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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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叶玄清的确知道魏迟的存在。
叶玄清和向荣添连夜出发,清晨才到韩廷家。薛芮欢一夜未睡,韩廷不准她进去,她不放心就一直守在门外,听到门铃声,她舒了一口气,多么无奈又残忍的事实。叶玄清,才是韩廷的药。
“魏迟为什么突然死了?”叶玄清进房间,确认了韩廷是完好睡着的,才出来坐在客厅。
薛芮欢给他们夫妻俩倒茶,“韩廷说魏迟遇到麻烦,被赶出家门,想接他回来,可突然,又说女朋友离开他,魏迟去世了。”混乱地解释着她根本想不透的事情,她想象不出来韩廷的想象是怎么样的。
“韩廷……幻觉魏迟,很久了吗?”薛芮欢舔了舔唇,轻声问。
叶玄清手里被向荣添放了热水杯,她颤抖的身体才稍微缓和一些。“在我进韩家前,应该已经陪着韩廷。韩廷对我说过几次,说魏迟被打了说魏迟很痛,我以为是他的朋友,后来韩廷说得少了,我就没放在心上。”
“原来,他说的不是魏迟,是他自己。”叶玄清扁头在向荣添肩膀上,哭泣得肩膀抖动。
薛芮欢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轻声问,“你认识韩廷时,他穿女生的衣服吗?”
“没有。”叶玄清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眼泪,她吃惊地看着薛芮欢,“韩廷穿女装?”
“是,韩廷幻觉中的魏迟为了弥补对燕子的愧疚,改变了性别,韩廷有改变性别的想法。”薛芮欢看着叶玄清说,“可能他一直不能释怀,你被送走这件事情,想象着如果他是女生,就能代替你的苦难。”
韩廷要回地板上睡觉,叶玄清温声细语好说歹说,韩廷才肯去床上睡。叶玄清承诺坐在一旁等他睡着,韩廷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陪我一起。”
叶玄清就算再心疼韩廷,可她到底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人,她可不能保证外面坐着的向荣添什么时候会突然冲进来。“我坐着,看着你睡。”叶玄清说。
韩廷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是不是要离开我?”
叶玄清执拗不过他,躺过去,中间隔了段距离,好在韩廷似乎并不想和她亲昵,只是想她陪着他。躺下几分钟,韩廷已经呼吸平缓均匀地睡着,叶玄清看着他清瘦的脸庞,心疼不已。
等确定韩廷彻底睡着,叶玄清才轻手轻脚地下来,打开门想着看看向荣添。客厅里安安静静的,薛芮欢窝着坐在沙发里,电视打开却无声。叶玄清环视一周,没看到向荣添。
叶玄清朝着沙发走过去,拿过遥控器想要把电视关掉,不想却惊醒了薛芮欢。
薛芮欢揉着脖颈坐好,转头去看了看关着门的房间,“韩廷睡着了?”
“嗯。”叶玄清轻声问,“向荣添呢?”心想这个小气的男人不知道得生气成什么样子。
“向先生说来得匆忙,有事情需要回去处理下。”薛芮欢把向荣添的嘱咐转告,“向先生特意叮嘱:让你安心照顾韩廷,迢迢他会照看好。”
叶玄清好奇地看着薛芮欢,“你对他说什么了?他竟然让我留下。”不怪叶玄清起疑,实在这不是向荣添的风格。
薛芮欢笑,“你要相信向先生的智慧。”
“他只剩下勇哪有智慧。”叶玄清瞧了瞧薛芮欢,“我看着韩廷,你去睡会儿吧。”
“躺着睡不着,坐着还能眯一会儿。”薛芮欢活动着脖颈,“韩廷醒着不肯离开你,趁着他睡着,你去休息吧。”
“欢欢,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得到薛芮欢点头,叶玄清说,“谢谢你叫我来,也谢谢你对韩廷做的一切。”
“我把你叫来,是韩廷需要你,我为韩廷做的,不需要感谢。”薛芮欢笑着说,“不用觉得歉意,这是我自愿的。好了,你快去睡吧,韩廷睡不久的。”
叶玄清往房间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去看薛芮欢,只觉得那个低着白皙脖颈的姑娘不是她印象中的薛芮欢。叶玄清一直觉得,薛芮欢家境虽普通可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哄着宠着长大的,必定是娇气的受不得委屈的。她曾担忧,薛芮欢知道韩廷的秘密后,会不会吓到,现在看来,是她小看薛芮欢。
心里突然豁然开朗,想明白,韩廷为什么会喜欢薛芮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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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 薛芮欢独自坐了会,轻轻地推开韩廷睡着的那间房门,她轻手轻脚地进去。韩廷还在沉沉地睡着,薛芮欢站在一旁,简单地看着他眉眼舒展的睡容,竟然觉得心满意足。自从韩廷提起魏迟,他焦躁得整夜睡不着,难得有这样的睡眠。
