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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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光光无语。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还能如此解释?
只听斯诺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不止一次的躲过了我的锁定,这起码说明了你的直觉相当敏锐。尤其是最后的反击——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隐藏了陷阱的魔法波动,但就威力而言,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高级魔法。”
“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受过伤了?”说着话斯诺卷起了裤腿。那里缠着绷带,殷红的血迹染在白布上,恰似那雪中的落梅。
这时候包光光已经彻底被雷傻了,于是他走过去摸着斯诺的小腿,问出了一句更傻的话:“还疼吗?”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弓与弦
话一出口包光光就后悔了,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嘲笑的准备。手机快速阅读:文字版首发但斯诺并没有笑。也许是看错了,在那一刻包光光分明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没有平时那么凌厉了。
“没什么,”斯诺淡淡的说,“这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你的弓……”包光光当然明白一把熟悉的弓,对于射手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斯诺的那把巨弓,早已经扔在了火场里面,如今身上背着的,就只有那和弓不离不弃的箭壶而已。
单背了个箭壶……这算是执念吗?
斯诺道:“我说过这是意外。我的弓是铁胎的,没什么事,需要的只是重新配一副弓弦,你完全不必担心。说起来,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恰恰是你自己。”
“啥意思?”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考验你的实力?”斯诺停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最近你是不是加入了一个叫‘血十字兄弟会’的组织?
“血十字兄弟会?”包光光嘴里默念了两遍,紧接着又哑然失笑道,“什么啊!是红十字会吧?”
——也许是传来传去的给传岔了吧?
想到那个越来越像黑帮的红十字会,包光光心中一阵无奈。最早的兄弟,除了鹰眼里昂等几个老人外,其他的早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现在会里多是最近才加进来的,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人员的素质难免有些良莠不齐。
真正核心的机密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而宗旨原则什么的他们也不在意,倒是像“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之类的切口流行甚广,再加上那些帮派味道浓重的歃血、宣誓等仪式……
“不管是什么会,尽快的与它划清界限!这也是你导师的意思。”
“怎么可能?”包光光叫道,“红十字会本来就是我建的,还划什么划?”想到隔壁还有一屋子人在睡觉,又压低了声音道:“更别说这是我爷爷死后唯一的心愿!”
他也不管斯诺想不想听,将什么救死扶伤、扶危济困啦;什么敬老助残、助人为乐啦一股脑的喷了出来;最后他说得喉咙冒烟,抓起床头的木杯仰脖就往嘴里倒。
可杯子是空的。
斯诺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你觉得可能吗?就像你说的,要做到这一切,名声,势力,财富缺一不可。而这三样普通人能得到一样就很难了。”
“那又怎样?”包光光不假思索的说,“现在是弓已上弦,不得不发!再说了,要是人们都觉得没可能就不干了……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希望?”
也不知刚才磕到了什么地方,木杯的把柄突然“啪”的一声断裂了,只留半截还被在包光光握在手里,那杯却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出去,撞了墙也没有再弹回来,就那么不尴不尬的卡角里了。
……
……
“也许你知道,”斯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当年做过一件很傻的事。而你,比那时候的我更傻。”
包光光无言以对。
作为一个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其实他是很迷惘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生活。
他如今为红十字会所做的一切,其实是药剂师老头的理想。但他拼命地说服自己,无耻的将这份理想据为己有;不过是想在他找到自己的目标之前,让生活显得更加充实罢了。
或者是因为寂寞;或者是因为害怕。这一点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所以我佩服你!”斯诺话锋一转道。
包光光苦笑:“这算是恭维吗?”
“不管怎么说,你有自己的想法了,这很好!而你的导师,知道你成了一个正直而有担当的人,一定会很高兴。”斯诺伸出手来,像是想揉包光光的头发,顿了顿却抓在了他肩膀上。
“我们会挺你。”斯诺眨眨眼道,“其实,偶尔发次傻的感觉,很痛快!”
这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认可!
包光光心里明白,从这一刻开始,他在斯诺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孩子了。
一股难言的情绪堵住了他的胸口,让他张不开嘴,挪不动步,只用力的抓住了斯诺的胳膊。这时候只听对面斯诺说道:“不过有一点。我和流晶都不希望你过于善良,你明白吗?”
胸口郁积的情绪“轰”地炸开了,包光光一个高蹦起来:“去他娘的安全第一!”斯诺被他吓了一跳,反射似的弯腰脱鞋(这招对流晶相当管用),却见包光光转身走到床边,朝他招了招手说:
“来帮我个忙!”
……
……
斯诺的脸色变了:“你怎么有这东西?”
暗格里摆着的是一副枪盾,黑黝黝的,看造型十分怪异;旁边还有一卷绳索——那是舌头!
异形出品,必属精品!
包光光平静的说:“你知道七年前,这里曾经有一场大火吗?就是为了逮它。”
“原来如此。”斯诺想了想,突然出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七年前。”
“因为大火?”
“不,比那还早!”
小屋中一阵沉默——如死一般的沉默。
本来包光光是打算直到老死,也不让流晶他们发现这东西的,毕竟它的样子太特别,别人不认得,他们却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到时候解释起来可就麻烦了,说不定还会像死鬼施耐德那样杀他灭口。
可眼下他却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好像忽然之间什么人心险恶,什么谨慎处事原则,统统都变得不重要了,在他眼里,就剩下对方那条绑了绷带的腿。
那是为救他才受的伤!
过了好一会儿,斯诺才幽幽的问:“那为什么现在又说出来?”
“不为什么,”包光光笑了,“只是我突然觉得,那条舌头给你做弓弦不错。”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反正留在这也没人用。”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变味的交情
“卧室达春绿啊!”
