我先看看再说,暂且拖延一晚,明儿再去把行医箱拿来。”
    薛简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跟在他后面进屋。
    蔡荥一看到谢凉萤就皱起了眉头,“怎么伤地这么重?”他看了看薛简,“怎么被烫到的?”
    薛简摇摇头,他先前只顾着担心着急,根本没心思去问具体的情形。
    和安此时道:“是被麻油鸡汤给泼到了。一碰她就痛地不行,也不敢轻易用药。”
    蔡荥点点头,“我先给她施针止住痛,然后再抹上药。”
    和安已经知道蔡荥没带行医箱的事儿了,她颇是为难地道:“我这儿没有毫针……”
    蔡荥扫了眼懊恼不已的薛简,叹了口气,道:“你过来,与我一道给她按摩穴道。虽说比不上施针,却也多少能缓解些痛楚。”
    魏阳站在和安的别庄门口,同门房道:“劳烦替我通报一声,敝姓魏,乃是谢五小姐脂米分铺子的账房,替蔡御医送行医箱来了。”
    门房见他衣着朴素,言谈有礼,手里果真提这个行李箱,心里顿时就信了几分。但到底不敢随意将人放进去,便道:“劳驾先等等,容我进去禀报一声。”
    魏阳颔首。
    不过片刻,门房又回来了,“魏公子里头请。”
    “有劳了。”魏阳跟着门房往里走,问道,“是府上哪位病了?我见云阳侯匆匆忙忙地来找蔡御医,竟连行李箱都落下了。”
    “并不是咱们府里的主子。是谢参知家的五小姐,今儿宴上被热汤给淋着了,如今正躺着呢。我听里头服侍的姐姐们说伤得挺重。”
    魏阳停下了脚步,手里的行医箱掉在了地上。
    “魏公子?魏公子?”
    和安听说有人把蔡荥的行医箱送来了,当即就坐不住了,亲自出来想将人迎进去。却不曾想到出来见到的却是红着眼眶的魏阳。
    魏阳呆滞地看着和安,都忘了行礼。还是门房连声提醒下才僵硬地道:“长……长公主。”
    “原来是你送来的。”和安下了台阶,关切地看着魏阳,“你腿脚不好,怎么不叫旁的人过来?路上可还好?”
    魏阳颤着嘴,“阿萤……东家……”
    和安心里一惊,也顾不上周围下人的目光,拉着魏阳就去了自己的正房。
    两个人在房里呆了许久才出来。
    和安明显是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出来就问嬷嬷,“行医箱给蔡御医送过去了不曾?阿萤的伤如何了?”
    嬷嬷道:“老奴才打那儿回来呢,蔡御医已经给谢五小姐上过药了,勉强灌了点安神药,刚睡下。”
    和安转头看着魏阳。魏阳犹豫了许久,终于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和安点点头,“我带你去。”
    厢房里,薛简一手牵了谢凉萤,正守着她。蔡荥开了方子之后去了边上休息,施针还是很耗心力的事。
    和安同魏阳轻手轻脚地进来,站在床边看了许久。谢凉萤已经沉沉睡去,烫出的水泡已经挑掉了,伤处被糊了厚厚的黑色药膏。虽说还有些距离,但魏阳还是能闻到那股子清凉刺鼻的味道。黝黑的药膏衬着谢凉萤的雪肤,很是刺痛了人的眼睛。
    薛简看了眼魏阳,倒是没曾想他来了,便起身让了座给他。
    和安拉着薛简出去,留下魏阳一个人。
    薛简在外间却还一直往里头看,似乎怕魏阳对谢凉萤做什么似的。
    和安道:“有什么好担心的,魏阳又不会害她。”她接着道,“我已经叫人去谢家了,这段时候阿萤就住在我这儿。你今儿也留下吧,便是回去了也是宵禁。进不了城还得在外头将就一晚。”
    薛简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就算和安不提,薛简也想留下,他不放心谢凉萤一个人。
    “那我这就叫人去收拾间房。”和安说罢就出去吩咐了。她已是有些年纪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以她现在的心力已经不足以应付,需要休息一下。
    顺带好好想想魏阳方才同她说的。
    薛简在和安走了之后并没有去里间,而是在外头独自喝茶。他已经知道了谢凉萤是因为赵雨桐才受了这遭罪,想起席间撞见赵雨桐时,她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冷笑起来。
    他自然知道赵雨桐的眼神里有些什么。既然人家这么想要,那他就给她,只要她受得起。
    魏阳在里间摩挲着谢凉萤的手,突然仰起了头,咬牙让涌出的眼泪不致落下来。
    等华灯初上,魏阳才慢腾腾地走出来。
    薛简看了他一眼,“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借着陛下的名义吩咐厨房特地给阿萤加菜,阿萤也断不会被伤着。”
    魏阳木然地道:“与你无关,别把错往自己身上拦。”他坐在薛简边上的椅子上,叹道,“人活一世总会遇上些小人和坎坷,端看你能不能熬过去。我爹没能扛过去,所以他死了。我走过去了,却失了一条腿。”
    他摸着自己那条残缺的腿,“阿萤……一定会过去的对吧,她娘一直在看着她,她过去了这一遭,以后都会安安稳稳的对不对?”
