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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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几步; 而后吩咐门外; “来人。”
立时便有人进来,见到房中情景,只微微吃惊一下,便垂头道,“主子。”
宇文铭道; “把这女人处理掉,另外; 安排一下,尽快除掉北辽的那些人。”
护卫忙应是; 刚要出去; 又被他拦住补充道; “还有; 备水。”
护卫赶紧出去安排了; 很快,屋子里的尸体与血迹便被清理掉; 干净的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而宇文铭还是不愿待在此处; 沐浴更衣后,他索性去到静瑶的房中。
静瑶才打算休息,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 还伴着宇文铭的声音,“瑶瑶,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皱眉想要拒绝,但房中的两个丫鬟是宇文铭的人,根本不打算遵从她的意思,对视一眼后便去给宇文铭开了门。
宇文铭进来后,她们甚是自觉的退了出去,静瑶眼见如此,冷声问道,“你又来做什么?我累了,不想再说什么。”
宇文铭却径直在她桌前坐了下来,望着她道,“我知道你因从前的事在恨我,也知道你介意萧毓芸。我说过,那时没有想清楚,但萧毓芸绝对算不了什么,我方才已经除了她,彻底断了跟北辽的关系,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听清他的话,静瑶愣了愣,“除了她?”
此时才随之发觉,他身上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莫非 ,果真是萧毓芸的?
她一惊,“你杀了她?”
宇文铭不错眼的望着她,点头说,“没错,她已经死了。现在不会再有人想伤害你了,你大可安心。”
他神色平静,可静瑶却觉得匪夷所思,他竟然把萧毓芸杀了……
她又缓了一下,皱眉问道,“你为何……”
话未说完,被宇文铭的微笑打断,他道,“你不是不愿相信我吗?我杀了她,是最好的证明。瑶瑶,从来没有人,比你重要。”
说着不容她作何反应,他又继续道,“我不会再去管什么北辽的事了,此生有你,万事足矣。我们去一个山清水秀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我保证,此生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再伤你。”
这话一出,静瑶终于抬眼看向他。
萧毓芸一死,事情忽然出现变化,耳听他这样说,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宇文铭或许真的不会再对她动手,可是他竟然打算带自己离开……
天,她岂不是依然无法回宫?
这太可怕了,她才不要再同这个可怕虚伪的男人在一起,她皱眉道,“你疯了吗?”
却见宇文铭一笑,“我当然没疯,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说着目光扫过她的孕肚,他又试着道,“只是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这个孩子,不要了好吗?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见静瑶一下立起身来,连连后退,斩钉截铁的道,“你休想!你若敢伤害他,我一定随他而去!你不要在这里虚情假意了,你索性杀了我吧!”
她果然不同意。眼见她又对自己充满戒备,他只好妥协,好言哄道,“你不要激动,你若不愿意就算了,我,我保证叫你把他生下来好吗?瑶瑶,不要这样对我。”
他卑微到近乎乞求,只希望尽快消除她的怒气,却见她仍然不再相信自己,像一个炸了毛的野兽,只管怒吼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她带着十二分的防备,眼中满是厌恶,宇文铭怔了怔,权衡之下,只好妥协道,“好好,我出去,你好好歇着,莫要再生气了。”
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他出去了,可静瑶还在发抖,候在外面的两个婢女又进来了,一个为她倒水,一个为她铺床,小声请示道,“夫人方才行路累了,先歇一歇吧。”
她们看似乖顺体贴,但静瑶知道,她们只听宇文铭的话,宇文铭说是叫她们来照顾自己。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来监视自己的?
她厌恶见到她们,索性躺去床上将帐子放了下来,如此,还能为自己挣得一点空间。
她渐渐平静下来,然而脑间一团乱麻,现在萧毓芸死了,她或许侥幸逃过死劫,但照目前的态势,难道又要与夫君孩子永远分离?
还有二宝……她紧张的抚了抚肚子。宇文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他恨皇帝,所以绝不会容得下二宝的……
不行,一定要尽快逃离,不能等官兵来救了,她得自己想办法才是。
她下了决心,沉了沉气,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撩开帐子唤道,“来人。”
那两个丫鬟立时来到跟前,屈膝行礼,询问道,“夫人有何吩咐?”
