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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妾大不如妻-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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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裳听了以后还真就愣住了,然后一霎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原因嘛,就是人家相中了其他的姑娘做儿媳妇,却被自己给搅了。
  红裳在心中轻叹:这门亲事我也愿意啊,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嫁到你们赵家,而且,我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你们赵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你啊,也就认了吧!
  红裳现在就算知道赵一鸣原来有情投意和地姑娘,她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让不让那人进门儿——她要活下去,这是无奈的现实。她容人,但人能不能容她呢?这事儿,红裳不想冒那个风险:女人在感情上是极度自私的,越有真感情的女人,越容不下赵一鸣的其他女人。
  红裳想到这里,把车帘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向了前面老太太的那辆子,然后红裳故意轻轻的长叹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转头看向赵一鸣说道:“后来呢?”
  红裳只说了三个字,她没有表示出生气或是委屈,也没有向赵一鸣抱怨老太太什么。因为红裳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赵一鸣心生不满:哪怕是一丝丝的不满,只要日后应了景儿,就会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红裳不想她与赵一鸣之间太过疏远,虽然她也不想同赵一鸣太过亲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不过也要赵一鸣知道自己心中地委屈才可以,所以红裳才会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赵一鸣一定会明白红裳这么做的意思,何况红裳还长叹了一声儿。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红裳,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儿: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不会让他失望。
  赵一鸣知道,以红裳的聪慧,现在她一定明白她进府之后老太太为什么一直为难她了,虽然她很委屈,但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这让赵一鸣很满意,并且有些感动。
  赵一鸣一下子想起了红裳进赵府时,曾对自己说过的侍婆如待上峰的话来:幸亏红裳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待婆母如
  不然今日她得知此事,一定会受不了吧?赵一鸣对地那番婆媳言论,在心底开始有些真正的信服了。
  不过,红裳如果真得说几句有关于老太太的什么话儿,赵一鸣虽然现在回不上什么话来,但是他也绝不愿意听红裳说他母亲的短处——赵一鸣可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根植于骨子里地。
  最大的心事儿说出来了,赵一鸣说话便俐落多了:“后来?后来我们就在南边儿成亲了,母亲和薛家议地亲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就像裳儿说话,当日也不过只是提了提,并没有正式的请媒人什么地,的确也没有什么地。嘿嘿。”说到最后,赵一鸣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笑了两声儿。
  红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必须的,不能让赵一鸣认为她对此事儿一点心结也没有——只有赵一鸣知道她心中有委屈,可是她做事依然如旧,待老太太也并无半分不同,赵一鸣才会有惊讶,也才会生出怜惜。
  红裳终于开口说道:“夫君现在说极有道理。而且,人家来给我们道贺,一片好意,俗语有言过门就是客,夫君同妾身此时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就是议过亲事罢了,夫君原来也当这个是大事儿?”
  红裳的话在静默了一会才说出来,给赵一鸣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红裳一开始就表现地一点也不在意,那么赵一鸣也就不会认为是什么大事儿,至于红裳的委屈自然也就会被赵一鸣所忽略。
  赵一鸣闻言注视着红裳,轻轻说道:“裳儿,我能娶到你为妻,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红裳脸上一红,轻轻别开头去:“夫君这个时候说什么疯话?前面车子还有要待的客人呢,莫要让人笑话去。”
  红裳的话中,薛家已经成了外人。不过赵一鸣并没有在意,他也把薛家当作了外人很久:他已经六七年没有见去过“岳父”家了,且薛家自他的妻子死后,同赵家的来往也稀少了很多,就连赵一鸣平常地请安信,薛家都没有回。
  后来听到老太爷说薛家要同自己议亲事时,赵一鸣很有些不敢相信:薛家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起凤歌凤音来了呢?六七年前,凤歌二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见薛家来关心,现在她们长大了倒关心了?
  赵一鸣没有了心头的石头,心思一下便灵活起来,他当然听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对啊,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今儿可是他和红裳的大日子,全部来客一视同仁——都是来祝贺的!
