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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盛宠嫡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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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水粉。”

    青信咽了一口唾沫,慌忙点头应了句:“属下这就去。”

    “叫我看什么,”白启仲有几分尴尬地接过了那绣帕,翻来覆去看了看,只觉得口中有几分干,也是根本就看不进去什么绣样,只说了句,“绣得还成。”

    凤瑱踮起脚来,摸了摸那绣帕,说了句:“就是这里,大将军可能瞧出来,这里的线和旁边的线有什么不一样?”

    白启仲看着那被紫色绣帕衬得愈发皓白的柔夷出神,听得了凤瑱的话才将那绣帕抬到眼前又看了看,忽而脸上一凛,凑近那绣帕闻了闻,又是伸手摸了摸。

    “这是湖线?”白启仲又是伸手摸了摸那线道。

    凤瑱也踮起脚尖来,摸了摸那线,嘀咕了一句:“什么?”

    “先朝曾有过这样的事情,”白启仲示意凤瑱在一旁坐下,伸手给她倒了杯茶,尔后又用杯盖取了一些茶水来,慢慢倒在了绣帕上,“裕亲王为了结党营私笼络大臣,曾叫人将那些大臣的朝服都给换成了湖线织的,第二日下大雨,那些大臣刚到宫门口下了轿淋了雨,身上的衣裳就变成了孝服。”

    白启仲说完,展开了自己手上的绣帕,原本紫底黄花的绣帕现下里却是多出几个白色的字来。

    “家门不幸,月圆诞妖,克母碍父,除之方解。”

    白启仲看见这十六个字时也是冷了脸,眸中寒冰似是要逼退这夏日暑意,他原以为这凤府之中虽是不太平,到底家宅尚小闹不出什么风浪来,却不想原来人心竟已险恶至此,若不是今日凤瑱将这帕子拿与他瞧,岂不是要登时折在这件事情上!

    凤瑱亦是打了个寒噤……月圆诞妖,这分明就差没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这个八月十五生的人是个妖孽了!克了母亲妨了父亲,好大的罪名!张晴本就不喜自己,现下林非烟还有孕,凤南苍就算是不信也定然会怀疑这些年来他不晋升如此缓慢是不是就是因着凤瑱妨了他的缘故,如此一来,她在这凤府还有什么活路。

 第二十三章 多事之秋

    本以为自己重活一世就可以扭转乾坤,却不知道原来自己差点前世的年岁都不曾活到,直接就在十三岁的时候死了!

    “此事你打算怎么办?”白启仲狠狠地捏着手上的帕子,几乎是想要将其捏碎一般,有谁知道,他恨不能将这罪魁祸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凤瑱气愤震惊一番之后倒也镇定了下来,勾唇说了句:“不过是家事而已,就不劳大将军费心了,我自然会回去好好问问三妹妹和孙姨娘的。”

    凤瑱咬重了“问问”两个字的读音,显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白启仲本来觉得凤瑱在与自己客气而略微有些不开心,现下听了她的话也就释然,颔首道:“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我说便好。”

    “明日就是端午了,屈原大人投江的日子,我也该好生给某些人讲讲忠奸自有天定的道理。”凤瑱说完就是一笑,起身与白启仲作辞。

    见白启仲点了头,凤瑱便福身,随即转身离开。

    凤瑱离开没多久,青信就是敲了门进来,拱手说了句:“见过大将军。”

    “霍擎走到哪里了?”白启仲抬头看了青信一眼,捏紧了杯子的手青筋毕露,泛白的指节象征着他此刻的愤怒,面上却仍旧是一片云淡风轻。

    青信微一颔首答道:“回大将军的话,已经到了唐城,估摸着后日晌午便会抵达随城,不过往竟陵而来的时候定然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且皇上已经知道了霍擎将到,可能明日宴会之时便会说此事。”

    “到了竟陵之后离京安可就近了,西秦大将军霍擎来访,可不知道明个儿皇上会怎么说。”白启仲一面屈指敲着桌子,一面含笑说了句。

    楚国大将军年少成名全无败绩,独独当年西秦一战与霍擎战为平手,若不是西秦忽然边疆出乱急招霍擎归京,想来白启仲倒是可以和霍擎战个痛快。

    “明个儿还是鼎香居,”青信又是一拱手,“前头传来消息,还是老地方聚。”

    端午节宴请几位大臣,也是这楚皇的一贯作风,故而白启仲点头说了句:“去库房找个礼物,明日捎着。”

