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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妾大不如妻-第4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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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爷看着花氏道:“你不想死,可以!只要你在明天午时前,把你那位五爷约到我们府中来就可以。”

花氏身子颤了颤,她听了老太爷的话,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如果她如此做了,那五爷能放过她的姐姐吗?她闭上眼睛:她能活下来并平安长大,就是因为姐姐。

她想了好久,轻轻摇头,然后再摇头;随着摇头,那泪水一点一点的落到地上:她不想死,可是却更加不能再让姐姐为她付出了。

老太爷看她这个样子,便道:“你可是担心的你的姐姐,赏花楼的红牌姑娘牡丹?”

花氏身子颤了一下,她现在完全相信了赵府人所说的话:她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是赵府人所不知道的;金氏看花氏的样子知道现在正是时候,便摆了摆手,菊月过去伏耳对她说了两句话。

她猛然抬头看向老太爷:“真的?”

老太爷点头:“当然是真的。”花氏轻轻的道:“就这样放过我?”
老太爷嘿嘿一笑:“你的所为已经被你自己罚了,这足够了。”花氏的身子又是一颤,然后伏在地上哭道:“如果你们早些同我说,我必不会生出害人之心来。”

老太爷闻言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此言真是大错特错!你如此说话,哪有半点知错的意思?和你原来的想法有什么不同——只要对你有一点好处,便是害人性命的事情能做得出来,把你这种人留在世上,岂不是还要害人!”

花氏听得呆住了,然后大哭起来,这一次却是只为了讨饶。

五爷正在贾府书房里坐着。连着几日里他都有心惊肉跳的感觉;可是他打探之下,小王爷虽然在狱神庙里,却并没有吃什么苦,所问的罪名儿也只是卖官一项,并没有牵扯到其它;而福王府也是很平静,朝廷并没有对福王府有什么举动。

福王爷的最小的一个儿子出京都没有被拦回来,所以他还做得住:应该没有什么事儿才对。

他越坐越心烦,怎么也静不下来,便索性起身去巡视、一下几座青楼:到那里找些乐子,也许就不会如此心烦了。

孙氏的母亲河父亲现在就在官衙前:他们已经在这里已经足足有两个时辰了,可是就是不敢迈上一步。最终孙氏的父亲看了一眼官衙,咬了咬牙道:“我们一家人,还是带着细软逃吧!如果真去告赵府害死了我们的女儿,怕官府查出女儿的jian情来,还要拖累我们一家人去吃牢饭 呢。”

孙氏的母亲却有些迟疑:“老头子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被五爷知道了,他能放过我们一家人吗?而且我们还收了他一百两银子。”

孙氏的父亲又看了一眼衙门,一跺脚道:“走吧,这一次就听我的!告了,我们吃牢饭吃定了,跑的话,只要小心在意,找个偏僻的小镇子隐姓埋名儿,说不定能过一辈子安稳踏实,又富足的日子呢。”

孙氏想了想家中的银两,然后咬咬牙便同孙氏的父亲回了家。他们两个人走了不久,赵子书兄弟便自一旁闪了出来,嘿嘿冷笑了两声儿后上了马车尾随而去。

当天一家人收拾细软,各自分开背了一个包裹改装后自后门偷偷溜走了;他们不知道,赵子书兄弟二人可是一直目送他们出了京城,看不到身影后才回赵府的。

而五爷在孙氏一家人逃走的时候,正在赏花楼听小曲呢;他还在等着明儿看赵府的热闹:摊上人命官司,赵府这次就是无事,也会声名大损。孙氏娘家人一向胆小,这些年来对他的话是不敢反驳半个字,所以他根本没有想过那家人会有胆子吞了他的银子跑路。

孙氏娘家人没有去投奔任何亲戚,而是说好了沿着向南的路走,出了京城翻过一座山后,在当地的一处道观中见画儿。

一路上都很顺利,在道观中也见了面;只是出了这个道观不久,他们一家人便被一些蒙面客给夺了包袱去:一家人最后是一路行乞回去祖上的老家了——至少那里还有一座老房,几亩薄田。

魏太姨娘用过饭之后,便起身告辞:她是真得不想面对那些瓜果;不过红裳只一句话便让她留住了脚步:“今儿老太爷和老太太传话来说,中午他们不歇着,让我带孩子过去耍;太姨娘如果不乏,便一起过去如何?”

