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失却之阵-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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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来，自己在民间的威望已是极高，拥护她取代失踪的九玄做花神的呼声又是极高，身边的追随者也多了起来。可自己无论如何，使用的医术无不出自天山，并无独特创新亦或突破，未免会落人口舌。同时羽璃也在潜心研修新的医术上，平日里无事便闭门不出。
在这样局面动荡不稳的情况下，对于贸然前来拜访的陌生人，自然最好避而不见。害怕，她害怕变故，也极注重面子。
此刻的荣耀，只能越来越多，她绝不能失去。
“可……”通报的仙婢语气透着为难，继续说道：“来人说，姑娘恐怕一定是要见她一面的……”
“什么？！”羽璃一时间气急，又觉在人面前如此不妥，立马敛了惊怒神色，稳了稳情绪道：“让她进来。哼，我倒要看看，这是如何非见不得的人。”
来人是一名穿着华丽无比的妇人，纵然有些修为掩去她的年龄，可面容也有人间普通百姓三四十岁的模样了。妇人一路紧跟着小仙进入羽璃会客的隔间，却东张西望，怕人瞧见似的。羽璃漫不经心抬头刚准备打量她，面上的神情却就间定格，渐渐转为惊恐。
小仙婢见羽璃这幅神色，心知定是事有蹊跷，便不作声地退下，关好房门。却心有好奇，忍不住继续在门外偷听。
“哟。小鲤鱼，千年多未见，可是连母亲都不认得了？”妇人语调拉得很长，面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门外的小仙婢听了这惊天的秘密，不禁睁大了双眼。死死捂住嘴巴。
羽璃面上更是惊恐。良久，转惊为怒。冷哼。
妇人见她这样，便自顾自又是讪笑：“哎呀。如今见到女儿，却生分了许多，是要叫一声羽璃上仙的。将来即将成为百花花神的准候选人，那时又怎么会，再认我这身份低微的母亲？”
“您莫要这样说，可折煞了羽璃。”羽璃走到一旁的案几旁，一手捏着朱玉的小水坛中的一盏芙蓉把玩，冷冷道：“可惜羽璃自幼，就不记得有过您这样的母亲。”末世反派系统秋海棠部族衰败。本就势力凌弱，羽璃的生父又只是族长的庶出的一个小儿子，不受重视。直到后来娶妻成家，总算安定下来，谁想突然有一天人不见了，三十年后回来。怀中竟捧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这婴孩正是羽璃，年幼的小鲤鱼。而她的生母，则是跟着父亲私奔的一只鲤鱼精。秋海棠庶子的私生女羽璃，自幼就受族人排斥歧视，受尽欺辱。直至族长欲拉近天山势力时。才被这位名义上的母亲——碧潭，将羽璃献与九玄。
不知是恨还是感激，自己当初那般被唾弃地送走，可到了天山，她却再也不想回去。
“鲤……”碧潭神色突然转为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似的：“羽璃，如今秋海棠危机四伏，几要不保，还望你能念及旧情……”
“你我可有什么旧情可念？”
碧潭眼中的潮湿瞬时消失的一干二净，颇傲慢又尴尬地拢了拢头发，为难道：“姑娘若如此，母亲还真是心寒。既然姑娘不认我，定是……定是思念生母了罢。”不顾羽璃惊诧的神色，碧潭神色微微得意，继续道：“也好，姑娘面皮儿薄，不若……就由我来昭告天下你的身世，以表姑娘的一番孝心？”
“你！——”羽璃气极，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水坛，水声四溅，湿了她和碧潭一身。碧潭只是一惊，便笑着上前，掏出一只帕子，替羽璃擦拭着：“姑娘这般，真是要人心疼。姑娘不认我这个娘，可我如何忍心不认自己的女儿？只要你还乖乖听我话，无论是当上百花花神，还是光大我秋海棠一族，独掌百花，乃至称霸仙界，都是指日可待……”
这不叫野心，这只是贪婪。可这贪婪的把柄，却偏偏中了羽璃的软肋。“……好。说吧，你要什么。”羽璃整个人都似失了魂，目光散淡。
“娘亲当然要你好好的……”碧潭一脸无辜道，话锋再是一转：“当下，先除掉无能之辈，当上百花花神，才是娘亲所期盼的。”
一番话，倒是肆无忌惮地狂妄，说的门外的人心惊肉跳。小仙婢吓得几乎喘不过气，竟然不甚踩到了脚下一颗石子。声音虽弱，却足够惊动了房内两个人。
