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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月是海上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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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今非昔比,两家的境遇相似,又一路结伴相行,大哥也曾暗示过她不要生是非,这段日子家中连遭变故,她最最亲近的人离她而去,她无心也无力招惹他人。
  人不范我我不范人,可这董煜三天两头的。。。
  董煜知道傅清月的心思,两家的家长都在附近,傅清月不敢逾越,一路上对他事事隐忍,这可比一点就燃好玩多了,董煜没脸没皮起来更加有恃无恐。
  傅清月的耐心被一寸寸地磨灭,她才没心思跟这个纨绔子弟干耗,趁对方不注意,一把推开董煜,大步地往前走。
  董煜被推开连打了好几个踉跄,差点就要一屁股地坐到地上。
  被傅清月推得狼狈,全无平日的风流仪态,董煜最是注重这些,恼羞成怒地喊道:“傅清月,别在这里扮清高装可怜,别人不要你,我要你。”
  傅清月顿住脚,身体停在刚跨出的步伐上。
  今夜他们附近无人,董煜一直没有机会说这些话,此时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顾忌:“傅清月,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地惦记,难道你还想有朝一日嫁他不成?”
  傅清月一动不动,没有回答,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手背隐见青筋,微微颤抖。
  傅清月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欲抬起的小腿,极度压制,落在董煜的眼中,此时傅清月因身体紧绷而僵硬的背影让人以为,董煜的话踩到了她的痛处。
  不过须臾,傅清月没有发飙,也没有骂回去,只是把身体的重心移到了刚跨出的步伐上,继续往前走,董煜在身后气得直跳脚。
  为了把傅清月激怒,董煜如泼妇一样语无伦次口无遮拦:“你还以为你是皇后的妹妹吗?即使有皇后给你撑腰又怎么样?她纵有倾城倾国的容貌,也及不上我哥哥的半分,先皇对我哥哥宠爱有加,皇后她就是个摆设。。。”
  姐姐?他竟然敢辱骂姐姐?傅清月猛地抬脚,拔刀,转身,跳跃,横劈,动作一气呵成,带着无边的怒气,视死如归地扑向董煜。
  傅清月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挥刀向他砍来,董煜被迫停下了谩骂,他本能地用手挡在面前,上好的锦帛应声而裂。
  董煜看到自己宽大的广袖被削去了大半,前面的女子脸上杀气腾腾,忙慌张地喊道:“傅清月,你疯了?”
  是的,要疯了,不疯也要被逼疯了,百般侮辱,一忍再忍,为何步步紧逼,笑她也罢,竟敢嘲讽她至亲至爱的姐姐?死者不得安宁,生者痛苦难堪,不给你点颜色,人都是拣软柿子捏么?
  傅清月一招狠似一招地砍向董煜,招招如激流飞溅,狂风卷地,大有一去不复返之势。
  傅清月为了防身,把随身携带的短刀绑在小腿上,短刀的攻击防守讲究的是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她的功夫不见得有多高,可满腔的怒火让她的短刀使得气势如虹,一刀快似一刀。
  董煜自小习武健身功夫底子不差,可惜他错失了先机,对傅清月的攻势只能狼狈地躲避。
  傅清月不理会董煜的叫喊,一心扑倒对方。
  董煜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本想借着旁边的榕树抵挡一下傅清月的锐势,不想被傅清月利用,躲闪不及的董煜被傅清月一把抵压在榕树上。
  背上被粗粝的树干硌得生疼,董煜来不及回缓,转眼一看傅清月手中的短刀就要朝他落下,骇得他目瞪口呆,一时没了反应。
  傅清月心中悲愤难耐,压抑了有小半年之久的各种情绪翻江倒海地向她扑来,背叛、失去、痛苦、悲伤。。。理智被冲破堤坝的悲哀湮没,眼前的男子是谁?她为什么要攻击他?已不再重要,她现在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发泄口,不然,她就要炸开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关键一刻,“清月,住手!”一个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五雷轰顶,震得傅清月往下刺的手顿了一下。
