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路的那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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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就这么放下了吗？”
　　林婉遇感激地看着他，问：“你担心有一天，我会为今天做出的选择而后悔吗？”
　　柯一鸣心疼地说：“我不想让你再次受到伤害！”
　　莫名地，梦中男孩的身影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她说：“放心吧！我现在就是个绝缘体，再深不可测的伤害，也会被我通通屏蔽！”
　　柯一鸣心酸地笑了笑，她总是用表面的坚强掩藏内心的脆弱，用言语的幽默化妆内心的创伤，为什么就不肯给他一个安慰她的机会呢？
　　“对了，快拆开子慧送你的礼物看看！”林婉遇突然兴奋地说。
　　柯一鸣的心里又是一番苦涩，难道她真的看不出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吗？
　　拆开盒子，一股玫瑰花的清雅气息扑面而来，这味道只闻过一次便在他的记忆里成了永恒。
　　“这味道，怎么会和婉遇身上的一样呢？”细看围脖，更是好奇，“这花样，又怎么会和李涵义围脖上的一模一样呢？难不成，这是她织的？”
　　想到这里，柯一鸣兴奋地几乎就要跳起来，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
　　“喜欢吗？”她问。
　　“喜欢！”他说着，迫不及待地把围脖围在脖子上。
　　“暖暖的，很舒服。”
　　林婉遇踮起脚尖，伸手理了理围脖向外翻出的一角。
　　“墨绿色，和你的肤色很相衬！”
　　“是你选的颜色吗？”柯一鸣刻意问。
　　“是子慧选的！”
　　“也是她亲手织的吗？”柯一鸣试探地问。
　　“当然，子慧可是个心灵手巧的好姑娘！”
　　他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不过，她既然想要隐瞒，又怎会露出蛛丝马迹让他有迹可寻呢？
　　“可以告诉我，你对子慧的感觉吗？”
　　柯一鸣一愣，没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如实道：“朋友的感觉！”
　　“但是……子慧很喜欢你！”
　　“我知道！”
　　“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为什么不试着和她交往一下呢？说不定，你会因为感动而爱上她！”
　　说出这话，一种刺微微的心痛油然而生，但是转瞬之间就又消失了。
　　“我和你一样，都不会拿爱情作为任何回报！所以，我绝不会因为她对我好，就试着和她交往！这对她来说，不仅是种欺骗，更是一种伤害。对我来说，也不公平！”
　　爱情强求不得，林婉遇自然再明白不过了。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可我不想她伤得太深。”
　　“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在月光下拖的长长的影子，林婉遇不禁感叹：“你说，像我们这种人，如果找不到自己爱的人，亦或是，我们爱的人不爱我们，到那时，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柯一鸣侧脸凝望着她，眸色深情而又无奈。
　　“这不正是自己所面对的问题吗？不，这不应该是问题！”他在心里极快地否定了自己。因为从遇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确切答案。
　　“那就默默地爱着，守着！”
　　“我们现在都还年轻，说不定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也会变成俗人，顺其自然地向岁月妥协，迫不得已地向流言低头！”
　　“这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林婉遇说出的话。”
　　“心境不一样了吧！”林婉遇埋头而笑，又昂起头望向不远处高楼顶端泛着的蓝色光晕，“不过，我不会轻易低头妥协的！“
　　“实在不行，我们就像那些明星一样，一起凑合着过得了！”柯一鸣表面上像是在打趣地说。
　　林婉遇开怀大笑，“我可是比你大三岁呢！”
　　“女大三，抱金砖呢！”
　　柯一鸣撩起围脖放在鼻下，忘情地嗅着。
　　看到这一幕，林婉遇了然于心，“真当是旁观者清呢！”
　　她感觉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和柯一鸣，只是回头看时，空荡荡的街只有一对孤影做伴。
　　送回林婉遇，柯一鸣极速回到巷口。
　　“出来吧！”他冷冷地说。
　　在他所望的方向，李涵义从一扇老旧的大铁门后面郁郁走来。
　　“为什么跟踪她？”
　　“我不放心她！”
　　柯一鸣冷笑，眼神变得犀利，阴阳怪调地讽刺道：“是对我不放心吧？”
　　“她是因为你，才拒绝我的吧？”
　　“她不需要为了任何人，拒绝你！”
　　李涵义挑衅地望着柯一鸣，柯一鸣步步紧逼，同样挑衅地回望着。
