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安心-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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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然而,为何长安要这个?是谁中了毒?
她狐疑的看着他,看见他眼里深重的悲哀。她的心咯噔一声,“不可能,不是说这恨情思会让人重病难起吗?”她看着他摇头,“不是说如果中了毒最多只有半年吗?”
“欢颜,给我吧……”莫辰风看着她伸出手,他原以为他真的已经想开了,在昆仑的那一日,他立在狂风暴雪中,所有的希望与愿望都随着那肆虐的暴风雪冻死在了当场。他完全可以冷静的一步一步为她筹谋好未来,嫁一个疼她的人,家里简简单单,没有那些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当年自己的娘亲就是死在了那后院的阴暗之中,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莫鸿烨纳妾的后路给断了。还有封寒那边,听说封寒与鹰合会的斗争已经放在了明面上,他看好那个沉默高大的男人,他知道他一定会赢,所以他为了她讨了那商路一成的利润,听上去不多,可他知道那商路一旦到手,就不是几千上万的利润那么简单,所以,他帮她要来了。有了这个,她就算没有朝廷的供奉,也无需在金钱上发愁。还有,她及笄时候魏小宝送的那些地契商铺,以及他与魏大人的约定……
不是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了吗?为何这一刻,心还是跟不受控制一样疼痛难忍?还是那么那么的不愿意被她知道真相?
“长安,你告诉我!”林欢颜伸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灼灼的看着面前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辰风垂眸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的开口,“这毒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自小就身体孱弱多病,皇兄帮我调理了快十年,却一直不见起色,最后一场大病我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宫里的后事都准备好了。就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师父进了宫把我接走了。我在昆仑山上住了五年,师父一直在帮我寻找解药解毒和调理身体。我的身体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我本以为这毒早已解了,可上次回昆仑,我才知道,没有断续草,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你从那时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我?所以你帮我订下与鸿烨的婚事?这都是你给自己打理的后事对不对?”欢颜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拧了起来,“长安,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做了那么多,可如果不是今天……我也许到死也不会知道。”
莫辰风再次将她拥入怀中,用下巴轻轻的婆娑着她的头发,“欢颜,我只放心不下你。我要你一直都好好的。”
“我要有你在才会好好的!没有你,我怎么可能好?”林欢颜忍不住轻喊道,她转过头,举着手中的断续草的配方和地图,“不过现在有救了,对不对?你有地图了,有配方了!我们去找!我跟你一起去!”
莫辰风闻言眼中又显出悲伤来,是啊,他现在有地图了,有配方了。可这地图和配方来的太晚了。皇上的圣旨岂是玩笑,何况又涉及到三皇子和黎家。且不说这个,就这断续草,也没这么容易。
“欢颜,欢颜,你听我说。”他一把搂过林欢颜,牢牢的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欢颜,这断续草十年才能生根,再十年才能发芽,再长四十年,才能开出做解药的花来。即使有了地图,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运气碰上开花的一支。而且那地方危险重重,我并无把握一定能带回解药。”
“我不管!”欢颜嚷嚷了起来,“我不管你还有多久,能不能带回解药。只要你在一天,我就要我们在一起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要分开!长安,让我陪你去找,找的到我陪着你去炼解药,找不到,我们就去老龟山盖个小屋子,我守着你,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好不好,长安?好不好?”
莫辰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倔强的表情,他多么希望自己能说一句好。就这样什么都不管了,守得一天赚一天,守得两天赚一双。可是,他轻轻的摇头,他要她好好的,即使没有荣华富贵,但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路上,也许依然可以像这些年一样,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调皮捣蛋也没关系,总有人给她兜着,仗势欺人也没关系,总有人给她靠着。这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她才刚刚二八年华,鲜嫩的像是清晨挂着露水的花儿,她不该为了他这一个将死之人,就放弃了所有的鲜活,只陪着他去冒险,去东躲西藏,去守着山中无尽的干枯岁月而终老。他不能这么自私。
看见他摇头,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林欢颜呜咽着伸手扶着他的头,“长安,你不要摇头,不要摇头……你答应我……你不是总是什么事情都答应我的吗?”