  以不变应万变,好法子啊。赵一鸣心中叹道,伸手抓住了红裳的小手:对,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装傻,薛家就算有什么法子也不好使了。
  红裳轻轻一挣没有挣脱,嗔道:“夫君——!有客人呢。”
  赵一鸣轻轻摇头:“在车上怕什么,下了车我自然不会如此造次。裳儿,你知道不知道,当你脸红的时候,嗯,非常漂亮。”我喜欢,这一句话赵一鸣在心中说的,他还不太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口来。
  红裳地脸更红了三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赵一鸣握着红裳的手过了一时轻轻说道:“裳儿,对不起。”
  红裳明白,这是赵一鸣在代她母亲向她道歉。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道:“夫君言重了,妾身不敢当。”随即红裳的声音低了下去,听上去好似有些哽咽:“再说原也没有什么,我既然进了赵家的门,便是赵家的媳妇,孝敬长辈本是应当应份的,夫君自管放心就是。”
  赵一鸣原没有担心红裳日后会不好孝敬老太爷老太太的意思,红裳如此一说,赵一鸣心中更是不好过:赵家现今当家的人不是他赵一鸣夫妻,是老太爷与老太太,哪里是红裳会待老太太不好,自己要担心的应该是老太太会不会继续为难红裳才对吧?
  想到这里赵一鸣的脸上一红,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怎么能对母亲生出如此不孝地念头来呢?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做儿女的只有承受、感恩才是对的。
  不过,赵一鸣毕竟不是那种除了礼法什么也不想的卫道士,也不是死读书地书呆子,他心中对于母亲还是有了看法——这便是红裳的用意了。她不求赵一鸣会为她与父母争个脸红脖子粗:那也是不可能地事情,赵一鸣如果这样做了他的官儿也就做到头了!红裳只求赵一鸣明白他母亲地心思就足够了:很多事情虽然明着做不可以,但暗中却可以的;而且,红裳也有打算,如果在赵府中真得无她容身之处,有赵一鸣地支持,他们夫妻还可以远走高飞——外放。
  
  
                  六十四章 两个老太太的心思
   
  赵一鸣放下了心头所想,看看红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会儿又道:“日后,除了父母跟前,我必不会再让你受如此大的委屈。”
  赵一鸣说此话不是心不诚,而是因为他心很诚:在这个时代,是父叫儿死,儿子都不能不死的,就算他的父母让红裳受了什么委屈,他也只能疼在心里不能说什么——说了就是不孝,如果敢反驳、反抗就是忤逆了。
  好在大家族中自大家族的规矩,上位的人也不是不怕人言的,可以任性妄为,所以就算是公婆看儿媳有多不顺眼,他们行事也不会太过份——尤其是官宦之家尤爱面子,虐待儿媳这种事儿是万不敢做出来的。
  这些道理不只是赵一鸣明白,红裳也是明白的,所以她现在还能坐得住并不心焦:老太太再不喜她,自己这个妻位却也是谁也动不得的——休妻?只凭赵一鸣的现任实缺官职,老太爷就会第一个坚决反对。只要她是赵家的长媳,那么老太太就算为难她,也会有个限度,不然不只是老太爷会阻止她,就是世人的口也会让老太太不敢太过份。
  红裳知道赵一鸣说句话的用心与诚意,她轻轻点头:“妾身谢谢夫君的厚爱。”
  赵一鸣摇头轻轻一叹:“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啊。”赵一鸣还是意指老太太的事情,以及今天薛家的事情,红裳的明理与大度让赵一鸣心折。
  红裳抬头看着赵一鸣:“夫妻一体,夫君因何要言谢?”红裳就是要让赵一鸣记住:夫妻一体,要不离不弃,要互相信任。
  红裳与赵一鸣两个人半年来,都在观察着对方,都在试探着对方可以让自己信任多少;而赵一鸣也正在慢慢地忽视红裳的年龄,把她当做真正的妻子来敬重了。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一愣,然后重重一握红裳的小手:“裳儿说得有理,夫妻一体,对,夫妻就是一体!不过,话说回来,裳儿你又为什么总要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的应对我呢?”
