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与马文才-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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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风大了,谢玄他们终日在校场练兵,他都懒怠去,整日窝在屋内点点账本,偶尔看看谢玄看剩下的折子,再批一批。真开战了大伙儿反而淡定下来,梁山伯却不然,竟是烦闷得很。
“马文才又从京城召来五千匹骏马,再加上原先的一万……青州的弓箭昨日方到,何谦已经扩建了官窑,骑兵可以正式编制。”梁山伯揉揉太阳穴,“只是……”
谢玄赤裸着上身,汗气蒸腾,专注地磨着剑,“缺人。”
梁山伯应了一声。
“你觉得我没做对?把那群酗酒的混小子赶了出去?”
“不敢,只是……我们的确缺人手。”
谢玄笑笑,“行兵打仗你仍是外行。不守军纪的士兵,我一个也不要。”
梁山伯头疼道,“我知道。只是这班流民蛮子过惯了刀口舔血放浪寻欢的日子,恣意妄为,要改也不在一时……”
“不在一时?哼,不论襄阳打不打得下来,东方才是苻坚的目的所在。”谢玄放下剑,走到梁山伯面前,双手撑桌,雄伟的身躯微微沉下来,“你觉得那马家小子做得比我好?”
梁山伯一怔,嗫蠕道,“我没有这么说。”
“哼,我可不愿花这些闲钱在这群杂碎身上,也没这脸面与一群乌合之众称兄道弟。”
“他们或许现在是乌合之众,但是以后就是你的兵!你的手下!他们会为了你举刀!为了你去死!”梁山伯喊完之后微微喘气,“大哥,你……”
谢玄挑眉,似笑非笑地盯住他。
梁山伯平静下来,“抱歉,我偏激了。”
“没什么,只是很久不见你这样。”谢玄豪爽地笑了两声,“如此一来不是更好?我和马文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有人愿意为我出钱,为我笼络人心,倒省了我一笔麻烦。”
“大哥,文才他如此也是无可厚非……他只身前来,总要站稳脚跟……”
“啪”!
谢玄一掌掀翻了桌上的香炉,“站稳脚跟!站稳之后干什么?弄死我!狗皇帝想要弄死我!弄死我们全家!”
“大哥……不会的,朝廷少不了谢家,何况……扶植势力,互相牵制,本来就是君臣之道。”
谢玄一手按在额头深呼吸数次,半张脸浸在黑暗之中,身后透来晚霞绯红的光。他笑起来,摇摇头,“对不住,山伯,吓到你了?”
梁山伯摇摇头。
“大哥也没想跟那小子争个鱼死网破。如若能收为己用,自是最好。”谢玄踱步至桌前,握住梁山伯冰冷的手,“我只是不想像以前那样,兄弟们用性命抢回来的地,就因为皇帝忌惮谢家的军功又给还回去。”
梁山伯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欲言又止。
“不过一件事你得记着。你也说了……他们是我的兵。我的。嗯?”
……
“大哥,天色已晚……”梁山伯试探道,“要在这边睡下吗?”
谢玄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笑了,“不必了。现在府里人多嘴杂,别叫人说闲话。”
梁山伯一愣,点了点头。
“山伯,你没答应我之前,我不会逼你。”谢玄揉了揉他的头发,“早些睡罢。”
天气渐冷,梁山伯却烦躁更甚。
“先生,督军送来新摘的苹果。”
“送给瑍儿罢。刚刚将军才送了梨子来。”
“你不喜欢吃梨。”马文才随手取了一个苹果放在手里掂掂,笑着走进来,“谢玄不知道吗?”
梁山伯没好气地说,“我也不喜欢苹果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马文才无奈道,“那你现在喜欢吃什么?”
梁山伯一顿,薄唇分分合合,最终气馁道,“我现在……不喜欢吃什么。”
“我给你带来一封信。”马文才从衣襟里掏出来,神秘兮兮地递给他,“你猜是谁?”
梁山伯狐疑地接过,一看落款,笑了,“祁清?你告诉他了?”匆匆扫了一眼内容,满篇的咆哮体,骂他不够义气假死骗他多年的感情,枉他年年到他“坟”上上香简直像个傻逼之类云云,无奈地扶额,却是笑了,“他如今在哪儿?”
