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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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乔这边离婚的事情刚算是了结清楚,对方又开始在他们的儿子乐乐的抚养权上动了歪心思。自从回国之后,乐乐一直由爷爷奶奶带着,本来她寻思着等过了这段敏感期,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再去接乐乐,没想到去的时候却吃了闭门羹。本来共同抚养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妥协和让步,而且这一点在离婚协议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她不明白那家人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无理取闹,她不想再与他们再有更多的纠缠,可到了这个时候,又不能置之不理。
然而此时傅敬言对她的关怀备至,对许乔来说,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既有过爱情,又有过婚姻的女人,纵然她已铁石心肠,也能感受到这背后的绵绵情意。原先傅敬言没有明说的时候,她好歹可以佯装一下,况且那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与他见面的次数就更是寥寥无几了,何必非要弄得鱼死网破,让人觉得绝情呢?可是自从他跟她挑明了这份感情之后,她就开始刻意的疏远他了,眼下混乱不堪的窘境已经够让她焦头烂额了,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念儿女情长。不管在他眼中这是找个借口逃避也好,或者是真的无暇顾及,总之,她现在是不能够再见他了。
所以,杜宇潮似乎就成了联结老傅与小姨许乔的那道桥梁,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只要是能看到他的地方,老傅总是没玩没了的向他询问有关她的一切近况,而且是肆无忌惮的,不像从前只是遮遮掩掩,生怕他会看出一些端倪来。而另一头的许乔,近来也是向杜宇潮旁敲侧击地打听着老傅如何如何,他也只当全然不知他们之间的事情,将老傅近些日子因为心神恍惚,被鬼见愁罚了很多次俯卧撑的事情透露给了小姨。
医院里的工作本就忙碌,再加上要帮小姨处理一些琐事的缘故,而林鸢工作的酒店这边又正值年终旺季,也比平时繁忙了不少,所以等到杜宇潮好不容易有空闲的时候,林鸢又没有了时间,他们虽然每天都有通话,可是细算起来,却已经两个多星期没有见面了,可是明明只有那么几天没见,都感觉是好久好久,好像上天都偏心似的,让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那样快,又让他们不在一起的时间变慢了,其实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分秒不差的,只不过是因为过得人心态不同了而已,真应了古人的那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有一次他们通电话的时候,林鸢说起了自己已经搬到新住的地方了,让他不必再帮她找了,他听到后,心里是一阵惭愧,这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还要夹在老傅和小姨之间两边传话,都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林鸢要帮她找房子的事情,不过这些话他是肯定不会跟她说的,只是略带嗔怪地告诉她搬家的时候应该叫上他,可林鸢却说只不过是一个行李箱的事情,见他这些日子都没能好好休息,心疼他太累而已,他听过之后,心头又是一阵暖意,想着这个傻丫头,只不过是看着温柔罢了,内心其实也住了一个汉子,后来他又简单问了问她新的室友容不容易相处,住得还习不习惯。
他有时还在电话中跟林鸢讨论着老傅和小姨两个人最终到底会不会凑成一对的话题,本想着如果两人的意见相左,还能弄个赌局什么的,可结果是他和林鸢都觉得最终他们是会终成眷属的,也许是因为恋爱中的人看待一切事物都愿意往好的一面去期待,而不愿相信它的无疾而终吧。那个晚上,他们聊着聊着,突然就下起雪来,大朵的雪花从天上飘下来,像是仙女手中播撒的白色花瓣,纯净而洁白。林鸢说这是她到北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已经有好多年都没见过雪了,真想出去堆个雪人。电话另一边的杜宇潮那时正在医院的食堂吃饭,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望出去,地面上已经铺就着一层白纱,银装素裹的,他耐心地叮嘱她不要出去,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雪对于林鸢这个江南姑娘来说肯定觉得稀奇,因为几乎不会遇到,好不容易看见的时候,总会有种百年难遇的欣喜感,其实她这么喜欢雪,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觉得雪是纯白的,仿佛可以将很多脏东西都洗干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下雪的时候不会打雷,她是那样的害怕听到打雷的声音,顺带也讨厌下雨的时候,总觉得那雨会让污浊的东西更加污浊。
