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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妾大不如妻-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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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垂泪:“雅音,委屈你了。”
雅音摇头:“姨奶奶,您是我的主子,怎么对我都是应该的,千万不要如此,婢子当不起啊!婢子、婢子不要……”
雅音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儿,她只能摇头再摇头。
哭好好一会儿,雅音才止住了悲声:“奶奶不要说这样的话,当初婢子随奶奶进了赵府,当然要一心一意为奶奶着想;婢子知道奶奶心中的苦,奶奶如果心里不舒服,就再打婢子两下吧,千万不要在心里憋出了什么病儿来。”
孙氏长叹,为雅音整理了一下头发,“雅音就是好,没有雅音,在这个吃人的赵府里,我哪里还能活得下去?”
雅音听到这句话,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孙氏也对她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她想起了后来可怕的事情,她不敢让孙氏看到她脸上的吃惊与害怕,很快地低下头道:“姨奶奶一向待婢子很好,婢子是记在心里的,婢子待姨奶奶却没有什么好,常常粗手笨脚儿的惹姨奶奶生气。”
孙氏又是一叹,然后道:“傻丫头,不说了。我们主仆吧,相依为命吧。在这个赵府里,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去吧,去让人熬药吧。我吧,听你的话,这药,我一准儿吃,一滴不会剩下;只有我们家的雅音是真的为了我好,我不听谁的话,也要听雅音的话啊。”
雅音立起身来低头福了一福,似乎是逃离一样退出了孙氏的房间。而孙氏又陷入了沉思,根本没有注意到雅音退出时的异样。
红裳中午在宋氏三人的服侍下,异常难受地用完了一顿午饭,宋氏三人却并不如何累——她们有三个人呢,而且也只不过是站着摆摆碗筷,布布菜罢了。而红裳却一顿饭用得极不自在:她不习惯有人伺候吃饭,原来她也没有让侍书她们在一旁侍候过自己。
这规矩啊,不只是姨娘们难受,红裳也难受。
红裳心里叹了一口气:只能先如此,日后如果姨娘们真心服口服了,那就不用她们再来立什么规矩了。
用过了饭,宋氏取了茶来给红裳漱口,陈氏和小陈氏为红裳净的手,然后宋氏带着小丫头婆子把饭菜要收下丟。
红裳看了看那饭菜道:“这些饭菜有你们爱吃的,你们就拣了去,如果你们不爱用,就赏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吧。”
宋氏和小陈氏暗中撇了撇嘴儿:什么好菜色嘛,自己又不是没吃过,有什么好稀罕的!虽然姨娘们的例菜不会有红裳丰盛,但只要姨娘们自己出银子让大厨房做,便不在例菜中了,当然可以想吃什么做什么了。
宋氏和小陈氏都是有银子的人儿,她们当然是不会看得上眼红裳的例菜,倒是陈氏看着那些没有怎么动过的菜色很心动,只是看宋氏和小陈氏都推辞了,她也只能违心说不用了。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早已经是惯例,看姨娘们推辞不受,她们便把菜色都撤到了厢房中,把盘碗换下送去厨房后,一群人便享用起来。
红裳又让宋氏等人下去用饭:宋氏等人的饭菜已经送到了红裳这里。宋氏三人一商议,宋氏和小陈氏先去用饭,回来后换陈氏。
用过了饭,宋氏三人又回到了上房中,只是她们在红裳这里也没有多少事儿好做,不过立的时间一长,陈氏还好些,宋氏和小陈氏都有些吃不消,她们这七八年享受惯了,哪里立过这么久?
