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第4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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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一顿:“因为香草不想走也不成,奶奶是步步紧逼啊;不过到时香草不会忘了拉上奶奶一起作伴儿得;奴婢的胆子小,黄泉路一个人不敢上路的!”
说完不再看完全没有了笑容的魏太姨娘,挑开帘子就径直去了,根本不理会魏太姨娘的呼唤。
魏太姨娘脸色青转白,白转青,她是又气又恼:既恨香草,也恨赵大姑爷;不是这位大姑爷多事儿,她所为之事哪里会被香草捉住痛脚?就算香草有疑心,她也没有办法证实。
不过她听到香草最后那几句话,心下有了犹豫:难道香草真没有动过手脚,不然她哪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如果不是香草动的手脚,那人这不是想让自己去送死嘛!
魏太姨娘心中对那人生出一丝不满来:自己为他卖命这么多年,虽然得了不少的金银,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放过自己!现如今还不顾自己的安危,硬要自己出手,实在是让人可恼!
红裳和赵一鸣等人虽然知道魏太姨娘送了信儿出去,便她们一点反应没有,就是见到了魏太姨娘,也没有提起赵大姑爷送来的东西。
那人终于没有事情可问,而时辰已经到了午时,他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还是要多注意着魏太姨娘,不论大小事情,你都要着人看紧了,并且记得同我说清楚,如果我长时间来不了,有重要的事情,你也可以使人去告诉你母亲等人。”
孙氏答应着起来:“你现在就要走?用过饭再走好不好?”
那人一笑:“真有事儿,下次来多陪陪你;”顿了顿又道:“一身是汗,你也应该好好洗洗再用饭。”说完没有再理会孙氏求肯的目光,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子上:“这些是给你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你母亲告诉我,我总会为你想法子弄来的。”
孙氏知道留不住他,只得把他送到了门口处,殷殷交待着让他勤来些:她想他可是想的很苦的;说话时眼圈红红的,有着十二分的不舍。
那人又摸了摸孙氏的脸,这才真的转身去了。
那人一走,孙氏便收起了泪眼,懒懒的坐在椅子上等雅音送人走了之后回来,她要去洗澡,实在是全身上下都难受得要命。
那人和孙氏的母亲还没有走出大门时,赵一鸣正问红裳:“那人又来了?”
红裳点头:“来了。不过他应该还呆不久,一会儿就应该要走了吧?”赵一鸣现在只是事关男人的尊严,那人就是扎在他男人尊严上的一根刺,不拔下来他会难受一辈子;不过却并不会因此有太多的情绪反应,只是淡淡应一声儿便继续吃饭了。
香草胡来后把魏太姨娘的神色变化及她的话,都说了一遍;红裳现在就在等那人给魏太姨娘的回信了。
五爷回到贾府也先去洗了澡换过了衣服,然后才坐下吃茶顺便问有什么事儿;总管没有说府中“贵客”们的事情,而是先提到了成衣铺子送来的纸条。
五爷听到后点了点头,没有让总管跟着,一个人去了书房;当他看完纸条后,脸上的神色便添了不快: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找理由想让那几个小崽子多活几年。
罢了!该死的魏氏!
他一捶在桌子上,然后又受不住那个疼痛,吹了又吹手掌;如此他心下更是着恼,便唤了人进来,伏耳吩咐了他几句。
一连两三日魏太姨娘也没有等到那人的回信儿,心下便有忐忑,找了个借口使人去请香草过来。
香草足足过了两个时辰之后过来,一进来便懒洋洋的一福,然后便坐在椅子上:“姨奶奶唤奴婢来有什么事儿?”
魏太姨娘心下有气:“你怎么来得如此慢?我上午使了人请你,这午饭用了都有一个时辰了你才来!”
香草还是懒洋洋的样子:“姨姐姐您是主子,真是不知道我们这些奴婢们的苦处,瞧这话儿说得轻巧!奴婢眼下在太太跟前当差,敢行差踏错一步嘛?那可是奴婢保命的地方!姐姐唤奴婢,奴婢也要忙完了手头上的差事儿再来啊。”
魏太姨娘听完之后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却也不能再嗔香草什么,便不再同她说这些,直接问道:“你这两日出府没有?”
