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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是海上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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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要了阿紫,对阿紫来说,也是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
  水蓝的天空,纯净空无,一丝云朵都不见,烈日肆无忌惮地挥洒着热浪,蒸烤着芸芸众生。
  陪嫂嫂用完晚膳后,本想着邀她一起外出散步乘凉,可嫂嫂意惫神懒,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如傅清月强拉着,她也会作陪,可这样别扭牵强,就变了味,看着嫂嫂最近都不太对劲,傅清月试探了几次,问她为何总是闷闷不乐,嫂嫂左右而言他,显然不愿谈及这样的话题,又见大哥回来了,便辞了嫂嫂,回自己的屋去。
  酉时已过,路过厨房时,散养的鸡群到处奔跑啄食,半点没有归巢的迹象,西边红彤彤的落日,照得大地一片金黄,半点无黄昏傍晚的昏暗,估计要半个时辰才能天黑下来。
  屋里闷热,傅清月不想早早地回去,趁没天黑便在院中的树荫小道上走走,枝繁叶茂的大树白日里吸足了阳光,树叶呈现出墨绿色,迸发着勃勃的生机。
  “三小姐,你这扇子可真漂亮,奴婢长那么大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扇子。”一个小丫头恭维的说。
  “是吗?少见识。”是傅雅彤的声音,傅清月走到凉亭的背面,因枝叶茂盛,隔开了亭里亭外,无意偷听人家主仆之间的私语,傅清月欲转身离去。
  “三小姐,公子对你真是用心,这扇子比二小姐那什么珍珠衫可是强上百倍,既端庄华贵又实用。”
  珍珠衫!傅清月停下了迈开的脚,转身。
  “嗯,这是宫里的扇子,公子说,美人应该配美丽的东西。”
  透过树影的缝隙,傅清月看到傅雅彤一脸的骄傲,正举着一把荧光熠熠的扇子在把玩。
  “果然是宫中之物,可不像那珍珠衫,再美丽无双,却做成抹胸的样子,小姐你说,这是不是寓意着……”
  傅清月听不到后面的话,因为小丫头附在傅雅彤的耳边低语,她看到傅雅彤红着脸啐了一口,而后两人咯咯地大笑起来。
  傅雅彤用手指戳着小丫头的脑门,“你这小蹄子,小心二姐撕烂你的嘴。”说罢又拿扇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傅清月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大约说了些什么龌龊嘲笑的话,三爷那日在桑园送的锦盒里,装的是一件用珍珠串联而成的衣裳,用小粒米珠一颗颗打孔串联而成,中间是一朵粉色的花朵,用的是粉色的珍珠按颜色深浅编排,甚是美丽,只是这衣裳不是普通的衣裳,竟是一件女子穿的肚兜样式,而这是一个男子送给女子的礼物,多少都让人浮想联翩。
  最可恨的是,当日对于三爷的态度傅清月是气糊涂了,当着桑园里众人的面怒气冲冲地拆了锦盒,未曾想到他会送这样的东西,当傅清月看清手中的珍珠衫竟是一件肚兜时,脸腾的一下红个透,想掩盖已来不及,院中的众人多少都看明白了,何况这样的礼物本就浮夸不怨别人想歪,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就被大家传扬开来,弄得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二)

  三爷送的珍珠衫还留在房中,傅清月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给还回去,外人说什么也就罢了,家里面的人怎么也这样肆无忌惮,还在她的眼皮底下,孰可忍孰不可忍,傅清月撩开树丫枝叶,往亭内走去。
  傅清月对这样的嬉嘲大可一笑置之,只是她与傅雅彤自小比到大,一有什么就争个高低输赢,争得多了便成为一种习惯,她这样的行为也是习惯使然,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什么事这么好笑?”