韩廷什么时候能好?好了她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薛芮欢认真地想,想得投入,不知什么时候,韩廷竟然已经醒了,他躺着愣愣地看着薛芮欢,迷茫又疑惑。
“你醒了?”薛芮欢微笑着伸手,想要摸他的脸颊。
韩廷突然闪躲开,他滚着紧贴着墙壁,戒备地看着薛芮欢,“我不想看到你,是你讨厌魏迟,是你害死他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薛芮欢担忧她的靠近会伤到韩廷,她退得远远的,“我不靠近你,你不要害怕。”
叶玄清刚睡下,听到有声响又忽然坐起来,鞋子来不及穿,急匆匆跑回韩廷的房间。韩廷缩在角落里像是炸毛的公鸡,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薛芮欢,薛芮欢已经退到门口。
“韩廷,你怎么了?”叶玄清走过来安抚他。
韩廷躲在叶玄清身后,只伸出来一只手,指着门口的薛芮欢,“我不想看到她。”
“我出去。”薛芮欢说,听到叶玄清叫她,薛芮欢无奈地笑了笑,狼狈不堪,“我没事,我在外面等你们。”
等薛芮欢走了,叶玄清轻声安抚韩廷,她颇为头疼,“欢欢是你女朋友,你这样对她,她会很伤心的?”
“她伤心会怎么样?”韩廷问,好像是无关痛痒的问题。
叶玄清静了静,觉得需要和韩廷聊一聊,“燕子离开你,你是不是很难过,不想她离开?”
“嗯。”韩廷点了点头。
叶玄清耐心地解释,“你的态度对欢欢来说,就是在伤害她,在离开她,她很难过。”
“我喜欢燕子,燕子离开我,我会伤心,可她为什么难过?”
“她爱你啊。”叶玄清让他坐好,一字一句慢慢地告诉他,“韩廷,我知道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很痛苦,要走出来很难,可是你现在必须走出来。魏迟死了,你要自己承担着走出来。”
“我不要走出来。”韩廷固执地说。
叶玄清叹口气,“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你要走?”韩廷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追问。
“我有丈夫有女儿,他们需要我,我要守在他们身边。”叶玄清说,“魏迟只是一个幻觉是不存在的,他走了你还是可以继续活得很好。你现在足够强大,不需要魏迟再帮你承担痛苦。”
“你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他强迫过你,你不恨他吗?”
叶玄清摇头,“我恨过可是现在不恨了,我爱他。我不想折磨他,也不愿再折磨自己。”
“不是这样的。”韩廷抱着头,痛苦地说,“他们所有人都勉强你,让你跟了他,你是不愿意的,你在哭你在挣扎,你现在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叶玄清捧着他的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韩廷,我现在很幸福,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不要再责怪自己,这些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从来没有恨过你,一直都没有。”
叶玄清把手机拿过来,翻出来几张照片,“这是我们的女儿,小名叫迢迢,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你放过自己吧。”
韩廷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闭着眼睛睡着的小肉团,白白嫩嫩的撅着小屁股趴着睡觉,他喃喃地说,“你很幸福?”
“是。”叶玄清用力点头,她流着眼泪说,“所以韩廷,你也要幸福。”
幸福,这两个字在韩廷唇齿间反复地念,呆滞的眼神里是两汪死水,毫无波澜,“燕子找到喜欢的人,魏迟死了,我该去哪里?”
“回你该回的生活里。”叶玄清耐心地引导他,“欢欢在外面等你,她是值得的人。”
“不是。”韩廷执着地摇头,“她不是,丁舍是,可丁舍也走了。”
“丁舍是谁?”叶玄清楞,这个名字,她确信是第一次听到。
韩廷把头放在膝盖上,“魏迟的女朋友,可她不要他了。”
叶玄清不知道她的话,韩廷具体听进去几分,只是能感觉到,韩廷对她的依赖似乎有所减少,他不再需要睁开眼睛就看到她。可让叶玄清放心不下的是,韩廷的精神越来越差,她心里有些不安。
“燕子是魏迟心里的痛,过去的事情对韩廷来说是伤。话已说开,他的这个心结解开,不见放松反而像是失去了支撑,人越来越没精神,这可怎么办?”叶玄清急的坐立不安。
“不知道。”薛芮欢承认她颓败了,被韩廷幻想中的世界打败,她走不进去不容许靠近。
“丁舍。”叶玄清脑袋里闪过这个名字,心里一喜,“燕子对魏迟来说是心结,丁舍对魏迟来说像是致命伤,韩廷一直说,丁舍离开魏迟不要魏迟了。你可曾听韩廷提起这个名字?”
