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师的敛财人生[重生]-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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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下了倾盆大雨,雷电交加,师傅布下法阵,我和那个男孩,以血还血,以命换命,签下了转身的契约。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以后不用饿肚子了。”
“后来师傅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庇护我,也教了我不少本事,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偷听他和陆铮母亲的谈话,知道了所谓转身之术,就是把我的运道换给另一个人,再把他的衰运全部转移到我的身上,他所要遭受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我后悔了,我想尽一切办法来破解这个术法,成功过几次,但是没有办法彻底拔除。我开始越来越倒霉,记忆力和身体也变得不好,最惨的时候,甚至想过杀了他。可是师傅说,我的命和他的命绑在一起,他死了,我也会死,所以我永远不能对他动手。”
“后来,我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我可以让他自杀,他自杀了,术法也就自动解开了。”
“我筹谋着这一切,去香港寻找到叶英俊的亲生父母,给他下睡蛊,让他高考失利,顺理成章离开江城,离开你身边。一旦狗娃离开,至少近段时间内,你的反噬力会增强,自身难保。”
“我的计划,是用你的性命来威胁陆铮,逼他动手。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前段时间,陆铮居然也开始调查起我。”
“我从来不愿相信人性中有善良的部分,但是这段时间和你,和舅妈和狗娃的相处,又让我不得不开始相信一些东西,我想要赌一把…”
“零点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届时无论成败,我都会离开,所以,再见了。”
宁疏的手颤抖地拿着电话,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电话那边,傅南生似乎传来一声轻笑。
她还能回想起来,他微笑的时候,嘴角会挂起一个小小的酒窝。
“谢谢你把我当成家人。”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
房间门紧闭,宁疏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没有办法打开,她冲到阳台上,舅舅祭拜完先人之后,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宁疏冲他大喊,可是舅舅似乎充耳不闻,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有没有人啊!”她又冲窗外喊了几声,可是楼下焚烧之前的人仿佛是听不见她的叫喊声,全然无知觉。
怎么会这样?
宁疏听见门外电梯门“叮”的一声,应该是舅舅回来了,她跑到门边拼命拍打房门,照理说,宁疏家和傅南生的家门对门,宁疏拍打房门的声音,舅舅不可能听不到,“舅舅,舅舅,你能听见吗!”宁疏用力拍打门板,但是舅舅直接回了家,根本没有察觉得到任何异常。
这个房间应该是被傅南生施了咒,房间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切,外界都没有办法听到。
宁疏想尽了个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抵抗破解傅南生的咒术,天师印她也没有带,否则还可以请来门神相助。
宁疏心焦气燥,恨不得翻窗而出,傅南生留下来的电话只能接听,却不能拨打,她根本无法联系到陆铮。
不能这样,他不能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陆铮不会这么傻,一定会有解决办法。
她坐下来,闭上眼睛,动用同心蛊感受陆铮的情绪,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
陆铮,你要听见,不可以做傻事,不能做傻事!
我要你好好活着,只有活下去才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你自己说的,还没有带我坐摩天轮,我不准你死!
对了,电视!电视新闻台不是在播报游乐场开业的现场直播么。
宁疏赶紧打开电视,转到了新闻台。
开业剪彩已经结束,画面镜头已经转到了身后那座巨大的摩天轮,摩天轮散周身散发着流光溢彩,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此刻,摩天轮已经缓缓启动,波光粼粼的江面映照着摩天轮璀璨光影。
小朋友们望着那缓缓转动的摩天轮,眸子里透着渴望和惊叹,纷纷拉着父母上前排队。
如梦似幻的摩天轮,是她童年时候的梦想。
陆铮答应过她,要陪她坐一次摩天轮的,不能食言。
不知道为什么,她摸到自己的脸,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水滴。
流眼泪了。
她根本止不住这冰凉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哭,为什么要哭?
人在什么时候会掉眼泪,当然是难过伤心的时候啊。
她捂着嘴,突然大口的喘息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不,这不是她的情绪,这是…陆铮的情绪。
从摩天轮的最顶端,能够俯瞰这一整座城市。
城市灯火通明,一派人间烟火气。
每一次呼吸,都是活着的感觉,陆铮以前从来未曾在意,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活着是那样美好。
他的手里,那枚黑色的颗粒,是他的催命符。
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摩天轮转过了最高点,已经开始缓缓下落。
阿宁,对不起,可能要食言了。
欠了别人一条命,要还,否则余生难安。
对不起…
午夜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刹那,他吞下了那枚黑色药丸。
☆、活死人
七月半, 百鬼行。
空空荡荡的街头, 在午夜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摩肩接踵都是行人。
他们步履迟缓,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他们正在寻找回家的路,跟随着那一缕似有似无的香的指引, 前方出现了一条不分明的小路。
“回来啊,回家咯。”路边有老者在烧寒衣之前,一边烧, 一边念叨:“七月半, 回家咯!”
宁疏宛若失了魂魄一般,走到江边, 将对岸,巨大的摩天轮缓缓运行着,美得让人窒息。
她突然大口地呕吐起来, 躬下身, 胃里一阵翻涌难耐,似乎有东西要往外爬。
她痉挛着, 吐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条虫。
白色的蠕虫,落地即死, 同心蛊。
她把同心蛊吐出来了,这说明…
陆铮已经不在人世。
河边偶有几个烧纸人,纸钱随风缭绕着,火星四散开来。
七月半的风, 吹得人好冷啊,像刀子似的,一寸一寸割裂着五脏六腑。
“妈妈,哪里有个姐姐,她在哭。”
“别看,快走。”
“可是她哭得好伤心。”
“因为姐姐在悼念亲人。”
背后,有一声悠长的调子忽起:“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那是赶尸人,正赶着一列僵尸,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僵尸分成两列,前手搭在后肩上,缓缓行走在路上,赶尸人走的是阳间路,而僵尸们走的是阴间路。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赶尸人调子摇曳而苍凉。
宁疏满心凄苦,边走边哭,上气不接下气。
与那一列僵尸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却并未注意到,尸群中,有一只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赶尸人喃喃念叨:“前尘往事不可追,阴间路上莫回头啊!”