　　“围脖是她为你织的？”李涵义的目光最终锁定在那条墨绿色的围脖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柯一鸣一字一句，重重地说。
　　“我是不会放弃的！”
　　柯一鸣冷哼，“你觉得，你还有权利说出这样的话吗？”
　　李涵义的眼角露出一抹得意，只是那得意之色好似刻意做出来的似得，看上去既像是对柯一鸣的威胁，又像是对自己的不自信。
　　“为什么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吗？”
　　突然，一记重拳打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瞬间青肿起来。
　　李涵义动了动嘴角，吐出一口带有鲜血的唾液。他定睛看着狂怒中的柯一鸣，没有说话，也没有还击。
　　“如果不能给她一生一世，就不应该走进她的生活！既然走进了，就不应该不负责任地离开！你知道她是如何从伤心欲绝的沼泽地里，一步一步艰难地爬出来的吗？难道你还想让她再陷一次吗？”
　　“我绝不会让她再陷一次！”李涵义斩钉截铁地说。
　　蓦然间，他皱起额头，“你和她并不是恋人？那你脖子上的围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绝不会再让你伤害她分毫！”
　　“你喜欢她？”
　　柯一鸣朝巷子的最深处望去，“这似乎和她是否会重新接受你没有任何关系吧？”
　　“好，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她究竟是选择你，还是重新接受我！”
　　

　　☆、3——5

　　一片雪花从林婉遇的眼前翩翩飘落，紧接着又有一片俏皮地落在她红彤彤的鼻尖上，瞬间化成了水。
　　“下雪了！”林婉遇惊呼，仰起头，伸出手。
　　雪花越来越密，越来越大。
　　徐子慧兴奋地转起圈来，“太棒了，我最喜欢下雪了！”
　　林婉遇却显得格外的静，闭着眼睛，仰起头，任凭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脸上。
　　“你在干嘛？”徐子慧不解地问。
　　“我在感受！”林婉遇淡淡地说。
　　“感受什么？”
　　“一份静好！”
　　徐子慧学着林婉遇仰起头，过了一会儿，说：“我怎么什么都没有感受得到？”
　　“那是一种淹没在城市喧嚣里的静好，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得到！”
　　林婉遇的笑容，和她的声音一样轻轻地，睫毛上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你知道吗？你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我很复杂吗？”林婉遇的态度依旧淡淡地。
　　“不是复杂，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
　　林婉遇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
　　“圣诞快乐，爱你的……！”徐子慧缓缓念着卡片上的字，神色大变，“他回来了？”
　　“是的，可在我的心里，他再也回不来了！”
　　林婉遇把卡片丢进附近的垃圾桶里，雪花没有压弯枝头，却压弯了她的心。
　　柯一鸣把围脖仔细地搭在椅背上。
　　蒋子豪问：“她送给你的？”
　　柯一鸣抬眼望向对面的蒋子豪，嘴角微微上扬，“为什么不说是买的呢？”
　　“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何曾买过这种东西，更别说是用了！”
　　“为什么一定说是她送的，难道不会是别人吗？”
　　“除了她，还有谁送的东西能让你这般小心善待呢！”
　　蒋子豪细看围脖，又说：“更何况这织线，这样式，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在商场里买得到的！真看不出，她对你还挺费一番心思的！”
　　“可惜了！”柯一鸣上扬的嘴角里挂着一抹酸楚，“你只猜对了一半！”
　　“哦？”蒋子豪诧异。
　　“围脖是她织的，不过不是她送的！”
　　“难不成是她委托别人送的？”
　　柯一鸣上扬的嘴角渐渐平复，心里升起一抹苦涩，“是别人请她代织的！”
　　“那你岂不是很头痛？”蒋子豪极其轻松地说。
　　柯一鸣拉开易拉罐，罐口里喷出滋滋响的泡沫。
　　“她对你还是没有任何表示吗？”
　　“和以前一样！”柯一鸣吞下一口啤酒说。
　　“送你围脖的女孩，和她的关系很好吗？”
　　“很好的朋友，而且她还有意撮合我和那个女孩！”
　　“如果她对你没有那个意思，为什么不早早地放弃呢？这对你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柯一鸣又吞下一口啤酒，“他回来找她了！”
　　蒋子豪愣了一下，非常肯定地说：“你指的是李涵义！”
　　“他想和她和好，被她回绝了！”
　　“这恐怕只是一时地回绝，毕竟他们俩个……”蒋子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下去。
　　易拉罐被柯一鸣握得格格作响，啤酒从罐口汩汩溢出，又顺着泛白的指关节流到桌面上。