    白启仲这厢还在担心凤瑱,那边凤瑱却已经是看着炎生和婉若做出来的东西笑弯了眼睛,排着一个一个地打量过去,尔后额手赞道:“果真是心灵手巧,心意相通,你们二人做出来的东西,叫人瞧着就是欢喜得很呢。”

    “还是小姐教的法子好,”婉若抿唇一笑,“除却胭脂水粉做的多些,剩下那些我依着小姐的法子挨个都做了些样品,只等着明日就送上街去给大家瞧一瞧呢。”

    炎生见凤瑱面露喜色,也是不住地搓着手,却还是不如婉若一般淡定,终究还是问了句:“小姐这大把的银子送出去,难道就不心疼吗?”

    “早晚是要赚回来的,”凤瑱拿起一块粉红色的半透明香皂闻了闻,“你们莫要忧心。”

    见凤瑱对那块香皂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婉若便将另外一块黄色和绿色的也取了出来,“这个是我按着小姐教的法子做的香皂,不过我想着这纵然是有糯米的味道也不如这花香来的沁人心脾,就往里加了些不同颜色的花,至于这块绿色的,是炎生说红配绿才来的好看,原本是想加些薄荷,是我自作主张加了芦荟,想着小时候母亲常常取了芦荟来匀面,应当也是好的。”

    “果真是聪明伶俐,”凤瑱赞了一句,“明日就都放了出去吧,仔细瞧着欢喜哪种的人多,回头就多做些。”

    婉若忙应了下来,这些东西凤瑱也都看的差不多了,婉若也就让炎生收拾了起来,望着凤瑱微微一笑,问了句:“我后头煮着粥,又配了几道小菜,小姐要不要在这里用罢了饭再回去?”

    “不了,”凤瑱摇了摇手,四下里看了看这宅子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你与炎生也是累着了,好生歇着,明日还有得你们累的呢,我啊……回家中有些事情。”

    “小姐,您回来了,”一见凤瑱进屋,芙蓉就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说了句,“奴婢都将小姐吩咐的东西做好了呢,正放在窗台上晾着,回头凉透了,再研磨。”

    凤瑱下意识看了一窗台上摆着的一排乳白色丸药,点头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就是。”

    “对了,”凤瑱进了内室,坐在榻上问了一句,“这几天你可看见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我屋子里了?瞧见了我绣的那方帕子?”

    芙蓉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福身答了句:“前几日三小姐身边的翠面来给小姐送胭脂的时候好像瞧见了小姐放在那儿的那方帕子,不知道小姐……”

    “行了,我知道了,”凤瑱面上微微有些愠色,“明天你随我上街再去买一块帕子吧,我绣给父亲那块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芙蓉见凤瑱似乎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只福身说了句:“明天小姐要早些起吗?”

    “恩,”凤瑱应了一声,“你明日将前几日三小姐送过来的胭脂带上,咱们早些出去,也好早些回来用晚饭。”

    芙蓉福身应下凤瑱的话,见凤瑱挥了挥手,便是阖门去了厨房领晚饭。

    今日的晚饭凤瑱并没有用多少,总觉得心里堵得慌甚是难受,她不知道原来姐妹之间可以相互憎恶至此,无缘无故的就要将她推往万劫不复之地。

    歪在床上本来没有什么睡意的凤瑱这样想着竟然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睡梦之中她身着白衣,乌发未束,于无尽的荒原之中奔跑,蓦地心头一沉,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

    正好撞进了一双眸子里。

    有人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射穿了她的心,凤瑱抖了抖身子,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小姐是梦魇了吗,”凤瑱睁开眼睛,正好瞧见了弯腰站在床前的芙蓉,“奴婢看小姐不停地打着冷颤,这才斗胆上前推了推小姐。”

    凤瑱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舒了一口气说道:“无妨,你去打些水来,我这一身的汗难受得很。”

    云华这便退了下去,凤瑱亦是翻身起床,扶住桌子望向镜子中的自己,虽是铜镜照人不甚清晰,凤瑱还是瞧见了自己一脸的惊慌。

    “小姐,”芙蓉端着水进来,“您在想什么呢。”

    “无事,这几日我叫你问过了月桂的情况,怎么样了?”凤瑱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鬓发,使一根簪子随意固定住了头发,用温热的湿毛巾将全身都擦了,方才换了衣裳。

    “月桂……好像怕是不行了……”

 第二十四章 一切顺利

    凤瑱听了芙蓉的话就是一愣,尔后抬手一面扑着粉一面问了句:“怎么了?”