    薛简咬着牙没有说话。刚才他已经问过蔡荥了,蔡荥说谢凉萤伤的地方太多太大,会不会留疤不好说,得看谢凉萤自己的身子骨底子强不强。薛简想起前世他们两人婚后的事情,那时谢凉萤替自己缝制罗袜被绣花针扎了手,疼得她直叫唤。这次那么大的伤,该是多痛才让她连话都说不了了。谢凉萤的眼泪并不是落在发髻里,而是滴在薛简的心里,如同穿骨□□一样。
    薛简好想听谢凉萤同自己撒着娇唤痛,也不要她一言不发默默哭着望着自己。心头的罪恶感侵袭了薛简的全身。如果不是他突发奇想,给谢凉萤送菜,就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他当时脑子怎么就这么转不开呢!宴后多少东西能哄地谢凉萤开心,自己就偏偏挑了这个时候。
    魏阳听到一声响亮的掌掴声,惊得转头去看。只见薛简一侧脸高高肿起,面色极是狰狞。
    “我断不会放过伤了阿萤的人。”
    谢凉萤第二日就醒了,双珏正给她换药。瞥见床头那一大碗黑乎乎的东西,谢凉萤就觉得不好,忙叫双珏取了镜子过来。
    看着自己脖子和胸口一片的黑色,谢凉萤心情就糟糕透顶。清清凉凉的药膏缓解了灼烧的疼痛,可却丑的要命。谢凉萤没好气地撇过头,却扯痛了伤处,这突如其来的痛没叫她给忍住,眼泪登时就掉了下来。
    双珏一开始见谢凉萤要镜子,还心想着幸好药膏把伤处给糊住了,根本看不清底下。现在看谢凉萤哭了,以为她是因为担心以后留疤,忙哄道:“蔡御医说了,夫人身子好,断不会留疤的。夫人大可安心。”
    谢凉萤慢慢地抬起手把眼泪给抹掉,“真不会?”
    “真真的。”双珏嘴硬道,其实心里虚得很。
    薛简在外头听见谢凉萤的声音,心头不由一喜,便急着进去看她。
    谢凉萤听到脚步声便转头去看,见是薛简后立刻大惊失色,高声尖叫,“你给我出去!”
    薛简被她给叫懵了,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
    双珏奇怪地问道:“夫人?”
    “把薛简给我轰出去,不许他过来!”谢凉萤此时恨不得拿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
    薛简把她太过激动给扯痛了,忙道:“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你别动别说话,仔细又痛了。”
    退到外间的薛简郁闷地看着掩嘴偷笑的和安与魏阳。他一脸郁卒:“阿萤准是记恨上我了。连见都不想见我。”他咬牙切齿地道,“都是那个赵雨桐,要是阿萤从此不见我,我就叫整个赵家都滚回乡下去!”
    和安嗤笑,“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手握吏部大权?想叫谁走就叫谁走。我皇兄要是也能这么横就好了。”她转头对魏阳道,“这下可好了,人醒了,就没旁的事,总归能好起来。昨夜她突然起了高烧,可把我给吓坏了。”
    “我也是,都躺下了,听到阿萤这儿的声音又起来看。可算是在天明时退烧了。”魏阳心有余悸地道。
    薛简在外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头痒痒的就想进去看看谢凉萤到底怎么样了。所以在见到换完药出来的双珏后,忙迎了上去,“阿萤怎么样了?你可有问她为什么不见我?”
    双珏忍着笑,说道:“主子且放心,我已经看过了,夫人红的地方都退了些。方才夫人是担心自己此时的难看样子叫主子给记住了,此后一辈子都忘不了。”
    “就为了这个?!”薛简不信,“可她方才那样子,简直像恨我恨到不想见我。”
    和安同为女子,倒是有些了解谢凉萤的想法。“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阿萤必是因为对你上心才不想叫你瞧见。换了我也不愿意啊,最难堪的时候叫你给见着了,心里一辈子都会惦记这回事,生怕见到自己就想起那狰狞的伤处。谁不想在自己心悦之人面前一直美美的。”
    薛简郁闷地说道:“她没清醒的时候我早就给看光了,现在醒了倒是见不着了。还不如不醒呢,起码我能守着。”
    和安嘲笑他,“要是一直不醒,你还能放心得下?怕是要带着她踏遍万里去寻名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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