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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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就放了手里的棉花,示意绿珠将人请进来。
“姨太太。”春银笑着将帖子递过来,“我们太太请您和姑爷一起去府里用膳!”
幼清望着帖子一愣,接过来翻开了看了一眼,字迹是薛思琴的没错,她颔首道:“宋大人今晚可能会在西苑用过膳再回来,你回去和大姐说一声,就说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春银笑着应是,退了出去。
“大小姐请你吃饭怎么还这么正式的下帖子过来?”采芩奇怪的看着薛思琴送来的帖子,幼清也拧了眉头,叹道,“估摸着是祝老太太或者是祝大奶奶的主意。”关键是,薛思琴能听她们的话,真的将帖子送过来,可见她现在颇有些忍让,若不然以薛思琴的个性,断不会如此的。
“我们早些过去好了。”幼清下了炕,洗漱了一番上了淡妆,换了件桃红色忍冬花纹湖稠立领广袖上衣,下面是一件水蓝色挑银色边十二幅的澜裙,梳了垂柳髻,发顶别了一支蟹爪纹赤金的发钗,长长的流苏一直坠在眉心……
衣裳不算华丽也并不特别,但穿着幼清身上,就会让人觉得既张扬明艳,又透着端庄大气,却因为料子和打扮的素净并没有令人有炫富故意压人一头的意思,采芩看着啧啧的道:“您往后在家里也该这样打扮才是,平日穿的那几件太素净了。”
幼清失笑:“这么宽的袖子,我在家里还能做事吗。”说着她换了双新婚里头穿的正红色绣并蒂莲的单口鞋,款款而行一举一动都让人移不开眼!
在门口上了轿子,幼清带着四个丫头提着礼盒便去了隔壁!
薛思琴得了信,就让春银和问兰在门口迎她,幼清看到两个丫头时机皱了皱眉,可瞧她们皆是笑盈盈的,她就没有多问,而是道:“大姐呢,在做什么?”
“在厨房!”春银说着神色一暗,随即又换做了笑脸,道,“您先去宴席室见见老太太和大奶奶吧!”
幼清微微颔首,随着春银去了宴席室。
薛思琴的宴席室帷幔是原本是深蓝色,桌案上供着的也是青花瓷的春瓶,轻轻淡淡的又不失华贵精致,她一向都很喜欢,每每来都要夸两句,可此刻一进去,深蓝的帷幔换成了橘色的绡纱,青花瓷的春瓶换做了粉彩牡丹花的花瓢,里头还供着几只浓香的桂花……
她就忍不住皱眉,又去看炕头上正陪着豪哥玩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位妇人,右边一位年纪约莫五十左右的样子,个子不高,穿着酱红色宝相花湖稠褙子,眼角像是刀刻的一样有着难以忽略的纹路,一双眼睛也迷迷蒙蒙的看人有些不大聚神……在她对面坐着的另外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左右,梳着京城时兴的牡丹髻,发顶左边是一支羊脂白玉的梳篦,玉色非常的好,右边则是赤金的金蝉玉桐璎珞,一支嵌指甲盖大小金刚石葵花形华胜,左手上是蓝宝石戒面的金戒子,右手的手腕上则是一只约莫一二两重的赤金手镯……
女子皮肤不白,眼睛很小,但一管鼻子生的很好看,又高又挺,身材也不错,丰腴有度不觉得臃肿但也没有骨瘦如柴的干瘪感……有种很难得一见的风韵,但可惜身上的首饰未免太多了些,让人觉得有些眼花缭乱,而且……她头上的那支葵花华胜,应该是薛思琴的,还有那个蓝宝石的戒面的戒子,是姑母给大姐的……
幼清轻笑了笑,这就是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啊重生在美国。
“老太太,大奶奶,姨太太过来了。”春柳扶着幼清,有意抬着她,笑着道,“特意来个老太太问个安呢。”
炕上的一老一少相继转头过来,就看到一个妙龄少女像朵花似的进了门,艳丽之色令房中的摆设顿然失了神采……祝大奶奶朝祝老太太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薛家的表小姐居然是这样的样貌。
“老太太好!”幼清微顿了顿行了礼,又去看祝大奶奶,行了半礼,“亲家大奶奶!”说着一顿不等两人说话她笑着道,“早就听大姐说你们要上京,我们和大姐一样翘首期盼,可终于将你们盼到了。”她朝着两个人笑了笑。
祝大奶奶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自个儿身上的饰物就有些太重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朝幼清露出了笑脸,道:“娘,这就是亲家表姨妹,好像是姓方,就嫁在隔壁和咱们家隔着一条巷子!”
