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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九玄失却之阵-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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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


  第五十二章 十笔长安


  九玄水性甚好,脑中很快清明过来。摸上自己腰间那只手,回过头,幽暗的水中只见花子俊惨白的脸色,却似是在笑,任由脑后的发如柔柔水草般散开。

  花子俊生性最惧水。如今,九玄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远处听得水花扑腾的声音,估摸是落水的木木只会拼命地狗刨划水。木木和花子俊都不会水,九玄带着二人爬上小船,三人都浑身湿透。甲板上九玄一副安然无恙的淡然神色,一旁的木木和花子俊已是半死不活,这场景真真是甚为尴尬。

  看着花子俊这番模样,九玄不知为何心里气得要命:“我都替你划船了,你还这么让我操心?自己不会水还!……”真真是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气愤。

  花子俊惨白着脸,依旧笑着伸手擦着她脸上的水,另一只手却颤抖地指着身后刚把船桨捞上来重黎,无辜道:“本君……本君只是想捞住那只落水的船桨……”

  九玄气呼呼地坐在他脚边的位置上,拖着尾巴上的绒毛都被打湿的木木。手心抚上子俊的胸口,闭目运气,试图逼走他体内的水气。好在不严重,梦儿也赶来为他披上一件斗篷,不多会儿,他的脸色就恢复了许多。“你这么笨手笨脚的,”花子俊伸手握住船桨,“我来划船吧。”

  “早干什么了……哼。”九玄低声嘟哝,“算了算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划船。我看你就是为了逃避做苦力才故意落水。”

  花子俊推开她要来抢船桨的手,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女孩子就要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你看看你,将来如何嫁的出去,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

  “……谁、谁说要嫁人了,我我我我嫁不嫁的出去你管得着吗哼!”九玄心虚地伸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把握住,眼中的笑意更甚,九玄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一把拉了过去,唇上飞快地轻轻印上一吻,随即又被推开。

  大庭广众之下强吻妇女……啊不,少女。这厮色胆包天,忒不老实。九玄震惊地再向后蹭了蹭,心道:这家伙……昨晚的事他到底记得几分?如今这耍流氓都耍出风流习惯来了!

  花子俊干咳了几声,故作正经道:“女人口是心非的时候真是可爱。”说罢,开始划起船来,完全没有个病人的样子。一旁的梦儿脸色煞白,明显心底的醋坛子被打翻得淋漓尽致了。

  木木这家伙此刻正冻得浑身哆嗦,湿了的尾巴看起来秃秃的,很是滑稽,几乎要哭出来地瘪着嘴巴:“姐姐,我也冷!……”

  “让你疯闹。”瞪了她一眼,九玄掏出怀中的手帕想替她擦干头发,结果掏出的手帕同样是湿漉漉的,不由得手愣在空中进退不得。趁着这当儿,梦儿已过来为木木擦干,九玄看着她,想缓解下尴尬的气氛:“梦儿,多谢你了……”

  梦浣不看她,依旧低头为木木擦着身上的水,却开了口,声音淡淡:“有什么,木木就像我的亲妹妹,我待她自然更要——更要比你这个外人仔细些。不过,”她回头幽幽看了子俊的方向,又转过头低着:“子俊哥哥最怕水,你害的他难免又要大病一场了。劳烦姑娘代我去看看他吧,木木我来照顾便好。”

  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每每面对梦浣,不知道为什么,九玄总是不忍心说什么带情绪的话。看看此刻迷迷糊糊却被照顾得很妥帖的木木,九玄只好道:“那就有劳梦儿姑娘了。”说罢回到花子俊身边,看着他硬撑着一切如常的表情,不禁又气又笑,不说话,只是直直盯着他看。

  子俊被看得不舒服,犹豫了一下道:“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本君划船的时候特别潇洒?”

  “不是特别潇洒,是特别傻。”九玄没好气道,轻轻抬手捏住他的手腕,去摸他的脉门,他却躲了躲:“别又偷偷摸摸的,想摸晚上我去你房里。”

  “你!……”总是一本正经冰块脸的花子俊,怎怎怎怎么还会调戏起人来了?!

