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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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辽素来狼子野心,对待他们始终不能太过温和。
他话音落下,北辽使臣当即应道,“皇帝陛下所言极是,所以我可汗愿将我们北辽长公主嫁来大梁,与贵国结秦晋之好,以示我国诚心。”
北辽使臣说起汉话,虽然有些音调只差,但并不影响意思表达,此话一出,殿中众人皆都望向萧毓芸,既话中提到的这位长公主。
静瑶心里一顿,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段菁菁,而段菁菁则用眼神给她示意,瞧瞧,她果然看上你们皇帝了!
众人心中也是惊讶,要知道这与以往的和亲可不同,萧毓芸乃正统的北辽皇室嫡长公主,往常和亲,大约会派个庶出公主甚至皇家宗室女子,而这次,北辽可汗居然派出了自己的亲姐姐,可见诚意十足。
而北辽长公主若是出嫁,理应入皇帝后宫,加之眼下众所周知,大梁皇帝并未立后,难不成这萧毓芸看上的是大梁皇后之位?
静瑶也想到了这一点,然萧毓芸毕竟是劲敌之国的公主,宇文泓会接纳她,甚至给她后位?若他清醒,这绝对不可能的。
但这辽国使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提出,要叫皇帝如何回答?
静瑶心里拿不准,也同众人一样,看向宇文泓,等着他的表态。
只见宇文泓淡淡一笑,“贵国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北辽与大梁京城远隔千里,贵国可汗与太后可忍心叫长公主远嫁?”
他没有直接应下,反而这样问,可见心中有所顾忌,静瑶及宴间的朝中大臣都稍稍放了心,她就知道,萧毓芸虽是美人,可皇帝不是轻浮之徒。
这样的态度虽叫大梁朝臣放心,可却叫北辽众人有失颜面,他们尊贵的长公主愿意远嫁,怎的对方却不愿意接?
静瑶也将目光悄悄投向萧毓芸,心中有些好奇,看得出来,此女非一般人物,事关她自己,她会怎么做?
寻常女子遭遇这等事,或许早就羞愤难当,可出人意料的,萧毓芸却笑了笑,替代使臣回答宇文泓的问话,“叫陛下费心了,其实我虽生于塞外,却一直崇慕中原文化,实不相瞒,其实嫁来中原是我心甘情愿,母后与可汗从大义出发,也愿意支持。”
此话一出,除过静瑶,其他三位嫔妃也是心内一顿,这萧毓芸果然厉害,当着这么多人谈及自己的终身大事,不但毫不脸红,还能归到国家大义上,这样将皇帝反将一军,皇帝该如何是好?
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人家不愿意娶,她还硬要嫁过来?
萧毓芸也猜到他们在顾虑什么,不想再与他们周旋,索性直言道:“其实从前我在北辽之时,就听闻贵国有一位皇子,雅人深致,卓尔不群,令我心生向往,今日有幸得见,实在不虚此行……”她语声顿了顿,终于露出些许女子该有的娇羞,垂首续道:“若能伴他左右,我三生无悔。”
话至此,静瑶忽然明白了,原来萧毓芸想嫁的不是宇文泓,而是另有其人,否则她不会说对方是皇子,只是皇子……想到她的形容,静瑶忽然心中一顿。
宇文泓也有些意外,原来萧毓芸想嫁来大梁是真,但对象却不是他。
昔日的皇子,不正是现如今的几位王爷?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为了印证,问道:“哦?那不知长公主所说的是何人?”
萧毓芸看向宇文铭所在的方向,微微笑道:“正是昔日的五皇子,如今的惠王殿下。”
果然就是宇文铭。
宇文泓微微敛眉,虽然有段二提前告知,但他此时才终于弄清楚了萧毓芸,不,或者说宇文铭的算盘……
与北辽联姻,借住北辽兵力筹谋夺位篡权?
他倒打了一手好算盘!
他心中已经涌起怒气,但眼下局面还需自己掌控,宇文泓看向宇文铭,笑容中毫无温度,问道:“惠王,对于长公主所言,你有何感想?”
终于轮到自己了。宇文铭闻言立起身来,向萧毓芸颌首示意,微微一笑道:“今日突闻长公主心意,实在叫在下羞愧难当,鄙人乃凡夫俗子一名,何德何能得公主如此惦念?”他以退为进,假意谦虚道:“在下只怕配不上长公主,辜负长公主厚爱。”
宇文泓就这样看着他演戏,在他话音落下后,适时说道:“惠王的确是我大梁难得的才子,长公主很会挑人,只是他早已有家有室,恐怕难如长公主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皇桑:昨天没出来,听说妹子们都很想朕?