    “听说是她弟弟要娶媳妇,家里又没有钱,本想将月桂再卖到别的家里做丫鬟,可是她是被府上赶出去的,哪里还有大户人家肯要,这就被卖到了窑子里去,日日夜夜被折磨着,眼看着就没有人形了,”芙蓉一面说一面打了个寒噤,喉咙间的叹息酝酿了半晌终究是咽了下去,“我去打听的时候她娘浑浊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心酸,只同我说着这下子她的儿子终于是有了娶媳妇的钱,倒像是这姑娘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凤瑱倒没有接话,却也在心里为着这人性而打个寒噤,不知道若凤瑶知道了月桂的下场,可会不会害怕。

    芙蓉新制的粉里掺了些别的东西,颜色并不像这京安城里一直卖的那些那样白,用着倒是要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小姐穿这一身衣裳当真是好看呢,”芙蓉已经走到了大街上还是忍不住赞了凤瑱一句,“这胭脂水粉用着也是将小姐衬得真好看。”

    凤瑱弯腰在一个老妪的绣摊上翻着什么,听见芙蓉的话就是笑道:“就你的嘴甜,再说几句我也不给你涨工钱,还不快些过来帮我挑个绣帕。”

    “娘子这胭脂可是在前头那处宅子外面领的?”老妪略略带着口音的话声响起,倒是将凤瑱说愣了在那里。

    芙蓉仍旧弯腰挑拣着那些东西,凤瑱恍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婆婆也知道那里?”

    “可不是,”那老妪笑了笑,“这一早晨来回过去了好些漂亮的娘子都在讨论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大户人家这般大方,不过左右我这个老婆子是用不上了。”

    芙蓉从那一堆绣图里面挑出了一方和凤瑱原来绣的差不多的绣帕,递到了凤瑱的面前问了句:“小姐瞧着可还行?”

    “恩,”凤瑱扫了一眼,点头应了一声又朝那老妪笑道,“这是一钱银子,您可拿好了。”

    老妪慌忙摆手道:“用不着用不着,五十文就够了,我给您找钱。”

    “给您您就拿着吧,”芙蓉也是奇怪一向不舍得花钱的凤瑱今日怎么会这样大方,不过瞧见凤瑱那一脸的笑容她便朝那老妪说了句,“今个儿是端午,您拿着去买几个粽子吃。”

    凤瑱辞别了那老妪,整个人的脚步轻快得都像是要飞起来一般,将那绣帕扔给了芙蓉说了句:“回头把边角勾一勾,绣上贺父亲高升的话,再找个不现言的地方绣个‘瑱’字就是。”

    “奴婢省得了,咱们这是要往哪里去?”芙蓉赶忙跟上凤瑱的步伐,抬头就瞧见了乌央乌央的人群。

    “这又是什么啊,瞧着很好看的样子。”

    “这胭脂的味道很好闻呢,不知道好不好用啊。”

    “我这几日脸上起了好几个包,听说你们这儿有个面脂很好用?”

    “……”

    凤瑱瞧着这人群就是抿唇不住地笑,芙蓉瞧见那里头站着的人正是婉若时也是吃了一惊,转头看了凤瑱一眼方才反应过来这兴许就是自家小姐的手笔。

    见前面的人太多,凤瑱便拉着芙蓉去了后院,见炎生正在磨粟米,便问了句:“今日瞧起来很是不错呢。”

    “可不是,”炎生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上的汗说了句,“小姐想来也瞧见了,这做出来的东西都送了个差不多了,这不,婉若叫我抓紧再做一些,说是不敢都送了,还有好几家小姐要订货呢,不过婉若没敢应下来,只等着小姐点头呢。”

    凤瑱很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尔后摸出袖子中的那盒胭脂递给了炎生,于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炎生边听边点头,应了一句道:“小姐放心吧,我这就去和婉若说。”

    凤瑱眨了眨眼,又领着芙蓉回了前头,瞧见前面的一大帮人就是忍不住抿着唇笑,好像前头攒动的都不是乌黑的人头,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而此时街对面二楼的一个人正执着杯子嘴角带笑往下看,阳光稀稀疏疏斑驳了他一身,金线绣出的云纹反射着太阳的光瞧起来竟是不及他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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