“欢颜……”她的眼泪让他心疼,他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唇柔软而微凉,带着特有的清冽气息。欢颜有一瞬间的迷茫,然而很快的,她便微微扬起了头,如玫瑰一样芬芳而柔软的唇瓣急急的迎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莫辰风倏然一惊,连忙想躲开,可林欢颜是多么固执的姑娘,她伸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头,不让他躲开自己的吻。她凶狠而胡乱的吮吸着他的唇瓣,很快又觉得这样远远不够,干脆张开了嘴,轻轻的开始咬他的唇。莫辰风被她毫无章法的吻激的又是无奈又是心酸,终于轻轻的逸出一声叹息,而后用他修长的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用自己的唇轻轻的婆娑着她的,然后他伸出舌尖,缓慢而细致的描摹着她的唇瓣。莫辰风溢出一声叹息,这个他渴望了已久的唇,像想象中一样柔软而鲜嫩,让人忍不住想更深的品尝。灵活的舌尖轻轻撬开了她的牙齿,在她的口中四处游走。欢颜瞬间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从脊椎的尾部传来一阵战栗,直冲脑门。她什么都无力思考,只能跟着他的带领继续这个由自己开始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当莫辰风终于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冗长的吻的时候,林欢颜早已软成了一潭春水,只能用手搂着他的脖子,红着小脸微微的喘息着。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一层迷蒙的水雾,唇瓣娇艳欲滴,双颊嫣红。“长安,这是不是代表你答应我了?答应人家,好不好嘛……”她带着娇嫩的羞涩轻声的趴在他的耳边问,生怕声音稍微大一点就惊扰了这醉人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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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
? “对不起,欢颜,我不该……”被问的人眼中全是挣扎,他不后悔吻了她,在他的心里,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他挣扎的是要说出口的话,“欢颜,你这一次听我的好吗?”他踌躇再三,挑出自认为最合理的理由,“你我的婚事都是皇上钦定的,我再受宠,也不能在这婚姻大事上任性,何况,你也知道这次与黎家的事情,另有考量。”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为惨白。“欢颜,你信我,除了你我谁也不会碰,你知道的对不对?之前那一晚……我知道你看见的。”
“长安。”林欢颜心中激动浮躁的情绪突然淡淡的退了,她抬起眼看着他,“我知道的。可是,如果你娶了她进门,我算什么?明明心中有你,我如果再嫁给莫鸿烨,我又算什么?我知道你为难,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做不到。”说道这,她站起了身,“长安,不管你娶不娶,我!不!嫁!”说完,她猛然推开他,跑了出去。
莫辰风刷的站起了身,想追出去,可方迈了一步,又颓然的收住了脚,他凭什么追她?追到了又要说什么?
踏步间,鲜红的喜服袖子映入眼帘,他猛然一怔,随后狠命的将身上的喜服和冠帽扯了下来,定定的看了一下,而后狠狠的丢了出去。喜服挂到了原本摆在案几上的一个花瓶,花瓶晃了几晃终于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咣当一声巨响。
守在院子里的青石闻声急忙跑到了屋门口,着急的问道,“王爷,您没事儿吧?”