薛芮欢用力想,无力地摇头,“没有。”
“韩廷的幻觉里的魏迟虽然一直存在,但不影响韩廷的正常生活,一直相安无事,是韩廷最近遇到什么事情?对他情绪影响比较大?或者是他熟悉的什么人离开他了?”叶玄清说,“我能在韩廷的幻觉里以燕子的形象,丁舍应该也是韩廷生活中的什么人,而且比较重要的人。”
薛芮欢呆若木鸡,用力想,韩廷是从什么时候出现异常的?他第一次提魏迟是什么时候?他第一次急切地想要自己去见魏迟是什么时候?那时间,韩廷遇到过什么事情?
脑袋里乱轰轰的,有无数条根线,却抓不住重点。
叶玄清的手机响,是向荣添打来的,说迢迢发烧问常吃什么药。叶玄清这边急的不行,又不能质问,“怎么发烧了?烧多少?什么时候吃得药?”说了常吃的药,先好歹把烧退下去。
薛芮欢见她着急,就安慰她,“迢迢还小,生病难免哭闹,向先生是男人哄不住,你快些赶回去吧。”
叶玄清自然担心女儿,可她看了看闭着门里的韩廷,“韩廷怎么办?”
“韩廷情绪稳定一些,我可以照顾他,再说还有我哥哥帮忙,没有问题。”薛芮欢推着叶玄清回房间收拾行李,“要不等迢迢好了,你带她来,韩廷看到她,说不定就跟着好了。”
“是啊,韩廷还没见过迢迢。”叶玄清来得匆忙没什么可收拾的,她仍旧放心不下,再三叮嘱薛芮欢,“韩廷有什么事情你马上给我打电话,如果韩廷伤害自己,你能制得住他最好,如果不行要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薛芮欢送她出门去车站,“我能照顾好自己,我也能保护好韩廷。”
薛芮欢送叶玄清去车站,在路上又去买了些吃的让她在路上带着,来回折腾几个小时过去。薛芮欢在回来的路上买了菜,匆匆忙忙回家,竟然看到韩廷弓着腰,在翻冰箱。
“你在找什么?”薛芮欢放下手里的物品,走过去,轻笑着问,“你饿了?”
“没有。”韩廷冷冷清清地说,眼睛却看着薛芮欢放在桌上的面包袋子。
薛芮欢把面包打开,揭开袋子塞进他手里,“你先吃着,我很快做好饭。”说着已经挽袖拿着菜进了厨房。
韩廷没有马上进房间,他拿着面包坐在餐桌旁,吃着面包眼睛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薛芮欢。韩廷觉得似乎有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看薛芮欢,她瘦了不少,婴儿肥的脸不再肥嘟嘟的,显出来尖尖的下巴,瘦长的身材显得越发高。少了以前的中性风,多了份女性的柔美,比以前好看不少。
薛芮欢把菜泡在盆子里,转身过来看韩廷,见他盯着自己看。她走过来把袋子里的其他吃的拿出来,“你还想吃?还可以再吃一个的。”
韩廷把手放在面包袋子上,正要拿。
薛芮欢没转过身,却说,“你还是吃半个吧,饭做好就吃不下了。”韩廷顿时觉得很没面子,手讪讪地缩回来。
“做什么饭?”韩廷背着手,走过去问。
薛芮欢想,韩廷应该是真的饿了,竟然有精神来厨房巡视,她手里加快速度。韩廷也只是站着看看并不帮忙,薛芮欢蹲着剥蒜,站起来时候头顶上是来不及拿开的刀柄,韩廷眼疾手快把刀拿开。
薛芮欢站起来,吃惊地看着韩廷站着,手里握着刀,吓得她手里的蒜掉了。韩廷把刀放在案板上,转身出去了。后来,韩廷去洗手时发现,厨房连把剪刀都看不到。
韩廷的情况好了两天,可也只是两天,在曾芳林来家里后急剧下降。那天薛芮欢把家里的刀和所有利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