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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行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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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

    迟衡确实浑身不适,腹内有一团火在烧似的,烧得口干舌燥。

    红发汉子领他去睡觉,走了几步后,迟衡听见霍斥对古照川说:“安错的那什么石头找到了,什么时候熬药试试?瘟疫一天不去,我一天都没法安心。”

    “我这就去看看。”

    古照川安排的居室位于楼的北边,十分荫凉,席子都是凉凉的,趴在上面,贴着腹部,火慢慢淡去,十分惬意,安静下来,窗外淡淡的桂花香飘了进来。

    迟衡也困,倒头入梦。

    周围飘着淡淡的樱色桃花,味道甜甜的,他知道是梦,而且是一个绮丽的梦。他唤着钟序的名字,果然衣着飘逸的钟序从树下转出。

    迟衡将他按在桃树就亲,从额头到嘴唇到颈弯。

    钟序垫着脚尖,极力仰头,露出一段纤细的脖子由他饥渴的吮吸着。钟序眸子闭着,嘴唇微微上翘,比那桃花还惹人。迟衡双手开始不规矩地抚摩着他的腰和背,钟序被摸得浑身发软,叹息了一声。那叹息绵长,带着撒娇的鼻息,腰微微扭了一下。

    这一扭,勾得腹内的火訇然而上。

    迟衡双手握住钟序的腰,难耐地顶住他的胯部,隔着衣裳狠狠蹭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呼……”

    绮丽的梦散去,迟衡睁大了眼,看着四面墙壁,满头大汗。伸手入裤,冰凉一片,他哭笑不得,又是这种境况,在梦里足足猥|亵了三次,也泄了三次,最末一次,钟序被他蹭得衣冠不整,长裳脱了大半,□出半个肩膀……

    迟衡摸了一下鼻子,满手的鼻血。

    裤子且不说,席子又是一大片湿,真叫人难堪。趁现在人定初静,赶紧找个地方洗洗吧,到天亮就晾到半干了。依稀记得灶房那边有口古井,应是无碍。

    迟衡轻手轻脚,绕着四处转悠了一圈,将大体布局记下,猫着腰到了灶房那边。三下两下爬墙翻进院子,还没来得及打水,就听见吱咯一声门开了。

    迟衡急忙躲在暗处。

    来人正是霍斥,丝毫没有察觉,步步生风,踏着大步子走进灶房:“照川,药还没好吗?”

    灶房里传来一句:“烧完这根柴就好了。小声点,安错才睡着,累得够呛。”

    霍斥果然小声地回答:“照川,你猜得不错,信报说梁千烈有个头领,刀法过人,前几天带着兵士歼灭了元州王的残部之后失踪了,就叫迟衡,必是他无疑。怎么办,看在绛石的份上,放他回去?”

    “你想放虎归山?”

    “我也不想,迟衡是一把好刀,杀他我于心不忍。”霍斥顿了一顿,“能为我所用就是最好的,你有法子让他留下吗?”

    “迟衡这个人,面相忠诚,性子看似随和,实则很倔,短时间内肯定是说不服的。不过极为他重情,如果将他软禁下来,倒有九层把握能留得住。”

    “你怎么知道他重情?”

    “有几个人能在安错的数次折腾之下,还能护着他、天天帮他找一块石头?不是有所图,就一定是心软,要不还不早就走得远远的。”古照川轻轻一笑,“而且你说他连一个强盗都没伤,所以我猜,迟衡定然心软。让他与安错朝夕相处,过上了半年一载,自然舍不得朋友情谊,留下也难说。”

    古照川这人,果然阴。安错没心眼,与他亲切,卖得比谁都轻易。

    迟衡牙根痒痒,也不洗裤子了,三下两下又爬出墙去,风一吹,实在不甘心,就着月色爬上了那幢楼的二楼高台之上,果然山头布局一览无遗,哪里是粮仓、哪里是武器制造处、哪里是霍斥的所在,规划得十分齐整有序。

    迟衡朝远处望去,夷山绵延,此处是其中一支而已。

    现在看来,梁千烈派红眼虎攻击的地方,远远触及不到霍斥的命脉,若要攻入这里的话……迟衡环视了周围地形,暗自记下。匆匆爬下高台,回那屋子,翻箱倒柜翻出了一件衣裳,不管那是谁的,迟衡麻利换了。

    正要偷偷出去,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迟衡一惊,不会这么快就来抓了吧。

    等听出只是一个人,放下心来,赶紧回到床上装睡。啪哒,那人闯进来,不由分说推着迟衡肩膀:“迟衡,你快走!”