  “嗯,还是害羞的样子好看点儿。”

  “你能不能担心下自己的身体。”九玄急道。

  “无妨。真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什么大碍的。”

  “别嘴硬了,你……你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别人又怎么在乎?你若。若哪里不好了,让关心你的人怎么办?将来……”九玄偷偷抬眼看他,却正对上他的目光,又慌忙压低头。

  他笑:“将来如何?”

  “将来……将来若有哪家的女子与你成亲,莫非真要为了你,砍柴挑水不成?”鼓足勇气说完这些话,九玄捧着猴屁股一般的脸,闭着眼睛就想转身往水里跳,却被他再次一把拉住:“往哪逃?你是螃蟹么,还往水里逃。”他把她的手拉至他的胸口,缓缓推开她的手掌,平贴在他胸口,“赖赖,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为了你,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这这,让人如何是好?她浑身轻轻战栗,目光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却被子俊的另一只手托起了下巴,不得不直视他好看的眸子。他来回打量着她的脸庞,好似欣赏一件来之不易的珍宝,嘴角的弧度也掩藏不住心中的笑,极其温柔地对她说:“赖赖,等你长大些,我娶你可好?”

  一船的人瞬间安静,重黎握着船桨的手也停止了动作。

  九玄心中突如其来一阵恼怒,推开他得寸进尺的手,两只手掌作出“滚开”的动作扇着,故作厌恶地说道:“少拿我寻开心。以后,你,离我远些。”

  下船后,木木没有再提要离开的事,九玄奇怪,却也不好再问。

  那晚九玄睡得很不踏实,心口时常有绞痛感。开始并不在意,实在疼得没办法,只好用神识查探。心尖尖上好像长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是却看不真切。回忆起来,并没有乱吃过什么东西,就算乱吃,也总不至于在心口长东西吧。难道是白日里为子俊运气时,催动了玄冥之气?……可并没有之前发作时那种眩晕,也看不到玄色的气息。为探究竟,九玄索性手挽印花念咒,试图发动玄冥之气,可刚有一丝蜃气生成,就在心口散化开来,仿佛被净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疼痛起来难以忍受,但是这东西也抑制了自身的玄冥之气,总归是件好东西吧。神农鼎被娘亲随身带在身边,如今娘亲不在,九玄研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只好暂且作罢。

  花子俊说,他的族中有一场争斗,他不得不回去。九玄问,是怎样的争斗。子俊说,是那种踩着血亲的尸身向上爬的争斗。

  不争不斗,不好吗?

  可他说,不行。在他的家族里,要么斗,要么死。

  那,你会死么。

  他笑:“不会,本君是何人,怎么会轻易就死了?乖,等我回来。只不过,这一次要等得久一点。”

  九玄点点头,说好。然后仰起脸骄傲地笑着,说:“那这次,我跟你回去好不好。我带羽璃正好要去一趟雷泽办事,反正……反正离东海也挺近的了。你看,是不是……去少昊找你正正好。”说罢,从身上扯下一截白色的缎子。

  子俊惊:“你……”九玄笑而不答,随手捻起一朵雪莲花,揉碎了花瓣,用根茎蘸着汁水,在白缎上写了两个字:长安。

  子俊笑:“白色的布上,白色的字,呵呵,你又在跟我玩什么了。”

  “长安十笔,一笔落下,满城飞花,焚尽半生思念随他。一笔落下,风吹花入谁家,晕开满纸流年问花花不答。一笔落下,秋冬逐春夏,雨画青梅画不出竹马。一笔落下,白衣人亦白发,和盛唐风烟流散在天涯。(——《歌曲:长安》)”抬眼,眼中有些湿漉:“子俊,你小心些。一定,一定要安全。”

  子俊笑:“你不是很快就会来找我了么,分别最多不过半月,你看你,总是让人替你心疼。”

  “十笔长安梦一场,繁华梦里,不说思量……子俊,我总怕,你又会像以前一样,让我找不到了。”

  拉住她的手,有些冰冷,他轻轻呵着,放在胸口:“我花子俊,以天地为证,今生今世都对赖赖好。赖赖,你若是见不到我,除非,除非我死了。”

  九玄急了:“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赖赖。”他摸着她的额她的发她的唇,眼中满是爱惜:“我恨不能把你塞进我心里,让你把我看个清清楚楚,看看,我的心里,是不是满满都是你。”

  这是表白吗?九玄怔怔:“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喝醉?我喝酒从未醉过。”花子俊大言不惭,微微皱眉,似想不明白,“不过……那晚,我把你……如何了吗?”