她尽力平展自己的眉间,叫情绪看不出什么异样,却抚着胸口说,“有些憋闷,透不上气来,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两个丫鬟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回道,“可以的,主子吩咐说,庄子人手充足,安全着呢,夫人可以在这个院子里走动。”
呵,人手充足,这是提醒她跑不出去的意思?
静瑶假意听不懂,只是笑了笑,道,“好啊,方才进来的时候见这里风景甚好,只是都没有仔细看看。”说着便起身出了房门。
来到庭院间,她慢慢踱步,认真的打量,果然,这里很符合宇文铭的审美,处处可见雅致,她心间冷笑,却假意夸赞道,“这里布置的很不错。”
丫鬟一直在她旁边跟着,闻言轻声道,“夫人住着舒心就好。”
目光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山峦,她又道,“还是山间空气好,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出来走动才是……对了,看这山灵秀非凡,可有什么名字吗?”
丫鬟却很是谨慎,只是说,“夫人过奖了,这里并非什么名山。”
还是不肯告诉明白她这是哪里,看样子还是在防备自己?
静瑶冷笑一声,变了脸色,“你们主子有你们这般衷心的丫头,真是福气!怎么?我不过随口一问,这般防备做什么?你自己不也说此处人手充足,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她气势强盛起来,一副不好对付的模样,丫鬟们果然怕了,忙赔不是说,“夫人言重,奴婢们绝没有这么意思……此处,此处就是京郊的一座荒山而已,乡民们都叫元微山,实在不是什么名山大川,奴婢没有故意欺瞒之意。”
然而听清她们说的是什么,静瑶心间忽然一顿,元微山……
怪道来时某一刻,她觉得似曾相识。
元微山,元微山……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名字,也记得上一次来所为何事,宇文泓带她出宫看灯,不料被地痞暗器所伤,为了不叫宫中知道,他当时便吩咐车夫来此……
这里住着一位姓叶的大夫,而且看起来,似乎是宇文泓的旧识……
她隐约看到了些希望,一瞬间备受鼓舞,面上却丝毫未显露,只是道,“果然不是什么名山,听都没听过!”
仍是一脸气色恹恹,不太开心的样子。
丫鬟们点头附和了一声,继续陪她散步。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庭间已经有早开的梅花,她却无心欣赏,逛了一会儿后,眼见天色渐暗,便称累回了房中。
心里有了希望,晚饭也吃得认真许多,吃过晚饭后,宇文铭又来看她,并试图好言哄她,她心里打了主意,为了拖延时间,便也对他敷衍几句。
他见她态度有所好转,只以为是除去萧毓芸的功劳,不由得心里高兴,又进一步对她道,“瑶瑶,我已经彻底清了北辽的人手,你先歇一歇,明日或者后日,倘若天气好,我们立刻动身南下,从前你不是说想去江南吗?我们不如就择那里,隐姓埋名,共度余生可好?”
静瑶抬眼看他,“你在说真的?”
宇文铭没料到她并不抗拒,一瞬间煞是惊喜,忙点头说,“当然是真的。我在那里也有些准备,放心,日子不会差……”
话未说完,却听静瑶打断道,“我是说你已经清了辽人的事,可是真的?”
宇文铭一顿,这才明白过来,哦了一声道,“萧毓芸都死了,留下他们找我报仇吗……自然是真的。”
说的也是,他既然已经杀了萧毓芸,必定要把后患扫清才是。
既然现在没了辽人,那她需担忧的,便只有宇文铭了,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至于他说要带自己去江南,静瑶其实并不意外,如果宇文铭真的不打算放她回宫,必定不会留在京城。
所以她更要尽快逃出去。
宇文铭说完,又问道,“瑶瑶,你想去江南吗?”为了怕她反对,他特意道,“你该知道的,我绝不会再叫你离开我。”
心里痛恨这个男人至极,静瑶面上却尽量叫自己冷静,只是冷淡回应他,“你也该知道,我绝不会叫你伤害我的孩子,若有万一,我绝不会苟活于世。”
她语声冰冷,透尽不可接近的决绝,没有丝毫从前温婉的样子。
宇文铭心间悲哀,叹道,“瑶瑶,你变了许多。”
她冷笑一下,“死过一回的人,毕竟不同。”
宇文铭的心被猛刺一下,半晌,却终是说,“我会答应你,别担心。”
而后便又识趣的起身,“时间不早,你歇着吧,我先回去。”
虽然极想留下来,但他不想惹来她的厌恶,只好竭力隐忍。
静瑶等他走远,这才起身简单洗漱一番,躺去了床上。
暗夜里,唯有一个念头在不停思考。
这里是元微山,该怎么叫皇帝知道,她就在此处?
