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春归-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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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今日他敢不见自己,那以后想让自己再进总兵府的门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他倒是要看看徐良荆会怎么选择。
“不然您等等?”守卫小声问了一句,他也不打算和周渊言玩虚的了,这都是他们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他不过就是个看门的,没得还让自己得罪周二少不成。
周渊言有些意外地看了这门卫一眼,这么不死板的门卫,果然是徐良荆才会用的人啊。
没有多久,还未见到人影便听一个浑厚的男子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是周老弟啊,怎么你来也不事先说一声,真是怠慢了,怠慢了!”
说话间一个一身常衣身材魁梧的壮硕中年男子从抄手游廊大踏步走了出来,那一身的横肉看着都觉得不是个好相与的,偏生长了一张很是儒雅的脸,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叫周渊言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老弟,还叫的一本正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就得比他更厚颜无耻,周渊言也不拆穿他,故作生气道:“老哥这门可真是不好进,小爷以后可是不敢来了,这次是拦在门外,下次是不是得被乱棍打出去了?”
“恕罪恕罪!”徐良荆笑说着朝周渊言拱手作揖,一个正二品的大员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十五岁的少年如此,一点都不觉得不自在,已经不要脸不要皮到了一定的程度。
周渊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徐良荆,他这一副做派便是在告诉周渊言如今他只是徐良荆而不是南直隶的总兵,这是不打算和他谈私事以外的事情了。
既然他要和自己谈私交,那大家就谈私交好了,周渊言面色一垮叹息一声:“小弟这是来找老哥帮忙来了,老哥可不能不管小弟,不然小弟这次可是要被宰了!”
徐良荆面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曹仁德拦了周渊言货船的事情他自是听说了,如今周渊言的货船还停在海上没有靠岸。
不过他徐良荆是什么人,那是可是脸皮胜过城墙的存在,哈哈笑着拍着周渊言的肩膀道:“老弟在和老哥开什么玩笑,就你那身价,被宰个一点两点的又不会伤筋动骨的,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这可不成,要是谁拿了我的银子,就和剜了我的肉一样。”周渊炎忙摇头,一脸心痛的模样,看着似死了亲爹一般,让徐良荆不禁翻了个白眼。
“剜肉嘛,小老弟你肉多,不怕!不怕!”
周渊言也收了那装腔作势的模样,面色一正认真道:“这次我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以后逮着个人都来我这里要些银子花花,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老哥也不要觉得我小气,我这银子也不是偷来抢来的,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别人!”
周渊言哪里不知道他的打算,不就是不想管这件事嘛,不想为了自己这点事情,得罪了曹仁德。
但是周渊言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不要说这批货出不得差错,就算真的是无所谓,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曹仁德那厮。
凡事有了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更何况曹仁德那个人可是贪得无厌的很,到时候他北宁侯府还不成了他的小金库。
以后要想在想在南直隶继续做生意,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这是一头喂不饱的狼,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打发了的。
只要这事开始了就会没完没了,不说以后得长期供着这尊祖宗,有了曹仁德这个先例,说不得南直隶其他那些人也要来插一脚,那北宁侯府的生意就真的是不用做了。
周渊言可不喜欢被人掐着脖子做生意,若是这样那他宁愿不做这边的生意了。
徐良金自是明白周渊言的处境,他和周渊言交情还算不错,如若不然就算周渊言的说破了嘴也不会让他踏进总兵府的大门。
威胁他又怎样,以后不上门便不上门了,没必要巴巴地跑出来,但即使是见了周渊言,徐良荆也并不想帮这个忙。
帮别人的忙自己惹得一身骚,徐良荆和周渊言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这份上,没有足够的好处想他出手那边是痴人做梦。
曹仁德和徐良荆的关系,就如同一座山中的狮子同老虎,现在他是头病狮子,老虎自然还容得下他,但是若是他敢干涉曹仁德的事,他这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徐良荆在南直隶呆了三年,要说他暗中一点布置都没有,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周渊言凭什么让他将自己多年积累的资源暴露出来。
虽说徐良荆并不是个商人,但是这家伙可是精明的很,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周渊言清楚若是没有实际的好处,徐良荆是不可能松口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王见王必有一伤
周渊言见状轻笑道:“怎么?徐总兵打算一辈子就在南直隶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总兵大人?”