“扬州。不很远。什么时候一起去看看他?”马文才的目光锁着梁山伯喜不自禁的面庞,局促地舔了舔嘴唇。
“好啊。”梁山伯看至信中追忆往昔的寥寥数语,感慨道,“当时我们最好的几个,巨伯死了,英台……如玉与秉章都不知在何处,祁清……说起来他还救过我们的命,要不是他家的部曲……”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马文才立即接道,“你……走之后,我也焦头烂额了好一阵。再安定下来,如玉已经不在书院了,也就失了联系。祁清是后来在京城碰见的,问及你,我说你被我害死了,他在大街上竟然就哭了出来……”他不禁唏嘘,“其实在书院里,文采最好的便是你俩。他也当真是重情义的。”
梁山伯低着头,声音沙哑,“秉章呢?”
“秉章……我回到弋阳,他的副手告诉我他在突击敌营之时中了暗箭……”
梁山伯瞪大了眼,“死了?”
“下落不明。不过我相信……”马文才眼看着梁山伯的头渐渐低下去,碰到了桌子,原本还想说两句话安慰一番,却听见一声隐忍的抽泣,顿时吓坏了,一个健步上前紧张道,“山伯!山伯……”
梁山伯僵直着身子,被马文才揽到怀里,抬手去碰,就摸到了一把冰冷的泪。
“山伯,你别胡思乱想,多伤身……唉,我本来是想让你开心开心……”马文才手忙脚乱地捧起他的脸给他拭泪,又心疼又后悔,像哄小孩子一样劝道,“别哭别哭,怎么了?好端端的……”
梁山伯粗声道,“你别管我。”
马文才一把抱住他,把他按到自己肩头,语无伦次道,“对不起……山伯,对不起……”
梁山伯更是泣不成声,良久,竟是反手搂住了他。
马文才的心怦怦直跳,抚摸着他的柔发小声安慰。
又过了一阵,梁山伯清冷的声音响起,“大哥……”
马文才抿住唇,眼眶倏地湿了。
“我……我这些年太混蛋了。一心当自己是死了。跟大家没一点联系……就是你来了,我也从没开口问一句……”梁山伯有些绝望,“我怎么会变得这样?……我都想不起来问一句……巨伯……巨伯的墓我都不知道在哪儿。如玉待我好似亲兄弟一般……五年了,秉章竟还生死未卜……我却一个人躲着,自以为潇洒,了无牵挂……”
马文才松开手臂,认真地看着他,“巨伯的墓我也不知道在何处。他母亲怨我与英台,不肯告诉。不过如玉总有办法的。我帮你问问,总能找到他。路秉章命大得很,你不必担心,再过个几年他自己会冒出来。指不定遇见了世外高人,如今已经成为江湖第一高手了呢。”
梁山伯一嗤,别扭地眨了眨眼睛,又吸了吸鼻子。
马文才静静地等着。
梁山伯转过头,略感尴尬,有些懊恼地去拿桌上的笔。
马文才扣住他的手,声音低沉,“那我呢?山伯。我当年……是怎么对你?”
梁山伯淡淡应了一声,斟酌道,“我们……就像与祁清一样,不好吗?”
马文才讽刺地笑笑,“哦。”
梁山伯不答,被马文才转过身来,“文才,我不知道……我就是没有办法……现在的我对什么都不在意,半死不活,我……我就是懒得,就是没有力气去投入什么感情……我也不想这样。我一点也不想给你看我这么没用的样子……”
马文才哽咽着凑上前去轻啄他的脸颊,吻去他的泪,“不……你在意的……你在意的。你只是怕了。”
“我不在意。我没有感觉。”梁山伯烦躁道,“我今日太失态了。督军请回吧。”
“你在哭。”马文才发疯一样地亲吻他湿润的眼睫,他颤抖的鼻翼,他抽动的唇角……“不要推开我。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
“我今天……”
马文才堵住了他的唇,梁山伯蹙眉去推他,却被马文才一把按在了书桌上如野兽一般地亲吻他。梁山伯反抗了片刻后竟是飞蛾扑火般地回吻住了他!两人纠缠了好一阵,马文才喘息着说道,“你有感觉的……你看……”一手解开他脖颈上的扣子。
梁山伯神智微微清醒,按住他的手,“不。”
马文才深呼吸数次,笑道,“好。我不逼你。但是山伯,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梁山伯平静了一阵,仍是有些晕,淡漠道,“天色已晚,督军请回罢。”
马文才执着地望着他。
梁山伯低下头,尴尬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97、
平阳。
“叮”,一枚铁箭头被丢进盘中,带了一路血。
慕容冲接过绷带给路秉章包扎,面无表情,“我又欠你一条命。”
良久,他又开口道,“此行去了月余,镇心丸你可吃了?”