  亭中的两人具一惊,待看清走进来的是傅清月后,一脸的惊讶,藏也藏不住的心虚。
  “怎么不说了,有什么好笑的,也说来给我听听。”傅清月一边笑着一边进来,怎么老碰到这种偷听墙儿的事。
  小丫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不知所措地看着傅雅彤,眼中满含祈求无助,傅雅彤憋了憋嘴,不过很快就从刚刚被抓的慌忙中回过神来,摆出一副你管得着的模样,叫小丫头先下去。
  小丫头向傅清月行了一礼,傅清月一脸的漠视,小丫头也不敢走,定定地弯腰低头,虽是从小跟在傅雅彤的身边,在傅雅彤面前她什么都敢说敢做,可在傅家二小姐的面前,她还是担着心的,阿紫的事她也听说了,她可不想自己这么小就被放去干那些累人的劳役,都怪自己一时嘴快,忘了形,希望二小姐没听到。
  傅清月没啃声,小丫头一直这么悬着,老老实实地屈在那,傅雅彤看不过眼,开了口:“二姐这是何必呢,跟一个小丫头置气,我们姐妹许久不说话了,何必叫一个外人杵在这碍眼。”
  傅清月笑了笑,摆了摆手叫小丫头下去,看到两人脸色均一松,傅清月笑意更深,“哟,雅彤,哪里来的扇子,这么漂亮,能否借我一赏?”
  傅雅彤有意炫耀,笑递了过来:“有何不可?”
  扇子是上好的菱纱,只是扇面上订了许多各色的珍珠,绣成一幅花开富贵,扇子周边的一圈和扇柄都用大颗的珍珠镶嵌,连穗子都是小粒珍珠串成,真真的富贵锦绣,合浦郡盛产珍珠,真是哪都离不开珍珠。
  傅清月瞧着熟悉,恍然想起也曾在姐姐的宫中看到这样的一把扇子,当时就嫌弃它沉重俗气,只瞧了一眼,更多的是发生撞簪的事情后,姐妹俩有意都绝口不提,连带着对珍珠这类东西也不愿碰了。
  “这是谁送的?”
  傅雅彤斜睨着她,卖个关子:“不告诉你!”
  傅清月一脸地不信:“你自己买的?”
  “二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只准人家送你珍珠衫,就不准别人送我珍珠扇。”傅雅彤一时口快,竟如此比较。
  傅清月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之前我在姐姐的宫中曾见过这样的扇子,那都是压箱底的,也就你才把这样的东西当成宝贝。”
  “怎么会?他说这扇子就只有一把,他大哥送与他,大姐那怎么会有?”傅雅彤疑惑地拿过扇子。
  “董煜的话你也信?”
  傅雅彤立马还击:“怎么不信?可别不是你嫉妒我,故意把没的说成有的吧,我又没见过,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后知后觉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可仍旧挑衅地睨着傅清月,一脸地满不在乎。
  一套便问出了话来,这丫头猪脑子呀!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果真是董煜给她的,不知那人又想玩什么花样。
  当年,董煜的大哥董贤受宠于先帝在朝中人尽皆知,所以朝贡给后宫珍玩珠宝的时候,阿谀奉承的人都别有用心地准备双份,让皇帝不为难,中宫有的,董贤也有,想必这把扇子也如那簪子一样,一人一份。
  想起姐姐,傅清月的鼻子微酸,她一把抢过傅雅彤手中的扇子,怒道:“他的东西你也收?”
  傅清月的暴怒,把傅雅彤吓得一怔,可不过须臾,她便扯开嗓子,不甘示弱:“怎么就不能收?难道只准你收别人的东西,就不准我也收别人的东西?”
  “谁的东西都可以,就他们家的东西不可以。”傅清月恶狠狠地盯着她。
  傅雅彤的眼圈已泛红的,可仍旧嘴硬:“为什么不可以?”
  “这还要我跟你详细地从头说起吗?你是不是傅家的女儿,你还有没有一点矜持娇贵,不要忘了,我们的姐姐可是一国之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这样一顿色厉内荏的训责,傅雅彤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随时都要落下,泫然欲泣,傅清月心中一恸,无由的苍凉竟冒满了心间,姐姐悲楚的结局,只因这一人或一个家族而导致的吗?恐怕未必。
  傅清月软软地靠在柱子上,一脸的悲戚,傅雅彤再也忍不住,眼泪倏地滑落,密密地砸在衣襟上,想到家中如今的境遇,心中一片悲凉。
  这样的情景让人窒息,傅清月不愿看她的泪容,木然转身,刚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哑着嗓子说:“扇子我交与大哥,由他还给董煜,在那样的人面前,免得你失了分寸。”
  傅雅彤急急地摸了一把脸,呜咽着道:“你不能这样,这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要还也是我自个去还。”
  “我是无权干涉,我也不愿理你这事,如果你觉得大哥还不够格管你,我交给父亲便是。”
  “你怎地如此霸道,就仗着比我大了两岁,就这么欺负我吗?”傅雅彤已经泣不成声,甚是委屈,索性放开了说。
  傅清月喉间一紧,眼睛发涩得难受,只睁得大大的,盯着傅雅彤一字一句地说:“父亲与大哥在一日,他们家与我们家就绝无可能,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思,这段时间的虚与委蛇,以你的聪明不会看不懂,你还真信了这面子上的和睦融乐。”说完便头也不会地走出亭子。
  傅雅彤面上虽不服气,可心中多少也能明白,傅清月与她再不和,可这一番话,确是把她们拴在了同一根绳上。可傅清月又太可恶,竟事事件件高于她,自己长得并不比她差,为何她总能得到别人的青睐,自己要处处输她一筹,以前长安是,如今也是,而她总是那副清高倨傲的模样,如何叫人心服?
