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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百花抄-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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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鱼清从三年就开始这样做。
  人界出现痴傻婴儿,冥界也出现越来越多有魄无魂的鬼灵,眼见两界秩序大乱,现任冥主却视财如命,好吃懒做,对此事并不上心。直到半年前,此事传到天帝耳边,天帝下令彻查此事,严办罪人,冥主这才下令用三千业火烧去鱼清真身扶桑树。鱼清树身被毁,魂魄无依,被鬼差追捕时正巧遇到了青楼寻乐的敖祁。
  鱼清骗敖祁说树身是被孩子无意间烧毁,并央求敖祁寻得五行石助其恢复树身。鱼清发现敖祁结界了得,躲在其中就算冥主也难找到她。于是,她借着敖祁结界的掩护,再次施展吸魂术。
  院中之所以为产生越来越强的鬼气是因为鱼清吸收了太多魂灵,也因为这样,鱼清自身遭到反噬,树身渐渐出现枯败的模样。鱼清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出结界,是利用了树根,而地下,是没有结界的。?

☆、七、顶罪

?  得知真相,三人火速赶回。
  结界消失,昔日宁静的小院中,敖祁正与十几名冥界战将对阵。身后站着红发绿衣的女子,刚刚吸魂完毕,体内气息紊乱。
  原来,当初敖祁自鬼差手中救下鱼清的事,鬼差早已禀报冥主。冥主听说是东海八太子自是多了几分顾虑。冥主想,反正鱼清树身被毁,魂魄无归,时间久了,自然魂飞魄散,倒不如卖东海一个面子,便没有追究。谁知,不过半年时间,冥界又多了许多有魄无魂的鬼灵,冥主怕天帝追查他办事不利之罪,赶紧派人来捉。可明知是扶桑树精再度犯案,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藏身之处。直到几日前,派到云石镇搜捕鱼清的鬼差从洛芊颜等人身上嗅到扶桑树精的味道,才发现敖祁设的结界。因为不知咒语,无法进入,只能躲在暗处见机行事。刚才洛芊颜与无忆出门,冥界战将趁结界打开的瞬间窜入,不想东海八太子抵死反抗。
  “敖祁!”洛芊颜与无忆同时大喊。
  敖祁被冥界战将围成半圆。到底是冥界战将,几回合下来,敖祁身中一掌,手拄长戟,跪地喘息。
  “有我在,你休想带走鱼清。”
  洛芊颜这才发现这冥将使得竟是千化之术,就是说在这众多冥将中只有一人是实体,其余全是用来迷惑对手的幻影。
  冥将一听,法力再度上手,数十道光剑从指尖迸射而出。
  敖祁见来势汹汹,勉力站起,横开长戟,准备殊死一搏,不想光芒冲出,却是绕过敖祁,对准背后的鱼清。
  “小心!”敖祁大喊。
  鱼清反应迅速,侧身翻转。然数十条光芒夹击而来,虚实难辨,鱼清猜测失误,被光芒击中,跌落在地。
  刚才一击,敖祁终于看清虚实。长戟挥出,接二连三的幻影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一名冥将站在那儿,冷冷看着鱼清。
  冥将再结灵力,快的令人躲闪不及。
  绿衣上下飞舞得躲闪,根本没机会反攻。忽然,鱼清眼中闪过一丝残忍凌厉的光,半空跃下,竟是以敖祁为盾牌,起身结印,准备遁地而逃。
  冥将虽得令势必捉住扶桑树精,却也不敢伤及东海八太子性命,手中法力收回七成。但敖祁本受伤在先,三成法力亦足以将他击倒在地。
  望着身后的红发灼灼的女子,敖祁心猛的一痛,咬着牙,将手中炎凰长戟扔给对方,道:“利用炎凰长戟结界,无人可破!”