“没有。”香草答得更干脆。
“你怎么不去看看,这两日那人应该会有消息要送进来的。”魏太姨娘不得不把话说得委婉一些。
“即使如此,关奴婢什么事儿?姨奶奶不是让大姑奶奶帮您办此事了嘛,您自去寻大姑奶奶好了。”香草说完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后道:“奶奶没有其它的事情,那奴婢便回去小睡一会儿--下午还有差事要做,没有精神可是不行的;那就少陪奶奶了。”
香草是说走便走,根本就不理会魏太姨娘还没有说完的话,一挑帘子走了!
魏太姨娘气得一张脸煞白,却又拿香草无法!她想了又想,感觉这一次用不用香草都一样,不用她反而更好;便写好一封信使人给赵大姑奶奶送去了。
她原想在信上言明,让女儿千万不要让姑爷知道;可是想了想感觉不妥,所以才没有写上:但她一想到上一次的事情,心里便有些不安稳——这一次姑爷不会又弄出些妖蛾子来吧?
赵大姑奶奶看了信有些烦恼:不是说只让自己送一次嘛,怎么现如今还要自己去取?她便有些不快,没有立时去取。
而赵大姑爷午睡起来,看到赵大姑奶奶一个人坐着似乎子啊生气,便有几分不高兴,以为她又犯了脾气:“你一个人好好的这是做什么呢?”
赵大姑奶奶看他脸色知道他一准儿又在误会自己什么,急忙挨了笑脸把信递给他看:“姨娘喽,上一次托我给她去换衣裳,说好只换那一次的;可是现如今倒好,居然又要让我去把衣衫给取回来。”
说完后,她便注意着赵大姑爷的脸色:如果他不高兴便罢了,让姨娘自己去想法子吧,现在自己也是自保都难呢,哪里能像原来一样按着自己的心思行事?
赵大姑爷看完后一晒:“她也是好心,你去不领情;倒也是我疏忽了,原就应该在你大好之后再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的,让他们放心我们现在挺好的;她这是怕你心里存事儿怨恨老太爷,又怕老太爷心里记下你原来的不肖,自此后不再理会你。”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赵宝珠吃惊的看着自己夫君,她又取过信来看了又看,也没有看
出夫君所说的意思来;不过听他的话是同意自己去的:这便好,其它的也就不用理会了。
赵大姑爷又陪着赵宝珠去取了衣衫来,并且又同她一起去买了一些东西:他要陪同赵宝珠再回娘家,总不能空手去的。
包裹自然放在了车子上,车子前面只有一个车夫在。
赵大姑爷陪同赵宝珠,身后的仆众大包小包拿着东西就进了赵府;他们自然要先去上房的,所有的东西自然也就送到了上房。
赵宝珠夫妇给老太爷请了安,又把各房的东西拣出来,麻烦言梅带路让他们的婆子送了过去;而太姨娘的东西,她既然一会儿要来上房伺候着,那就放在上房,让老太太一会儿面交给她也是一样。
赵宝珠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是赵大姑爷认为他们亲自把东西送到太姨娘那里更不妥;他只是一个妾侍——妻子的兄嫂处自己都没有去,她那里当然也就不用去了。
……
八十七章 魏氏的把柄
八十七章 魏氏的把柄 老太爷看着这个女婿,第一次真心待他亲热起来:真是纯良之人!好女婿啊,自己女儿真是福气不小!老太爷看得顺眼,便是因为此人只是有些迂,却不是傻,而且观他言谈才思还是很好的。
红裳和赵一鸣、金氏夫妇在房子看到赵大姑爷送来的礼物,再想一想一会儿魏太姨娘的脸,都心中暗笑——姑爷真乃是一个妙人啊!
