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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来自魔门-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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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将岸又利用黑曜石的聚yīn特xìng为照鬼镜多安置了一个小型的养魂阵,可以少量地收摄一些yīn鬼进去。

完成第二件下品法器的制作后,已经是次rì的黄昏时分,他把照鬼镜揣进怀里,在夕阳的余晖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小院。

走在泥泞湿滑的下山路上,将岸一边反复诵读着黑水真诀的经文,一边在脑海里搜索山门附近哪里可能找到yīn鬼聚集的地方。

九幽门定址于东魏帝国东北临海的偏远山林里,宗门一共由六大山峰组成,按照排名分别是阳明山,九箓山,龙虬山,中平山,东浮山以及天泓山。

东魏帝国近年来因为国内贫富两极分化严重,邪教和地方反乱分子屡禁不止,但凡有他们活动过的地方,烧杀捋掠,尸横遍野,宛如人间地狱一般。

这些无辜遭难的人,尸体被草草掩埋后,就形成了所谓的乱葬岗。

乱葬岗将天地间自然滋生的yīn煞之气逐渐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就成了yīn鬼们赖以栖身的地方。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龙虬山下应该有一个乱葬岗,那是三十年前横行一时的红莲教被剿灭时留下的,宗门里修炼九幽御鬼诀的弟子们就经常结伴去那里狩猎yīn鬼回来淬体。

目标明确后,将岸再度孤身上路,全程疾行,终于在子夜之前赶到了龙虬山下的红莲教旧址。

“这地方果然邪气得很!”天上皎白柔和的月光也被此地的冲天怨气所影响,变得朦胧而晦暗,连路都不怎么看得清。

邪教叛党的巢穴,到最后连个清理掩埋的人都没有,只留下倒塌的殿墙,生锈的刀剑和腐朽的战旗在沉默地诉说着昔rì的辉煌。遍地的断瓦残垣里,混杂着一具具未掩埋的白骨,幽幽的磷火随处可见。

“这里连乱葬岗都不算,难怪有这么大的怨气,真是冤魂和厉鬼们的乐园哪!”将岸一边感叹,一边从怀里摸出了照鬼镜,子夜就要到了,孤魂野鬼们也该现身了。

当天空中的圆月完全被一层迷蒙的雾霾所笼罩的时候,一阵连绵不绝地哭喊嗥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好像要重现红莲教众们被官军屠戮虐杀时的惨状一般,子夜降临了。

“不好,我好像有点过于自信了!”只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护臂法器就蓄满了yīn煞之气,不仅如此,照鬼镜也快爆了,镜子里密密麻麻的照得都是人脸,他们正面带狰狞地扑向少年的肉身,在无形中撕扯他的魂魄并疯狂地吸收他肉身内的生人阳气!

感觉到情况不对,他扭头就跑,试图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片鬼蜮,却发现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跑,最后都会回到原地,也就是原红莲教的祭坛旁边。

“该死,这是鬼打墙!”少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也越来越沉重,这是“鬼压身”的征兆,如果再不逃离此地,就要被群鬼抽干阳气,成为他们中间的一员了。

“锵,锵,锵”生死时刻,他当机立决地将双手的护臂交错猛击,将护臂里积存的yīn煞之气以最猛烈的形式释放出来,逼退身遭围绕的yīn鬼,在一瞬间认清了来路的方向。

然后,他果断地闭上双眼,向着来路的方向狂奔而去,连续不停地疾行了十几里。

“刚刚真是太危险了!即使有了前辈的毕生经验,我自己的判断力和决策力还是差得太远太远了!”总算又看到了那轮明亮的圆月,少年的心仍旧如同打鼓一样狂跳不止,“好在yīn鬼已经收集到手,回去就可以试练黑水真诀了。”死里逃生后,他对力量的渴求愈发强烈——必须尽快煅体入门,脱离这种靠碰运气和耍小手段保命的废材阶段!

体内的阳气被如饥似渴的孤魂野鬼们吸走了大半,少年只觉得浑身发冷,脚底发飘,连站稳都觉得有些困难。

所以,当他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回到宗门的时候,已然过了寅时,不少勤勉的派内弟子甚至早就结束了晨练,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前往阳明山的宏武殿去参加每月一次的宗门例会。

“时间已经这么赶了,还要白白浪费小半天!”将岸有些郁闷的自语道。这个例会掌教真人和各院长老都会参加,要是给他们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子,肯定又是一堆麻烦。

站在山门前,少年正在考虑要不要找个理由逃掉本次例会,晨练解散的人群中已经有人认出他来:“哎?那不是到现在还没锻体入门的将岸吗?怎么看上去如此虚弱憔悴?”

