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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行戈-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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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福了!

    迟衡一边想,一边告辞,才出门,就见几个人团团围着拴马桩那里,他的雪青大马,嘶嘶的叫。那几个人均是军士打扮,个个膀粗腰圆。

    迟衡一惊。

    心想莫不是被发现了?

    见他出来,那些人一起望过来。迟衡心顿时安下来,因为他看见几人中间,站了一个贵公子。

    那公子二十岁模样,面容清丽,肌肤白皙,眼皮很薄,嘴唇很薄,一袭葱绿长裳很是华丽,但此时却倚在雪青大马边,背靠着墙,手执一把长剑,面露惊惧,声音尖利:你们若是过来,我就自尽!

    那几人犹豫了一下。

    迟衡大喊一声:喂!你们仗多欺少算什么!本能一摸,腰间空空,暗叫不妙。为免生事,他特地没带刀,这下可好。

    但事已至此。

    迟衡顺手抄起院子里的大锄头,大跨步过去。

    那几个军士见状,纷纷嗤笑了数声,围将过来,抽出腰间的刀往迟衡这边挥舞过来。迟衡见状先声夺人,舞起锄头虎虎生风,竟然也挥出了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叫人近不得身。

    很快就打得难舍难分。

    主人家听见声音,跑了出来,一见打起来了,连忙大呼小叫,只把邻里都给嚷嚷起来了。军士一看此情形,胡乱打了几下,带着恨意,飞速离开,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迟衡放下锄头,有些疑惑。

    因从打斗中来看,那些军士虽然枭悍,但对自己并没有使出赶尽杀绝的力气。而且从那骂骂咧咧的阵势上看,他们对那贵公子也只是想抓而不是想杀,而且还是很有敬畏之意的。

    见那些人走了。

    贵公子立刻从墙与雪青马之间钻出,上前将迟衡仔细打量,一双杏眼似含水一样:你救了我!

    迟衡笑:举手之劳。

    你叫什么?

    阿衡。公子贵姓?

    我姓楚。可以将我送到石城吗?我怕再遇上那些人,又生事端。楚公子摸了摸袖内,也没摸出银两,想了一想,将头上的一根翠绿簪子拔下,递给了迟衡,这是谢礼!

    绿簪似乎十分贵重。

    迟衡却不接,道:我进不了石城。石城防备森严,盘查很是频繁,迟衡不善于撒谎及随机应变,进了两次都被赶出了,只能围着石城周围转悠。

    楚公子却道:这个无妨。双目灼灼有神,更不似方才的惊惧。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迟衡大喜,装作见了便宜一样,欢欢喜喜将绿簪子接下,又问他缘何被众军士围追。楚公子愤愤,却不细说,只含混答道路上将几人惹恼了而已。

    迟衡没多想。

    与楚公子共骑雪青马,快马加鞭往石城去。三月春光极妙,楚公子一路上沉默寡言,眉间有化不开的忧郁,时不时的一声叹息,听得人心里颤颤悠悠的。所幸他生的好,倒是挺让人心疼的。

    走一路,迟衡都变得抑郁了。

    石城高峻,又驮着两人,迟衡心疼雪青马,便下来步行了一段。不能相对无言,迟衡少不了说些有趣的事,博得楚公子一笑,愁容暂缓。

    得了空闲,迟衡也问他愁什么,他却闭嘴不言。

    知他生性戒备,迟衡也就懒得再问,只一心赶路,然后将沿路的所见所闻记下。

    到了石城城门。

    巡查的军士很快注意到二人,上前盘问,只见楚公子拿出一个牌子,兵士见了,立刻面露敬色,当即放行。

    出奇的顺利,迟衡玩笑问:楚公子,你那是什么牌子这么管用?早知道我也仿制一个。

    楚公子笑而不言。

    石城更是热闹非常,大约是遇上什么节日,人多得不行,摩肩擦踵,是迟衡前所未见过的喧闹。楚公子大约是嫌人多,特将迟衡引入一个僻静少人的一个小巷。

    迟衡松了一口气,但隐隐觉得不对劲。只见楚公子手指压唇,一声哨声响彻。

    迟衡正疑惑。

    忽见数十人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齐齐围住了楚公子和迟衡。

    再看这些人的阵势,个个依旧的垒州军士打扮,手中握的可都是精良的长枪,枪头竟然全身对准了迟衡,无一是对着楚公子。

    迟衡一惊,猛然醒悟,怒视楚公子:姓楚的,我好心救你,你为何陷害于我!

