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命之我的江湖-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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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澈定睛一看,千秋泪五指如刀般扣在谢浣凝头顶,就像牵一只木偶似的走了回来,笑得合不拢嘴,连连赞道:“妙极,妙极,大师高明,高明。”
千秋泪衣衫不整,松开手指,左摆右摇地走到余生血面前,抚摸着他的胸脯,娇声道:“和尚,这个人我替你抓回来了。”她边说边瞟着谢浣凝,一脸的高傲。
谢浣凝自认倒霉,好不容易逃出去了,竟被一个没毛的野鸡给捉了回来,他突然觉得头重脚轻,好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他下意识地拍着头,感觉身子发冷,上官澈死冷的剑似乎已经穿过咽喉,这种时候,他谁也没有想到,只是破天荒喊出了三个字:“第--五--命!”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张口就是这三个字,这噩梦一般困扰他的那个人。
上官澈听他这么一喊,这才想起第五命就在附近,为免夜长梦多,长剑一抖,刺向谢浣凝咽喉,此时的谢浣凝中了毒,他想反抗,可只能等待宰割,生死,只是一个呼吸间。
千秋泪摇着头道:“这个人死之前,为什么会想起第五命?他连下跪求饶都不会吗?”
谢浣凝好像听到了这句话,又好像没有听到,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已经裂开,又好像没有裂开,但手上却真实地触到血的湿滑,血的温热,这是自己的血吗?曾经有人为他算过一卦,他不是一个这么容易死的人,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老天怎会轻易就让他死了?若是没有死,为什么自己会倒下?会看到漆黑夜空别人看不到的那颗星?
这么累的活着到底为了什么?名利?权势?第五命?什么时候,第五命与名利权势划分到了一起?是自己萌生“理想”的那一刻还是证明自己“出类拔萃”?
像自己这样活着是不是很蠢?第五命是不是因为太出色才会使自己这般痛恨?
可,到底有没有人看到一个乞儿被唾弃的眼神?他本是二十年前与第五命一起被抓到流刃派的“苗子”,就仅仅因为自己一身的臭味,被无情地扔下鸡角尖峰,他发誓活下来,爬上去,站起来!
他或许是真的做到了,又或许做的太无情了。这无情,到最后伤的不是别人。
朝霞满天,上官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千秋泪衣不蔽体,她懒懒地打个哈欠,蜷缩在余生血怀中,道:“和尚,这里死了人,不吉利,我们下次幽会去别的地方。”
余生血低着头,凑近她的耳边,道:“好。”说着,拦腰将她抱起,跨过谢浣凝冰冷孤独的躯体,摇摇晃晃没入密林之中。
荒草萋萋,朝阳使整个人间都变的异常清晰,那些你我不愿看到,不愿回忆的如同料峭的寒风,就算自耳边一闪而过,还是会刺痛脸颊,冷到心骨。
“你我本不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水颜似乎忘记如何落泪,一张脸苍白如纸,如同结了一层不愿融化的霜。
第五命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叹道:“这一切是一场梦,梦醒后,是喜是悲,都忘了吧!”
丁之逸也叹了口气道:“这地方风景还不错,就地将他埋了!”他一心想要谢浣凝死,终于如他所愿,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世间似乎有了坟墓,才有了阴阳两隔,才有了“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的无奈,蓝大人突然呜呜咽咽道:“这么坏的人,说死就死了,我们还要不要去边关了?我好想去那里看看……”
第九十五章 迟暮之情
“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天井关在太行山最南部,春秋战国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里每朝每代都是干戈迭起,硝烟不断,是大漠西域逐鹿中原的重要关口,这里大大小小的山寨星罗棋布,因山势而建,如同一道道关卡,防守很是严密。
碗子城是当地最有名的小城,这里风俗淳厚,小桥流水,瓜田李下,让每一个向往田园的游子燃起最浓烈的思乡之情,就连客栈的老板也让秦霜影想起那个让她又敬又恨的父亲,她独自坐在一张板凳上,缓缓抚摸着手腕上毫无瑕疵的玉镯,她忽然想起与玉镯一起被父亲珍藏的那句《鹊桥仙》,不禁低声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天底下有谁愿意与爱的人分离?那个赠爹玉镯的女人不过是在伤心欲绝时,拿这句话安慰自己罢了,这人真是傻,什么分别不分别的,他长有脚,你也长有脚,受着相思之苦,倒不如随他浪迹天涯,这人真是傻……”她独自一人喃喃自语,就连丁之逸站在他身后都没有察觉。
丁之逸摇了摇头,道:“你这叫什么?顾影自怜?自我安慰?人家那个相思是两个人的,你这一个人在这里不要瞎琢磨,还是想想今晚吃什么菜。”他说着坐在秦霜影面前,翻开桌子上的一个小酒杯,独自倒了口茶,一仰头,咽了下去。
秦霜影突然道:“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姑娘?”