可白雪飘飘对于杜宇潮而言就是司空见惯的了,有时候他甚至还有点厌恶下雪的天气,因为这意味着接下来的几天,每一天都可能更冷了,可是如果这个冬天没有雪,又觉得缺少了些什么似的,没着没落的,最后竟在心底里开始期盼起来。人们就是这么自相矛盾,对于垂手可及的东西往往不懂得珍惜,觉得它反正就在那里,可一旦错过了,又会格外的想念。后来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弄明白,有些事,甚至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在多年之后,你再次遇到她时,她已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许乔经过连日来的周旋无果,最终还是决定找个律师来帮她处理乐乐抚养权的事宜,她委实不想将事情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可是对方的得寸进尺已经让她忍无可忍。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到了分开的时候,做不到好聚好散,哪怕是成为陌路都是好的,可没想到,最终还是变成了仇人,连那点藏在彼此心中仅存的美好都要消耗殆尽了。
她刚刚回国,人脉积聚的并不多,也没有相熟的律师可信任,就想起了杜宇潮有个学法律的朋友,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他们当时也绝不仅仅是朋友的关系那么简单,之前听傅敬言提起过,这小子还跟这个朋友有联系,那他们之间应该已经冰释前嫌了吧。所以,她也就没什么顾虑的给杜宇潮打了电话,可是想到毕竟他现在是有女朋友的,如果指名道姓的让他跟前女友联系,似乎并不合适,就只是说让他帮着找一个信得过的律师。要是傅敬言对她没有那层爱慕之情的话,这个事情可以让老傅去办,就不会显得为难了。
自从跟林鸢交往以来,杜宇潮就没有主动跟单如冰联系过,倒也不是有意躲闪,只不过是自己的心思都到了林鸢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旁人。他给单如冰打电话说起了自己小姨遇到的麻烦,她说她正在上海出差,明天才会回来。
“几点的航班,我去机场接你?”他客套地说。
“不用了,听说这两天北京下雪了,你开车多不方便,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单如冰也是一改往常跟他的不见外,礼貌地拒绝了。
“你跟我突然客气起来,我倒觉得有点不对劲。”其实他的意思是担心乐乐的抚养权有什么差池,就好像是当医生跟病人说回家该吃什么就吃什么的时候,就相当于判了病人的死刑一样,但他的这句话却让单如冰误会他是在跟她开玩笑。
“杜宇潮,难道我就应该像吃了火药一样冲你喷火,你才觉得有劲是吧。”
他笑了笑,将错就错地说:“这么一说话就像你了。”
“我们律师事务所楼下新开了一家川菜馆,后天晚上,我们就在那见吧,叫上乔姐一起一块商量商量。”她还是记得那样清晰,他喜欢吃辣,可听起来像是随口一说一样。
他在心中默算着排班表,那天他是白班,就答应她道:“就这么说定了。”
那家川菜馆并不难找,此时天色已接近昏黑了,杜宇潮将车停在了仅剩的一个停车位上,径直走了进去。门口的前台迎宾问他有没有预约,他说有位姓单的小姐订了位子,服务生向右边的方位指了指,说了声七号台,他顺着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已经坐在位子上的单如冰。他朝她走了过去。
这间餐厅一进门就是个敞厅,里面的装潢是古色古香的,走的是古朴风格,还称得上精致典雅只是不知道菜色会不会像装潢一样讲究。杜宇潮边走边想着,每到一个新地方,他总是会用万分挑剔的眼光审视四周,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习惯。
他在她对面坐下了,问了声:“来多久了?”
“刚到,看看想吃点什么?乔姐还没到么?我记得她应该也能吃辣吧。”曾经也是如此,都是她把菜单递给他让他做主吃什么,都已养成了一种习惯了,他的见多识广,让他每次选的菜都是那么的合乎口味。
“我小姨刚才打电话说她有点堵车,让咱们先吃。”他把服务生叫过来,开始边翻看着菜单,边点菜。她以前总会十分迷恋地看着他认真点菜的样子,然后什么都不用管,只要耐心等待他安排好的一切,而现在,只剩下了无限怅惘了。
“听说你又谈恋爱了?”待服务生离开之后,她问道。
“听老傅说的吧。”这个傅敬言,谈个恋爱非要弄得人尽皆知的,他在心里暗暗责怪,又问她:“那你呢?有好消息了么?”
