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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春闺玉堂-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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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杰从不在外喝茶,吃饭,睡觉,即便是出远门不得已住客栈,那也必须用自己的被褥,带着梳洗用品,他往年的好友常取笑他比女人还要麻烦,出门就差连床也拖着了,廖杰不以为然,但凡出门手中必备着水壶,一天洗无数次手,衣裳入卧室前必换,便是连鞋袜也要换上干干净净的两代王妃。
  所以,宋弈请他喝茶,纯粹就是打趣他。
  廖杰不以为意,收了水壶和宋弈道:“还有件事我要拜托你,你一定不能推辞!”他不等宋弈说话,就接着道,“我娘过两天要来,到时候你一定要出面帮我说说话,她向来信你,你说话她保管听!”
  “伯母不是常来吗。”宋弈微笑着道,“你为何这次这么紧张?”
  廖杰满脸的苦恼,唉声叹气的道:“你不知道,她这回又不知从哪里找出我两个表妹来,非要带到京城来给我看看,还要住在我那边与我相处几日,我又躲不得,实在是没法子了。”
  宋弈哈哈大笑:“你也有今日。我看你不如顺从了伯母的意思,娶个贤妻成家立业,以后也没有这些事情了,岂不是耳根清净了。”
  “我可没你的好运气,嫂夫人贤惠能干,我若娶了个母夜叉怎么办,那我这辈子岂不是……”廖杰说着摆摆手,道,“这事儿得从长计议,我宁缺毋滥!”
  宋弈笑着摇头。
  “就这么说定了。”廖杰说着站了起来,“我回家去了。”又四处看了看,搓着手道,“净房在哪里,我洗个手!”
  宋弈指了指外面:“最后一间。”说着陪着他一起往外走,两人站在抚廊下,廖杰指着干干净净寸草未生的庭院,道,“看来嫂夫人也是个爱干净的,这院子就该这样,瞧着就舒坦!”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宋弈没说话,指了指净房的方向,廖杰就去洗了手,和宋弈告辞出了门。
  幼清从里面出来,望了望院子里,笑着道:“廖大人走了?”宋弈点了点头,又见赵芫和薛思琴从暖阁出来,大家互相见了礼,中午幼清陪着赵芫和薛思琪一起用午膳,又合在炕上歇午觉。
  赵芫见薛思琪睡着,就推了推幼清,低声道:“你看到方才来的廖大人样貌了吗,长的如何,个子是高是矮?”
  “我没见过。”幼清摇着头道,“听说样貌清秀,约莫是不错的,至于身高方才瞧见了,约莫和路大哥相仿,倒是不矮!”
  赵芫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合计着什么,幼清就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问起廖大人的事情了。”
  “我只是想想。”赵芫索性坐了起来,望着幼清道,“那你可知道这位廖大人是哪里人,出身如何,今年多大,婚配与否?”
  幼清也被她的激的坐起来:“大嫂,你这是……”赵芫就急切的摆手打断她的话,“你别问那么多,只说知道不知道吧。”
  幼清还真的知道一些,她便和赵芫大概说了一遍,赵芫听着越发的兴奋起来,就拉着幼清道:“这么说他不但家境非常的好,还是富甲一方的那种。”那就不会出现祝家这样的亲戚了,而且,虽是大族,可嫡枝并不繁茂,人也不是很多,那就不用应付很多妯娌了……关键是,廖大人没有成亲,就是不知道他定亲了没有,家中有没有表妹表姐的……
  “大嫂!”幼清算是琢磨明白了她的意思,“你不会是……”就指了指一边抱着大迎枕睡的跟只小猪似的薛思琪。
  赵芫就像是找到知音一样拼命的点着头:“你也想到了?”她一副恨不得立刻就去办的样子,“你不觉得他们很配吗,廖杰素来能言善道,你二姐也不差,家境上咱们虽差一些,可毕竟官商不同,我们家还有父亲和你大哥撑着门楣,若严格论起来还比他们高一些,不是正合适吗绝宠腹黑药妃。”门第相差不大,廖杰又是年少有为,比起当初的孙继慎来,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幼清被赵芫的样子逗的笑起来,却不得不说赵芫的提议不错:“那你回去问问大哥,让大哥帮着打听一下,我再问问宋大人,他们是好友,肯定知道不少事,等过几日我们打听好了,再和姑父姑母说!”
