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路的那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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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遇感叹万千，“抽掉的悲伤自己消化，可你留给他的快乐，他未必感受得到！即使感受得到，也未必懂得珍惜！”
“这是留给我自己的，也是最后一根！”
“我不明白！”
“留给自己的全部思念，把他锁在心里，跟过去说再见！”
“真的可以做到吗？”
“心都死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女人的话让林婉遇震惊，她突然好想像女人一样地点燃一根烟，不为祭奠过去，只为焚烧寂寞。可是她始终缺少女人的勇气和魄力，心里又忍不住一番自嘲。
“留给自己的全部思念，把他锁在心里，跟过去说再见！”
女人的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最初的思念和爱，过了这漫长的300天，还是最初的思念和爱吗？或者只是习惯和不舍，亦或者只是给自己找个爱情的寄托，不想让四处漂泊的心没有归宿。
为什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脑海里是那么地陌生，那么地遥远。陌生的就像只有在梦里见过，遥远的就像跨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漫长。
林婉遇又失眠了，一大早，她就去了店里。
只见一架钢琴摆在吧台的旁边，林婉遇低声道：“怎么多了一架钢琴呢？”
“听说，咱们这要来一位助唱的帅哥！”同事小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甚是欣喜地说。
“哦！”林婉遇轻轻回应，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缕晨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散落在店内。林婉遇同往常一样凝望着窗外。
突然，那个无数次只出现在她脑海里的人，闯进了她的视野。
她毫无防备，不知所措。一双手习惯性地摸向口袋，却摸了个空。苍茫间，她又把手拿开，用力拈着衣边。
“进来，进来，快点进来！”望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她一遍遍地在心里呐喊。
一个陌生的女孩走来，牵住李涵义的手。他们说说笑笑，好不亲密。
林婉遇的脑袋顿时嗡嗡作响，期待的大眼睛瞬间低沉下来变得暗淡，只觉得一滴滚烫的眼泪瞬间滑到了眼角。
原来，他对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原来，以往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两杯柠檬绿茶！”
一个娇滴滴，让人听了极不舒服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
她抬起头，恰巧碰到李涵义的眼睛，而他正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林婉遇没有了自以为的心跳和心痛。她一直都坚信自己的爱是单纯的，即使分手，也绝不会像别人那样由爱生恨。可十指间传来的褪不去的伤痛，让她明白了什么是恨。
这一刻，她终于领悟了那句话——有多少爱，就有多少恨。和恨比起来，爱只不过是很浅的一种感觉。
她习惯性地做着一切，眼里的忧郁被一种不得不让人颤栗的冰冷所取代。她再没有看李涵义一眼，尽管李涵义有好几次偷偷地瞟向她。
她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这段感情再也回不去了。
女人的话再一次回荡耳边，“留给自己的全部思念，把他锁在心里，跟过去说再见！”
☆、最奢侈的奢侈品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一个熟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林婉遇抬起头，柯一鸣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究竟又是什么事让她忧郁的眸子里散发出一种拒他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呢？
“你怎么来了？”林婉遇淡淡地问。
“我是来做助唱的！”
林婉遇指着钢琴，微微吃惊，“这钢琴是为你准备的？”
柯一鸣坐在钢琴前，柔情的目光道道聚集在林婉遇的身上。多想融化她的冰冷，可她的冰冷就像层层防护层，不仅把他的温暖全部挡在外面，还自带反射的把那冰冷直接投到了他的心里。
俊美的面容，优雅的姿势，深邃的目光，脱俗的气质。若不是亲眼所见，林婉遇绝对不相信这些词语居然可以同时用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琴声响起，悲凉而又柔情，柔情却又痛彻。
林婉遇置身于琴声中，仿佛键盘上奏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在描述她的心声，叙说她的故事。
“看不穿你的眼睛
藏有多少悲和喜
像冰雪细腻又如此透明
仿佛片刻就要老去
整个城市的孤寂
不止一个你
只能远远的
想像慰藉我们之间的距离
……………………
……………………”
歌声百转绕肠，干净透彻。
往事再回首，一点一滴，一颦一笑。说不清为了什么，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想起了。从开始到结束，从相识到相离。却不知这最后一次的想起，究竟是为了清晰地记得，还是为了彻底地忘记。
“我又不是你的谁
不能带给你安慰
内心里枯萎凋零的玫瑰
仿佛希望化成灰
要不是痛彻心扉
谁又记得谁
只是云和月
相互以为是彼此的盈缺
…………………………
…………………………”
歌声引来无数惊叹的目光。而柯一鸣不论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只有林婉遇一人。不论是歌声里，还是旋律里，也都只有林婉遇一人。他知道，她不会听出他旋律里的千丝万缕，也不会听出他歌声里的情意绵绵。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的思绪在远方。
深情款款只为伊人，可伊人却为他人痴！
望着林婉遇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柯一鸣尝到了酸甜苦辣，人生百味。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疼，可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于是，他只能把这所有的感情宣泄在琴声里，寄托在歌声里。
“不能哭喊已破碎
曾经的最美
独自一个人熟悉的街
别问你在想谁
不去追悔已憔悴
爱过的机会
真实已粉碎人事已非
还有什么最可贵
……………………………
……………………………”