　　“万一，他们真的和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像是惆怅走不出落寞的尽头，只剩下蒋子豪一声沉闷地叹息。
　　“他喜欢那个围脖吗？”徐子慧难为情地问。
　　“正要告诉你呢！”
　　林婉遇拉住她的手，一脸兴奋，“他似乎很喜欢，拆开后，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了。”
　　“真的吗？”徐子慧瞪大眼睛，惊喜道。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
　　“那我离爱情，是不是又近了一步？”
　　林婉遇思忖道，“看样子应该是，不过怕只怕他后知后觉，当局者迷！”
　　“只要他对我有好感，别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3——6

　　徐子慧一高兴，买了好几件衣服，而林婉遇却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就像某个宝贵的东西正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抽离出来一般。
　　雪积了厚厚的一层，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在她的的身后留下了一串清而浅的脚印。
　　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楼下踱来踱去，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香烟，香烟随着手指的摆动曾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火光，火光在洁白的世界里格外醒目。
　　她好奇地看了男人一眼，但是只看到一个陌生的背影。
　　“等一下！”男人突然喊道。
　　林婉遇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不禁惊诧道，“你是在叫我吗？”
　　男人扔掉手里的香烟，慢慢走近，模糊的轮廓在灯光的映照下渐渐清晰。
　　“你是一鸣的朋友？”林婉遇不解道。
　　“好记性，我叫蒋子豪！”
　　“你……找我有事吗？”
　　林婉遇诧异柯一鸣的朋友为什么会来找她，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
　　“是一鸣让你来的吗？”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蒋子豪习惯性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顿了顿，又放了回去。
　　林婉遇的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起伏，反而还非常平稳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他的！”
　　蒋子豪说：“他爱上你了！”
　　“什么？”
　　林婉遇像受了电击一般，不知所措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
　　“你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爱上你了！”
　　林婉遇僵硬地动了动有些发紫的双唇，一双凹陷的双眼像是被吸进了往事的漩涡，变得深邃起来。原来过往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可是想到徐子慧，心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萌动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忐忑和自责吞噬了。
　　“你，会不会弄错了？”
　　“怎么会错呢！”蒋子豪盯着明亮的楼道说：“有谁会无缘无故地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更换上这楼道里的灯泡呢？”
　　“可他不该爱我的！”林婉遇的声音淡如水流，却带着毋庸置疑地肯定。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柯一鸣听的。
　　“感情难道也需要该不该，或是对号入座的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蒋子豪一副心痛的样子，声音滚滚而来，“你可知道，强颜欢笑地看着自己爱的人为自己介绍女朋友是一件多么令人心痛的事情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后面几个字，林婉遇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蒋子豪稳了稳情绪，说：“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可是好意用错了地方，就会成为枷锁。”
　　“你今天来找我，恐怕不只是告诉我这件事吧？”
　　“作为他的朋友，我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