魏太姨娘听红裳没有提那瓜的事情,当然满口应承了下来。

赵一鸣和红裳带着孩子,还有魏太姨娘便到了上房;不过只有老太太在,老太爷有事儿出府了。

魏太姨娘却更松了一口气:如此更好!老太爷在的话,她还真是有些担心,现在只有老爷和太太,就容易对付多了。

几个孩子已经玩闹了起来:现在他们的精神头儿可是足得很,因为他们刚刚睡醒一小会儿。

上房里便因为四个孩子乱了起来,老太太却看着只是乐,不时的唤着孩子的名儿;哪个孩子过去,她便抱起来亲热一番;虽然她唤一帆兄妹的名字少,不过并不是一声不唤。

现如今莲太姨娘已经不在府中了,而琴太姨娘极是知道分寸的,到老太太要比老太爷好上五成不止:老太太现在有个什么事儿找不到两个媳妇,便会寻秦太姨娘来商议。

孩子们总是喜欢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越走着范围越大;丫头婆子们也就越站越靠边儿了。

魏太姨娘扫了一眼屋中:红裳和赵一鸣正陪老太太说话,根本看也没有看她这面儿;而其它的丫头娘子也都在注意四个孩子,根本无人看向她。

………………


第十七章 平淡才是福(大结局)


魏太姨娘一面看着孩子们微笑,一面向后退去;然后又慢慢向檀木花架移过去,不过她并没有接近那花架,而是距那花架有些距离时站住了。

谁也没有注意,魏太姨娘经过一个丫头时,“不经意”的把她的腰弄活了:腰带本来为了好看,就会留下长长的一段儿,这样一来有一头便落了地;而魏太姨娘就轻巧的用脚勾着那腰带慢慢的行了过去。

因为魏太姨娘行得极慢,所以那丫头浑然不觉,还在看着四个孩子嘻笑;魏太姨娘便立定后看着孩子们微笑,她在等:等子珉走过来,等他走到花架下。

孩子们玩耍自然没有方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子珉并不像凤吟那样,一直不停的走动,不过他不想走,凤吟却总是喜欢要拉扯他的衣服,甚至于抓他的脸,有时候子珉也会生气,便会追妹妹。

两个孩子一直在大厅的东面玩闹,没有走到花架下;魏太姨娘也只是微笑的看着,并不着急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孩子都走了过来,凤吟一边走还一边想跳似的,那小腿没一次落地都要用力的蹬一下。孩子们的笑声撒满了屋子,红裳看着孩子们,幸福的感觉又一次浮上了心头。

赵一鸣轻轻拍了拍红裳的手:他其实是想握住红裳的手,只是众人面前他不好如此做;红裳扭转头来,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她的心头一动,忽然读懂了赵一鸣的心思,她却急急转头回来,脸上虽然有些红,但是眼中却有些慌乱。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个丫头的身子一歪,撞向了一个丫头,那丫头又撞向了魏太姨娘,魏太姨娘便撞向了花架下的那个丫头,那丫头便撞向了花架!

花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歪倒了!

魏太姨娘身子歪倒时还在笑:这么重的花架砸到孩子们,孩子绝对是必死无疑;她又在等,等花架上那盆花落在地上的响声儿:那就是子珉的丧钟!

可是她站了身形后,却还是没有听到那花盆落地的声音,她有些吃惊的看了过去,也就一时间忘了把她脚下的腰带踢开;她看到了让她无比惊讶的一幕:花架并没有倒下,只是歪倒了,而那花盆也没有落下,就好似生生长在了上面一样。

她张大了嘴巴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老太爷的声音:“你还真是没有其它的法子了,是不是?居然故会重施。”

魏太姨娘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不过她却没有转头过去:如果她转头就表明这一切是她预谋的;所以她想动一动脚,把那根腰带踢远些。

“姨奶奶,您喜欢婢子的腰带说一声儿,婢子做几条给您送去;您这样悄悄解了婢子的腰带,又踩倒了脚下,害婢子摔了一跤,差一点闯下大祸呢。”那腰带拖地的丫头,忽然看向了魏太姨娘,她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怒气。

“婢子要好的那个小妹妹,腰带也是被太姨娘用相同的法子弄掉的吧?”丫头的眼中都现出了恨意:当日那个小丫头,不是太太和老爷力保,说不定现今会如何了呢。

魏太姨娘的脚硬生生的收住了:她现在踢了,还不如不踢更好一些。她以奇怪的目光看了一眼丫头,然后又看了一眼脚下便大惊失色:“我、我、我什么时候踩到了腰带?这是谁的?”