林婉遇低下头，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琴音停，响起一片掌声。
柯一鸣走向吧台，好奇地看着纸上的字。虽然是反向，他还是把那些字看清了——
一个人的时候，孤单却快乐着。
一个人的时候，寂寞并伤心着。
只因，在这之间还隔着一个你！
林婉遇抬起头，恰好碰到柯一鸣那双情真意切的眼睛。她眼神闪躲，匆忙用手把那些字盖上了。
“喜欢那首歌吗？”柯一鸣问。
林婉遇点头应声，看向店里的顾客。只见有几个女生正说着，笑着，望着他挺拔的背影。
“大家也都很喜欢！”
柯一鸣笑了笑，眼神复杂。
店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林婉遇忙得不可开交，柯一鸣又坐回钢琴前继续演唱。
尽管店里有很多人都在欣赏，但对于柯一鸣来说，林婉遇一人便是全场。
中午交接班，林婉遇换下工作服。
柯一鸣问：“要下班了吗？”
林婉遇莞尔一笑，说：“是的，你不下班吗？”
柯一鸣终于看到她笑了，那是真诚地笑，不是苦笑，不是嘲笑。
他含羞地用手挠挠头发，说：“我要等到关门的时候，才能走呢！”
“那你怎么吃饭呢，不如我帮你买些来吧？”
柯一鸣听得心里暖暖的，“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这附近就有一家快餐店，你想吃什么？”
一个长得阳光帅气的男孩来到店里，他穿着随意，一进来就对柯一鸣说，“一起去吃饭呗！”
林婉遇回眸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说：“原来你约了人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晚上见！”
望着林婉遇远去的背影，柯一鸣没好气地暼了男孩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老姐，告诉我的！”
“她当初明明答应我不告诉任何人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姐的嘴里藏不住话！你告诉她，不就等于让她给你泄密的吗！”
“走吧！”
“干嘛去？”
“吃饭！”
林婉遇选择了最远的一条路回家，那是远离花店的一条路。
“真搞不明白，你怎么会到老姐的店里做助唱？”男孩叫做蒋子豪，他一边吃着牛排，一边说。
“赚点钱花呗！”
“我才不信呢，不会是来把妹的吧？”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才来第一天，就有女生主动为你买饭，看来你人缘不错哦！不过……这样的女生肯定不是正儿八经的女生，我劝你……”
“叭”的一声，柯一鸣把刀叉撂在盘子里，棱角分明的脸上怒气横生。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蒋子豪从未见他为了一个女人和兄弟们撂脸子，不确定地问：“你喜欢她？“
“要你管！“柯一鸣不悦地说，心里却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紧张。
蒋子豪一对精明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最后定格在柯一鸣的脸上。
他半信半疑地对他说：“你该不会是为了她，才到老姐店里来的吧？”
柯一鸣没有吱声，拿起刀叉。
“不会真的是……因为她吧？”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蒋子豪忍不住连连摇头，啧啧惊叹：“这女生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居然能让你为了她，不惜动用你最为讨厌的人际关系！”
“那是老姐，算哪门子的人际关系！不过为了她，动用些人际关系也算不得什么！”
蒋子豪又是一阵惊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难道她比白琳娜还要让你倾其所有吗？”
柯一鸣沉思片刻，淡淡却又无比真挚地说：“那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为了她，我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
这是蒋子豪第一次见柯一鸣如此用心地对待感情，即使在和白琳娜爱得最为轰轰烈烈之时，他也从未见过。他确定柯一鸣真得释怀了，因为白琳娜这个名字在他的心里一直就是个忌讳。可如今再提起，他不仅能够坦然面对，而且丝毫都不介意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你相信一个眼神便可以带走一颗心吗？你相信为了一个人，你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吗？”
蒋子豪想了想，说：“一见钟情可能是个下坡线，一个眼神也可能是一种欺骗，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相信她，我相信她胜过相信我自己！“
蒋子豪小声嘟囔道：“那你也太不相信自己了！”
“你知道吗，是她让我重新开始相信爱情，是她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
“你和她认识多长时间了？”
“算上今天，有四天了！”
“什么？”蒋子豪张大嘴巴，似笑非笑，“才四天，你确定你了解她吗？”
“我确定！”
“凭什么？”
“凭她的那双眼睛！”
“眼睛？”
“对，就是那双眼睛！”柯一鸣极其肯定地说。
“真搞不懂，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把你迷惑成这个样子！”
“她没有用任何手段！”
“怎么可能！”
“因为她并不喜欢我，而且她也不知道我喜欢她！”
“什么？”
蒋子豪惊愕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你什么时候也和别人抢起女人来了？”
“别说的那么难听，她现在还是一个人呢！”
“你刚才不是说，她有喜欢的人了吗？”
“这并不冲突呀！”
蒋子豪若有所思，对林婉遇心生好奇。
☆、2——2
从中午到下午，柯一鸣始终没有见到林婉遇的身影，心里不免空落落的，就连琴声里也少了几分感情。
终于盼到交接班，林婉遇来了。
柯一鸣立即来了精神，酝酿了一下午的歌喉，又像早上一样地深情演唱。
“你是我心底深刻的烙印
你是我眼中唯一的身影
你是我梦里重复的故事
你是我耳边辗转的叮咛
………………………………………
………………………………………”
再次听到这首歌，没有伤心，没有怀念，只有心里的那扇门微微颤了颤，渗出些丝丝寒意。
林婉遇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泡上两杯茉莉花茶，然后又把其中一杯放到柯一鸣的旁边。
柯一鸣感激地对她微微一笑，她同样对柯一鸣微微一笑。
晚上的人比白天多出许多，林婉遇忙忙碌碌了一个晚上。直到下班，柯一鸣才和她搭上话。
“想不到，晚上会有这么多人！”
“今天比往常要多哦，这可都是你的缘故！”同事小琴赞不绝口，“你唱了一天，嗓音怎么一点儿都没有变？”
“我中午只有弹琴，晚上才开唱的！”
“以后，每天都要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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