  “那你要快点,正好中秋节你们都回家,我们一家人商量一下。”赵芫说的好像事情立刻能成似的,“我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有谱。”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正要说话,这边薛思琪翻了个身,一条腿砰的一声就砸在了赵芫的身上,她捂住胳膊和幼清面面相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薛思琪依旧睡的沉沉,还在梦中嘟着嘴巴,咕哝咕哝的念叨着什么。
  “也不知道谁能受的了她,赶紧将她嫁了才好。”赵芫指着薛思琪的脸,“你看,你看,她还流口水!”
  幼清掩面和赵芫笑作了一团。
  薛思琪终于被笑声惊醒,睁着大眼睛看看赵芫,又看看幼清,不高兴的道:“你们不睡觉笑的疯了不成。”说着翻了个身,“我早上起来的太早,你们不准吵我。”
  赵芫用脚踢着薛思琪的屁股:“吃了睡,睡了吃,瞧把你胖的!”
  薛思琪哼哼道:“胖怎么了,谁不说我胖的好看,就你们嫌弃我,我还嫌弃你们呢。”说着哼了一声,又睡着了。
  赵芫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等下午薛思琪醒来,她和薛思琪说她的睡相难看,薛思琪不以为然的道:“我又不和你睡,你管好大哥就好了。”又抱着幼清的胳膊,道,“对吧。有的人是真的拿长嫂如母的话当真了!”
  “你这张嘴里可说出一句好话了。”赵芫拧着她的脸,“瞧我怎么收拾你。”
  薛思琪躲着她,哈哈笑着道:“我可要告诉大哥,你没大没小的和我打闹,我大哥一准嫌弃你。”
  “他敢!”赵芫叉着腰道,“他要是嫌弃我,我有一百种法子收拾她!”
  这一回轮到幼清和薛思琪长见识了,幼清笑着道:“那你说说,你都怎么收拾大哥的。”赵芫脸一红,小声道,“你们大哥最怕我耍无赖!”
  幼清和薛思琪想到了薛霭被赵芫缠着一脸无奈,却又受用的样子,不由哈哈笑着。
  就在这时,宋弈出现在门口,赵芫和薛思琪一愣,薛思琪就扑过来抱着幼清,压着声音道:“大嫂有法子对付大哥,那你都怎么对付宋妹夫?”
  幼清一怔,顿时红了脸朝宋弈看去。
  她和宋弈?她……没有想过。
  宋弈也听到了薛思琪的话,站在门口笑了笑,和幼清道:“休德来了,我晚上留他在家中用饭,姨姐那边你遣人去说一声。”
  “知道了。”幼清走了出来,问道,“大姐夫他没事吧?”
  宋弈笑笑,道:“情绪有些低落,来找我吃酒,醉一回便没事了,你放心。”幼清点了点头,交代宋弈道,“你好几日都没有休息好,少喝点酒!”
  宋弈扬眉,愉悦的点了点头。
  薛思琪和赵芫也听到了宋弈的话,赵芫道:“二妹我们回去吧,让陆妈妈将豪哥给大妹送过去,有豪哥在,他们夫妻话也能多点,很快就能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好!”薛思琪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也在外头待了一天了。”
  两个人说着就整理了衣裳往外走,幼清送着她们,交代道:“姑母那边能瞒多少就瞒多少,免得她胡思乱想。尤其是大姐将豪哥百日收的礼让祝家婆媳带走的事情千万不能漏了风声!”她们没有看不起祝士林,可是难保别人不会,若是薛家的下人也有这样的想法,让祝士林知道了,多伤他的面子!
  赵芫和薛思琪双双点着头,一个坐幼清的轿子,一个薛思琴的轿子就回了薛府。
  幼清将江淮请了过来,江淮朝宴席室里看了看,幼清笑着道:“是我找你来的,你们爷在和祝大人说话呢。”
  “属下明白。”江淮顿时笑着道,“夫人有话尽管问,属下知无不言。”一副效忠幼清的样子。
  幼清就想到了江泰,孪生的兄弟,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昨晚的事如何处理的,兵马司的人如何问的,没有怀疑什么吧?”幼清问道,“老爷今天怎么会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朝堂出了什么事?”
  宋弈鲜少中午回来下午留在家中不出去的,今天很奇怪!