看着斯诺离去的背影,包光光后悔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当时自己一定是被那个“五毛钱俩”的家伙灵魂附体了,所以才会仗义得跟个二百五似的,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没事提记忆干什么?
反正对方也只是猜测,装傻不就完了?
这下倒好,斯诺虽然没有暴起杀人,但看他的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包光光分辨不出其中隐藏着什么,但用膝盖想也知道,两人的关系从此多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兄友弟恭了!
后来斯诺并没有收下全部的舌头,而是用“异形尾枪”割了一段带走——这算什么?割袍断义么?而且他临走的时候,还背对着包光光说了一句话:“别恨我们。”
这又算什么?是道歉?还是原谅?
——看吧,这都坐下病了。要换以前,自己哪会没事就分析对方的一举一动?与人相处,一字谓之曰“心”。这个“心”说的不是心意,而是信任!如今连自己都不再信任两人之间的感情了,那还剩下什么?
包光光越想就越觉得憋屈,一把抄过水杯就往头上倒。
人家是借酒浇愁,而他则是借浇凉水以自省。
可是那水杯本来就是空的,当然不会有水流出。不仅如此,杯柄上的断茬还把他的手给扎了,包光光心里发狠,愣是不肯撒手,反而用力的握了一下。
痛吧?可是他心里觉得痛快!
血登时就渗出来了,沿着手指缝流到了他的大床上。
要不怎么说人倒霉的时候,吃个糖饼烫脑壳,放个屁都能砸脚后跟。这一下不但床上的被褥被染了不说,连瓦丽芝小姐的信也没逃过毒手。
信是斯诺带来的。
当时俩人还在说话,里屋也没个书架啥的,又不好把斯诺扔在一边不理,于是就随手放到了床上。
看着纸上那红与黑渐渐交融的几处字迹,包光光心中一阵气苦——无疑瓦丽芝小姐的来信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虽然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不是导师流晶,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寇拉拉,而是这个仅仅与他相处了几天的漂亮女人。
……
……
其实这些年,他和瓦丽芝小姐的通信一直都没断过。
冰原上并没有通邮,但两人总能找到办法,不是通过唯尊家的运输队,就是求来往的冒险者们帮忙。
更何况现在的红十字会,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老兄弟回乡,而他们发展的新人,却有如朝圣一般源源不断的赶来这里,正好给包光光提供了方便。
一开始信中所写的,都是些普通的问候话,有时候瓦丽芝小姐会小小的诉一下苦——要知道她的出身并不好,是靠流晶推荐才进的女校。虽然这几年建了个行会作靠山,但总有些眼高于顶的贵族小姐对她不满,有事没事的总想找她的麻烦。
这个时候包光光就会一边安慰,一边出些馊主意教唆人家。其实那些都是他在电视剧中学的,尤其是后宫戏。那里面的招本来就够损了,还要再被他细细加工一遍,到最后真正出炉的,已经不是一个“恶毒”所能形容了。
也许是平时被欺负的狠了,瓦丽芝小姐对此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包光光这样一门心思的为她出气,才是真对她好,对他也就更加依赖了。
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古怪。
——如果你看过他们的信件,就会发现瓦丽芝小姐偶尔会用一种娇憨孺慕的语气,而包光光字里行间中,却经常透出一种哥哥对小妹妹的关爱与担心。
可笑的是,到这个时候他们仍然习惯性的姐弟相称……
后来相互间都熟悉了,二人的话题也广泛起来,除了研究药膳与生活的琐事之外,瓦丽芝小姐也会提起一些上流社会中的趣闻,而作为穿越者的包光光,自然会针对着这些时事作出褒贬,不遗余力的朝对方喷吐着他的毒液。
虽然瓦丽芝小姐并不完全赞同他的见解,但在包光光的不断熏陶下,她却变得越来越像个“愤青”。
包光光对这种结果颇为满意,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肚里的墨水有限,正儿八经的诗词没记多少,不能随时随地捡上几首应景的喷出去,让她行会里的那些个丫头小姐们都变成自己的粉丝。
就算勉强记住的,想完美译成通用语也挺麻烦,毕竟还要考虑辄韵的问题。上次弄个会歌,入会誓词什么的,就已经憋得他直翻白眼,头发也掉了不少,就差吐沫子了。
包光光还是很懒的,另一世上网遇上要写个人资料的,他撑死了在系统默认的文字后面加上一句:“是吗?不会吧”,而且连标点符号都舍不得点全了。
就这样一个活宝,你还指望他能排除万难义无反顾的,去当一个很有前途的文抄公?
……
……
对于包光光来说,给瓦丽芝小姐回信,往往是他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那时候他会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面的桌案前,一边享受着暖风拂面的滋润,一边回味着“美水”的香甜绵长。(村里的酒是‘红高粱’,他不敢喝)
就这样他嘴里面还不消停,叨叨咕咕的“淫”着诸如“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苦恼!”之类也不知道哪片儿湿人的大作。倒不是说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暧昧,只是一想起远在千里之外,还有个能跟他心意相通的红颜知己,他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一阵暗爽。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理解万岁啊!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冲突
可眼下包光光却爽不起来了——也许是有旁人在场的关系,掰扯完信中关于瓜片养颜的问题后,他就这么提着笔沉思着,却不知道该继续写什么。
时间一久,那笔上的墨汁便自然而然滴了下来。
硕大的墨点盘踞在信纸上,就好像绝世美人脸上长了颗痦子一样扎眼,更别说旁边还生着丛黑毛了。
恼火的将信纸揉成一团扔掉,正当他铺开一张新的准备继续时,那纸团又出人意料的滚了回来。包光光愣了一下:“我靠,这不是穿越么?怎么还有灵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