红裳处理了一会儿府中的琐事,只陈氏在一旁给侍书和画儿做个下手,宋氏和小陈氏虽然想上前搭手,可是却被侍书和画儿挤开了。
红裳抬头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宋氏和小陈氏:“靠西边儿的床上有些女红活计,你们两个把它做出眯吧。”
宋氏和小陈氏只得答应着过去了,不过好在可以坐下了,倒也让两人有些高兴。
快到晚饭时间时,红裳起身到上房去,只带了宋氏三人和侍书同去,她让画儿带几个丫头去瞧瞧孙氏如何了。
画儿叫了两个红裳后来买来的丫头和两个小丫头,又叫了两个婆子,一行人到了孙氏的厢房外。孙氏的丫头婆子们现在不敢拦画儿,也不敢再抢在画儿前面去屋里禀孙氏,画儿就这样带着丫头们直接进了屋子。
屋里只有雅音生孙氏,画儿一进门便看到孙氏手里正拿着一个小瓶儿在把玩,而雅音脸上却是一脸惊怖——她的眼睛正看向的是孙氏的妆台。
孙氏和雅音听到门帘呼,都抬头往门口看了过来,孙氏已经开口骂了出来:“是哪个想死……”然后看清楚是画儿后,她的话便再也骂不下去了。
孙氏和雅音的脸色在看到画儿时都有些发白,雅音的脸色更是白得可怕。孙氏一面强笑着:“是画儿姑娘啊,十分对不住,我还以为是我们院子里不懂事的小丫头呢;画儿姑娘不要怪罪,我这里给画儿姑娘陪罪了。”一面飞快地,悄悄地移动胳膊把手里的小瓶儿塞到了枕头下面。
画儿看到孙氏手里的小瓶子原来没有在意,但看到孙氏把小瓶儿塞到枕下时,她反而对那个小瓶子上了心,想起雅音刚刚看向孙氏的妆台,便留心看向了孙氏的妆台:在一堆瓶儿盒子中间,还有两个和孙氏手中一样的小瓶儿。
画儿好似什么也没有看到,对着孙氏淡淡一笑:“没什么。不过姨奶奶刚刚受了伤,火气这么大对身子不大好吧?〃
孙氏尴尬地一笑,便转头对雅音喝道:“你还站这里做什么,还不请你画儿姐姐坐下,让人去备些茶点进来。”
喝完了雅音,孙氏才又对画儿道:“画儿姑娘快坐下吧,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用过晚饭了?”雅音只得福了一福,掀帘子出去准备茶水了。
画儿一面坐下一面道:“主子们还没有用晚饭,我们这些奴婢怎么敢用晚饭呢?姨奶奶真是说笑了。夫从让我来看看姨奶奶身子可有什么大碍,可有什么想用的菜式,只管说了让大厨房去做。”
孙氏听了脸上一红,勉强一笑道:“还要请画儿姑娘代我谢谢夫人了。”
雅音端着几杯茶和几碟点心进来了,画儿接过茶来吃了一口便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吃一口眉头皱得更紧:“这泡茶的水,不是新煮开的吧?”
雅音点头答道:“画儿姐姐真厉害,这个也能尝出来。”
画儿嗔了雅音一眼:“用这种水沏的茶怎么能吃呢?不要说姨奶奶身上带着伤不能吃,就连我们这些好好的人儿也不不能吃的。快快让人用干的木柴,好好浇一壶水重新沏杯茶给姨奶奶吧。”
孙氏听了虽然心中非常不满,但口中却催促着:“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呢?”雅音只得又出去了。
画儿又闲话了两句,起身说道:“我来看看姨奶奶脸上的伤可有好些了,其它地方也就算了,这个地方却是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孙氏想推辞的时候,画儿已经站到了床前瞻,仔细地查看起孙氏脸上的伤。看了好一阵子,还问了不少的话儿才坐了回去:“姨奶奶仔细些应该不碍什么的。明儿我再来时,给姨奶奶还些冰肌膏来,姨奶奶的脸消肿后,便可以用上了。”
孙氏听到冰肌膏倒是真的高兴起来,笑着谢过了画儿。雅音又重新沏了茶进来,不过画儿却已经起身要告辞了,那新沏的茶她当然也没有吃一口。
画儿走了以后,孙氏让雅音取了新沏的茶吃了两口,然后恨恨地道上这:“还不是一样的味儿,就她一个小蹄子浪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左不过一个丫头,也敢到我这里充个人儿!”
画儿带着人走出了很远后,才回头悄声儿问道:“取到手了?”
一个丫头上前道:“到手了,不过没有多取,怕被人看出来;已经被包在了帕子里。”
画儿点了点头:“明儿让人送去药铺和脂粉让儿问问,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孙姨奶奶看到我们时,吓得脸都白了,还急急地想藏起来。”
那丫头迟疑了一下道:“画儿姐姐,刚刚我只看了那么两眼,不过倒极像一种有毒的东西,那气味儿尤其像。”
画儿心下一惊:“毒?”
那丫头有些不太确定:“还不能说得准儿,我还要再细细看过才成。”
画儿看了那丫头一眼:“你怎么会识得毒?”当初买这些丫头的时候,那个个都是身家清白啊。

                  一百一十八章 处置的当与不当?
  一百一十八章 处置的当与不当?  
  那丫头答道:“我家原是世代为医的,我自幼跟在祖不少的东西,对于药材有些认识。”
  画儿听了那丫头的话后,心中更是狐起来;不过她又想到人牙子是有官衙凭证的,人牙子说得话应该可以相信——人牙子不会乱来的。
  画儿上下打量着那丫头道:“世代为医就算不会富足一方,也应该家有薄产才对,你怎么会被家人卖身为奴了呢?”