徐良荆微眯了眼,看向周渊言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周渊炎也知道,徐良荆是个什么秉性,若是没有确切的好处,他是不可能承诺自己些什么的,继而又道:“这自古以来都是权钱不分家,若是想要屯兵没有银子是不行的。曹仁德把我的货给压下来,不就是为了能有充足的银子养兵嘛!”
如今没有战事,朝廷拨下来的军饷,到最后能到曹仁德手上的也不知还剩下几层,想要要养活如今南直隶现有的军队是绝对不够的,那缺的银子还不是得他自己想办法,若是徐总兵就这样任由他胡来的话,那周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到时候我找曹仁德打个商量,我出银子帮他养兵,他给我行个方便,我这生意还不是照样做!”
“那周二少还找找我做什么,你应该去找曹仁德才是!”徐良荆冷哼一声不悦道。
周渊言摆摆手道:“可我真人偏生就是贱骨头,他曹仁德要是好好找我谈我指不定还能答应,如今对我一番威胁,让我心中很是不爽,还要找他合作实在是不甘心!再说了也不看看老哥和我是什么交情,我自然先来找老哥了,若是老哥不领我这份情,那我到时候也只能去找曹仁德了!”
现在南直隶这边并无战事,是以朝廷允许的征兵人数其实并不多,至少比南直隶现有的军队要来的少,如今南直隶的军队人数远远超过了上报朝廷的人数,这些人便都算是曹仁德的私兵了。
这些不仅仅是徐良荆这个总兵,就算是京城那些人也都是清楚的,大家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你要屯兵,可以,山高皇帝远的我也管不到了,但是要我拨银子那就不可能了,你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养。
现在便是如此情况,曹仁德想要养活这些军队就必须自己想办法搞到银子,他一个大老粗可不会赚银子,那最快的途径自然就是敲诈那些银子多,地位又底下的商人了。
之前曹仁德一直眼红周渊言的那些生意,但是碍于何家的面子没有出手,如今那里总于是忍不住动手了。
徐良荆没有立即给出答复,沉默着没有说话,周渊言也不急,这事也不是小事,自是要好好斟酌斟酌,只静静地在一边等着。
就如周渊言说了他要是去找曹仁德合作,这生意照样能做得下去,但是如此一来那南直隶这边就真的和他徐良荆没有什么关系了,曹仁德若是不用为军饷发愁,那就能稳坐南直隶军事的第一把交椅。
曹仁德这次拦下周渊言的这船货物,并不是真的看中了船上这点货,如若不然就算是乔驰洋在,曹仁德要拿下船上的货还不是照样能拿下,哪里会这样僵持着。
只不过是曹仁德太过自负,做事情有些极端了,他希望周渊言能出银子给他养兵,但是又不想求上门,曹仁德这人便是喜欢什么事都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上,又是极好面子的。
北宁侯府和他之前又有过过节,他是断然不会主动放下脸面去找周渊言,若是被拒绝实在是太过丢脸,这才用了这么个损招,逼着周渊言上门求他。
徐良荆若是现在不出手,那以后他这个总兵在南直隶就真的只是个摆设了,这是他如今唯一的机会,但是他也很是犹豫,如此一来他就跟曹仁德面对面对上了,在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
但如今却由不得他继续沉默,只能一搏,徐良荆抬头看向周渊言右手重重地扣在桌子上道:“既然如此,我就陪小老弟走这一趟,不过老哥丑话可先说在前头,若是事情办不成,你可不要怪老哥!”
能得到徐良荆这样的允诺,周渊言已经很是满意,点头道:“如此便多谢老哥了,成与不成都是我的事!”