羽璃瞬间脸色煞白，急急奔了出去，却只看见绿色的一抹轻纱消失在走廊尽头。
回过神，碧潭还在笑着看自己。羽璃摇头：“我与九玄情同姐妹，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这番话就下手？”＇梁祝＇文才兄，娶我…妹“情同姐妹？哈哈哈……”碧潭大笑，几乎笑出眼泪：“小鲤鱼，你不过是帝女身边一个不知名的随侍小仙罢了，你以为，和帝女走得近些，便是同个世界的人了？这些年来，你明知她遇难却不告诉任何人，哼，却别以为我不知道。当然，你也是太善良，所以私下也动用了不少精力和人去寻她。可你寻她的缘由，瞒得过那些人，却瞒不过我。哟，怎么？害怕了？”
“母亲知道的还真多。”
碧潭俯身笑着：“天下，有几个母亲不是关关切切地了解着自己的女儿的？”
羽璃不作声，却捏碎了手中的一朵芙蓉。花瓣散落在水坛中，随风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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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正蹲在花圃旁细心浇水，起身时却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回头，见却是一个一身绿衣的小仙，便不悦地叉腰大声斥道：“慌慌慌！这么急急忙忙的，大白天是见鬼了不成？！”
小仙婢被问的心虚，顿时神智才恢复，眼泪几乎就喷涌而出：“我……我不是故意的，还望一水姑娘恕罪……”说着还要继续逃跑。
一水见她有趣，便连忙一把拉住她，眼睛轱辘了一圈儿，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仙婢吓得哆哆嗦嗦，一颗头压得极低：“我……我本名唤作知秋，只是羽璃姑娘不喜欢我这名字，说冲撞了她本家，便赐名惜画。”
“惜画？”一水认真品了品，点着头又继续问道：“惜画，你既然已是认识我的，我便不作自我介绍了。只是，我不过也是个做奴婢的，大家不要那么拘束才好。”
“嗯嗯！一水姑娘大家当然都认识的，羽……羽璃仙子时常吩咐着我们好生照顾姑娘您的。”
“哦？是吗？哈哈。”一水满意地点头，想着一定是因着羽璃是看在九玄姑娘的面子上，对自己也多了些好。看着惜画仍旧发抖的身子，奇道：“可你为何如此慌慌张张的？”
惜画脸色惨白：“……我……我不能说……”
一水一听不乐意了，可看着她跑来的方向，定是自羽璃寝殿那边过来的。顿时坏笑着眯眼：“哼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定是在羽璃姑娘身边做错了事，怕人发现，才会如此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走，你若不说，我就带你去找羽璃姑娘！”说罢，便拉起惜画的袖子，吃力地要把她拖走。源珠变惜画吓得更是魂飞魄散，哭着哀求：“姑娘放过我吧！……我没错做什么……呜呜……姑娘要惜画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只是千万别带惜画过去！……”
一水停下动作，脸贴近惜画的，小声道：“好啊，只要……你告诉姐姐，刚才为什么跑？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吓成那个样子？没关系，姐姐不会告诉别人的，发誓！”认真地伸手竖起三根手指。
“真、真的？姐姐……我……我若告诉你，你可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嗯，好！”
于是，惜画把刚才所见所闻一一告诉了一水，一水笑着的一张小脸渐渐布满阴霾。原来羽璃曾叫鲤鱼，是个秋海棠族的私生女；原来羽璃的确是亲手父母双双亡故，却还有个名义上的母亲碧潭；原来羽璃竟然会为了面子，受碧潭指使欲除掉九玄！
原来，一切都是她想的太简单了。原来，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行！她要离开这里！九玄生死未卜，想来她一水被困此处已有三年之久，却始终没听到九玄一点消息，更未见过羽璃去寻九玄。呵呵，她太天真，竟相信了她。不行，不行！
