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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择一林终老-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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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半晌,舒窈才抬起头。额上全是被小石子儿咯出来的红印,脸上泪痕犹在,还带着些许泥土,看起来极其狼狈。宁扶留走到她面前,轻轻拂去头上的尘土,温声道:“走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一下。”
  舒窈猛地扑倒他怀里,声音带着哭后的鼻音:“谢谢,宁扶留。”
  宁扶留叹了口气:“回吧回吧,一切等回了家再说。”
  舒窈沉闷的嗯了一声,坐上毛驴,任由宁扶留牵着毛驴慢慢的麻山村走着。
  回到家时,正巧碰到李婶儿出门,见舒窈二人一脸疲色,好奇问道:“也不知道这两天跑到哪儿去了,看给累的。赶紧进屋歇息一下,我给你们烧点烫水送过去。”
  宁扶留也没心思再跟她客套,点点头道了谢,便拉着舒窈进了屋内。舒窈这两日的确是累极,一挨着床便倒了下去,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婶儿动作快得很,不一会儿就将热水提进来了,“小舒,起来,洗把脸再睡。”
  宁扶留接过热水,“多谢李婶儿了。您先回吧,其余的我来就好。”
  擦了擦手,李婶儿也聪明的不再多问,转身走了出去,“那行,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儿就叫我。晚饭也别做了,我给你们炖猪蹄儿,你和小舒过来吃。”
  宁扶留点点头,将热水倒进了木盆中,浸湿了毛巾,坐到舒窈身边,轻轻地擦拭着她有些泥土的脸,面色沉静。擦干净了舒窈的脸,又将舒窈的手细细的擦了一遍,盖好了被子,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
  院中的宁扶留到并没有太大的不好受的感觉,而梦中的舒窈却不怎么好过了。梦中一遍遍的重复着那日林中的情景,四处乱飞的箭矢,满目鲜红的血光,宋孔清被穿透的胸膛,还有,舒赫四处喷血的身体。一遍一遍的重复,一遍一遍的凌迟。她拼尽全力的想睁开眼睛,眼皮却犹如被针线缝了起来,怎么都打不开,只勉强从喉咙中发出几声细微哼声,内心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宁扶留在院中坐了一会儿,刚进屋时,便听到了舒窈的哼声,走进时才发现她满脸痛苦,眉头紧皱,明明还是很冷的天,额头上尽是细细的汗珠,知道她梦中定是一片血光,便伸手摇醒了正在挣扎的舒窈。
  舒窈终于从梦中醒了过来,睁眼时看到宁扶留平静无波的脸,愣了半饷,才彻底从梦中的血色清醒过来。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嗓子疼的厉害,如同火烧一般。宁扶留起身倒了碗水递到她手上,舒窈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如同火烧般的感觉总算好了些。
  “我爹爹和宋叔叔的尸首呢?”舒窈问道。
  “大概被余临乐带回清都给君席楼交差了。君席楼不在清都动手而在你们回来的路上动手,也是想着回程的途中变故多,出了事儿也好将自己摘清楚,毕竟他刚登基,还是得要个好名声的。只是舒将军的尸首回了清都之后是个什么结果,就看君席楼怎么打算的了。”宁扶留拿过空碗放好,扯过枕头垫在舒窈背后,也好让她舒服点儿。
  “我要回一趟清都。”舒窈望着宁扶留,坚定的说。
  宁扶留到是丝毫不奇怪她的决定,点点头:“你想回就回吧,反正拦也拦不住。只是我得跟着你。”
  舒窈垂下头,“这段日子,多谢你了。”头顶传来宁扶留一声轻笑,“你突然这么客套的跟我说话,我可真是不甚习惯。你爹当时托付我以后尽量照顾你,我们又还当了这一两个月的夫妻,没啥需要跟我道谢的了。你既然已经想起了往事,我还是比较中意你当时在镇上当着我的面求亲时的样子。”
  饶是舒窈心情沉重,也被他言辞中的揶揄闹了个红脸,“男子汉大丈夫,揪着点儿过去的事儿算什么。都说了那次是打赌赌输了,被逼着做的事儿怎么能当真。”
  宁扶留起身,“你等等,有东西给你。”一阵翻箱倒柜后,宁扶留拿着双匕首走到舒窈面前。
  舒窈自然认出了这是当日舒赫送给她的一对匕首,原本以为一场混战中早已丢失,没想到如今却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到有了几分欣喜,伸手便要从宁扶留手中拿过来。宁扶留却一抬手,只给了她其中一把,“这是你的,剩下的一把是我的,你不会是反悔想要全拿回去吧。”
  舒窈白了他一眼:“我记得当日送你匕首只是为了让你防身而已,用完就要归还我的,没想到你尽然无耻至此!”