“我现在可没功夫想这些,一堆官司等着我呢。”她打着马虎眼说。
“是你眼光太高了吧,要我说……”他刚要接着说着什么,眼睛的余光正好扫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上,一刹那的对视后,那人匆匆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林鸢”,他唤着她的名字,起身立马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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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刻意隐瞒 各怀心事
? 其实林鸢刚从餐厅正门进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远处坐着的那个人穿着一件跟杜宇潮一模一样的衣服,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结果就跟他的余光撞上了。她也没必要在看到他之后就仓皇而走,倒像是她做贼心虚躲着他一样,不过这一切在杜宇潮的眼里,就以为她在因撞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有说有笑而生他的气。
他追过去的时候,喊着她的名字,可她还是充耳不闻,继续快步朝前走着。他见这样的情形,更是加快脚步,心想着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能徒增误会了。可跑的时候还要留心不要冲撞了来往的客人,就难免缚手缚脚的,好在经过了一番追逐之后,终是到了她身后,他伸手拽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有些焦心地问她:“林鸢,你生气了?”
“没有,我没有生气。”她极力否认,可眼睛却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盼。
“我约单如冰出来就是商量我小姨的儿子乐乐的抚养权的事,你别多想。”他向她解释着,还担心自己说得不够明确,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小姨正堵车,待会儿就过来。”
“我没有多想,我真的不生气。”她言辞恳切,努力地让他相信她是真的没有误会他们。
“真的?”林鸢的大度多少有些让他不敢置信,因为他潜意识里总觉得醋意其实是跟爱意成正比的,醋味越浓,才能说得爱得越浓,她这样善体人意,倒让他觉得怪异。
“真的。”她加重了语气。一点也容不得他怀疑。
这时,许乔出现在正门的敞厅,她觉得自己的迟到已经让别人久等了,所以一下了车就仓促地赶了进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稍显狼狈。看到杜宇潮和林鸢在一边拉拉扯扯,就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他就抢先说:“小姨,你可算来了。”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证据确凿地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对林鸢说:“你看,我没骗你吧。”
“那你快带着乔姐过去吧,让你朋友就这样等着多不好啊。”她朝他们摆着手,近乎催促一般。
林鸢看着他们又坐回了原先的座位上,悄悄舒了一口气,就从正门离开了。
刚刚就坐的许乔跟单如冰简单寒暄了之后,突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惊觉,对杜宇潮说:“刚才我都被你们弄蒙了,怎么都没问问林鸢吃没吃饭啊,要不你追出去问问她,她要没吃的话你就陪她吃顿饭,我跟如冰在这谈就行了。”其实她是有意找个借口支开他,以免他们之间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生了嫌隙,况且她也瞧出了他从落座后就一直是如坐针毡的。
尽管如此,杜宇潮起身准备走之前还是踟蹰了一下,对单如冰欲言又止,毕竟是自己将她约了出来,如果自己贸然先走,显得失礼。
单如冰看出了他的顾虑,说:“行了杜宇潮,别磨叽了,我跟乔姐商量的事,反正你也听不懂,你赶紧走吧。”
“那我就先走了。”他几乎是小跑出了大门口。看到林鸢正在路口徘徊,便大声叫住了她,她回过头的时候,恰巧方浩此时从对面的人行横道走过来。看到了这一幕,好像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一样,方才林鸢刚一看见他时的仓皇失措和跟他说话时的紧张兮兮,就都有了答案,他带着怨气对她说:“我终于知道刚才你为什么不生气了。”说罢转身又回去了。
这时方浩也走近了林鸢身边,对她说:“这附近的停车位都没有了,害得我停在了别处,走了两条街才过来。”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