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在笯-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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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心直向下沉,这时兽师又匆匆赶回来说:“总管大人,我不知道程大夫在哪里!”
长史捉住新在偏院服侍的小婢:“快,快去叫程大夫来看看凤奴姑娘。”
那小婢不明所以。问:“怎么叫程大夫?程大夫平日里只给爷一人看病,凤奴姑娘……”
“快去,你不想要命么!”长史吼道,青筋暴起,面目可憎。小婢没见过长史这般模样,吓得一溜烟便不见了。
长史已推开园子的门,查看凤奴的头。没有血痕。也不见肿,但凤奴沉沉的,晕死过去了。
“凤奴姑娘怎么了?”门口侍立的小婢问。
长史摇摇头。大叫:“来了没有?”
“大夫只给爷治病,没有爷的命令是不会来的!”小婢絮絮地说。
“你给我住嘴,她要是死了,你。还有程大夫都得死!”
小婢眼睛瞪得核桃一般:“为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长史喃喃地说,“疯的人是……”
“怎么大夫还没来?”
一小婢匆匆来道:“程大夫回说不是郡府大人病了。他没有空,请长史叫别的大夫诊治!”
长史没等她说完,就急匆匆地奔出门去,小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带着程大夫进了门。他一头是汗也不及抹,扯着程大夫的袖子就到了床边。
程大夫虽然见过凤奴,但回来这么久早忘记了。又得长史亲自来请,所以来看看。他看了看凤奴,袖着手并不去探脉,长史指着凤奴,青筋暴起,还在粗重地喘着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大夫是个善察之人,长史长久地跟在慕容冲的身边,向来举止文雅,风轻云淡的,慕容冲回来后也生过病,长史去请他,也没这样失了仪态的,当下便知这床上的姑娘是个极重要之人。
在太守府里,程大夫只给慕容冲治病,全府的人都知晓,程大夫是秦宫出来的御医,若是没有慕容冲的首肯,长史是打死也不敢叫程大夫来治个无足轻重的人,程大夫留心看那小女子的衣裳,式样是奴婢的坎肩,但衣料却是上上好的锦裳,寻常奴婢哪里能穿这些进贡的锦裳,这小姑娘莫不是大人的心头爱?
程大夫这样想,就不敢怠慢了,趋身上前仔细查看。长史这才来得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恭着身子,他不是看凤奴,而是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看,程大夫先给凤奴探了脉,又查看了凤奴的头,翻开眼睛,他的神情凝重,面上的纹路一丝不动,看不出福祸来。
待他停了动作,长史小心地问:“大夫,这凤姑娘是怎么了?为何不见醒来?”
程大夫起了身,长史跟着他,靠近他亦步亦趋。
大夫看了他一眼,问:“她是何人?看服饰是婢,又不是……是郡府大人的……”
长史不答他,却问:“大人,你看她……”
“她是郡府大人的……”太医丞执意要问。
“不是……”长史欲言又止,他能说什么,凤奴原来是慕容冲的宝贝,独个儿住在东进院,一大群奴仆服侍着,后来又变成慕容冲的奴婢,开始服侍皇哥儿更衣换靴、端茶送水,所有近身要做的事都是她所做,但慕容冲待她比别的奴婢更狠戾,但是他对别的奴婢常常是视而不见的,他有妻却等于无妻,也不见他对哪个女子假以颜色。
后来凤奴又重新坐进西进院,仍然一大群奴仆服侍,但并没有名份,这些能说么?上一次两个人好似做了一夜夫妻,但那一夜之后,两人又形成陌路,而凤奴之所以昏迷不醒,还不是因为慕容冲挥出去的铁链?
“不是郡府大人的……便没什么了,这丫头,也许会死,也许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程太夫淡淡说道。
“什么?会死?会不死不活?”长史跳起脚来,一把抓住程大夫的前襟,“大人,你说的是顽笑话罢?”
太医丞忍着气,把长史的手拨开,他毕竟是慕容冲身边的亲随,又是个总管,慕容冲有十六院的女子,身边有一大群关系暧昧的女子,也没看他有特别宠幸的女子,他来的这半年,反倒常常听闻这位郡府大人一个不乐意,杀了不少院女,不少人揣度慕容冲大概是爱男色,长史四十岁了,模样周正,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慕容冲便是爱男色,也不该爱这般的。
“我哪里说了顽笑话?那丫头的头部遭了重击,表面上却未见血块,也不红肿,但丫头竟不会醒,想是血块压在里面——”程大夫指指头,一个小丫头,就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病症
“大人,你只择重要的说,这血块在里面,要紧不要紧!”