  傅正平匆匆赶到,在刀尖将触到董煜衣服的瞬间堪堪地握住了傅清月的手腕。
  是大哥,傅清月如梦初醒。
  看着被自己抵在榕树上一脸惊愕的董煜,再看看满眼担忧的大哥,理智重回,傅清月愣怔了一下,松开了抓着董煜衣襟的手,见自己握刀的手仍被大哥牢牢的握着,涩声的说:“大哥,你放手吧,我没事了。”
  傅清月动了动嘴角,本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安慰大哥,挤了半天,只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失去被傅清月抓扯的力道,董煜背靠着榕树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傅正平看了董煜一眼,没有理会他被吓得脸色乌青发白,目光呆滞傻愣的样子,他更担心的是傅清月在抽离自己的手时,她眼中的生气一泻千里,仿若被人硬生生地抽吸,只剩下没有魂魄的躯壳。
  傅清月欲言又止,眼眶猩红,最后只看了大哥一眼,默默的转身,一步步的踏步而去。
  傅清月离去的背影有些佝偻,发髻歪斜步履沉重,短刀还握在手中,此刻如同死物一样垂在身侧,刚刚的愤怒燃烧了她仅剩的生气,傅正平在心中无声的暗叹了一下。
  “董煜,小妹今日行事过分,只因这段时间家遭不幸,变故颇多,难免情绪激动,念在同仇敌忾上,望你海涵。”傅正平向坐在树根底下的董煜拱手行礼。
  “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言语相激,再出今日之事那就不好了。”傅正平说完不等董煜说话,便寻傅清月而去,董煜坐在地上嘴唇翕张,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便起来拔营整顿继续南下,一切如旧,没有什么不同,只有傅清月的近身侍女阿碧,此刻正困疑不已,自昨晚以来,二小姐就沉默异常,日常起居除了偶尔的“嗯啊”之外,简直就是惜字如金。
  大公子策马过来问车中小姐话时,小姐也是言简意赅地回话,难得的是每日必来“骚扰”调侃几句的董公子今日也没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碧只觉得怪异不得其解。
  行程无趣,景物千篇一律,只听闻车轱辘因负重而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还偶有呵斥鞭挞牲口的吆喝声,整个队伍凝重萧瑟。
  为了赶到下一个更为安全的休息目的地,天黑了队伍仍旧行车赶路。
  马车中的傅清月挪了挪发麻的右腿,往后靠在垫子上,身体趋向平躺地卧着,她想让半边麻木的身躯血液回流更顺畅一些,枯坐在车中一日,肌体因缺乏活动而麻木,傅清月眉目淡漠,有种倾向于自虐地感受着这种肢体麻木带来的细微痛楚。
  倏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这不是为了扎营而停顿的节奏,很快,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傅清月疑惑地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裙就要撩开帷帘出去,想到什么又回身在垫子下摸了一把,等傅清月跨出马车时,阿碧用颤抖的声音叫她:“小姐?”
  

  ☆、半路截杀

  此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车队行走时点燃了火把,借着火光傅清月清楚的看到十来个身着劲装的黑衣人挡在了车队的前方,怪不得阿碧慌张。
  队伍中的小姐侍婢虽然害怕,但无人尖叫逃窜,都是大家族里面出来的,见惯了大风大浪,本身的修为不凡,此次跟随主人流徙大都抱着同生死共患难的心了。
  黑衣人都蒙着脸,看他们拿刀的架势和身形,不像普通的山匪劫匪,倒像是训练有素,有备而来地杀手。
  车队中的男子都警惕地抽出刀剑戒备,把女眷幼儿围护在中间,傅清月跟阿碧交待了一句便往外围走去,她要去找大哥。
  空中无月,灰白灰白的,傅清月忽然感觉到脸上有着丝丝的冷意,老天竟在这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刺骨的春雨
  傅清月看到大哥站在队伍的最前面,显然正在跟对方交涉,对方领头的黑衣人和他身后的黑衣人正交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傅正平不急不燥的等着,大马金刀的站在哪里。
  可领头黑衣人的态度让傅正平凝神抿嘴,手不自觉的握到了刀柄上,全身蓄势待发。傅清月及周边的人都被傅正平身上所散发出的事态严重之势所慑,均按刀待动,做好随时进行一场恶战的准备。
  黑衣人杀气腾腾,领头的黑衣人看向傅正平,慢慢抬起了右手猛的用力一放,他身后的黑衣人齐齐挥刀冲向队伍,来势汹汹。