“哦,原来是亲家姨太太!”祝老太太眼神不大好,虚虚的望着幼清,道,“快请坐,快请坐!”
幼清微笑着坐了下来。
祝家大奶奶就吩咐春银:“傻站着做什么,快给姨太太上茶啊!”
春银是薛思琴的陪嫁,她吩咐起来倒是利索。
“你一个人来的?”祝老太太道,“宋司正怎么没有和你一道过来?”祝大奶奶还好,祝老太太说话就有种奇怪的口音,幼清听的就有些吃力,连听带猜的道,“他被圣上留在西苑,今晚大约很晚才能回来。”倒是忘记了,宋弈现在是祝士林的上峰。
“被圣上留在西苑了啊。”祝大奶奶很夸张的拍手道,“官大一级果然不同,宋大人还能得见圣颜呢!”
幼清微微笑着接了春柳递过来的茶,就看到常妈妈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
“姨太太这发钗可真是好看。”祝大奶奶说着话就走了过来坐在幼清身边,“衣裳也好看,和我们那边可真是不一样,是宫里出来的样式吗?”
128 结舌
幼清不动声色动了动,巧妙的避开了祝大奶奶的手。
“哪里是宫里出来的,都是些旧样式,上不得台面的。”幼清露出害羞的样子,“您若是喜欢,外头的针线班子就能做,绣坊里头也有现成的卖,您可以拿着布叫他们给您做,也可以现成买一件!”
“还是算了。”祝大奶奶掩面而笑,“我这把年纪了,可不敢穿你们小姑娘穿的颜色。”话落,她眼睛一转拉着幼清道,“不过,我若是做一件葡萄紫的,应该不觉着什么吧?”
不等幼清说话,祝老太太就接了话道:“做什么葡萄紫,显得你黑瘦黑瘦的不好看。”他逗着床上试图翻身的豪哥,“我看做见橘红色的不错,又喜庆又大方!”
“还是娘有眼光。”她说着就高兴起来,祝老太太又道,“我记得昨儿去库房的时候,里头有一匹橘红色的布料,你让人去找出来比比,若是合适,就劳烦姨太太给你介绍个绣坊,那你做一身。”
祝大奶奶闻言点头不迭,转过头就对春银道:“快去库房里将那匹布料拿来我瞧瞧!”
春银很不情愿的嗯了一声,垂头丧气的出了门。
“就怕时间来不及。”祝大奶奶遗憾的道,“后天就是咱们福哥的百日宴了……”她看着幼清,“一天的时间来不及吧?”
什么福哥?还有在库房里的东西,应该是薛思琴的陪嫁吧?
幼清皱了皱眉,回道:“一天肯定是来不及的。”祝大奶奶闻言就露出遗憾的样子,“看来,就只能等中秋节再穿了。”叹了口气。
幼清压着不悦,端着茶喝着,就见春银抱着布料回来,是匹橘红色妆花缎撒大花的料子,她一眼就认出来是薛思琴的,因为方氏当时买的时候费了点功夫,所以一口气买了四匹,她们姐妹四个一人一匹!
幼清凝眉朝春银看去,春银朝着幼清露出无奈的笑容。
幼清没说话。
祝大奶奶兴致盎然的将料子扯开披在自己身上,对着墙角的穿衣镜照了又照,满意的道:“娘,这个镜子可真是好,恐怕就连咱们的县太爷夫人都没有见过呢。”
“那是自然,咱们那个小地方如何能和京城比!”祝老太太应着,打量着祝大奶奶身上的布料,“料子不错,就是厚了一些,我瞧着还是湖绸的好一些,比这个恐怕也名贵一些……”她说着微顿又道,“不过颜色你穿着不错,喜庆!”
妆花缎比湖绸的好?幼清接着喝茶。
“虽是厚点,但花纹好看,也很大气,我还真是喜欢的紧。”她说着又念着道,“既是中秋节穿,那岂不是还要配个应景的首饰,菊花纹或者蟹爪纹的?”她兀自转着圈……
幼清是真的不想再说话了,也没有兴趣和这对婆媳答话。
“姨太太!”祝大奶奶走了过来,“要不,先将您头上那支蟹爪纹的钗子给我试试?我搭配瞧瞧是不是好看,若是不错,改明儿我也去买一只一模一样的。”她话没说完,手就朝幼清的发髻上伸了过来,绿珠看着眼睛一瞪,一个步子上前就要去拂祝大奶奶的手。
幼清朝绿珠看了一眼,祝大奶奶一抽已经将她头顶的钗子拔下来,飞快的比着镜子朝自己的发髻上一戴,左顾右盼的看了好几眼,又问祝老太太:“娘,你觉得这样搭着好看不?”