红裳和赵一鸣已经把老太爷迎到了座位上,红裳这时转过身来:“太姨娘,你机关算尽,现在还不认错吗?”
那花架是被两个孩子扶住了,所以才没有倒下去;而孩子们全然不知道刚刚的危险,也不知道现在的紧张,看着众人肃立感觉有趣一样,笑得很是灿烂。

赵一鸣轻轻一叩桌子:“魏氏,你看一看每个花架旁边的人,你再不明白就枉在我们府上藏了这么多年。”

魏太姨娘注意看过去,这才发现在每个花架旁边都有两名身壮的娘子,虽然她们站得位置略有不同,但却都是站在能拦下花架的地方;她的脸色苍白,却还是分辨不肯认罪。

老太爷也不同她多话,只是直直的问魏太姨娘:“宝珠的生身之母不是你吧?应该是当初你院子里的那个丫头,趁我酒醉被你送到我床上的那个丫头,是不是?”

魏太姨娘的脸色又是一变,她身子都有些抖,却还是强自嘴硬:老太爷怎么会知道了呢?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她待那个宝珠在人前人后可都是极好的。

老太爷冷冷一哼,便把魏太姨娘在赵府的所为都说了一遍,然后瞪着她道:“你一个妾侍,就算没有凭证我想治你还不容易?
魏太姨娘就是不认,跪在地上哀哀哭了起来:尽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说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不易,不想最后却被老太爷所疑;还说赵家的主子们如此待她,会寒了全府上下一百多人待赵府之心。

老太爷倒也没有发作,只是点破了她的用心:“你到现在,还妄想能混过去,妄想离间我们赵府主仆之情吗?来人,拖下去看管起来。”

居然一个指头也没有加到魏太姨娘身上,而红裳和赵一鸣都没有什么不悦,好似刚刚魏太姨娘要害的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

赵府的人当天晚上一番忙乱布置了一番后,众人才草草睡了一会儿;而就在上午,那五爷居然真得就依花氏之约,妆成是婆子进了府中。

不过,五爷并没有见到花氏,他在花氏房中便被赵府的人把口袋套住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儿捉贼,几棍子下来他便被活活打死了!

这倒也不是便宜他,只是不管是老太爷他们那一代的恩怨,还是现今五爷的所为,都不能为外人道也,更加不能给五爷开口的机会:最好就是在他做婆子妆扮时打死!如此,死得是一个婆子,也就无人会说什么闲话了。

那婆子的尸身被赵安带人拖到了野葬岗上,又泼了一水袋的菜籽油后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世人自然也就不会晓得五爷和赵府孙氏、花氏的事情。

不要说孙氏的事情,老太爷嫡母之事,就连赵一鸣兄弟都不得而知。

五爷的死,老太爷也有过挣扎,不过赵一鸣却没有;只是老太爷想到五爷的手段,想想赵府的日后,他还是没用容五爷活下去:赵府和五爷,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自五爷之父气死之后,五爷已经听不进人言,此仇无可化解。

五爷进赵府不久,福王府便被朝廷的兵马团团围住,无一人走脱:福王最小的儿子,虽然出了京城,但是却在京城外三百里的地方早早被人捉住了。

带队捉福王的人,就是康王爷父子!不过康王爷倒也聪明,深知什么叫兔死狗烹,所以此事之后辞了朝中所有的差事;借南方水患,更是把一半儿的家产都献给了朝廷去救灾,康王府激流勇退,居然做起了真真正正的闲散王爷。

康王爷以及之后的每一代王爷,每日里便是求道问仙,对政事是一概不问,对朝廷官员也不深交——因为康王成为了当朝传之最久的封号,在多世之后,康王府断了香火时,皇帝还指定一位王爷的儿子过继,以便延续康王的封号。

朝廷的事情同赵府牵扯不大,所以赵一鸣父子并没有对这件震惊朝野的大事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福王是不是有反心,他们并不关心。

魏太姨娘却在五爷被打杀的下午,看到了一个圆滚滚的“肉球”!

这个肉球自然是一个人,只是他却不会走,只会爬;也不会说话,不是睡觉、发呆就是吃东西,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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