“滚!都给我滚出去!”莫辰风失控的咆哮声从屋内传来,惊飞了夜间眠宿在树杈上的鸟儿。
※
自那一晚起,安心郡主病了,她整日的窝在自己的房里,哪里也不去,谁去也不见。照理说医圣在北辰王府里,生个病本应不算什么事儿。可不知道为何,柳如风去给她瞧了一次病以后,什么招呼都没打,就这么自顾自的走了。
莫辰风在听见小十报说欢颜病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念园,可欢颜连他的面也没见,只隔着门说了一句“长安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便把他也赶走了。
莫辰风心如刀绞,他不用问也知道小姑娘这是跟自己在闹别扭呢,每每想起上次两人闹别扭的时候,欢颜是怎么折腾自己的,他就坐卧难安。这一阵子原本事情又多,朝上太子莫鸿煊大大小小的找了自己好几次麻烦。黎崇那老贼还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样子,皇兄那边对漠北的事儿也催的紧。再加上眼看着就要大婚,自己再不想操心,也得应付着……他颓然的站在书房的窗前,感觉自己从来没像如今这样力不从心过。
欢颜啊欢颜,你可让我怎么办?“青石!”莫辰风揉了揉太阳穴,扬声喊道。门口守着得青石立刻快步走了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郡主今日可用过晚膳了?”莫辰风问道。
青石闻言一愣,看了看外面的日头,这日头才刚刚有点偏西,应该还没到晚膳的时候吧?“这,禀王爷,应该没有吧……”
“什么叫应该没有?你跟了我这么久,做事怎么还这么不靠谱!”莫辰风一听这回答,冷言训斥出声,“去问问去。若是还没用,你再问问她今晚想吃什么,让厨下多做一份,一起送去念园。”
“是,王爷。”青石连忙应道,说完了快步退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伸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自从郡主病了,王爷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不好了。他连跑带颠的去了念园,到了门口一看,果然内宅的门还是关着的。这郡主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病,这么久了还没见点起色,哎。“小十姐姐,小十姐姐在吗?”他站在院门口扬声叫到,然后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小十推门而出。“青石来了,可是王爷有什么事情?”
“小十姐姐,王爷让我问问郡主今日晚膳可用过了?”
“晚膳?”小十也愣了一下,这还没到时间呢吧。“并未用过呢。”
“哎,那最好了!不知郡主今日想吃点什么?”青石殷勤的问着。
“这……你且稍等,我去问问。”小十微微一笑,转身又进了屋子。青石隐约听见屋子里郡主说了两句什么,没一会儿,小十出来,盈盈一笑,“郡主说想吃点鱼虾之类的。”
“得嘞!那我这就去跟厨下说。”青石高兴的应了一声,拔脚又往厨房跑,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王爷说要一份一样的,可、可王爷他几乎从不吃鱼,虾子更是不碰的啊,这可怎么是好?
※
厨下的速度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晚膳都已经摆好了。莫辰风听了青石的禀告,便急匆匆的赶去了念园。一进院子,不由的愣住了。他用膳的小几居然被摆在了廊下,长眉微拧,正要发作,小十走了过来,轻轻一福,温声说道:“王爷,郡主说怕给王爷过了病气,就不请王爷进屋用膳了。王爷若想在念园用膳,只能委屈委屈了。”
一边的青石眼见着自家主子的脸色由阴转白,最后长叹一口气,居然就这么坐了下来。“罢了,廊下就廊下吧。”他刚坐稳,眼睛扫过面前的菜色,眼见着几乎都是自己不吃的东西,忍不住脸色又变了变,这丫头,是罚自己呢吧。抿了抿嘴,到底还是伸出了筷子,夹了一块鱼,他娴熟的剔了鱼刺,放在小几上的空碗里,而后隔着墙道:“欢颜,你仔细这鱼刺,让小十给你剃干净。我知道你爱吃鱼,就是吃起来总是毛毛躁躁的,别伤着自己。”
他的声音不大,是惯常与她说话温柔的样子,只是加了几分内力,声音很轻易就穿过了墙面,传到了房内。欢颜一听,忍不住眼圈一红,手上的筷子仿佛有千斤重。她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躲在窗户的侧面向外张望着,就看见他坐在小几前,剔完了鱼刺,又放下筷子开始剥虾肉。她知道他嫌虾子腥气,尤其是盐水淖的,听说在她进王府之前,府里从来不做虾子。可她爱吃,他就惯着她,三天两头的让厨下做,到吃饭的时候就耐心的一个一个帮她剥。去虾头,掐虾尾,再把身上的壳去了,雪白的虾肉不一会儿就堆了一小碗。就像他现在的样子,不急不忙,仔仔细细的。
“小十,”欢颜忍不住哽咽了一声,“我真舍不得。”她定定的看着廊下那个熟悉的身影,眼泪几乎又要滚落下来。
小十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她,“郡主,现在后悔也还来得及的。”
“不,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