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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凤皇在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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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经罢!”
    老夫子一听,这小子居然还知道有关关睢鸠,这是偶尔一次上课时兴起,教了几句,不想他就记下来了,老夫子“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还记得窈窕淑女!你也只记得窈窕淑女罢!”
    “夫子,便叫睿爷儿给咱们解一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意思吧?夫子,睿爷儿若记不得意思,便不算记得这句诗!”小喽罗们惶恐天下不乱,巴不得苻睿这大王八来搅乱课堂,不用听夫子一直说德行礼教。
    老夫子竟然上了当,说:“你说说看!说不好,可说不得老夫向你父王告状了!”
    苻睿信心十足地站起身子,提了提束得松挎挎的玉丝腰带,一摇一晃地走到慕容冲面前,色迷迷地盯着他瞧,一面说:“这句诗的意思是一个美丽的小娘子,哎哟,皮肤那个白,身段儿那个美呀,她就站在河那一边,我想她呀,天天想她,想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想得口水直掉下来,却都顾不得擦呢!”
    苻睿说着,口水果真就掉下来了,众人看他那傻样,哄堂大笑,老夫子气得拍案而起,指着苻睿说不出话来,苻睿擦了擦口水,笑道:“老夫子你气什么,难道睿解得不对么?”
    老夫子想了想,虽然苻睿解得粗鄙难听,但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自己一时竟还不能驳他了。老夫子长叹一声,说了句“散学!”便走了。
    老夫子刚一走,慕容冲马上就被团团围了,几十道目光射过来,将他一身衣物穿了几百个洞,众人七嘴八舌问道:“你是何人?”
    “不会是改了装的小娘子罢?”
    “不如脱了衣服给咱们验验正身?”
    “各位王爷、公子们,都下堂了还不往府里回么?要不要请各位到陛下那里问话?”身后响起一阵尖细的声音,原来是陈遐,他一直等到学宫的课上完,看见慕容冲被包围了,连忙上前来解围。
    王子、公子们一看陈遐,父王的随侍呀,父王是不是就在旁边呢,吓得动也不敢动,慕容冲连忙离开小席落荒而逃。
    虽然这一日是不愉快的,但慕容冲因是自己要求去的学堂,所以回了自己的殿室看到苻坚,他仍极力保持着极好的心情,苻坚问他学了什么,他张口便把《尹训》背出来,苻坚吃了一惊,问他背的是何意,慕容冲又将姚崇说的明君有德行,老天爷就不会降下灾祸的话说了一遍。
    苻坚听慕容冲提到姚崇,说:“没想到姚大个子居然有个这样好学的公子,真是个人才呢!”
    沉默了一会,苻坚看着慕容冲脸颊上一抹淡淡的飞红,问道:“凤皇儿觉得伊训里的话是对的么?君王有德行,天下就无灾无祸,那反过来说若是天下有灾,是不是就是真的君王德行有亏呢?今天收到西北急报,那里发生了地震,如此说来,是朕的德行出了问题了?朕这几年来重用汉家大儒,施行德政,与民休息,少收赋税,凤皇你瞧,我对你们慕容家多么仁厚……”

  ☆、第十六章 观音坐莲

慕容冲张了张口,差点想说;“你把我堂堂燕国中山王收在宫里凌辱猥亵,便是德行有亏!”
    但他及时收住嘴巴。想了想说:“君王德行有亏,到底会不会导致天灾,凤皇儿没见过也不知道,但是君王德行有亏,一定会造成人祸!人祸比之天灾更可怕!只因人心更难以控制!”
    苻坚又是一惊,如果说前面能顺利背诵出《伊训》,是慕容冲天姿聪颖,过耳不忘,对《伊训》的理解也是听了姚崇的说法,但方才“君王与人祸”之说,的确是慕容冲的精辟见解,非常有见地。
    慕容冲为何有这样的精辟见解,那是真真切切看见了苻睿那以胜利者自居的嚣张面目,他想此等人若是到了外头,一定是恃强凌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是活生生的人祸,如果不是他有个极威势强权的父王,他哪里会如此飞扬跋扈,连老夫子都不放在眼里呢?
    今日的慕容冲已经不是燕宫里无忧无虑,得到万般宠爱的凤皇儿了,他经历国破家亡,违心地以男童肉体服侍君王,受过苦难,内心的想法就会变得犀利准确。
    偏偏苻坚又不是只安心于华枕的人,心怀天下,有很高的理想,所以慕容冲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又问:“凤皇觉得人祸比天灾更可怕,那凤皇觉得如何能把人祸的危害降到最低点?”