  同时,傅正平抽出剑一跃而出,挥剑迎头痛击扑过来的黑衣人,众人在傅正平的带领下,拔刀迎敌。
  董煜也在其中,一身短打劲装,一柄玉具剑锋芒毕露,傅清月曾嘲笑过他佩饰的剑镶嵌宝玉,华而不实,此时这柄华美的配剑在董煜的手中矫健优美的翻飞,徇烂夺目。
  傅清月手中的短刀出鞘,又拔出小腿上的短刀,双刃在手,左挑右劈,不容小觑。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黑衣人招招致命,下的都是杀手不留活口,公子们和家奴大都身手矫健,武功不凡,凭着一股保家卫自的气势让黑衣人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可惜,对方以逸待劳,大伙却连着几个月的舟车劳顿,渐渐的在体力上便有了悬殊。
  此处是三郡交界地,新旧交替,匪人猖狂,杀人劫货,都是时有发生再正常不过的。如果被杀死在这里,的确是个好的碍眼法,只要事后把钱财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伪装成被劫杀的现场,幕后指使的人目的达到了,也不会被怀疑,名声无损,这计果真奸诈恶毒、费尽心思。
  “傅清月,小心背后!”傅正平紧张的一声暴喝在傅清月的身后响起。
  傅清月挑开前面一个瘦高黑衣人砍来的大刀,俯身下蹲,借着回旋的惯力,给身后偷袭她的人来了两刀,傅清月的短刀刀刃锋利,近身用力,短刀砍在黑衣人的大腿上,顿时皮肉翻出,不等他嚎叫,傅正平在他的背心处补上了一刀,傅清月前面的瘦高黑衣人也应声倒下,是父亲身边的傅伯,傅清月感激的向他一笑。
  “花拳绣腿。”傅正平丢了她一句,便侧身重新卷进厮杀的人群。
  傅清月面有讪色,多谢大哥的废话就不用说了,在长安时,吵着跟大哥学武的是自己,可武学枯燥,大哥又严格,心中对武学没有一分热爱执著,新鲜劲过去后,就想着法儿偷懒。
  傅正平做事惯有始有终,竟然答应教傅清月,就绝不放纵得过且过,到后来,倒像是傅正平逼着她习武练刀,傅清月心思敏捷聪慧,却不肯花苦功夫在基础功上,只把心思放在招式花样上,这样的花拳绣腿在风花雪月时游刃有余,可在实战中却是中看不中用。
  傅清月此时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小聪明,如果真心实意地炼成一技,不但成不了别人的累赘,在紧要关头,还能解燃眉之急,可人生没有如果。
  细小如针的冻雨和着金属激烈的碰撞声卷扑过来,傅清月心中一凛,收敛了一下萎靡的心绪,握了握手中的短刀重新杀入战场。
  敌我双方还在激战,胜负未分,双方都有死伤,一名矮个的黑衣人冲进了内围,女眷被冲散发出了大小不一的惊呼声。
  女眷们手无寸铁无一人有防身能力,傅清月离女眷最近,忙收刀疾奔向矮个黑衣人的方向。
  傅清月本想在后攻击矮个黑衣人,一刀横砍一刀挑刺,不想矮个黑衣人早有防备,格开了傅清月的偷袭,反客为主,招招刺向傅清月的要害。
  不过两招,傅清月就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杀气排山倒海地扑来,这人的武功在傅清月的数倍之上,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傅清月的短刀被黑衣人打落在地,因避开黑衣人的一刀后背撞到了马车上,她已经退无可退,黑衣人眼中泛着浓浓的杀意,大刀举起,傅清月认命地闭上双眼,心中一片悲鸣。
  没有预想的疼痛,刀剑激烈的碰撞激起刺耳的“嗡嗡”声,傅清月睁开双眼,看到大哥格开了向她砍来的致命一刀,此时正和矮个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心中一暖,傅清月的眼里一阵阵地发热。
  傅正平吼了发愣的傅清月一句:“清月,到你嫂嫂哪!”这分神的瞬间傅正平的衣袍被黑衣人削去了一角。
  怕大哥分心,傅清月拾起了自己的短刀乖乖的退到女眷中间,嫂嫂和夫人们面有惊吓之色,可好在眼神还算清明坚定。
  忽觉少了一个人,傅清月环视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阿碧的身影,心中一紧连问了两人都说没看到阿碧,许是刚才黑衣人杀进来时冲散人群,阿碧跑开了?
  傅清月细细的又找了一圈,连地上躺着的都看了也没有找到阿碧,正焦急心慌时,侧边离车队数丈远的树林草丛处传出了一声惊呼:“救命!”声音戛然而止。
  傅清月听出那是阿碧的声音,她本能的抬头看向大哥。
  傅正平在前方和黑衣人缠斗得正激烈,对方的武功不在傅正平之下,傅清月看出大哥的身形已有顿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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