“惜画，今日你告诉我的事，万万不可再对第三个人说！姐姐也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羽璃，没想到……哼，你日后也一定要小心她。”
“嗯嗯……”惜画六神无主，只会点头。
一水还是不放心，又扯住惜画：“不行，你就离开她身边不好吗？她若发现你知道了这事，肯定会除掉你的！”
“……离开？”惜画一脸茫然，目光却渐渐清明，点头道：“……对对对……好，我今晚就收拾收拾，明日便离开……”
“嗯！”
ps：
…坏女人背后的坏女人出现了
爬走…
第一百零一章 勾结
自九玄不慎自幽兰谷跌入福地洞天，一水来到东海柳香苑之后，她在羽璃身边已待了三年。与其说是安顿在这里，不如说是被囚禁。找一个人，用三年都毫无音讯，甚至自己是花阴的人，竟然还在另外一个人这里被关了三年，却无人过问？她自己早已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如今听了惜春这番话，才恍然大悟。只是这羽璃，曾经不也是很善良的一个姐姐吗？九玄姐姐那么喜欢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看来，自己也一定要逃走才行。
可还未来得及计划如何逃跑，就先听说，柳香苑突然又一个小仙婢暴毙而亡的消息。
人们只说是那小仙婢偷练法术，却不慎走火入魔，七窍流血而死，死状很是可怖凄惨。一水忐忑地打探了一下那暴死的仙子姓名，原来，唤作惜画。
这一切风声，在小仙子们私下的讨论声中，无意被一水听到了。同样听到的还有，那天羽璃曾过问过，有谁穿的是绿色的水纱罗裙。
一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叔均去天山寻九玄却空手而归，倒是揪出了月娘鬼鬼祟祟的行踪，并了断了她。之后不久，他又很快便打探到谁与月娘私下有过往甚密。除了梦浣和木木等人，惊奇地发现，竟还有一个羽璃。
月娘究竟是受谁指使？还是，月娘自己？……
叔均以微观细细搜查，月娘死后，少昊之中并无异样，而那从月娘身上取下的、伪造九玄笔迹的信上，也并无梦浣的气息。哪怕是施了法术掩盖，也不能不留丝毫痕迹到逃得出他的法眼。木木更是不可能害九玄，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么剩下的，就是最熟悉九玄笔迹的人——羽璃。
心里隐隐有不安，叔均犹豫了好久。还是来到东海边境、羽璃救治百姓时暂居的一处院落——柳香苑。
“这些年了，你还是喜欢看这一本书。”羽璃略显尴尬，叔均自过来便不说话，只是自己在床边看着那本《经》。
叔均一时茫然，脑中不知怎的竟突然想到。若是此刻九玄能在。定会掐着腰气哄哄地说：“哼哼，你都看到下册了，怎么。第一次可看完了？”
见叔均并不说话，羽璃便继续道：“来了就吃点点心吧，我无事喜欢做些，对身子很好。”端着一盘精致的桃花酥，送到他身边。形色诱人，却不远不及那传到鼻尖的甘甜清香，让人巴不得连盘子都一起吞咽下去。余罪叔均伸手接过盘子，羽璃欣喜。可他却定定地只是看着盘中点心，良久。终缓缓放下盘子，捞起最上的一块儿，放进口中：“无事便不要玩这种把戏了，你这桃花酥里加的那点儿迷香，难道会对我有用不成。”
羽璃吐吐舌头，矮身扑过来。胳膊在叔均身边的案几上支撑着，笑着：“自然是瞒不过你。嘿嘿，不过想着，让你稍稍对我有那么点儿好感也行。”
叔均皱眉，近来这女子是愈发的不合规矩了：“我吃了。也只会更想见到赖赖。”
羽璃脸上的笑僵住，却不好发脾气，只是叹气：“都这么久了，她和花阴都一起消失了，你……你还不明白？”
“明不明白，也要找到人之后再问清楚。”叔均头也不抬，继续低头看书。
羽璃委屈道：“呵。‘赖赖’、‘赖赖’……你心里就只有她一个赖赖？！”
叔均一愣，抬头看着羽璃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忽然轻笑道：“嗯。只有她。”
“呵呵，天帝，还希望你清楚，赖赖……赖赖这个人早就消失了！！你可别忘了，九玄她毕竟是帝江的女儿！帝江对少昊的仇恨，她心里对东海少昊的芥蒂，我不说你也清楚！是，她曾经是喜欢过你，就如、就如我也曾喜欢过重黎……错了，是火神祝融。呵呵，可那都过去了，二百年过去了，子俊……”
“望姑娘，还请叫本君一声叔均。”
“……叔，均。”羽璃脸色一红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