“好看!”祝老太太眯着眼睛凑过去看了看,才点点头,“显得年轻了几岁。”
祝大奶奶掩面咯咯笑着道:“娘,那我就让人收起来了。”说着将布料往炕上一摆,对春银吩咐道,“把布料送我房间里去!”
春银一句话没说,拿了布料就走了。
祝大奶奶就笑盈盈的抱着豪哥逗着玩:“我们福哥儿有新衣服穿,伯母也有新衣裳穿了呢!”说着,在豪哥的脸上嘴上吧唧吧唧的亲了好几口……
幼清看着直皱眉,出声道:“他玩了一刻,是不是要吃奶,要不要喊乳母进来喂奶?”
“刚吃过
侯门骄女。”祝大奶奶笑着道,“说起来,我弟妹可真是有福气,生个孩子这么多人陪着带着,还不用亲自喂养,这就跟没生一样,想当年我生我们腾儿的时候,可是白天下地都把人抱在怀里,累的回家倒头就睡!”
“你和我一样,都是命苦的。”祝老太太笑着道,“还好我们休德做了大官了,咱们不用交税粮不说,乡亲们还都把田记在我们名下,就算不种地每个月也有佃粮吃,现在的日子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可不是。”祝大奶奶笑着道,“我们休德可是我们县十年来出的唯一一个进士呢……”又和幼清炫耀似的,“那进士及第的牌匾现在还在县里立着呢,可威风了!”
幼清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笑道:“那可真是威风,不过我家大表哥和相公中进士的时候倒是没有立牌匾,我姑父似乎也没有立,我们还真是没有瞧过进士及第牌匾的样子!”
祝大奶奶听着一愣,脸色顿时尴尬了几分,就觉得幼清有些不会说话,可认真去打量她,又见她笑盈盈的眼眸纯澈明亮,不像是故意拿话堵她的,她转念一想,这位姨太太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虽成了亲可到底还不是妇人,说话行事少些圆滑也在情理之中,便顺势打了茬:“还是我们福哥儿有福气啊,一生下来就有个进士的爹!”
“你怕什么,腾哥有二叔教着,肯定也能和他二叔一样做大官的。”祝老太太笑眯眯的,虚着眼睛看着幼清,道,“不过,要我说,这京城百般好,只有这天气不好,都七月份了,还这么热!”
祝大奶奶点着头,手里已经抓了把扇子:“可不是,在房里坐着就出了一身的汗。”
“可以置些冰块在房里。”幼清淡淡的道,“我们夏天都是这么过的,若不然热的人难受!”
祝大奶奶听着眼睛一亮,望着幼清问道:“冰块?”她哎呀一声,“家里还有冰块?这我可不知道,我们那里只有县太爷家里头有冰块,但也只够用六月心的几天,过了那几天就没有了。”
“我们储的多。”幼清轻声道,“整个夏天都不会缺,到是方便!”
“那就让你弟妹送些进来。”祝老太太笑着道,“还是我们休德有本事,连冰块都能储着了!”祝大奶奶听着立刻对问兰道,“快,让你们奶奶送些冰来,可别把我们福哥儿热着了。”
问兰是薛思琴身边四个大丫头里最单纯的一个,她闻言就要回嘴,不等她说话,幼清已经不痛不痒的道:“现在送过来怕是不行,得让大姐派个人回去和周总管说一声,让他去地窖取上来,不过等送来估计也要到晚上了,老太太和大奶奶要不然再等等!”
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一愣,祝老太太问道:“这里没有?”
“这里太小了!”幼清笑着道,“我姑母当初买这宅子的时候就丈量过,没有办法挖地窖的,索性那边的宅子大,地窖也够用,都给我们姐妹两个备着呢,到时候要用回去取就好了!”她话落,问兰就高兴的上来给她续茶,嘴角高高的翘起来。
祝士林当初成亲的时候,祝家只拿了一千两出来,还是姑母为了大姐的面子,私下里贴了祝士林五千两,才把聘礼办的体体面面的,难不成他们以为区区一千两就能在京城娶个媳妇回来?
或许可以,但绝不会是薛府的大小姐。
幼清气的不得了。
“那算了
云舞倾城。”祝大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