静瑶:……她们是想看你犯二而已。
皇桑:……什么?谁准许你们刻意忽略朕的英俊潇洒???
第五十七章
宇文泓的意思很明确; 宇文铭有妻室; 并非未婚人士; 她萧毓芸堂堂一国公主,难道愿意给人做妾?
惠王府是容不了她的。
见宇文泓这样说,宇文铭心里一顿,看得出他如此故意阻挠; 乃是已经起了介心。可宇文铭尽管心间不忿,面上依然一副恭顺谦和的样子,又对萧毓芸致以一笑; 似是抱歉的意味; “陛下说的是,倘若跟着在下; 只怕会委屈公主。”
眼见如此,萧毓芸也开始不乐意了。她堂堂公主拉下面子来说出这样一番话; 这大梁皇帝居然依然阻挠!她已经表明了不想掺和他的后宫,另嫁他人; 难道他也不让?
萧毓芸可不是轻易会服软的主儿; 且此事事关北辽与她自己的颜面,既然已经说了出来; 她便一定要做成!她敛了几分笑意,又道:“既是心之所向; 本公主就不怕委屈,皇帝陛下胸襟广阔,我国已经显出十二分诚意; 您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好一位塞外第一美人!这下在场众人无不更加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这样尴尬的立场,居然还能如此强硬的顶大梁皇帝,实在非寻常女子能及。
归功于萧毓芸明显不悦的问话,殿中一时鸦静起来,所有人与萧毓芸一样,都在等着听皇帝的回话。
而只见宇文泓同样敛了笑意,不露喜怒的答道,“长公主此言差矣,朕正是不想叫你失了面子,才不敢轻易允诺什么。唯恐叫你受了委屈,影响两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情……”他目光在殿内逡巡一番,提出个解决方案,“这样吧,兹事体大,改日再议吧。今夜还有其他国的客人在场,总不能因为你我两国之事扫了大家的兴致。”
说着也不给萧毓芸反驳的机会,向宴厅一角的乐师们发话,“怎么还不奏乐?”
乐师们得了圣令,忙重新开始奏乐,已经等候多时的舞伎们重新上场,宴间立刻扬起长袖 ,一时间叫人眼花缭乱。
萧毓芸也终于亲眼见识了一回大梁皇帝的做派,知道他是个硬骨头,便一时不再说什么,目光不经意间瞥过对面的宇文铭,见他却是不慌不忙的模样,甚至微微朝她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萧毓芸将不快暂时放下,喝起杯中酒来。
除了这段插曲,宴间再无风波,一个多时辰后,终于落下帷幕。
宾客们陆续出了宫,回到下榻的驿馆,因为白日里段濡尘同宇文泓特意提过,宇文泓也特意交代了下去,段菁菁从今日起住在宫中,所以她也没有出宫,趁着与静瑶同乘轿辇的机会,跟她分享了一个惊人发现。
段菁菁先道:“真是没想到,这个萧毓芸脸皮竟会厚到如此程度!”
静瑶一直在想心事,此时听她这样说,也附和道,“这位长公主的确非同一般。”
她原以为萧毓芸是想进宫做皇后的,没料到她看上的人居然会是宇文铭。
但虽然此事是由萧毓芸提出,但直觉告诉她,宇文铭并非表面那样被动。
她正这样想着,听见段菁菁又道:“哦对了,我跟你说啊,如果我昨晚没有眼花,那与萧毓芸幽会的男人正是今日你们那位什么王,哼,怪不得她一定要嫁给人家,原来是老情人了……”
静瑶闻言心里顿时一惊,跟她确认道,“三公主是说惠王?”
段菁菁点头,“嗯对,就是那个!”
静瑶凝眉思索,忽然觉得此事比想象当中更严重起来,照段菁菁的说法,宇文铭与萧毓芸是早就认识的,并非萧毓芸所说今夜是头次见面……那她与宇文铭是何时认识的?