    莫非楚公子竟然认出自己了?

    迟衡的各种想法冒出,又立刻否决了,不可能,且不说他这一身灰扑扑的样子,就方才的言谈,也是小心至极的,深怕暴露身份,那楚公子如何知道?莫非他见过自己?

    楚公子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只是嘴唇一挑,眉间依旧轻皱,很是勉强,也是惆怅:阿衡,你是颜王军的人——

    迟衡暗暗咬牙切齿,嘴里依旧说:我不是,我只是贪你的簪子。

    别说不是。普通的人,哪里有一手刀茧?按理说该把你送到官府里去。念救过我,又送了一路,今天,就放你出去,再不要踏进石城来。楚公子挥了一挥衣袖,飘然远去。

    原来,他只看出自己的兵士。

    楚公子一离开,那数十人立刻逼过来。刚才,迟衡如果一个大手过去,就能将楚公子钳制在手,不过,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既然楚公子有意报恩,自己顺水推舟就是了。


 112一一二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迟衡被赶出了石城。

    他没有并气馁;反而开心地笑了。摊开手心;是一块极为精致的玉牌;正是楚公子手里的那块。

    在看到玉牌的第一眼;迟衡就起了贼心。到底没偷过东西;心中很是纠结一番。转念一想,反正是要送楚公子回家里;到时用完后就还回去;还回去就不算偷了。

    于是,当两人共骑一马时,迟衡环手搂住楚公子的腰,故意将马打得颠簸起来。楚公子忧心忡忡;全然不在意。

    玉牌就这么落入轻轻巧巧迟衡手中。

    第二日;迟衡乔装打扮一番;进了城,先是绕着城墙里走了一大圈,后是将整个城池里探了个底。

    石城,不止防备森严。

    武器更是精良无比,比花雁随的武器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那守城的武器,如投石车,如滚木等一应俱全,更有那狼牙拍,铁链比手臂还粗,上面全是锋利的钉状突起,拍下去,云梯上的兵士必死无疑。有这些可恐的武器在,单靠兵士强攻基本不可能,更别说石城本就高峻。

    迟衡特意绕到石城之东去探查。

    石城之东,是石山。

    他原想,石城倚靠石山,若能从石山下来,由上至下的攻击肯定比由下至上的攀爬进攻来得容易很多。但只看了一看,山不止十分险峻,更有精兵驻守,十分艰难。他且行且看,见路边有个老人,便攀谈起来,得知石山乃是天堑,想上石山只有一条路,所以根本不可能容下千军万马,更别说翻过石山攻下石城了,来多少死多少。

    如此一来,只剩围攻这一条路了。

    这是迟衡最不愿意面对的,可还是要面对。

    除了探查了石城的实力,他还得了一个信报:不出所料,骆惊寒确实不相信骆无愚,近两日将他召回了石城。因了这次召回令,骆无愚大光其火,和骆惊寒争吵了一番,甚至当着众将领的面将梨花木案子拍断了——不失为一个极好的消息。

    而骆无愚原先驻守的嵬城,则暂由另一名大将驻守。目前,嵬城与另外一城正合力攻击渔水城——不过迟衡已不再那么焦虑了。他相信,只要颜王军一进攻石城,嵬城的兵立刻就会撤回,转而来支援石城的。

    只是容越一定要挺住才行。

    迟衡甚至接近过骆府。

    骆府很大,但始终没见到骆惊寒。

    据骆府旁的铺子小二说:骆惊寒相貌不扬,脸上有一块大大的青色胎记,十分好认,不太与人亲近。但无人不夸他治州有方,又心仁善施,整个富庶的石城举目不见乞儿,百业兴荣。

    迟衡很是遗憾。

    此地不宜久留,迟衡思量了一下,去了上次与楚公子分别的地方。

    这地儿出奇僻静。

    应是远离烦恼街市的缘故。他转了几圈,顺着路一直走一直走,忽然见许多兵士踏着大步子过来,他急忙躲下。原来,这里竟然是石城的行兵重地。

    迟衡耐心地躲在一旁,看着兵来马往,直到夕阳落下。该出城了,不然城门关掉又是事。忽的,前方有两个兵士走过,那衣着似兵士,但绝不同,十分眼熟。

    正是那天楚公子召唤的人。

    迟衡一喜。

    果然不多时,面容清丽的楚公子骑着马出来了,衣裳依旧华丽,依旧浅浅青色,依旧愁眉不展让人揪心的模样。迟衡犹豫了一下,心想直接奔出去还玉牌,只怕楚公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出去的。不如挂在路边,兵士们捡去自然会交还与他。