    迟衡起身,看着满头大汗的安错:“去哪?为什么?”

    “我师兄和霍大哥要把你逮了,赶紧快走吧,迟了就出不去了。”安错慌乱地将他往门外推,“我的马就在院子外,快点快点快点……”

    他的声音又大,动静更大,迟衡赶紧将把嘴捂住:“小声点。”

    两人匆匆闯出院子,却不知马前,早已站立的霍斥笑着说:“迟兄弟,这么晚了,哪里去。”

    安错气愤地说:“霍大哥,迟衡不是梁千烈的兵,他要回家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

    霍斥道:“迟衡,大哥敬你武艺高强,想留你当个头领,你意下如何?我夷山虽然没金没银,但年年丰收,吃不完的粮米,最要紧的人过得顶天立地,谁都管不着,比给浑浑噩噩的狗皇帝卖命好多了。”

    迟衡摇了摇头:“多谢大哥美意。”

    “那就没法子了,两军对垒,道义必需得放在后边了。你可以不为我夷山所用,但也绝对不能回去,成为梁千烈的左膀右臂。安错,你让开,大哥肯定不会伤他的。”

    安错跑过去,大声说:“霍大哥,迟衡救过我也救了那些药,你就放他走吧,就一个人,他也不能祸害到夷山。”

    霍斥笑着说:“你不知道,一名良将,抵过千军万马。”

    说罢,手执雷神鞭轻轻一甩缠住了安错的腰。安错惊呼一声,随着那钢鞭转了三圈之后就已转到了霍斥手中。迟衡隔得远,飞奔过去时,安错已经被霍斥死死扣住。

    那可是能鞭断大树的钢鞭,刚才那一鞭还不得生生把安错的腰鞭断了,迟衡惊了。

    “照川,看好他。”

    霍斥轻轻一推,安错跌倒在古照川怀里,而后好生生的站了起来,急切地大声说:“师兄,你快拦住霍大哥。”

    古照川按住他的手:“不会有事的。”

    没事就好,迟衡放下心来,朗声说:“霍大王,多谢你的美意,迟衡无意留在此地,抱歉。”

    霍斥呵呵一笑:“强扭的瓜不甜,我不强求。但我夷山,断不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既然安错替你求情,我也不为难,若赢得过我的雷神鞭,那就你走你的道,我绝对不阻拦。”

    霍斥一向以他的宝塔雷神鞭自负,从他鞭下能逃得了的不多。安错急急插话:“霍大哥你欺负人,迟衡他的病还没有好,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你这就是恃强凌弱!”

    声音又脆又尖,夜间听得清清楚楚。

    霍斥被大笑:“照川,这胳膊肘直往外拐,你也不拽住。行,别叫我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若能在我手下走十招,不被雷神鞭挨着身,就算你过了。”说罢,扔过一把大刀。

    不打也得打了。

    今天是逢上刀煞了还是怎么的,一天都跟刀过不去,迟衡拣起打制精良的大刀,道了声:“得罪。”

 37〇三七

    【三十七】

    二人就着半斜的坡地,较量了起来。

    霍斥身形高大,往那里一站,威风凛凛,十分霸气。他手中的雷神鞭长四尺余,鞭身前细后粗,那节与节之间的铁疙瘩十分坚硬,若被那鞭子打上,不死也得骨折。

    只见霍斥衣裳一摆,豁然甩出手中的雷神鞭,啪的一声巨响,那呈宝塔状的钢鞭如同出笼的猛蛇一般奔向迟衡。迟衡见状往左一闪。如长眼睛一样那鞭头瞅着他闪的地方穷追不舍,眼看鞭到腿了,迟衡情急之下向后腾空一翻,刹那之际那鞭子在方才站的足边游走了一圈收了回去。

    这是第一个回合。

    迟衡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钢鞭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明明是一截一截的钢节,耍起来却能既像绳子一样流畅,又像刀剑的力道一样钢猛。

    霍斥左脚上前一步,猛然甩出第二鞭,且鞭且大步向前,双脚快如无影。只见那雷神鞭舞得如飞快旋转的舞女腰间的丝带,令人眼花缭乱。迟衡手持大刀急急后退,退到绝境,背后就是大树再无可退,迟衡瞅准鞭尖,劈下一记快刀。铛的一声,刀光四溅,那鞭猛然一抖,收了回去。