她原就打算先送段菁菁去碧华殿,到了地方,早已有得了信的宫人在等候,段菁菁下车跟她道了别,她再回到自己的棠梨宫。
今晚出了这样的插曲,想必宇文泓没心思来过夜了,此事时候已经不早,她洗漱完毕,就躺去床上,打算休息了。
然而或许是今晚的事印象太过深刻,纵然很困,却也总是睡不深沉。
迷蒙之中,脑子不由自主的总去回想从前的事,她想起春天的京郊,遍山的桃林,又想到初夏时节的金明池畔,人群熙熙攘攘争相观看赛龙舟……
赛龙舟……
她猛然惊醒,终于想了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萧毓芸了——
两年前的端午前夕,京城金明池举办龙舟赛,宇文铭那时带她去观看赛事,龙舟赛结束后,两人又一道去鸣鹤楼吃茶,那时候宇文铭曾说隔壁雅间里有熟人,他要过去打招呼,当时她还奇怪,他贵为亲王,就算有认识的人,不是该来跟他请安的吗?
不过那时她一向乖巧,并没有多问,宇文铭不久便返回,与她听曲吃茶,神色无异。
后来,她所在的雅间正有仆人上茶,门打开的时候,正巧隔壁雅间的客人离开,她察觉门外似乎正有人朝自己看过来,便也抬头往外望了一眼,恰好与一女子视线相触。
那女子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容貌瑰丽,让人一眼难忘,她当时还觉得惊艳,京城中实在少见这样的美人……
现在回想起来,那女子正是萧毓芸无疑。
而萧毓芸正是从隔壁雅间中出来的。
也就是说,宇文铭那时分明就认识她。
而加之段菁菁也说看见过他们幽会,所以今晚宴间,二人必定是在说谎无疑。
静瑶没了睡意,索性继续顺着发现往下琢磨,萧毓芸执意要嫁给宇文铭,宇文铭当时也只是在谦虚,并无拒绝之意,若非皇帝不愿意,今晚很有可能会为二人定下婚事……皇帝的顾忌她大约能猜到,明面上只能以宇文铭已有家室来回绝……
宇文铭已有家室不假,可张恩珠已经疯了,很容易就能废黜,所以皇帝的借口恐怕不能支撑多久……
等等,张恩珠?
静瑶猛地想起那时初听到张恩珠疯了的时候,心里恍然的事情,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就是理由,萧毓芸就是当初自己身死的理由!
宇文铭早就想娶萧毓芸,为了腾出正妃之位,布下牡丹苑的大火,而自己又被张恩珠所害,当时宇文铭说必须有一人要死,所以正妃不可,侧妃也勉强?所以就牺牲了她!
终于弄清了前世的谜题,静瑶猛地坐了起来,再也无法安睡。
宇文铭早在两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认识萧毓芸,一定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然而要知道两年前,大梁与北辽依然在交战,属于势不两立的劲敌,他贵为亲王,就算不热衷政事,也不该敌我不分,与萧毓芸亲近……
但话说回来,他是真的不热衷政事吗?
娶萧毓芸的想法绝非今日才有的,他早就已经在谋划了,况且,他恐怕还一并谋划了别的事……
想到这里,她立刻下床唤人,要更衣梳妆,她觉得该立刻去告诉皇帝,宇文铭早已有狼子野心,千万不能被他的表面蒙蔽。
春萍今夜在外值夜,听见她召唤后马上进来,跟她福礼道:“娘娘有何吩咐?”
她言辞简练,“更衣,备轿,我要去乾明宫。”
见她着急,春萍不敢怠慢,忙为她一通忙活,很快便陪她出了棠梨宫。
本就离的不远,她很快便到了乾明宫门外,怕乾明宫的人阻拦,落轿后亲自来到门外,守门的小太监都认得她,惊讶后赶紧行礼,“姑……贵仪娘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她收起急切,温婉一笑,“今日陛下在宴间饮了酒,我怕他休息不好,便煮了醒酒茶送过来,烦劳通报一声可好?”
有熟人就是好办事,小太监也知道皇帝看重她,立刻应了往门里去,很快就见福寿从门里出来迎接她了。
福寿跟她行了个礼,便躬身将人往里面引,边问道:“这么晚了,娘娘还惦记着给陛下送醒酒茶呢?”
她道:“以前当差的时候就知道,陛下饮了酒不好睡,这不回了宫赶紧预备,也不知我可来迟了?陛下可睡了?”
福寿忙宽她的心,“娘娘来的正好,陛下一直还未歇着呢,这不惠王殿下才刚离开不久。”
静瑶有些惊讶,“惠王来找陛下了?”
福寿点头道:“陛下从华盖殿回来没多久,惠王殿下就跟来了,看样子有要事要禀报吧。”
说话间就到了暖阁门外,福寿叫静瑶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