  那丫头脸上闪现出三分伤感:“是的,就像姐姐所说,我家原来是有些薄产,虽然不能说富足度日,但也能全家和乐过活。只是,因为家中人丁不兴,爹爹不幸又早逝,而我只有三个妹子,并无兄长弟弟,到我这辈儿时家中已经没有人能继承家业,用来维持家计;全家上下六七口人都是靠祖爷悬壶来度日,可是祖父因为年老操劳,竟然一病不起;可怜我的祖父一生医人,最后却病倒在床上无钱抓药,所以、所以,我才卖了自身希望可以筹到足够的钱,把爷爷的病儿治好。”
  丫头也是个聪明伶俐的,知道画儿对自己的身世有些不太放心,所以就把事情说了一个清楚,虽然话并不多,却也让人能明白来龙去脉。
  画儿多看了丫头一眼儿:“原来也是一个苦命儿的,唉——!你说你叫什么名儿来?这几日事多,闹得我居然不记得了。嗯,说起来,我好像没有听到有人唤你的名儿呢?”
  丫头一笑说道:“画儿姐姐哪会记得住那么多人儿的名儿?霄儿,我的名字是霄儿(书友削皮器扮演),大家平日里管我叫俏丫头,所以姐姐不曾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画儿笑着点了点头:“霄儿是吧?你倒真是个伶俐地人儿,说话口齿都很清楚呢。识不识得字?”边说话,画儿连向前走去。众丫头婆子自然在后面就跟了上来。
  霄儿虽然奇怪画儿不问毒粉的事儿,为什么只管和自己闲话起来。不过,霄儿还是答道:“字略识几个,也会写上一写,只是字有些丑,不便拿出来见人。”
  画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霄儿的事情,她转而问起了毒粉的事儿:“霄儿,你有把握能认出来是什么毒来吗?这可不是玩笑事儿。如果不是毒却被你说成了毒,查出来你是要落个大不是地;就算是毒,如果你说错了毒性儿,也不是个小错儿呢。”
  画儿握这个丫头有些本事儿。一心想往上爬就夸大了自己地能力:原来不是没有这样地丫头。
  霄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有把握可以认出来。”犹豫了一下霄儿又道:“其实我自幼便跟在祖父身边帮祖父给人医病。祖父也教了我许多地东西。如果我不是女子。我已经可以悬壶了。”
  画儿闻言仔细看了一眼霄儿:“那好。回去我们仔细瞧瞧孙姨奶奶瓶里装地倒底是个什么东西。”
  霄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她一向不是个多话地人儿。霄儿因为家道艰难所以懂事很早。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多说两句。而什么时候又不该主动开口。
  画儿看霄儿不再说话。也没有对自己十分地巴结。行事说话极有分寸。心下便对霄儿很有好感。不过画儿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径直朝前行去。一行人竟然沉默了好久。
  有一个婆子走了一会儿后。看了看画儿地神色。上前巴结道:“画儿姑娘真是神人。居然一口就吃出了孙姨奶奶屋里地茶不是头遍水;搁我们。茶便是茶。什么茶到我们嘴里也是一样儿地味儿。”
  画儿笑了起来:“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儿?出身娇贵的主子们倒真是有这个本事儿的;至于我?我哪里能品出沏茶的水有什么不同来?不过,姨奶奶那茶倒真是不错的好茶,这个我倒是吃了出来;只是我们府里有少人就能吃得出来,也算不得是神人吧?”
  那婆子不太相信,她本是要逗画儿玩笑的,便又道:“画儿姑娘您这是太谦了,您没有吃出来,那就是您刚刚瞎蒙的了?哪有一蒙就蒙上地?我不相信。”
  霄儿几个丫头也嘻嘻的看着画儿笑,同样是一脸的不相信。
  画儿叹了一口气:“我真得没有吃出来那茶是不是头遍水。只是我没有进屋前,看到她们那个炉子上正座着一个水壶,呼呼的冒着热气,听那水滚的声音,壶里的水已经满了,我便知道那水已经不知道滚了多久了;可能是孙姨奶奶受了伤,所以那些婢仆们一时间有些忙不过来,没有注意到水滚了吧,以致于把水都快要煮干了。
  ”
  几个丫头婆子听得眼都直了:居然是因为这样,也不是件人人能做到的事儿呢。
  那婆子感叹:“怪得夫人疼画儿姑娘,我们这么多人一起来的,居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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