  宁扶留也不恼,顺手将匕首收进了衣内,正色道:“罢了罢了,匕首咱先不提了,先说说你回清都的事儿。我会跟着你回去,最起码得知道舒将军的尸首葬在哪儿。至于其他的,你一概不许妄动,像是私自刺杀君席楼这种蠢事,是一丝念头都不准起。一切等到我们回一趟清都再说。”
  舒窈在回来的路上,不是没想过回去杀了君席楼泄愤,可她也知道这样无济于事,仅凭她一人之力,这样的事根本没有一丝的胜算。况且舒赫当时执意要回清都,也是存了与魏玉共同查明先帝死因的心思。如今舒赫没了,她是怎么着也得替舒赫做完这件事的。
  顺从的点点头,宁扶留见她并没有先前的死气,放下了心,叫她收拾了一番,去了隔壁李婶儿家吃了晚饭,期间告知了这两口子不日就要离去的消息。一段日子相处下来,李婶儿一家子对宁扶留和舒窈到真是喜欢的,但哪怕再不舍,他们一家子也没有任何立场去留下他们,只得依依惜别一番。?

☆、第 20 章

?  作别了李婶儿一家,舒窈打扮成新婚妇人的样子,与宁扶留乔装成一对小夫妻,一路谨慎小心,到算是顺利的抵达了清都。 进清都的前一晚,宁扶留在舒窈的脸上捣鼓了半天,到是弄出了几块逼真的疤痕,舒窈照镜子时也险些没认出自己来。不过这样一对比,到是显得宁扶留原本不算太过出众的面貌更加耐看了。
  清都依旧如往日繁华。天子脚下,客商往来熙熙攘攘,老百姓各自着眼于眼前的安稳日子,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舒窈想起惨死的父亲,心中一片郁结。
  冉州与锦国相邻,虽然大仗没有,可常年小仗不断,锦国军队没事儿就来挑衅几番,边关守将头疼不已。舒赫当年一是心伤于发妻之死,二是为国效力,自动请缨去了冉州坐镇,训练军队,整肃军风,一时间狠狠打击了锦国的军队数次,锦国守将这才安分了起来,冉州的老百姓日子也慢慢的安稳了下来。可如今呢?自己的爹一辈子为国效力,却仅仅因为忠于先帝,重视先帝的信任,而被新帝忌惮,以至于惨死异乡。天道何其不公!
  身边的宁扶留自然察觉到了她的情绪起伏,轻抚了一下她捏紧的拳头,低声道:“走吧,事已至此,气愤仇恨都并没多大用处,还是先打听一下你爹尸首的下落。”
  舒窈闭了闭眼,将热泪硬生生的逼回肚子里,轻车熟路的朝舒府走去。舒府大门意料中的紧闭着,毫无人气。两人从墙角溜进府内,眼前一片狼藉,如同强盗入府抢掠一般,东西四处散落,凌乱不堪。宁扶留低声嘲讽道:“君席楼也是够天真,你爹既然在冉州坐镇,又怎会将兵符放在清都府内。”
  舒窈嘴角抽搐了半天,默默走进厨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抱出个腌菜坛子,将坛子里压菜的布包掏了出来,打开后掏出了藏在里面的兵符,递给了眼前已经不知作何言语的宁扶留。
  宁扶留掂了掂手中的兵符,哭笑不得,前一刻还在说君席楼愚蠢,下一刻就发现被打得啪啪作响的是自个儿的脸,这着实有点难以接受。沉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赞美之言:“舒将军还真是,不做常人之事啊!”