徐良荆轻咳一声,生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搓了搓,嘿嘿笑着没有说话。
周渊言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口中却忙不迭道:“老哥放心就是,无论此事成还是不成,你以后若是有需要军饷找小老弟我就是,只要我力所能及绝对不会推迟!”
徐良荆有些不大满意,周渊言这一句“力所能及”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到时候他给不给银子说到底还是看他心情,有些不悦道:“小老弟都说了拿你的银子,就和剜你的肉一样,到时候小老弟不知道肯割舍多少?”
周愿言闻言哈哈大笑:“我素来对有去无回的银子很是心疼,老哥会让我的银子有去无回吗?”
徐良荆闻言也跟着哈哈笑道:“那我定然要让小老弟觉得物超所值了!”
如此二人一拍即合,也不再耽搁直接带了人便朝着码头而去,曹仁德得了消息赶到码头的时候,徐良荆的人和他的人已然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似乎一样不和便要打起来。
曹仁德策马冲进人群中,一扬鞭朝着徐良荆的人劈头盖脸便扫了过去。
“退后!”徐良荆一声令下,而后催马上前看着曹仁德嘿嘿笑道,“都指挥使真是好大的威风!”
“怎么?徐无赖做缩头乌龟做的好好的,怎么就跑出来瞎晃悠了,活腻味了吧!”曹仁德是一个身材矮小精壮的男子,此时眼神微眯,看着徐良荆面色不善。
这南直隶的总兵不可能没有,但是想要骑到自己头上那就是做梦,徐良荆之前一直不声不响地,两人还能保持表面的平静,相安无事地各过各的,没有名头,曹仁德就算是想要把徐良荆拉下来也不好动手。
“曹指挥使给徐某人一个面子,就不要扣留我这小老弟的货了,怎么说他也是北宁侯府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做事也要留一线不是!”徐良荆说着朝曹仁德拱手一礼,儒雅的面上满是和煦的笑意,一点看不出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仿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第一百八十二章 无赖面子在何处
“我怎么不知道你徐无赖还有面子这一说?”曹仁德哈哈笑着,又转而左右问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一众士兵闻言都跟着大笑起来,一个个前仰后俯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看向徐良荆的目光都隐约间带着嘲弄。
曹仁德却仍不满意,喝问道:“到底听没听说过,哑巴了不成,没哑的说句话!”
“没!”
“没听说过!”
虽说一众士兵没有统一口径,但是这一声声的吼声还是震地人耳膜都发疼,这边的士兵一个个都气的浑身发抖,而徐良荆却伸出小指头掏了掏耳朵,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
等着对面的士兵都安静下来,徐良荆才哈哈笑着说道:“诶呀,曹指挥使的士兵就是好,一个个中气十足的,喊的我耳屎都震出来了,真是不错,不错!”
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手掏着另一边的耳朵,掏着还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完事了便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手,长声叹道:“真是舒服,我这好几年的老耳屎了,还以为要一辈子长在里面了呢,还是曹指挥使这手段好使,以后可以多使使,多使使!”
曹仁德气得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看着徐良荆的目光似是要把他活剥了一般,周渊言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这徐良荆真不是盖的,这脸皮厚成这样也算是一个奇人了。
“徐无赖,你还要不要脸!”曹仁德怒喝一声,头上手上的青筋都可以清晰地看见。
徐良荆诧异地看了曹仁德一眼:“曹指挥使记性真是差,刚才不是你说的嘛,我这人没有脸面的,啧啧,看起来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啊!”
曹仁德看着徐良荆这一副样子只觉得有力气都没处使,每每听到他说话为后还高八度的重复一遍,让他浑身都觉得不自在:“你话不说两遍会死吗?”
“啊?”徐良荆一脸懵逼地看向曹仁德,而后指了指自己道,“你说我吗?那我以后说三遍好了,我说的话那么重要,必须要多讲几遍强调一下,嗯,强调一下,强调一下!”
“我不和你废话,赶紧让开,如果