    “人祸为害,是因为他们有倚仗,有靠山。所以有恃无恐,若是控制他们的特权,人祸有所顾忌,危害便没有这么大了!像这种人祸有所忌惮之时,还会收敛自己的行为,真难想像若这些人到了地方上,该是怎样的横行霸道,为祸百姓了!”慕容冲忘记对眼前人的恨意,侃侃而谈,他本来就应该是在朝堂议事的大臣,而非胯下柔媚的娈童,这一瞬间,他有了一种遗忘,以为他所站立的地方,就是恢宏的大殿,而不是绮丽的后宫。
    苻坚点点头,慕容冲说得太对了,前朝两个赵国,前赵刘渊原来是晋朝的大将军,后赵石勒原是前赵的大将军,他们都是因为在地方上有了权势,所以有了反心。
    “那如何控制人祸呢?”苻坚又问,并趋席向前,态度恭敬。
    “应该对他们有所牵制,到地方上要有人控制他们!”
    这时的对话,其实他两人想的人祸已是有根本的分歧,慕容冲的人祸是指苻坚的那些可恶的儿子们,而苻坚想到的人祸却是异姓的大将军到了地方上要如何控制。
    然而没有什么关系,苻坚也想到了,他自己就是从堂兄苻生的手里抢来的政权,所以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可以是为祸自己,为祸朝庭的人。
    这一次交谈,苻坚对慕容冲刮目相看,如果说原先喜欢他,先前仅仅是因为一种怜爱,后来是沉溺于两人相交欢的美好,再者凤皇性格里的魅力,这是慕容冲跟了苻坚近一年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两个人的交谈,不像群臣,不似恩宠关系,倒像朋友,有着相同政见的朋友,慕容冲已经不是在他胯下吟的美妙小童,而是站在一个人臣的位置上与君王对话。
    时间过得飞快,两人一直聊到了深夜,苻坚差点就忘记了他要的“观音坐莲”!但是子时一过,慕容冲眼睛里突然闪出一丝柔媚,倾身向前靠在苻坚身上,娇滴滴地说:“坚头——”
    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小凤的魂灵又占据了慕容冲的身子,苻坚闻言的心一热,一把抱住他道:“凤奴儿——你想坚头了?今晚我还要观音坐莲!来!要我!”
    慕容冲(小风)猛地昂然起身,优美地跨身坐在苻坚的身上,妖媚地说:“坚头儿,你等着,今晚我要你死!”
    苻坚看慕容冲满面春色,飞红满颊,眼波流动,与方才认真作答的神情完全不同,更有一番迷人情状,叫人心潮滚滚,膨胀欲裂,他在下面张臂抱住慕容冲的腰,迷醉道:“凤奴儿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凤奴将苻坚头上的玉著冠一抽,丢在地上,将手插进他的发里,用力向后一抓,苻坚头皮微痛,但佯装痛得利害,大叫道:“凤奴儿,饶命!”
    慕容冲的手一扬,苻坚的发散开了,他用力一推,把苻坚推到榻上,奋力去撕他的衣服,一面道:“你怕了吧?怕了吧?怕了就向我讨饶!”
    苻坚爱极了慕容冲的疯狂,大叫:“我怕了我怕了,凤奴儿,千万别饶了我,快,快来!观音坐莲!”
    凤奴一下坐在苻坚的身上,身子趴下去,将脸送到他的跟前,神情极其妖娆妩媚,亲了他一口,将苻坚急不耐的手拔到一边去,半斜着眼睛看着他道:“观音坐莲,你还想着观音坐莲,做观音娘娘很累的,你求我罢!”
    苻坚急得快要疯了,热血奔涌,激情澎湃,奋力将身子抬起来,抱住慕容冲的腰,求道:“求你了凤奴,我的观音娘娘,娘娘要了罢,收了我罢,坐我罢!”
    慕容冲哈哈大笑,两只手臂蛇绕着苻坚的脖子,将身子贴上去,咿呀呀地扭动着,然后直起身子奋力坐下去,苻坚大叫一声,瞬间有灵魂出窍之感,实在是胜却人间无数!
    (各位亲,看到这里,你可知道什么是观音坐莲?呵呵呵,我只能说那是一种姿势,然后凤奴是观音,苻坚是莲,好罢,你明白了也就明白了,不明白了就不明白吧!)