“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就这样子还想锻体入门?”

“你看他面sè苍白,眼袋浮肿,鼻头冷汗不止,连一个健康的凡人都不如,哪里还有半点修行者的样子?”

“眼下宗门资源出奇的紧缺,怎么还能再养这种废物?直接赐给我炼尸吧,还省得我下山跑一趟!”

“蠢货!这种五劳七伤,几yù崩坏的肉身,就算炼成最低级的铜甲尸,也是如同纸糊一般不顶事,还要浪费宗门诸多珍贵材料,也太不划算了吧?还是交给我来祭炼万鬼幡吧!”

“哼,你那小破旗子里十个鬼都没有,也好意思自称万鬼幡?像他这种废物,就该拿来让我们九箓山一脉祭炼噬魂幡!”最后一个接口的正是一年前通过贿赂传法殿执事夺走将岸毕方御火诀的孟天翔,他已于半年前成功锻体,成了一名九箓山的内门弟子。

孟天翔说完,其他的宗门弟子又接着继续吵闹叫嚷起来,一张张自私凉薄,冷漠残忍的嘴脸,在这一刻显露得淋漓尽致。

若是每个魔门宗派里的门人都是这副德行,试问魔修如何才能翻身,魔门又何时才能迎来重回巅峰的一天?

对于这种无端的羞辱和恫吓,以前将岸还会觉得难过和惭愧,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是感到一阵无言的悲沧:无论这些人的根骨再好,悟xìng再高,修炼的功法再顶级,以他们那种狭隘短浅的眼界和恃强凌弱,欺软怕硬的xìng情,即便没有道门宗派的压迫,又能混出多大点名堂?

自私的人改变别人,懦弱的人改变自己,将岸既无意改变别人,也不想为别人而改变,所以他只是淡然地笑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默默地踩实脚下的每一块青砖,安静地向山上的宏武殿走去。

而那些挑衅生事的宗门弟子们没有找到想象中的乐子,也都相继骂骂咧咧地散了,毕竟宗门有严令禁止弟子内斗,只要将岸一天还是宗门弟子,他们就不能当真把他怎么样。

进入宏武殿后,宗门内的弟子们按照六大峰的排列顺序各就各位,一起恭听掌教真人和各大长老的训话,然后就是一些外派的耳目给大家报告一些山下的修真新闻,不外乎都是某某门派和某某门派火拼,某某门派和某某门派结亲,又或者是某某门派的少侠杀了哪个魔头,某某魔头糟蹋了某个门派的女弟子之类,千篇一律,无聊的很。

山下的修真新闻说完了,接下来就是宗门内的修真新闻,内容更是琐碎而无趣,听得很多弟子都是哈欠连连,只想尽快结束,可以回去继续修炼。

一堆不相干的事情说完以后,话题终于转到了近期的热点——五天后的新晋弟子考核上。

最近几年道门宗派对魔门的诋毁和构陷越来越频繁,声势也越来越大,整个魔门的新晋弟子招募都很不乐观。

而九幽门地处边陲山区,宗门内境界最高的掌教庞圣杰也不过刚刚步入魔体境,如此浅薄的根基,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宗门的新晋弟子招募。

以去年为例,总共录入二十七名外门弟子,一年来,修炼中意外陨落者三人,经脉损毁者三人,中途退出者两人。。。。。。而真正幸存下来并且成功完成锻体入门的,仅有六人。

第四章五日之约

而同样幸存下来但是未完成锻体的也还有三人,其中一人就是将岸。

换在以往,宗门会给这样的弟子发放一笔不菲的遣散费,然后客客气气地将这些弟子送下山。

但是今时不同往rì,随着宗门的修行资源rì渐紧缺,很多弟子甚至长老都被逼得丢下了修行者的自矜和尊荣,行事越来越没有下限,门规一次次被突破,放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他们现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得不说,最开始的时候,道门只是拿极少数的魔门败类在做文章。而随着魔修大环境越来越不景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魔门弟子被逼得铤而走险,为了争取更多的修行资源,烧杀捋掠,无所不为。更可怕的是,这种势头发展极为迅速,犹如星火燎原一般越演越烈,越烧越旺,眼看就要伤到魔门立足万年的根基了!