  舒窈也知道此时笑出声似乎有些不道德,尽力的板了面孔:“我爹其实一开始是将兵符放在冉州的,只是这次回来带回清都了罢了。进宫那天回来之后,便将这兵符藏在了这腌菜坛子里,说是这地方不起眼,别人肯定翻不到这儿来。”停了停,又善意的补充了一句,“我爹的脑子有时候弯儿转的太过,你猜错了也是很正常的。”
  宁扶留轻轻咳嗽一声以掩尴尬,将兵符还给舒窈,“这东西还是你拿着吧,好生保管着。君席楼如此重视这块兵符,忌惮你爹的兵力,多半先帝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了。”
  舒窈望向他,叹道,“我幼时也曾与他相处过,他不像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人。”
  “你父亲与先帝关系甚密,其中情谊并非寻常君臣,不然也不会将冉州十万大军的兵符交到你父亲手上。你父亲也是尽忠于先帝,毫无二心。君席楼刚继位,按理说边关还得仰仗你父亲,若心中无鬼,只会对他礼敬有加,可他却只想夺得兵权,甚至不惜对你父亲痛下杀手,只能说明他害怕,害怕你父亲察觉一些东西,这时候冉州十万大军就变成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刀,他自然是要把这把刀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可他已经登基。另一半兵符也在他手里,虽然无法全权调动冉州兵力,但也能有所制约。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着急的。”舒窈问道。
  “或许,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呢。反正底下的士兵也不管上面的人是否有兵符,只要你不出现,那他有没有兵符,也并没什么大区别。”宁扶留凉凉的看向她。
  舒窈被他看得一颤,“所以说,如今的君席楼,只要再除去了我,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宁扶留欣慰的点点头,“那是自然。那日我从余临乐手里救下你,他也知道我后面肯定还有援军,也就没敢妄动,只带走了你父亲等人的尸首。既然君席楼想要断绝所有后顾之忧,肯定是要除了你的,所幸麻山村处于大山深处,过于偏僻,才避免了你被搜出来。”
  舒窈叹了口气,死里逃生的感觉听起来也不算很美好啊!
  收好了兵符,舒窈和宁扶留又从后院翻墙而出。还没站稳的舒窈被墙角幽幽的声音直接吓得一颤,险些没把脚给崴了。
  “阿。。。阿窈?”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一丝迟疑,还有一丝喜悦。
  宁扶留听到声音的瞬间全身紧绷,右手已经将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还好舒窈喊得及时,才免了一场鲜血飞溅:“魏哲翰?”
  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刚刚上朝完毕回府的魏哲翰。自从当日舒赫一行人等死讯传到清都之后,他几乎日日到这角落里来一回。今天下朝了之后,魏哲翰如往常一样往舒府后墙转悠着,敏感的听到墙内似乎有些动静儿,心莫名砰砰的直跳,立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待人影落地之后,他一眼便瞧出了那身形十分熟悉,内心极度震惊,便一时间叫出了声。
  舒窈望向墙角的魏哲翰,不由得好奇:“你在这儿作甚?”
  魏哲翰这下算是看清了舒窈的脸上的疤痕,快步走到舒窈面前,抬手摸了上去,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哭腔:“阿窈,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舒窈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的疤痕,又见面前魏哲翰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听到他说的话,哭笑不得的打掉魏哲翰的手,“你才死了呢。这疤痕是宁扶留帮我做的,假的,小爷我依旧如花似玉着呢。”
  魏哲翰这才意识到舒窈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抬眼望去,却见宁扶留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面色如常,却叫他身上悄悄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得抖了抖,抬手行了个礼,“扶留,多日不见了。”
  宁扶留总算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抬手回了个礼,也并未做过多寒暄,只道:“多日不见,不如找个地方与魏兄好好说说话吧,这个地方毕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可好?”
  魏哲翰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面前的舒窈,自然点点头,带着二人,从偏门进了魏府,避着仆人,径直进了魏哲翰的房内。
  房门一关,魏哲翰便拉着舒窈左看右看,确定了她没有少胳膊少腿儿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清都到冉州,以你们的速度也就十几日的路程,为何会遇到悍匪伏击导致一行人无一生还,虽说你们人少,可也不是吃素的啊,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败给了无名悍匪?”
  提到父亲的死,舒窈只觉得内心痛恨交加,冷笑一声,“悍匪?原来余临乐手下的清都卫军竟是一群悍匪么?君席楼也真是无耻至极,这样的谎话也能随口扯出来!”
  魏哲翰更加疑惑了,“余统领?怎得又和他扯上了关系?”
  “什么狗屁悍匪!那日明明是余临乐带着百余人,先是路边茶馆下药,后在任州边界将我们团团围住,痛下杀手,只为了夺取先帝交给我爹的兵符罢了!我之所以生还,也是多亏宁扶留及时赶到才救了我。”
  魏哲翰闻言大惊,“当时你和舒伯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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