  红裳脸上又红了起来,她的娇嗔还没有说出口,车子停下不动——到上房了。
  赵一鸣下车后。本想扶红裳下车。红裳轻轻摇了摇头。就眼睛瞟了一下老太太那边儿。赵一鸣一笑便立在一旁等红裳。不过他没有过去——薛家姑娘在老太太跟前儿呢。人家是未出阁地姑娘。他不过去才是守礼呢。
  红裳下了车子后。随在赵一鸣身后进了上房。众人又一次重新见过了礼才坐下。红裳依然没有大礼拜薛家地老太爷和老太太:因为赵一鸣只是见了常礼。
  薛家地老太爷与老太太却没有因为赵一鸣地失礼。而有什么不快地神色。反倒一个劲儿地夸奖赵一鸣。老太爷地话不多。他只是客气地应对着。
  倒是老太太一会儿便和薛老太太说得热乎起来。
  红裳冷眼旁观。自然看出来薛老太太是尽力奉承巴结老太太。什么话儿都是顺着老太太地意儿去说。两个人能不越说越近乎吗?
  红裳已经使了人去请姑娘们过来。毕竟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是凤歌凤音地外祖。于情于理凤歌二人都应该过来请个安地。
  而且,薛家姑娘也应该有个待得地方儿,上房这里,不是她一个未出阁地娘应该呆得地方:赵一鸣在座,按礼她是应该回避的。
  不一会儿,凤舞四个人就结伴来了,上前给众人见过了礼。红裳看凤歌凤音对薛家的老太爷与老太太并不亲热,而薛家的老太太虽然极力表现出一副看到外孙女儿的高兴样儿,可是红裳还是看出来她其实没有见过两位姑娘几面才对。
  红裳心下有些疑问:如此看薛家这几看同赵家走动的并不勤才对,却又为何一定要再嫁个女儿入赵家呢?心疼外甥女儿?那早该六七年前就说亲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凤舞四个人又同薛家姑娘见了礼:薛家姑娘虽然年岁与凤舞相当,但辈份却比赵家地四位姑娘大了一辈。
  老太爷咳了一声儿道:“据午时还早着呢,舞儿,你们四人带你们姨母去洗漱休息一下吧。”老太爷对于薛家姑娘跟着道贺一事儿,心中有几分满:未出阁的姑娘如此做与礼不合。
  凤舞四人答应了一声儿,凤歌二人地目光还瞟向了红裳这边儿,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红裳对着凤歌二人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她们有事儿可以去找自己。
  红裳又转过头去仔细打量薛家姑娘:薛家姑娘的纱帽现在已经除了下来,长得地确可以算得上是花容月貌,而且性子好似娴静的很,自见过了礼坐下来,就目不斜视的坐在那里,很大家闺秀的样子。
  不过薛家的老太爷与老太太对红裳如此直视自家的姑发,似乎有些不满。不过红裳权当没有看到:因为老太爷与赵一鸣都发现了她在打量薛姑娘,没有一个人有不快的表示,老太爷似乎还有些鼓励似的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又看了一眼薛姑娘:你们薛家都把姑娘带到我们赵家来了,那就是让赵家人看得呗;我作为赵家的长媳多看几眼是很正常的,不让看?不让看你不要把姑娘带来啊。
  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没有想到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家新夫人,居然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中似的:他们瞪了她好几眼了,可是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管拿眼去看自家的姑娘。
  薛家姑娘听到老太爷的话后起身福了一福
  谢姑丈关爱。”
  薛老太太借机说道:“你去吧,和你外甥女儿好好说说话吧,成日里都是担心、想念她们,如今见着了你正可以遂了心愿。”
  薛姑娘面上一红,福了一福后便和凤舞四个人走了。
  红裳听到薛老太太的话后,知道薛老太太巴结了老太太半晌儿,真正地目的就要露出来了。想想薛老太太的话,红裳心下暗笑:看薛姑娘的年纪与凤舞相当,就算是大些,也不过就大个一二岁的样子,而且薛姑娘看到凤歌、凤音时与看到凤舞时的神情一样,哪里有担心想念凤歌二人的样儿?这话说得如此牵强,怕是个话头吧?
  不出红裳所料,薛老太太看着薛姑娘走了,转过头来便笑道:“我们芊芊啊,心里最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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