  女子一怔,接着长戟,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烟尘落定,院中的扶桑树消失不见,只剩下错愕的众人,满目怒容的冥将和失魂般的玄衣少年。
  身受重伤,只手撑着地面,半跪在那儿,昔日风流的桃花眼茫然不知所措,胸口一滞,喉头一甜,一口血水吐出。
  敖祁愣愣得看着地上那团鲜红,身上的伤再痛也抵不过心里的痛。鱼清,那个他爱了几千年的女子,竟再度伤害了他,他却能毫不犹豫地将炎凰长戟给她,只为让她多一分安全。
  夜色渐渐退去,冥主御风而来。是一个一身黑衣,满脸横肉,下巴留有胡须的中年男人,站在敖祁面前,说:“八太子你助纣为虐,已犯了滔天大罪,念在我与你父王交情的份上,只要你说出扶桑树精的下落,我便不再追究。”言语处处留情,怕是念着东海龙王的钱财。
  是的,利用炎凰长戟的灵力铸成的结界,六界之中,无人找到它的位置。除了与炎凰长戟相伴几千年,早已达到人兵合一境界的敖祁,可他,却缄口不言。
  冥主气极,怕扶桑树精有了炎凰长戟做起案来更无法无天,到时若天帝知道,自己的冥主之位也难保,怒道:“你若不说,我也只能秉公办理。这夺人魂魄,顶多在忘川水中泡个千把年,可你身为神仙,包庇妖魔,为祸人间却是要遭天谴的,这一百零八道天刑,想必你也曾听说过。”
  敖祁仰天长笑。
  如今炎凰长戟给了她,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羲和,小泥,鱼清,我爱了你两千多年,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牺牲了,若还有来世,怕是再不会这么执着了吧。
  洛芊颜气道:“那扶桑树精既不顾你性命,你又何必如此护她?”
  敖祁笑:“丫头,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不明白。”
  洛芊颜愣。无忆亦是心急,却只能看着敖祁被冥主带走,无能为力。
  商量之下,三人决定分头行事。
  洛芊颜去九重天阙找麟渊帮忙,问麟渊能不能求他天帝老爹收回成命,放了鱼清。无忆与南冥远则去东海通知东海龙王,不管麟渊成功与否先去趟冥界,让敖祁在冥界不至于受苦。
  洛芊颜御风到九重天阙太子宫,宫中侍女说麟渊去见天帝了,洛上仙进去等等便是。
  沿着黑色高贵的大理石走进去,轻纱曼妙,仙气霖霖,却总觉着少了点什么。
  洛芊颜倒也没在意,径直走进一间拱形的小门。下面是缭绕的云雾,对面是白玉雕成的寝殿。洛芊颜脚下多出一块大理石板,站上去,石板滑动,载着她一路到对面。
  记得上次麟渊带她参观自己的寝殿是一千年前,当时洛芊颜着实吃了一惊。
  说是寝殿,麟渊却起了个“仙梦书斋”的名字。说是怕麻烦,这才将书房与寝殿合二为一。
  推门而入,还是老样子。偌大的房间,只书架便占去十之八九。一张床挤巴巴靠在墙角。旁边是一张白玉书桌,一把白玉雕花椅。
  洛芊颜往雕花椅里一坐,随手拿起桌上一首题诗:“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读了两遍,才发觉是师父的字迹。不仅如此,桌上大多笔墨皆出自师父之手,虽未署名,洛芊颜却认得出。
  麟渊长于书画,师父的字虽好,比之麟渊却还稍逊三分,却不知麟渊何时喜欢上了师父的字,还私下收藏了这许多。洛芊颜未多想,转了一圈,回前殿去了。
  从大理石板走下来,听前殿有动静,想是麟渊回来了,孩子心性上来,急忙屏住气息,想给对方一个惊喜。
  空旷大殿中,轻盈的宫纱垂地。一名眉心梅花印记,身着淡蓝色长袍的少年进入,身后殿门自动闭合。少年神色冰冷,眼中含着淡淡的忧愁。他走到一扇闭合窗前,叹口气,自语道:“也不知能瞒多久?”
  洛芊颜听不懂麟渊这话,突然从宫纱后面蹦出来:“麟……渊?”本是想吓麟渊一跳,最后喊出了却成了问句。
  蓝衣少年瞬间化作白衣银发的冷艳上仙。
  云华上仙显然没料到洛芊颜在这里,惊讶中闪过一丝慌乱:“颜颜?”
  洛芊颜迷茫了,脑中似有一片空白:“师父,麟渊呢?”
  云华上仙薄唇抿成一条线,并没有说话。这时,有人推门进来,手中捧了鲜果,是麟渊的仙童阿九。阿九见到洛芊颜亦是吃惊不小。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心猛地一沉,脑中似有零碎的画面闪过,头痛欲裂。
  云华上仙扶住洛芊颜摇摇欲坠的身子,道:“颜颜,不可强行冲破封印!”
  什么封印?洛芊颜听得云里雾里。只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她的天劫是怎么过来的,真的是师父替她挡下的天雷?她痛得半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扯住云华上仙的双臂,不住地问:“麟渊呢,师父,你告诉我,麟渊呢。”问到最后已变成狂吼。
  云华上仙见洛芊颜疯狂的模样,再不忍心看下去,扣住中指,念动咒语,在洛芊颜面前轻轻一挥。
  那是紫水晶铺就的炼云台吗?