  “没,”九玄浑身一哆嗦,“没有。”


  第五十三章 荒火


  话说九玄花子俊等人一同离开天山,重黎带着镜末和木木跟花子俊直接回东海,九玄则是带着羽璃直奔雷泽荒火而去,准备先找到母亲询问自己心口的疼痛原因,心里盘算着如若顺利的话,最好再偷偷转道去趟崆峒海,打探爹爹的消息。

  荒火弟子不多,却个个都是精英,荒火教崇拜祝融火神,与共工一族敌对,所以九玄对这门派并无太大好感。可娘亲眼中并非如此,大荒百姓都是她眼中的好宝宝,只有九玄自己是坏宝宝。

  听娘亲说,落日神剑在荒火附近降落,由于有违天道受到诅咒,每十六年就要炸成火海,当地不少百姓都被烧伤。所以,每十六年,娘亲就要来这里行医。到了荒火,九玄和羽璃很顺利地找到了扎在人堆里一身白衣似雪格外显眼的娘亲,和她身边一个身穿铁甲的红衣荒火少女——听云。

  听云是凡人少女,年方二八,并不晓得九玄娘的来历,只是听着老一辈荒火的人描述,当雪清是哪里的女仙下凡,崇拜得紧。而九玄一身商人男子打扮,带着羽璃寻到娘亲时,被这女子拦了个正着,被当做骚扰仙女雪清的变态赶了出来。九玄一脸委屈地看向娘亲,忙碌的娘亲远远地看着她摇头叹气,毫无救自己闺女一把的意思,无情地继续低头医治身旁的灾民。

  听云再次出现在荒火附近的路边,并顺利地捡到九玄的时候,九玄和羽璃二人早已经饿得不行。金戈铁马,腰上别着一把利剑的漂亮女子,小麦的肤色却有着特别的美。夜里,九玄看着这样大刀阔斧的漂亮女子为她们下厨,却带来一碟碟热气腾腾的饭菜,吃得她心满意足。

  夜里,雪清听了九玄说心口上的异样之感也很惊讶,解开她的领口,肌肤上也并没有任何痕迹。连娘亲都不清楚,可见这怪病定然神秘感十足。当下雪清准备祭出神农鼎,同时唤来听云在外站岗。

  “这听云,真心可信么?”九玄还比较怀疑。

  “嗯,十六年前我来到这里,她娘就是不幸在烈火中烧死了。本来腹中胎儿也保不住,多亏我来的及时,救下了她。”

  “听云这名字,是谁起的?是娘亲您吗?”

  “嗯,听云,听云……我每每下山,都惦念着山上的你,却看不见你过得如何,只好要云朵告诉我,你有没有乖乖。”雪清一脸温柔的笑意。

  “……娘,我可乖了。”九玄一个哆嗦,浑身鸡皮疙瘩已经不老实起来。

  “你乖不乖,娘亲很了解。来,让娘亲看看。”娘亲托着神农鼎,闭目念着口诀,一阵白色的光束自鼎中映出,照射在九玄身上。一阵刺眼,九玄忍不住抬起一只手去遮住眼睛,似乎光芒黯淡下去了,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娘亲煞白的脸色,微张开口看着自己。

  “娘……你别这样,怪吓人的……”

  “玄儿……你、你是……你是……”

  九玄低头看自己的胸口,却怎么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雪清终于缓缓开口:“玄儿,你出生时我曾怀疑过,可那是你还小,看不真切。果然……你的骨血,是盘古斧。”

  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黯,遂拿一巨大之斧劈开天与地,自此才有万千之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开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曾经有传言说,盘古斧劈开了混沌帝江,那以后便消失了。自古以来,只有几位远古上神见过这盘古斧的样子,九玄爹帝江也曾对九玄娘亲描述过。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盘古斧会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盘古斧可能一直在你爹爹体内,然后又传到你身体里。玄儿,娘亲真不知道,这是个好事,还是……还是更大的灾难。”

  好事就是,与盘古斧这样的神器合二为一,是多少仙神所向往的,能大大把神器的威力吸收作为自身威力,而且或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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