路秉章看着他递给自己的药丸,忍不住道,“其实……你不必用这种方式留下我。”自他被慕容冲从一群俘虏中选做侍卫,他便被命令每月服用这种药丸,说是镇心丸,其实不过是毒药罢了。不过对他也没用。
“叫你吃你就吃。”慕容冲狠狠道,静了一阵,从自己的铠甲里拿出一面护心镜递给他,“给。”
路秉章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是你族里的遗物?”
是他姐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慕容冲有一刹那的动摇,又嘴硬道,“给你你就收着!”
路秉章接过护心镜,笑了。
慕容冲看他看得难受,按捺不住问道,“呆子,你都不问的吗?为什么这些人要杀我,为什么那群老头子都看不起我,为什么他们都那样叫我……”少年怒吼一声,一把挥落桌上的东西,怒道,“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剩!我要杀了他们……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难道你从来没听过慕容这个姓?”
路秉章淡淡道,“你就在我眼前,为何我要去听?”
慕容冲瞳孔颤动,轻声道,“你快把药吃了。强身健体……”
路秉章笑了笑,抬手吞了,懒懒地倚在榻上,“你不赶我,我不会走。”
……
“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闭嘴!”慕容冲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恼怒道,“你……你难道从未做过这事?”
“什么事?”路秉章慌乱地看着慕容冲扯开他的衣襟,修长的手指贴着他强壮的身躯,钻进裤子里……“你干嘛,我现在不尿尿……”
“你……白痴!别说话!”慕容冲羞得脖颈通红,跨坐在他身上微微摆动起腰肢,隔着衣物摩擦着身下那沉睡的大家伙……
“喂!好奇怪啊……你……啊……你对我做什么?”路秉章目瞪口呆地盯着慕容冲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少年雪白纤长的身体。他的脖颈与胸膛连成一道修长的曲线,好似仰望的天鹅,而腰胯却是向后翘着,衣衫滑落,他能清晰地看见他后腰勾人的凹陷……难道,这就是山伯当年对文才使的……柔拳?
“愣着干什么……”慕容冲瞪他一眼,低下头,咬牙道,“吻我……”
路秉章眼神暗沉,如同见了血的刀锋,低下头如数吞下慕容冲逞强的话语,一个翻身将人压倒在床……
“啊……混蛋!啊!……你!你慢点进!……”即便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慕容冲还是十分震惊。他真的进来了……他被顶得气息一滞,头皮发麻。这家伙,真的好大……“呜……轻点啊!”
“对不起……那要停吗?”路秉章抬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
“白痴!谁叫你……啊……啊……”慕容冲被顶得浑身颤抖,双腿死死地缠住路秉章,陌生的快感一直蔓延到蜷缩的脚趾。他咬住锦被呜呜地呻吟,正欲仙欲死,感到路秉章抱着他,不动了。“怎么了……嘁,处男。愣着干什么,再来一次!”
路秉章一张俊脸通红,“我好像,我好像尿……”
“白痴!你是射了!快来……”慕容冲抓住他的手,羞愤道,“你……你自己爽到了就好了?一定要我说吗?你个白痴……摸这里……还有,嗯……就是嗯……啊你别突然进来……呜……”
四更。
路秉章从木桶里爬出来,随手擦了擦水,重新包扎了伤口,原想问问慕容冲晚上他要不要守夜,却听见慕容冲抱着枕头呜呜地哭。
“对不起啊,弄疼你了。”路秉章笑道,“那你也别哭啊,技不如人嘛!”
慕容冲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