“要紧,若是血块不散,恐怕使醒不过来了。”
长史脚一软,缓缓地摊倒在地,程大夫忙命身边的小童将长史扶起,怪道:“长总管,只不过是个丫头,何至于此?”
长史恍然想起那一个劫杀,有一年凤奴爱玩掉进池塘里,引发一场大病,许久不见好,慕容冲在盛怒之下,杀了一个大夫和丫头,他彻夜守在凤奴身边,喃喃说:“你不准死,谁也不能让你死,该还的还没还来!”
长史一把抓住程大夫道:“大人,求求你了,一定要叫她醒来……她若是又有个三长两短……咱们爷……爷……还记得爷吐过的那几口黑血吗?就是因为这个凤奴,若她不好了,爷……”
程大夫一听,低头仔细瞧那丫头,果然是她,初见她时,她伏在地上看不真,那时身量还小一些,没想到回来半年,身量窜上来长大了不少,竟然长得楚楚动人的。
程大夫想起来,这半年来曾好几次探视慕容冲,慕容冲说好几日夜里睡不好,问他原因,他只说焦躁不安难眠,程大夫无法下药,就问他身边的奴婢们,奴婢们闪闪烁烁,有个奴婢说:“大概是为了凤奴姑娘吧!”问得急了,就说这凤奴姑娘原来在慕容冲的跟前侍候,现在慕容冲不用她服侍了,但是脾气越发不好,夜里也睡不安稳,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凤奴姑娘呀。
程大夫思索着,长史过来跪在他的面前道:“大人,请你救凤奴一命呀!”
程大夫又去翻了翻凤奴的头,说:“我也只能尽力为之,我以后每日过来为她施针散血,你每日遣人在她耳边说话,这病症需得她自己想醒过来才有机会。”
“若是郡府大人问起。长史该如何说?”
“大人会问起么?”程大夫反问道。
长史一愣,皇哥儿是不会问的,他对凤奴,仿佛有着深深的厌恶。要置她于死地而后快,比如把她推进兽圈,比如看雪豹将她扑倒在地,皇哥儿仿佛有十二分的快意。
皇哥儿不会问,但是凤奴若是三天不醒。他就一定会杀人了,谁在跟前谁倒霉,最可能倒霉的就是长史了。
程大夫低头想了想,道:“若是郡府大人不问,不来看她,你就不必说真话,只说这凤奴姑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叫他安心,凤奴姑娘……说不定明日便醒来了。”
长史一恭到地,道:“谢大人!”
程大夫施针散血。凤奴的脸色好了些,但仍在沉睡,丝毫没有要醒转过来的迹象。
一小奴过来,对长史道:“慕容垂将军派来的使者,爷叫大总管快去侍候着!”
长史“”了一声,看看程大夫,程大夫向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意是叫他不要说出实情。
长史抬脚走,到了明堂。慕容冲正斜斜坐在椅上,手上拿着一盏酒,喝了不少了,眼睛吊着心神不宁。他半侧着脸,长史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也不敢多看就疾步走到他的身后。
慕容冲微微侧了脸,长史感受到他的眼睛里的晶光一下扑过来,他微微低下身子向他的耳边说:“皇哥儿放心,没事儿!”
慕容冲的侧脸顿了一下。就又复侧回去。
长史知道慕容冲侧脸的意思,凤丫头怎么会没事?但他能解释这个没事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凤奴没有死,现在能拖一会就拖一会,也不知道皇哥儿什么时候发疯,一个已在榻上不清醒了,一个再发起疯来,还叫人活不活?
有使者风尘仆仆地进来,是慕容垂派来的一名詹事,他向慕容冲行礼后说:“大人,我家主子带了十万人马返回故燕称帝了,如今已是大燕皇帝,皇上叫小的来通知大人,这秦国的太守一职不做也罢,若大人带着夫人来燕,中山王、大司马还叫大人来做!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正说着,段嫣然一步跨进明堂来,听到使者的话,抢上前一步道:
“叔叔已经称帝了?大燕已复兴了?真是大喜呀,爷,这真是普天
之大喜呀!”