    第二个回合,迟衡大汗淋漓。

    两相较量他已看出霍斥的鞭法招式:快、有力度、环环逼人。但也看出霍斥并未使出全身力气,想来不想伤自己。

    接下来,迟衡在雷神鞭的纠缠之中游刃有余了:鞭快,他的脚更快;鞭滑,他就以撩刀之势务使它停滞不前;鞭舞得眼花缭乱,他的刀则秋风扫落叶。

    到第九个回合时,雷神鞭直刺他的眉宇,迟衡大喝一声双刀一劈一搅一挥,只听见刺耳的嗞嗞嗞嗞数声之后霍斥迅速收了鞭子,迟衡一个龙盘站定,再看刀时,刀刃被那鞭子绞出了若干个口子。

    迟衡肃然。

    霍斥也惊讶了。

    最后一个回合迟衡浑身已经湿透了,但却精神百倍,好像所有的劲都被霍斥和雷神鞭激发出来了一样,手执那把卷着白刃的刀,大声地说:“霍大王,这是最后一个回合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霍斥爽朗笑道:“那是自然。”

    话音才落那雷神鞭以雷霆万钧之势鞭了过来,十足的力道、十足的霸王气势。这坡是斜斜的坡,霍斥在下,迟衡在上。迟衡闪躲,霍斥的鞭却走得利落。迟衡砍了数下皆不中,雷神鞭滑如蛇,明明只有一分距离都被它闪走了。加之霍斥也是神勇全开,那鞭一下一下毫不留情。

    迫得迟衡连连上走,越走越吃力,自上而下挥过去的时候他忽然恍然大悟。

    刀随身一劈,脚顺着斜坡迅速下走。

    很快二人就同站在斜坡中段,霍斥的鞭子数次鞭在斜坡之上。迟衡大喜,且闪且劈且往下走,数步之后,局势全然颠倒过来,他在下,霍斥在上。迟衡仰刀挥得吃力,而霍斥的雷神鞭由上至下,鞭更加滑了,但力道却大为减少。这一转,霍斥自然也心知肚明,明白地势转劣,使出的劲甩脱大半,全然到不了鞭尖。他大喝一声,力道全开奋然冲着迟衡的腰部甩过去。

    迟衡大喜,等那鞭尖眼看要甩到身上时,使出浑身力气猛然向前一劈。

    嗞——铛——

    兵器相击,剧烈刺耳的巨响划破夜空,半个刀甩了出去。

    迟衡手执半个断刀,站在原地,稳如泰山,前方,霸气横溢的雷神鞭正静静地躺在原地——方才那一击,千钧相撞,大刀被鞭断一半、雷神鞭被震脱了手。

    霍斥紧了紧手腕,将雷神鞭拾起,笑道:“你可以走了。”

    “多谢!”迟衡平了平气息,飞身上马。

    安错跑来递给他个布袋子,欢欢喜喜的说:“你的药,记得吃,照着纸条上的,每一包都写得详细。”

    迟衡接过,挂在肩上,看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眸:“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夷州?”

    安错立刻拼命摇头,笑得欢实:“哪儿也不能去,我得和师父师兄他们在一起,而且,刚刚师兄说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回来一定要记得找我啊。”

    回来?这是古照川哄安错的吧。

    迟衡策马快行,背后传来安错清脆的喊声:“如果草药药性太烈,你很难受的话,就像现在这样练刀,多出汗就好的。不要随便让别的大夫看,他们治不了我给的药……”

    余音散在空中。

    千里清秋,万里云追月。

    迟衡策马飞奔,两腋生风,短发随风飞扬。西风好凉意,看今朝红染山林碧,山高,水冷,少年意气奋发,誓踏星辰五斗,关河渺渺。

    风吹在脸上,像水掠过一样,像钟序的手拂过一样,非常舒服。

    迟衡一刻也不想停,偶尔停下来在溪边掬一捧水,入喉清凉,涟涟水中映出两个倒影。迟衡停了一停,见一只小小的梅花鹿停在他旁边,低头饮了一口水,侧头看看他,继续伸出小舌头舔水。

    迟衡笑了,盈手掬起一捧溪水喝下。

    一人一鹿共饮一溪,不多时,圆月渐隐,那小鹿舒展纤细的四肢,转身飞快离去,转入山林再也不见,只余下簌簌的叶子声。

    迟衡梳了梳大马的鬃毛,对着它说:“马啊,你要快快的跑,快快见到钟序,他肯定会怪我离开这么久。”被思念、被担心的感觉,真是美好,他的鼻尖还萦绕着梦中甜丝丝的桂花香,钟序颈弯淡淡的细腻的莲花香,只要想一想,都会有血脉倒流的窒息。

    那马儿似乎听懂他的言语,奋蹄而起,踏云而驰。

    白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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