所以赵府两房回的礼都极重,到让赵大姑爷看到后,深深后悔自己买的东西太轻简了,实在是对不主舅兄们。
魏太姨娘听到人说大姑奶奶在大姑爷的陪同下回府请安时,便感觉眼前一黑!她是真后悔啊,刚刚就应该对香草软语相求,随他老太爷眼下不会看出来什么,但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应了景,让老太爷想起今日之事,那成衣铺子也就落到老太爷的眼中——这才是大患啊。
魏太姨娘就算现在恨不得把赵大姑爷剁碎了,但她也不敢再耽搁半刻功夫,只得收拾了急急赶到上房,都没有时间在心中多咒大姑爷两句:东西早些取到手上她才能安心。
魏太姨娘一到上房,老太太便笑道:“你啊,真是节省惯了的人,几件衣服也值得托姑娘来回两趟去换?就算你要去换衣服,自家府中有的是人,你偏偏不用——不就是多打赏两个大个嘛,这也舍不得;也不怕姑爷笑你。”
说完,老太太转头对言梅道:“给你们姨奶奶把东西取来。”虽然老太太是笑着说出来的话,但话中责备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赵府的太姨娘托了姑娘去换衣衫,偏偏让赵大姑父知道后亲自送到了府上,还另外打点了不少的礼物,这不是在打老太太的脸嘛。
魏太姨娘福了一福什么也没有说: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只有不做声儿才算是明智的;她上前接过包裹后递给身后的娘子,让她把东西送回自家的院子,如今她的心里才踏实了几分。
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认定她只是不舍得几件衣衫而已,虽然此事一样会让他们着恼,却也不算是坏事儿。
红裳和赵一鸣夫妇到上房时,金氏夫妇也到了。
大家好好谢过了赵大姑父,然后殷勤留饭;赵大姑爷也没有推脱便留下来用晚饭:原本他就是为了要弥合妻子同娘家的关系,舅兄舅嫂留饭,他当然要顺水推舟了。
只有魏太姨娘听到赵大姑爷还要留下用晚饭时,脸色变得难看了三分:她是恨不得这位姑爷能消失在眼前才好呢。
好不容易打发了赵大姑奶奶夫妇,魏太姨娘又被老太太训斥了几句,才回了房: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不过她还是打开包裹先看那人留给她的信。
她送信出去有几日了,实在是心急知道香草是不是做过手脚了;而且也想看看那人是不是改了心意:现在实在不是好的动手时机啊。
包裹时除了一张纸之外,还有一个小小软羊皮的袋子。
魏太姨娘有些奇怪,便先拿起了小袋子来,打开看了一眼脸色立时便变得苍白:里面有一小缕头发,还有一小块衣料,像是自衣服上剪下来的——衣料和头发上都沾染着血迹。
她手抖的根本拿不住那小袋子,东西便滑落到了那一堆衣衫上;她的泪水也随之一滴一滴落了下来,嘴里不知道喃喃的在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飞快的取了那纸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她一下子坐倒在地上;背靠在床上,双手自然下垂,呆呆愣愣的没有反应:除了泪水还在往下流之外,眼珠都一动不动了。
那人在纸上写道:如果她再不动手除去赵府几个新添的男丁,那下一次再给送进来的就不会只是头发和衣角了,也不会只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
魏太姨娘坐了好久,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还能思索什么;过了好久之后,她才抱着头轻轻哭出了声儿:她心痛,她也着恼——她要如何是好?是保自己还是要保……
魏太姨娘一直坐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才自地上爬了起来,也不唤人伺候,自己掬了盆中的水草草洗了一把脸便睡到了床上。
再在她知道原来她猜错了,香草一直并没有在消息上动什么手脚,而是那人根本不管不顾她的死活,一定要让她动手而已;虽然不知道他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忽然之间忍不下去了,但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她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很累很累,可是她偏偏没有一丝睡意,瞪着眼睛一直到天色放亮。那人想要的是赵府长子嫡孙的命,可那个赵子珉自己近身都近不得,如何能除去他?
就算是莲太姨娘能去探赵一帆,可就是想借她的手要除去赵子珉根本也不成:那些人防莲太姨娘也是防得极严的,再说莲太姨娘本身就不是机灵的人,用她说不定能捅出什么娄子来。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时辰到了只得起身:也许应该和莲太姨娘一起去太太的院子看看,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莲太姨娘也只能利用一次,如果能找到除去赵子珉的法子,让莲太
姨娘大闹一场把水搅混,自己倒是刚好下手;她轻轻一叹:如果那人让她除去赵一帆的话,那她把握要大的多。
眼下不管魏太姨娘愿意不愿意,她都要试一试才成了:也许能成功也是说不定的事情;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那人也不容她向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