第一百三十章
乾明宫。
又是一夜难眠; 丑正躺下的,不过卯初,宇文泓已经醒来了。
梦里都是阿淳,他总是梦见她站在悬崖边; 又或是被关在一处疾驰的马车上; 他用力喊她的名字,她却不理会他……
没人知道他心中的焦急,没人知道他濒临在狂躁边缘,可偏偏他是皇帝,在众人面前必须持重;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心中甚是压抑。
左右已经睡不着了,他从龙榻上坐起来; 打算穿衣后去御书房,才刚有动静; 殿门外忽然传来了福鼎试探的声音; 在唤道; “陛下?”
他顿了顿; 嗯了一声; “何事?”
福鼎忙隔门答道,“半个时辰前朱统领来报; 说在北郊郊荒山中; 发现了许多辽人死尸。”
宇文泓一听,立刻问道,“怎么回事?进来说!”
福鼎立刻应声进来; 将方才朱硕的禀报细述一遍,“朱统领昨日带人搜寻到北郊山林,在一处荒山中发现上百具尸体,经查验,竟然都为辽人。”
“辽人?”
他皱起眉来,好端端的,怎么会死这么多辽人……
事情有些匪夷所思,北辽明明已经答应了要方阿淳,然而却一直未见有动静,加之他也一直怀疑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有掺和,然而现在这些辽人又被杀,这到底是为何?
他们到底打了什么主意,阿淳又到底怎么样了?
他忽然觉得再也等不住了,索性发话道,“更衣备马,朕去看看!”
他要亲自出去?
福鼎愣了愣,见外面天色未亮,想要劝阻,然也明白他的殚精竭虑,只得赶紧应是,忙招呼人上前伺候。
不过一刻钟,宇文泓已经出了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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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亮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好在出事的山林中已经燃起火把,是以宇文泓一下马车,就清楚的看见了现场。
朱硕早已恭候在此,见他到来,马上上前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宇文泓匆忙抬手,径直问道,“可还有什么发现?”
朱硕皱眉答说,“启禀陛下,微臣无用,虽然已经根据打斗痕迹派人在附近查找,只可惜除了这些尸体,并无什么有用的发现,这周围其实早已搜寻过,实在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目前也尚无法判断是谁下的手。”
闻言宇文泓也敛起眉头。他在山中略走了一遍,甚至亲自查看了那些死尸,忽然冷笑道,“这里被伪装过,根本不是始发地。”
见朱硕怔楞,他续道,“这些打斗痕迹都是虚的,辽人体力向来强健,怎么会如此无力?现在虽无法判断是何人下手,但有一点清楚无疑,行凶之人欲盖弥彰,故意误导你查找的方向。”
他刚从战场上回来,很清楚辽人的实力,这一番话说出,就见朱硕茅塞顿开,垂首道,“微臣愚钝。”
宇文泓没空搭理他,只是吩咐,“找仵作来验尸,看这些辽人真正死因是什么?”
朱硕立刻道是,赶紧吩咐人去找仵作,很快,有几名仵作一起赶来,当面查验后,向皇帝禀报,“启禀陛下,这些辽人应是死于砒霜之毒,至于身体上的外伤,应是在濒死之际加上去的。”
这样的结果,果然印证了宇文泓的猜测,朱硕一听,却更加奇怪起来,“能用砒霜放倒这些壮汉,不可能是他们自己人干的吧?这又究竟是唱的哪一出?”
这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