慕容冲低着头,面上又戴着纱帽,只听纱帽里传出声音来:“大燕复
兴,的确是普天之大喜!” 虽然说着“喜”,但他的声音淡淡的,未
听见什么喜悦。
那詹事说:“方才的建议,燕国的中山王、大司马一职,不知道大人可愿领?可愿意追随大燕皇帝陛下!”
“大燕皇帝陛下,冲一定会追随的,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容我收
拾收拾!”
那詹事大喜,一恭在地道:“如此,小的就先回去报个喜讯了,陛下
翘首盼着大人的到来!”
詹事退出去了,段嫣然上前来,欢喜道:“爷,复燕成功,咱们何时回故地?”
慕容冲站起来,背着手,未看她一眼说:“是呀,何时回故地?夫人,你是该回去吧,你好好收拾收拾吧,收拾好了听我的音讯就出发!”
段嫣然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欢欢喜喜退下去,走到门槛上又回头问:“爷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这一切是该结束了!”慕容冲答她,又似在自语。
段嫣然走后,长史问:“皇哥儿,咱们真的要离开平阳投奔陛……慕容垂将军?”
慕容冲将纱帽取下来,脸上纹丝未动,淡淡说:“明日出发!”
长史的心如火燎一般,凤奴尚在昏迷,程大夫的意思是要静养方好,这样才有可能哪一天突然醒了来,听慕容冲的意思明天就要赶路,虽然长史知道慕容冲绝不会尊慕容垂当皇帝,真正的燕帝是慕容暐,但离开平阳是肯定的,天下已经大乱了,连慕容垂都称燕帝了,机会来了。
慕容冲想了一下,转头对长史说:“你去跟十六院说‘此去,便是反秦了,若是顺利,跟着我就是享荣华,若是不顺利,那是砍头的罪,若十六院有不愿意相随,赠银三十两,有相好的可以随夫君嫁了,若愿意相随,便只作简单的收拾,明日出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休想
慕容冲说完,看长史呆呆站着,不知道想什么,便拿手拂过去,怒道:“狗奴才,我的话听到了没有?”
长史忙跪下说:“皇哥儿,你确定是明日便走么?不……不迟缓几日?是不是太急了一些!”
“迟缓几日,你没瞧见,贼人都称帝了,若再晚几日,就遍地都是皇帝了,咱们去长安,把真正的燕帝接出来,没有时间等了!”慕容冲情绪激昂,突然觉得地下的长史闷声不响,愁眉苦脸的,他的声音一停,心里没来由地一窒,呆了一下说:“她……你……你方才不是说……没事?”
“凤奴没有死!”长史艰难说,终究是要说的,发疯就发疯吧。
“没有死?何至于……死?”慕容冲低语问道。
“请皇哥儿去看看凤奴吧,程大夫说凤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醒,也许皇哥儿过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她便醒了!”长史手脚发软,伏在地上艰难把话说完,停了半晌没听到动静,抬头去看,慕容冲定着眼睛,面色刹白,好似身子被抽空了一般。
长史忙爬起来扶住慕容冲,慕容冲一把抓住他,急切说:“你……你……我去看她!”
说罢起身,不料站不稳跌下地去,长史要去扶,慕容冲早就爬起来向外面奔去了,长史跟着跑,还好西进院并不远,跑到院门口,慕容冲却突然停下脚,转身就走,长史忙跟上说:“皇哥儿,你不是看看凤奴么?程大夫说只要您多与她说说话,她说不定便醒过来了。”
慕容冲扶住自己的胸口,皱着眉挥了挥手说:“叫人把程大夫找来,我……问问他……长史……你去十六院传话……不得有误!”
慕容冲说完,匆匆地走了,长史发了一阵呆,只好先到十六院传话。十六院一听便炸天了锅,纷纷问长史:“咱们爷是不是要自立为皇?天呐——太好了太好了!”
又有人说:“咱们爷当了皇帝,谁是皇后?那……咱们岂不就是皇妃了?”
余的人就笑起来:“你连爷的面都没见过,就想当皇妃了。咱们院八百人派着队呢,什么时候轮到你当皇妃!”
那人就硬着脖子说:“那我就给凤奴当丫头,这般总可以看到咱们爷了罢!”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