那只僵尸顿了顿,终于还是缓缓迈出了步履。
尸群渐渐远了去。
宁疏在街上游荡了大半宿,跌跌撞撞,每一张擦肩而过的面孔,她都仔细查看了遍,却并没有找到陆铮。
新鬼死了之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鬼了,会经过一段迷茫期,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它们会在这个世界上飘飘荡荡,直到阴差前来,将它们带回阴间。
宁疏在路上□□西撞,四处里寻找陆铮,今晚地府应该忙翻了天,新死鬼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被阴差带走,只要没有被带回阎罗殿,那就一切好说。
找到魂魄,找到尸体,她就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
一旦魂魄被阴差勾走,回了地府,再要找人就不那么容易,虽说十殿阎罗会给宁疏面子,但是生死伦常,她若硬闯地府要人魂魄还阳,那就是逆天而行,天理不容。
这是下下策。
如若迫不得已,她不能这样做。
今夜百鬼夜行,宁疏兜兜转转四方询问打听,却不见陆铮半点音讯,没有道理,他应该就在江城,天眼开,她能感觉到周围方圆十里的鬼魂,看见它们的面孔,听见它们的声音。
可是陆铮并不在他们中间。
难道他没有死?
不对,不对,他把同心蛊都吐了出来,必死无疑。
宁疏脑子一片混乱,宛如游魂一般走在街头,直至黎明时分,晨昏线自天尽头缓缓分割,她才回过神来。
天亮了。
宁圆子也从街道尽头跑回来,哭丧着脸对宁疏说:“妈咪,我找了一晚上,没有见到爸爸的魂魄。”
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崩溃地冲着周遭大喊:“傅南生!你到底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傅南生!你出来!”
“你把陆铮还给我!”
“他欠你的,我还,我帮他还不行了!”
宁圆子眼睛里含满了眼泪:“妈咪,你别,别难过,圆子再去找,还有一整天的时间,今晚十二点鬼门关关闭之前,圆子一定找到爸爸。”
宁疏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爸爸不会死,别哭,妈妈不会让爸爸死,一定会找到。”
“嗯,我再去找!妈妈也别伤心了!我去问问我的朋友们,让他们也帮忙寻找,不管是人是鬼,只要爸爸不是突然变成空气,就一定会有线索。”
宁疏回到家,可把舅舅急坏了,他也是一夜没睡,见宁疏安然无恙回来,他连忙问道:“你去哪了,吓死舅舅了,我都差点报警了!你没事吧,宁宁,咋了,别吓舅舅啊!”
宁疏摇摇头,叫了一晚上的魂,她嗓子都哑了:“我没事,舅舅,我太累了,想睡觉。”
“好好,你先去睡觉,起来咱们再说。”
宁疏回了房间,直挺挺倒在了床上,她眼圈通红,努力逼迫自己闭上眼睛。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乱哄哄的全是人脸,全是魂魄,他们漫无目的走在街头,脸上是麻木而无知的神情。
陆铮也许就在他们之间。
尽管已经极度疲倦,宁疏依旧没有办法入眠,她拿出一张符纸,同时取出天师印,嘴里喃喃念着:“崔府君,崔师兄,小女宁疏需要您的帮助。”
她在符纸上盖下了天师印,心里默念这崔府君的名字,在她念到第三遍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崔府君打着圈儿,出现在她面前。
他左手拿着判官笔,右手拿着生死簿,“啊呀啊呀”地说道:“小师妹,今天地府都忙翻天啦,久等久等,咦?眼睛咋这么红呢?你咋的了?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哎哟哟,你这眼泪多珍贵啊,别哭了,有啥事跟师兄说说。”
宁疏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哑着嗓子说道:“师兄见笑了,我…我有个朋友可能死了,我想请师兄查查,他是否已经进入地府。”
崔府君皱起了眉头,说道:“今天地府倒是有不少新鬼前来报到,有新死鬼,也有不少在阳间路上游荡的孤魂,趁着鬼门关打开,赶来投胎的,不知道你的朋友姓甚名谁,我帮你查查。”
“他叫陆铮!耳击陆,铁骨铮铮的铮。”
“陆铮…”崔府君翻阅着手里的生死簿,每每翻动一页,宁疏的心就跟着提了提。
“昨天晚上的新死鬼么?”
“是…”
“有了。”
宁疏连忙问:“他死了么!入地府了吗!”
崔府君看着生死簿,连连摇头:“奇怪,奇怪。”
“怎么了?”宁疏心悬一线,颤声问:“他出了什么事?”
“昨夜子时,应当是他命尽之时,这没有错,可是…”
“可是什么?”
“他没有死,不,应该是似死而非死。”
宁疏疑惑不解,走到崔府君身边,探头朝着生死簿望去,只见旁人的名字都是黑色毛笔的小楷字体,规规整整写着生卒时辰,纯黑色的墨笔清晰可见。
唯独陆铮的名字,呈灰色,在生死簿上若隐若现,并不分明的,生卒也写清楚了,只是那隐隐绰绰的字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这是什么意思?”
崔府君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奇怪啊!”
“怎么了?”
“死,又没死,到底是死了没死呢?”
宁疏被他的话吊着胃口:“到底是死了没死呀?”
崔府君最终判断:“没死,但也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