    才这么一念。

    风拂过。

    距迟衡最近的地方,楚公子忽然执马停住,往四周看了一看,眼睛一眯,命令道:“这里有人,你们巡查一番。”

    迟衡缩成一团时,躲在灌木里。

    其实,此处实在躲不了人,一阵簌簌乱响之后,马蹄声笃笃,停在他的跟前。漫长的沉默之后,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响起:“阿衡?你不是离开石城了吗?”

    迟衡睁开眼。

    果然,是楚公子。

    看着围过来的兵士们,迟衡忍住狂跳的心,缓缓地掏出玉牌,盯着楚公子水一样的眸子,说:“我是特意来还你的。”

    “是你,偷了我的……牌?”

    没听清是什么牌,迟衡一咬牙,道:“我没偷,是你掉了。”

    楚公子沉默了一下。

    迟衡想,他既然猜到自己是颜王军兵士,必然也猜到自己偷了他的牌子是要探查石城的,这种胡话,他肯定是不信的。但如今,又能怎么办,束手就擒吗?

    迟衡坦然了,抬起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楚公子。

    四目相对。

    楚公子迅速移开目光,却伸出手,飞速接过玉牌。而后,又让兵士们远离数丈之后,缓缓道:“你是来探查石城的吧,且告诉岑破荆:趁早死心!”

    迟衡硬着头皮:“若是探查,我又何必在这里等你。”

    楚公子一怔,薄薄的眼皮一展,眸子越发如秋水漾波一样,难以置信地看迟衡。

    迟衡头皮发硬,心想,即使被误做登徒子,也比认做探子好点,毕竟,对喜欢自己的人,即使自己不喜欢,人们也总是会更宽容一些。

    微风阵阵。

    迟衡含情地望着楚公子。

    楚公子白皙的脸,被夕阳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别叫我再看见你。”

    说完,再次令人将他轰出城去。

    迟衡大大松了一口气。

    等被叉出去后,回头想想又觉得可笑,早就该将什么道德扔到一边,明知遇见楚公子必然是如此结果,还傻兮兮想将玉牌还给他——他如今手里杀过的人不知多少,竟然还越不过偷的槛?——在许久之后,久经历练的迟衡可以含笑说着谎言,并直视对方,比真诚还真诚时,且心底十分坦荡时,他就再也不会为偷了别人的东西而苦恼了,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大抵如此。

    此是后话。

    迟衡心跳如鼓,骑着飞马远离石城时,带着十二分的庆幸。多亏遇上的是楚公子,那人一看就优柔心善,若是遇上果敢一些的人,只怕二话没说就把自己交官府了,哪里还能让他逃脱。

    迟衡飞马回去,岑破荆等人正待他回来。

    水都没有喝一口,迟衡就滔滔不绝,将沿路所见所闻都一概说了,并说了最终的结论:石城只可围攻。

    当年,元奚先帝攻克石城时。那年,天公作美,石城遇上百年不遇的大寒,奇冷无比,滴水成冰。先帝于是令人浇筑冰块,一层一层,一路铺上去,生生将一道冰墙浇筑得跟石城城墙一般高。如此,死亡无数,才终于将石城拿下了。

    古照川道:“围攻,则两面受敌,一是石城里的精兵,二是源源不断的垒州援兵。而且石城有石山之水,粮草又足,就算围上个一年半年,石城也决计是不会断粮的。”

    不像有些城池,围攻一久,粮草断绝。

    如果能扛得住多面受敌,打退得了一拨又一拨的援兵,城池还是能攻下来的。不过那时,恐怕真得是一年之后了。而且,垒州的援兵是越来越多的,最后被围攻的,肯定会变成颜王军了。到时,被围殴,才是最可怕的事。

    古照川了看迟衡。

    迟衡道:“我在石城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骆无愚和骆惊寒果然对峙上了。古大哥,你那离间计可以使上了,如果能将骆无愚陷入窘境,他一定会不甘心,咱们最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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