  那条淡蓝色的身影,是谁?麟渊么?
  ——“颜颜师姐,叫你平日只知吃喝玩乐,如今要付出代价了吧。”
  ——“颜颜,我爱你,已经两千年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感觉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你笑的时候,我随着开心,你哭的时候,我跟着悲伤,颜颜,你可知,你何止得了我半颗心呀。”
  ——“我没事,师父,快看麟渊怎么样了!”
  ——“颜颜,你可知,即使是仙神,逆天改命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麟渊已经死了,为她而死,她怎么能忘记?麟渊那么那么爱她,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麟渊。麟渊。
  你,在哪里??

☆、八、扶桑叹,敖祁

?  洛芊颜睁开眼,泪流满面。
  她怔怔望着师父,半晌,问:“麟渊,他真的死了吗?从此消失了吗?”
  云华上仙摇头。洛芊颜一震,从云华上仙怀里坐起来,拉着他雪白的衣袖,追问:“师父?”
  云华上仙道:“麟渊虽身亡,但魂魄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飘往六界附于某种生灵身上,若能寻回,就还有办法。”
  洛芊颜想到什么:“敖祁?麟渊的魂魄在敖祁身上是不是?”
  云华上仙没有否认。洛芊颜终于知道为何第一次见到敖祁时,会有那般熟稔的感觉,难怪敖祁会无意间叫出颜颜师姐这个称呼。
  洛芊颜道:“麟渊的魂魄为何会附在敖祁身上?是巧合吗?又该怎么办才能真正救回麟渊。”
  云华上仙只道:“时机未到,须静待。”
  云华上仙叮嘱洛芊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此之前不要让天帝知晓此事。
  洛芊颜终于知道这段时间师父为何经常不在凤仙山了。天帝不知麟渊罹难的消息,将麟渊召回九重天阙,云华上仙无奈,只得化作麟渊骗过天帝。麟渊一死,阿九极可能被治个护主不周的罪名,阿九害怕,一切只能听候云华上仙的安排。
  洛芊颜把敖祁与鱼清的事情告诉云华上仙,请他到天帝面前说情,自己则赶去冥界与无忆会合。
  黑暗潮湿的冥界牢狱,传来低沉焦急的脚步声。
  牢门打开,视线尽处,玄衣墨发男子闭眼靠在角落,嘴角血迹斑斑,眉心微微皱起,往日的狂霸不羁被一种淡淡的哀伤取代。
  此情此景,来人心下一酸,握住他的手,唤了句:“祁儿。”
  敖祁闭合的双目一颤,睁开眼,看着面前青衣华服,眼中含泪的男人,他忽而觉着这个叱咤四海的男人一夕之间老了许多。
  “父王。”
  龙王点头,示意有伤在身少说话。鱼清的事情他已听冥主说了。
  敖祁闭目,等着父王的训斥。却没想到龙王只是挥手,叫随之前来的侍女递上一只红色的食盒,从里面端出各种山珍奇味,取出筷子放进敖祁手中。龙王矮下身,撩起宽大的袍袖,帮儿子擦干净嘴角的血迹,道:“快吃吧。”
  敖祁怔愣。父王不责备他吗?不骂他没出息甚至像先前一样打他一顿吗?
  似看出他的想法,龙王低头叹口气:“你若不想说出那女子的下落,我也不会逼你。一切都是天命,她是你逃不掉的劫。”
  敖祁不语。面前这个男人身为四海之王,无数子民对他俯首称臣,却单单拿自己无可奈何。两千年里,他亲眼见儿子为一个女子生生死死,喝酒买醉,这一次,又要亲眼目睹他为了同一个女子沦落无间,这对于一个父亲,该是多么残忍。
  敖祁不再说话,默默吃饭。他并不饿,而且也没有胃口,可他却吃得很快,仿佛只有这样才对得起眼前的父亲。
  饭菜很快见了底,敖祁放下碗筷抹了把嘴边的油渍,想说什么,却神识一晃。突然反应过来,惊道:“摄神符,父王,你。”
  龙王嘴角一勾:“不要怪我,我知你对那女子用情至深,不这样如何得知她的下落?难道真要我看着自己的儿子为那种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赴死?”
  敖祁的意识渐渐模糊,咬着牙,真气凝聚,法力上手,竟是想在药力发挥之前,自绝而死。龙王一惊,手一挥,敖祁好不容易凝聚的真气瞬间卸去。
  “胡闹!”龙王起身,恢复威严。
  牢房外传来笑声:“龙王可真是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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