丁之逸想了想,道:“你说从京城回南阳的路上,碰到的那位姑娘?刚开始只是觉得这姑娘很美,后来时间一长,仔细一想。”他话到此,突然断了。
秦霜影迫不及待地问道:“快说,后来细细一想,怎么了?”
丁之逸展颜一笑,道:“不告诉你,不过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秦霜影摸着自己的脸颊,道:“不对劲?哪里有?”
丁之逸追问道:“你放着上面那么好的床不躺,偏偏要坐在这人来人往的过道里,是不是刚刚第五命陪水姑娘出去游玩,你不高兴了?那个蓝大人只有三四岁,那跟他这么长时间,还没讨他好?他好像很喜欢水姑娘。”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喝了口茶,在心底偷着乐。
秦霜影瞪着他道:“我坐这里怎么了?我坐这里跟第五命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在等他,那个小鬼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就算他叫水姑娘一百个娘,也跟我没有关系!”
丁之逸认真道:“希望你可以坚强起来,我最怕你……”
秦霜影脸色缓和下来,却有忽然变的异常失落,叹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他心中一直都没有我,我是知道的,算了,不聊这些了。”
丁之逸顿了顿,道:“哦,我刚刚给我爹写了封信,关于那个谢浣凝死后,还要不要去边关的问题,我爹很快回信,很简单,让我们随心,我爹啊,自从我娘去世以后,很少约束我,我倒有些不之所措了。”
秦霜影道:“我们现在离边关不远了,我一心想要报仇,哪知越走越远,连心也几乎都控制不了。”她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伤,这种伤好像在心底潜伏了很长时间,就像明知第五命会离他而去,还自以为是地劝诫自己是一个多余的猜测。
丁之逸道:“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这碗子城可是很有名的,我听说这里的大枣,酱肉,还有驴肉都很有特色。”
秦霜影摇摇头,伏在桌子上,道:“我没有心情。”不知何时起,她开始希望第五命出现在他眼前,而不是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
好像盼了很长时间,第五命终于出现在她眼前,她眼睛大亮,站起身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外面是不是很好玩?”
“很好玩,这里的人很热情。”水颜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支簪子,递给秦霜影,道:“这支簪子是我跟第五哥精心挑选的,很适合你,你戴戴看。”
秦霜影尴尬地笑了笑,推辞道:“不用了,我……这些东西我收不好,我怕掉了,掉了多可惜!”蓝大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含在嘴里,觉得她不应该再这样下去。
第五命心中也很苦涩,半天,接过水颜手上的簪子,道:“你爹的那个玉镯,你不是收拾的很好吗?”话毕,亲手将这发簪戴在秦霜影发间。
秦霜影羞涩一笑,道:“这,这,我……”
水颜笑道:“你与第五哥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应该要好好谢谢你才是,对了,刚刚好像说是玉镯?在哪里?我想看看一向不染粉黛的秦姐姐,什么样的物件能入得了法眼?”
秦霜影双眼似乎噙满了泪水,我为你做的这一切不是一句“谢谢”就能划清,也不要你的什么施舍,她强颜欢笑,伸出手腕,道:“就是它,我爹留下的。”
水颜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她眼中最初的羡慕变为恐慌,又从恐慌变为诧异,丁之逸见状,问道:“水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秦霜影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吸引大家的注意,便收回手腕,道:“也该看够了!”