  合浦郡的天气炎热,可雨水充沛,因是靠近海的缘故,刚刚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此刻却乌云密布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不过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傅清月要帮大哥送样品给客商,刚要出门,便碰上了轰雷大雨,只好坐等雨停。
  大雨稀里哗啦地直往下冲,似要把这炎热的大地冲洗清凉,两刻钟后,雨便停了,天边的太阳立马露脸,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如果不是屋檐树梢上还滴着水,这雨前和雨后的天,竟毫无分别,一样湛蓝如水洗的天空,一样闷热异常。
  地上的雨水被晒得蒸发起来,更显潮热,傅清月望了望天边,正要走出院子,不远处传来马车的呼喝声,一辆马车正往这边驶来,两匹高头黑马并辔而驾,马额上的红缨艳得醒目,宽大的车厢鎏金的边际,在合浦郡,只有他才用这样豪奢的马车。
  二话不说,傅清月的第一反应便是转身就走,可想着桑园里又无路可走,心中一急,纵身一跃,跳上围院的矮墙,翻墙而出。
  翻墙不是第一次,以前在长安的家中,有时偷偷出去或回来时,丈高的护院高墙她都翻过,这个不到一人高的小土墙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只是落地有点出乎意料,一时疏忽,没想着刚刚下过雨,地上泥泞,后院连着的都是田埂沟渠,傅清月这一跳,可谓泥水四溅,不过幸好,手中的生丝样品没有弄脏。
  傅清月不知,她落地的瞬间,翻墙而出的这一幕,恰好落在那辆豪奢马车内端坐的一人眼里。
  “哟,这不是傅家二小姐吗?”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跨在马背上,在半丈远外的地方好以整暇地看着傅清月。
  你大爷的,傅清月向天咒骂了一句,避开了一个不想见的,结果碰到一个更不想见的人,“白孔雀”董煜已经策马往这边来,傅清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这厮哪有那么容易摆脱,自从上次端午之后,虽然偶有见面,可很少单独相见,董煜有所顾忌,也不敢造次,只是每次见她的眼神总是丰富多彩,傅清月只当没看见。
  董煜策马跟上来并排而走,田埂小路本就窄小,两人并排勉强可过,何况一人一马,可董煜偏要与她并排,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便慢。这人马术很好,傅清月有意偏挤他,也没把他挤下田去。
  傅清月停了下来,看他想干什么,撩开裙摆,大大方方的在草地上蹭粘在鞋上的泥巴,地上的泥土一沾雨水就变得很黏鞋,才走一小段路,鞋板和周边就“凝聚”了一大圈泥巴,活脱脱的一双泥鞋。
  董煜也不说话,静静地看傅清月捯饬,鞋子上的泥巴虽是蹭掉了,可鞋边还有一圈污泥,加上蹭在草地上,重新染了一些青草的绿色,更显污浊,今日她着的是淡绿色的衣裙,此刻裙摆和袖子上沾了不少水污泥点,尤为醒目,整个人显得脏兮兮的。
  董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从头扫到脚,实在忍不住,摇头道:“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呢?好好的大门不走,非要翻墙,翻墙也就算了,怎么搞得像刚从田里滚了一圈回来,不认识你的人,绝不会想到你还是个大家闺秀,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傅清月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本想擦汗来着,可看到手掌和衣袖上的污泥只能作罢,自己果真与董煜八字不合,以前隔着仇怨势不两立,如今想避开不招惹他,可每次狼狈的时候总少不了他,他这人也不放过每一次能损她的机会。
  “你这是闲得慌吗?不干自己的事,就为了跑来教训我一顿?现在话说完了,可以走了。”
  董煜跳下马,那落马的姿势风度翩翩,很是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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