    不说皇后古板,从来只知道恩受,便是大大小小的妃子、夫人们也都是中规中矩,不敢逾越半步,只凤奴儿每日晚上都鲜活妖娆,有时主动求欢,有时欲拒还迎,就似今日将他压在身上当观音娘娘,苻坚猛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日子都是白活了,原来情爱浓烈可以到这样的地步。
    他爱夜里热烈缠绵的凤奴儿,也爱白日里爱使气、冷淡聪颖的凤凰儿,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在同一个人身上,他就是慕容冲,他爱他,已经到了须臾不能离开的地步。
    这一夜天还没亮,苻坚还没有醒过来,慕容冲就起身梳洗好,就带着长史、长盛赶去学堂了,苻坚喜爱慕容冲,就准他从以前服侍他的人中挑几个带到身边,慕容冲去哪里仍爱带着他们两个去。
    慕容冲兴冲冲到了学堂,老夫子没有来,他想悄悄地进到学堂里,看看进门的人少了,就低着头悄悄地进了去,然而并没有如他所愿,他的身影刚一出现,学堂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射过来了,慕容冲好似猛地走进一束光圈里,全身上下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地遁逃。
    慕容冲全身的毛都耸了起来,他迟疑了一会,微微抬眼向周边看了一眼,却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跟前一日的完全不同了,前一日大家将他当成花样儿郎看待,目光是猎奇和新鲜,苻睿和苻晖都急先恐后地要引起他的注意,但是这一次迎接他的是鄙夷与唾弃。
    慕容冲深吸一口气,不能退出去了,进来了就要面对,这是他自己要求来了,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就算那目光是刀是枪,他也要硬着头皮进去,他垂下眼皮轻悄悄地想走到他原来的小席,中间却被几人横了几脚过来,好几次若不是他闪得快,就要被绊倒了。

  ☆、第十七章 群架

慕容冲忍着气正想继续走,听到“哼”的一声,那声音不是从鼻尖哼出来的,是从脚板缝里挤出来的,极轻蔑极鄙夷,有人说话了:“唉,咱们这学堂,不是说来的都是王侯子弟么?这是什么?连钻裤裆的人都来听学,我怎么闻着学堂里有一股屎臭味!”
    几个人的哄笑声及极夸张扇风声。
    又一人说:“我听闻这一家人人都长着一副好皮囊,男女皆有好颜色,以前他们君王不是看贤不贤德,而是看有没有长得好颜色!”
    “怪不得就亡国了呢!”
    “亡国有什么关系?他们不在乎,择个好颜色的送到宫里,咱们天王一高兴,一样好日子呢!”
    “哈哈哈,不光送了女的来,连男的也送来迷惑天王……”
    “那是自然的,你看你,看得一副蠢样,故得不到王的欢喜,人家好颜色,不脱了裤子卖个好价钱,怎么对得起这身好皮囊?”
    “听说为了他,咱们天王都不去别的夫人宫里,真正的狐媚子降生呢!”
    “你说,若是咱们叫他服侍服侍,不知道如何?”
    慕容冲恨不得把耳朵都堵起来,但是字字句句如万箭穿心,他喘不过气来,像一只行尸一般走到他昨日坐的那一席,但那一席已经大喇喇坐着人了,正是昨日那横着肚皮的草包苻睿。
    苻睿看见他走过来,眉眼皆笑,拍拍大腿,笑道:“来,美郎哥,坐到爷的腿上来!”
    慕容冲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又被一人横着拦住,调笑道:“听闻你很有本事,很会服侍人,咱们也想见识见识,不如你也服侍服侍我们!诺——来来来——把王爷们的鞋子擦一擦!”
    慕容冲抬头看那人,正是昨天与苻睿起冲突的苻晖,他的模样比苻睿周正多了,一双眼睛肖极了苻坚,他手上拿着把扇子,慢慢地摇着,嘴角挑着一抹鄙夷,早有小喽罗们奔去抬了张大椅子,苻晖大模大样坐下来,翘起脚来将金丝履靴伸到慕容冲的面前。
    慕容冲的脸惨白到极点,只剩下两排睫毛和眉毛还有颜色,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不会思考了。
    苻晖看慕容冲直直站着,没有做任何动作,一只金丝履靴轻慢地摇荡着,扯着半边脸皮子笑道:“怎么?擦靴?你没做过么?”
    “晖弟,你就不懂得怜香惜弱了,这样的美人儿,你怎么舍得叫他擦靴?”苻睿挺着肥肚走过来了,两只眼睛盯着慕容冲身上就移不开了。
    “,我忘记了,他没擦过靴子,他只会脱光了在榻上摆姿势,听说比小娘儿还骚,看咱们天王对慕容家多好,想来是榻上功夫不……”
    苻晖的话没说完,突然“啪”一声巨响,他的脸上一片热辣辣,没等他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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