  “只当是劫匪,并未问太多,如今正在查那些人的来路。”江淮如实回道,“又因和夜闯大理寺,还有东升客栈的人行迹相仿,就并案交给顺天府衙了,夫人不用担心,他们查不到我们,只是……方徊今天也查探了一番,这些人在江湖中也没有人知道,来路很令人费解。”
  也就是说,望月楼那边也没有查到这些人的身份,那幕后指使的人就更加无从查证了?!幼清微微凝眉,倒也没有多奇怪,对方既然敢这么名目张胆的动手,就应该做了万全的准备。
  “至于爷为什么这么早回来。”江淮又朝宴席室看了看,眼底满是狡黠的回道,“属下也不知道,不好多言!要不,您问问爷?”
  要是我现在能问宋弈,就不会问你了,幼清暗暗腹诽:“那我稍后再去问老爷吧。”江淮见她没了事就告辞退了下去,幼清则带着休息好的采芩和绿珠去了后院,戴望舒正端着晾好的衣裳回来,见着幼清她上前行了礼,幼清道,“我来看看周芳,她还好吗,要不要请大夫?”
  “她在里面歇着的,夫人进去坐吧。”戴望舒上前推了门,幼清便进去,随即愣了愣,没料到她们两个的房间收拾的这么精致,很难想象像周芳和戴望舒这样的女子,能在闺房里挂上粉白色的帐子。
  “是胡泉布置的。”戴望舒好像猜到幼清的想法,急着解释道,“我们不同意,他就趁着我们不在家自作主张的挂了。”又尴尬的道,“很难看是不是。”
  幼清笑着摇头,道:“不难看,这样的颜色搭着,倒是很舒适温馨。”
  戴望舒不自在的笑笑走到周芳的床边低声道:“夫人来了。”周芳闻言就要下床,幼清走过去按着她道,“你不舒服就躺着,我们有什么好见外的狮子皇后。”
  “奴婢没事,就是一夜没睡,这会儿有些累了。”周芳还是下了床,请幼清坐,“夫人没有多睡会儿。”
  幼清接了她的茶,等周芳落座,她笑着请戴望舒也坐下,道:“我也睡不着,便去了一趟隔壁,还是望舒陪着我去的。”说着向戴望舒道谢,“今儿谢谢你了,那鞭子舞的,将她们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周芳扬眉去看戴望舒,戴望舒不好意思的道:“我现在也不过是假把式,做做样子而已。”
  “便是假把式,也非常的威武。”幼清微微笑着,“在我们这样的人面前足够用的了。”
  戴望舒应景的扯了扯嘴角。
  幼清和两个人说了会儿,见周芳真的没事,便回了前院,宋弈和祝士林还在喝酒,她吩咐了玉雪带着辛夷和白薇守着,自己则回了卧室,祝士林的酒一直吃到近亥时才歇,由江淮扶着脚步不稳的往外走,边走边朝宋弈抱拳道:“今天多有打扰了,告辞,告辞!”就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一路走着他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嘀嘀咕咕的一直到家门口他才歇着,江淮上去拍着门,王婆子过来开门,一见是祝士林,还喝的酩酊大醉,忙喊了人将祝士林架进去。
  祝士林东倒西歪的进了宴席室,薛思琴当即就闻到了酒味,她含着春银:“让厨房给老爷熬醒酒汤来,再打盆温水服侍老爷擦把脸。”
  “娘子。”祝士林噗通一声在床沿坐了下来,无助的看着薛思琴,“你的腰好些了吗。”
  薛思琴便知道他喝了不少,就撑着起来:“好多了。”又道,“你喝了不少酒,快回房去歇着!”
  “我没事。”他摆着手朝着薛思琴笑,“真的没事!”呵呵的不停傻笑。
  薛思琴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他坐在床上给他脱着外衣,轻声呢喃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去找宋大人喝酒,若是喝酒真能解愁,那我也想喝一喝。”又道,“醉一次忘忧一夜,那明天醒来呢,日子总归要往前看的,又有什么用呢!”
  “你说什么。”祝士林没听清楚,将薛思琴正给他解扣子的手握住,“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薛思琴朝他笑笑:“没说什么,我也想和你发点牢骚,可我若和你发了,你又能找谁去……”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望着祝士林,柔声道,“以前常听人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现在也算是体会到了!”
  这话祝士林听明白了,点着头赞同的道:“对,你说的对。”说着抱住了薛思琴,将脸搁在她的胸前,闷闷的道,“这本经,是我的念的不好,害的你们跟着我受委屈,是我没用!”
  莫欺少年穷,她当初嫁他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她求的从来不是高门锦绣,若不然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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