水颜笑了笑道:“我也有与你一模一样的玉镯。”说完,自怀中掏出的锦囊里掏出一个光鲜明亮的玉镯子,这镯子的颜色,大小,甚至是纹理都与秦霜影的如出一辙,秦霜影讶然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你的那个是从哪里买的?”她慌张地取下手中的镯子,仔仔细细地比对。
水颜道:“这个玉镯是我娘留下的。”
第五命问道:“你娘?”他自认识水颜以来,第一次听到她提及自己的亲人。
水颜道:“她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染了重病,不久就离开人世,这个玉镯我一直带在身上。”
丁之逸道:“你爹呢?”
水颜喜出望外道:“若我猜的没错,我与秦姐姐应该是姐妹,这玉镯原本是一对,因为我爹常年在外,我娘就写了封信托人将一只玉镯一起送了过去。”
秦霜影不相信她说的,又问道:“你娘没有告诉你信上说的什么?”
水颜道:“信上只有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娘说,她写过很多,但嫌罗嗦,怕我爹不喜欢,耐不住性子看完,后来就只写了这一句话。”
秦霜影苦苦一笑,后退了一步道:“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爹叫什么名字?”
水颜黯然道:“我娘到死都没有说,只是说我不应该活在这世上,我是个多余的人,因为我的多余,才使她与我爹天涯相隔,可我知道,因为我娘的卑微,才被我爹抛弃,我娘她……她是一个青楼女子,因为我才受苦受累地活了很多年,盼了很多年……”她话到此,已经泣不成声。
秦霜影不想听她诉苦,也不愿看到第五命为她愁眉不展,道:“我爹已经死了,你说的这番话,他恐怕听不到了!”
水颜哽咽道:“我听说了秦教主的事,可惜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
第五命安慰她道:“秦小姐可以讲给你听,你们姐妹在此重逢,也是老天有眼……”
秦霜影听不得第五命为她这般掏心掏肺,怒道:“什么姐妹?我不是秦猛亲生的你不知道吗?就因为我不是他亲生的,他才会去青楼,生下一个孽种!”
“啪!”突然横空的一记耳光,在所有人耳边炸开,蓝大人口中还含着一颗糖果,瞬间滑落在地上,滚到原本正招揽客人的掌柜脚下,掌柜也似一尊雕像,不明白年轻人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三三两两住店的客人,也朝秦霜影投来鄙夷的目光。
丁之逸愣了愣,焦急地擦擦汗,道:“秦小姐,第五侠是一时冲动才……”他话刚出口,秦霜影身影一闪,一只玉镯因为这一闪间,将要坠落在地上,丁之逸长袖一托,抢在手心,好险!
而此时,秦霜影已在几人面前蒸发了。
第九十六章 死秃的计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波涛不惊,横无际涯,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水,秦霜影轻轻抚着还在疼痛的脸颊,心中更是说不出的苦滋味,她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她一次次地安慰自己,却又一次次忍不住犯错,她本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这段时间的优柔寡断,婆婆妈妈连她自己都觉得厌烦。
湖面缓缓泛着一只精致的小船,传来一阵悠然流畅的琴声,美而轻盈,仿佛抚琴之人心中无牵无挂,无拘无束,又好像在向世间之人宣示着什么,琴声入耳,使人很快忘记身边正在发生的事,船很快到眼前,抚琴的是一位衣衫飘逸的年轻女子,眉宇间透着散漫,好像这琴声是在双眼惺忪之际,信手徐徐弹出,她见到秦霜影,琴声骤停,嫣然一笑,道:“我这琴声只赠与心中有苦之人,姑娘与我有缘,上船一叙如何?”她话说的不急不慢,不轻不重,仿佛这琴声并未停止。
秦霜影道:“也好。”她因为刚才的事无处宣泄,又在这异乡之地遇到一位能一眼看出自己“苦”的人,就像遇到了知音,爽快地上了船,在女子对面坐下。
女子将琴收在一旁,拿出一个酒壶和两个杯子,自己倒了一杯,又为秦霜影满上,笑道:“请用。”说完,自己一饮而尽。
秦霜影一杯酒下毒,问道:“姑娘这琴声如同你的人,丝毫不拖泥带水,我叫秦霜影,你呢?”
女子淡淡一笑,道:“千秋泪。”
秦霜影道:“这百家姓中,可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