“掌教真人,弟子有话要说!”接到师父湛伯阳的眼神,孟天翔心领神会,连忙率先跳出来嚷嚷道,“他们加入宗门一年,寸功未立,锻体又不成,还耗费掉恁多灵石资源!要是就这么便宜地放他们下山,宗门未免也太亏了!”

“哦?依你看来,宗门该如何处理他们?”掌教庞圣杰的眼神像鹰隼一般锐利,径直地罩在了孟天翔的脸上,语气淡然地问道。

“弟子…”孟天翔被庞圣杰眼中湛然的神光看得一阵心虚,连忙深深地垂下头去,硬着头皮把师父教他的话复述出来,“弟子觉得可以废物利用,我师父最近正想要祭炼一个噬魂阵,还缺几个镇守阵脚的主魂…”

“笑话,我们中平山还缺试丹的药人呢!他们虽然锻体不成,但是也要比山下的凡人体魄强健一些,够我们鉴别十几味新丹的药xìng了!”孟天翔话还没有说完,中平山的内门弟子吴逸明就忍不住大声接下话头,他们与将岸等几人同时加入门派,却是一点旧情都不顾念。

“魂魄你们尽管拿走,不过尸体可以交给我们龙虬山来养蛊,省的小爷们还要冒险下山去抓人!”

“肝,肾,肺,胆都取出来,咱们东浮豢养的灵宠偶尔也要开点人荤,养一养胆气!”

其他的内门弟子也开始吵闹叫嚷起来,这都是穷疯了啊!

“你们几人对此有什么话说?”庞圣杰对弟子们的吵闹视若无睹,又转过头问将岸他们三人。

而此时此刻,另两个未完成锻体的弟子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上,一股腥臊味从他们的身上传来,两人的裤裆里都满是失禁的屎尿。

“一年为期,距离最后的考核尚有五rì,弟子觉得现在言及此事有点为时过早。”将岸有些心不在焉,他辛苦了一夜,现在满脑子都是回去以后炼化yīn鬼的事情。

“五rì?你小子三百六十rì都做不成的事情,区区五rì又能改变什么?”孟天翔一听乐了,“这么说来,若是五rì之后你锻体不成,就甘愿接受宗门的任何处理?”

“这是掌教真人的决定吗?”将岸好像听不懂孟天翔语气里的挤兑一般,很认真地向他确认道。

“我…”孟天翔这才察觉自己僭越了,看着掌教庞圣杰骤然沉下的脸sè,他一时语塞,竟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是他代表其他宗门弟子对掌教真人的建议!”弟子失言,孟天翔的师父湛伯阳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是吗?那么被他代表的都有谁?”将岸问题提完,放眼望去,在庞圣杰的积威之下,竟是无人敢出面应声。

“你怎么还不明白?废物就是该死啊!”孟天翔在重压之下,血气上涌,恶狠狠地指着将岸怒骂道。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就是魔修之道!你入门的时候,执法堂的弟子应该就告诉过你吧?”事到如今,湛伯阳也只能选择力挺弟子到底了。

“不妥,如此发展下去,我们与那些道门弟子蔑称的邪魔歪道又有何异?”天泓山的首座漆雕尘终于听不下去了,义正词严地反驳道。

“妇人之仁!不要跟我讲哪些没用的伦理道德,既是道门之德,又与我魔门何干?”湛伯阳满脸不屑,分毫不让地回击道。

“都给我住口!”庞圣杰嗔目大喝,震慑住了还yù相互辩难的两峰首座。

“本座也想问你,若是五rì之后,你仍旧未能煅体入门,那该如何?”庞圣杰说话的时候用了些许九幽魔音,以免将岸用假话来敷衍搪塞。

“那不可能!”将岸自信地笑了,“一年的沉淀,我的机缘已经到了。”

“故弄玄虚!若是你能五rì功成,我就当众自戕,你可敢赌之?”孟天翔前迈一步,说得豪气干云。

“来点实际的,你的命值多少灵石?”长了见识的少年可不会做这种落不到实惠还白白结下死仇的傻事。

“哈哈哈,他不过煅体一重,也就值个二三十块下品灵石吧!”

“不要这么说,这小子家里颇有权势,将军之子嘛,百来块下品灵石还是值得的!”

“还要算上九箓山湛师伯的面子,加起来也能值上几百下品灵石吧!哈哈哈!”

将岸的话一问完,顿时逗乐了在场的其他内门弟子们,他们七嘴八舌地恶毒调侃着,气得湛伯阳脸sè发青,孟天翔怒不可遏!

“就凭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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